第137章 温雅

　　程睿寒搂住夏小凝的香肩温雅地说：“小凝，天晚了，你一个单身女子在外，总归很危险的。”

　　夏小凝侧身看向夜空，月已上正空，怕是要子夜了。她立刻想到陈安南恐怕还在等她，她顿时慌了神，忙跑去玄关打开皮包看手机，没有未接来电，她匆匆换鞋，急忙开门往电梯走。

　　孤零零站在屋中央的程睿寒，脸上破天荒现出一丝落寂失落。

　　夏小凝焦心等电梯的时间，程睿寒锁了门过来揽住夏小凝芊芊细腰，夏小凝急道：“程董，我自己回。”

　　程睿寒抚摸着夏小凝湿润的长发说：“小凝，太晚了，明早我让小杜送你去平沙。”

　　夏小凝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要十二点了。她从八点到这里，已经受了程睿寒三四个小时折磨，腿早已轻轻打颤，现在回平沙，恐怕要夜里近二点，她这幅模样怕是陈安南会起疑心，还是明早去算了。

　　程睿寒揽住夏小凝到地下停车场取车，一辆银灰色的宾利欧陆。他替夏小凝打开车门，给她扣好安全带，神情一片柔和，没有一丝咄咄逼人的威程和霸气，很是温文尔雅。

　　夏小凝心神不定地不停开合皮包的拉锁，程睿寒侧身看一眼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夏小凝没有说话，沉默地开车。短短几分钟，夏小凝心思百转千回，她想给陈安南打电话，又怕陈安南已经睡熟，吵醒他。不给陈安南打电话，又担心陈安南在等她。百般的思量后，她拿出手机发短信，她字斟句酌地写，又一个一个字删掉，然后重新再写，折腾几遍后，她总算写好短信发过去：安南，今天耽误很久，我不回平沙了，明天早上我给你买你最喜欢的汤包过来。

　　夏小凝的短信刚发过去，陈安南的短信就回复过来：凝凝，明早你不用带早餐过来，我就在房东大婶这里吃，你多睡一会，别着急往这里赶。凝凝，你晚上上床前记得喝杯牛奶，不要忘了关灯锁门。

　　夏小凝的眼泪‘哗’地落下来，只要陈安南没回家的时间，她都会开着灯留着门等陈安南，这会，这会……夏小凝擦掉在手机上的眼泪，写：安南，你早点睡。

　　突然一个急刹车，夏小凝身子惯性地往前冲。只见他们这辆车差点和横向的一辆黑色奥迪来个亲密的接吻，再一看奥迪车主大汗淋漓，一脸胆战心惊的后怕，两车之间的距离不过五公分。程睿寒手也颤抖了一下，瞬即后退，找了个缝隙开过了十字路口，此时红灯还在闪烁，幸是夜深，车辆不多，奥迪车后没有其他车辆，否则定是特大车祸。

　　夏小凝吓得脑袋一片空白，眼泪也忘记掉了，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前方。程睿寒赶紧把车停在路边，绕到夏小凝这边，他松开安全带抱紧夏小凝说：“小凝，别怕，没事了，小宝贝，别怕。”

　　夏小凝在程睿寒怀里好一会才哭出声来，程睿寒温柔地抚摸着夏小凝的后背，轻声安抚：“看来我不是一个好车手，以后还是让小杜送你。”

　　夏小凝喃喃说：“我自己坐车走。”

　　程睿寒擦着夏小凝的眼泪，好脾气地说：“好，以后再说，其实我技术没那么差，我玩赛车还取得过名次。”

　　夏小凝狐疑地看着程睿寒，程睿寒重新给夏小凝扣安全带，凝视着夏小凝说：“小凝，以后我开车，你不要发短信，那就绝对不会出任何的事故。”

　　重新上路后，程睿寒车开得分外小心，夏小凝也没再发短信，要到她住的小区的地段时，她让程睿寒停车。夜深一个男人送她回家，被小区的保安看见，或是左邻右舍看到，那脸面就一点也没有了。

　　程睿寒看夏小凝一眼，把车开到小区对面的马路上，没有进去，夏小凝低声给他道别：“程董，晚安。”

　　程睿寒抓夏小凝的手，沉沉地看着她说：“小凝，叫我睿寒。”

　　夏小凝嘴角有末自伤：“程董，应召女应该懂规矩，怎能直呼恩客大名。”

　　程睿寒瞬间变了脸色，夏小凝拉开他的手，开门下车。程睿寒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他怕失控下车掐死夏小凝，这个女人总是有本事让他火冒三丈，总是有能量让他失去控制。他两眼冒火地看着夏小凝进到小区里面才调转车头给杜一凡打电话，他让杜一凡明早五点就来夏小凝住的小区等候，把夏小凝平安送到平沙。夏小凝这个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担心这个女人天未亮就往平沙赶，他没有玩腻她之前，他不能让她出什么事。

　　次日夏小凝五点十分就出了门，她去四季美汤包店买好汤包，刚好可以赶上早六点的第一班车去平沙。虽是夏日，清晨还是有着丝丝凉意，夏小凝很少起这么早，晨风吹起她的长发随风飘扬，她闭目深吸几口清新的空气，抱着保温盒往小区外走。

　　程睿寒的车停在离小区大门不远的地方，夏小凝加快脚步赶紧靠近人行道里侧走，杜一凡面无表情挡在她面前说：“夏小姐，程董让我送你去平沙。”

　　夏小凝小声说：“杜师傅，我已经买好了去平沙的票，我自己去。”

　　杜一凡淡淡地说：“夏小姐，我只是按程董的吩咐做，你不要我送，你给程董打个电话，他同意后我立马就走。”

　　夏小凝没有拿手机，杜一凡走到车旁开门，夏小凝垂了双眼进到车内，杜一凡声线没有起伏地问：“夏小姐，先去哪里买早点？”

　　夏小凝抠着保温盒的提手轻声说：“四季美。”

　　杜一凡不再多说一句话，把夏小凝送到四季美。早上顾客少，没有人山人海的场面，夏小凝买了三笼蟹黄汤包，陈安南最爱四季美的蟹黄汤包。她付钱后想想又买了两笼虾仁汤包，杜一凡这么早就来接她，估计也没有吃早饭，做人司机的也不容易，也是起早贪黑地做，尽管程睿寒十恶不赦，但杜一凡只是一个打工的，她不能因他老板的恶毒就迁怒于他。

　　夏小凝让服务员打包虾仁汤包，她自己小心地把蟹黄汤包一只一只往保温盒装，服务员粗手笨脚的，她怕她们大大咧咧把汤包弄破，汁水流出来。夏小凝聚精会神细心地分拣好汤包，当最后一个汤包也完整地装入保温盒装，她唇角弥漫了温柔的笑意，随后她又另外分装了一些姜丝到盒盖里，扭紧保温盒提着打包袋往外走。

　　杜一凡靠着车门没有任何表情地看夏小凝，见她走来打开了车门，夏小凝把打包盒递给杜一凡，善意地说：“杜师傅，给你的。”

　　杜一凡打量她一眼说：“多谢，走吧。”

　　夏小凝抬头看朝霞升起的天空，犹豫一下说：“杜师傅，你吃吧，耽误不了一会。”

　　杜一凡淡然地说：“夏小姐，我现在还不饿，走吧。”

　　从城里到平沙的路上，夏小凝一直紧紧抱住保温盒。杜一凡车开得很平稳，但时速都在接近要超速的边缘值，到平沙村口的时间才刚刚七点。夏小凝道谢后下车，杜一凡凝视着她的背影，踌躇几秒叫住她：“夏小姐，程董吃软不吃硬，千万不要忤逆他。”

　　夏小凝停下脚步，转身回望，杜一凡已经进到车内，掉头离开了平沙村口。夏小凝转头赶紧往村内走，房东大婶看到夏小凝热情地喊：“早，小夏，今天湖里打了黄鳝，要不要中午给你们留一份？”

　　夏小凝忙不迭说：“好啊大婶，我家安南可喜欢湖里野生的鱼了，中午给我们做一份红烧的。”

　　房东大婶满口答应，夏小凝抱着保温桶拿出钥匙开门，陈安南不在屋里，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还是昨天她走之前的模样，她惊慌地喊：“安南，安南。”

　　没有人应答，夏小凝慌忙跑出房间问房东大婶：“大婶，你看见我家安南没有啊？”

　　房东大婶摇头说：“我六点钟就起床了，没见小陈在院里出现过。”

　　夏小凝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她哆嗦着腿往湖边跑。

　　湖边芦苇旁有一抹清冷的背影，这背影如石化般纹丝不动。晨风吹起毛茸茸的芦花飞离了芦杆，随处漂浮着，这飘荡的芦花停留在陈安南头发上，身上，随后又被风吹离得四处纷飞。

　　夏小凝跑到陈安南身边已经没有了半分力气，她抱住陈安南的背软软地下滑。陈安南慢慢折转身，夏小凝满脸的担忧害怕，眼里溢满了泪水，欲滴未滴。

　　陈安南无声地抱起软在地上的夏小凝，夏小凝嘴唇发抖地哭出来：“安南，你不要吓……我，你知道的，我不能……失去你，没有你我也不会留在这个世界上……”夏小凝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陈安南酸心地闭上眼：“凝凝，我是个没用的人，只会拖累你，让你受苦。”

　　陈安南终是忍不住眼泪掉在夏小凝的脸上，夏小凝伸出手擦陈安南的泪水笑着说：“安南，我给你买了早饭，我们去吃早饭好不好？”

　　两人依偎着回了房，夏小凝给陈安南准备好洗漱用具，又去房东大婶那里借了一个盘子倒上香醋端回房，她把姜丝放在醋里，筷子摆好，陈安南来到了桌边。夏小凝把蘸上醋的汤包喂到陈安南嘴边，陈安南没有食欲地看着汤包，夏小凝笑着撒娇说：“安南吃一半，凝凝吃一半。”

　　陈安南痛楚地咬了半只汤包，汤水溢了出来，夏小凝凑到陈安南唇边吃他嘴边的汁水，陈安南不忍心地抱住夏小凝说：“凝凝，我自己吃。”吃完索然无味的早点，夏小凝又笑着哄陈安南睡觉：“安南，陪凝凝睡一会，没有你在凝凝身旁，凝凝睡不踏实。”

　　夏小凝咬了咬唇，心剧烈地痛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以后该怎么熬下去？如果没有程睿寒那个恶魔，她和陈安南生活得该多甜蜜啊！陈安南瞧着夏小凝没有休息好青白的眼眶，轻拍着她的背，哼安眠曲，夏小凝抓紧陈安南的衣角，慢慢睡熟。

　　陈安南悲伤地凝视夏小凝锁着眉头的小脸黯然神伤，这张原本充满阳光笑意盈盈顾盼生辉的面容，只几日就已经憔悴成满面忧色，时时溢着泪珠的柔弱惶惶不安的脸。

　　陈安南无比痛恨自己，也痛恨另一个人，没有这个人的处心积虑，他也不会栽得这么惨烈！

　　夏小凝拽着陈安南的衣服睡得很沉，在陈安南的怀里她感到安全放心，陈安南抱着夏小凝渐渐也沉睡。中午时分房东大婶差帮工敲门，问他们几点吃饭？夏小凝低声惊叫着看时间，已经要下午一点了，陈安南也醒来，他起身看着脸红的夏小凝，唇角有了一丝笑意答道：“马上就来。”

　　陈安南见身后的夏小凝没有动静，柔声说：“凝凝，快起床，免得大婶又来唤我们。”

　　夏小凝赶紧擦眼角的泪换衣服，中午在大婶家夏小凝全点了陈安南爱吃的菜式：红烧黄鳝，韭菜炒河虾，湖蚌奶汤，香菇菜心，西兰花鱼丸。夏小凝不停给陈安南夹菜，让他多吃一点，她自己却没有动几筷子。如果陈安南知道她和程睿寒的事，她该怎么办？她不能失去陈安南，如果因为这件事陈安南嫌弃她，她该怎么办？夏小凝越想心里越灰暗，去卫生间偷偷哭了一回，才擦了眼泪继续陪陈安南吃饭。

　　一个下午夏小凝的书没有翻一页，陈安南也是沉默无言，下午近五点的时间，陈安南终于开口：“凝凝，我们去草海走走吧。”

　　夏小凝给陈安南和自己喷了驱蚊水，拿了薄披肩跟着陈安南出门，外面日头大，披在头顶上遮太阳。夏小凝两手拽着披肩的流苏，低着头走在陈安南身后，陈安南侧身看她一眼，夏小凝立马朝陈安南温柔地笑，等陈安南回转身，挂在夏小凝脸上的笑逐渐僵硬凝固。

　　草海的草长势极其旺盛，夏小凝脱了鞋子，光脚走在漂浮在水里的草海上，草海如船般晃晃悠悠，陈安南赶紧抓住夏小凝的手，把她拉进靠近自己。

　　夏小凝紧贴着陈安南，看湖面低飞的蓝色蜻蜓，这蓝色的蜻蜓非常细小，腹部以下的部分除了尾部都是蓝色的，这样的蓝蜻蜓夏小凝也只在草海看到过，很是少有。一只蓝蜻蜓飞了过来，夏小凝伸手去抓着，那蓝蜻蜓却斜斜地飞了过去，夏小凝露出一丝遗憾。

　　陈安南松了夏小凝的手说：“凝凝，我给你抓几只。”

　　夏小凝梨涡闪了闪，陈安南上前抓蓝蜻蜓，夏小凝在草海的边缘拽一株野生菱角藤，这一株藤上结了几粒暗红的，粉红的菱角。夏小凝拽上一株藤又去拽旁边的一株，这株生得结实一些，她不免用了些力，陈安南一手抓了一只蓝蜻蜓，孩子气地跳着转身回头，夏小凝重心不稳落入湖里，她张嘴大呼：“安南，安南……”

　　湖水猛然往夏小凝嘴里灌，她惊慌之下扑腾着，又突然想到程睿寒说过只要她有三长两短，一定会让陈安南加倍受责罚，她越发急慌，用力挣扎着，腿也抽起筋来，呛在嘴里的水越来越多，她的身子渐渐沉了下去。

　　突生的变故让陈安南瞬间慌了神，他赶紧跳入湖里屏气沉到夏小凝的身旁，托住她的头仰泳向岸边。夏小凝脸色泛着青白，嘴唇青中泛紫，陈安南加快速度往岸边游，上岸后他单腿跪下，把夏小凝头朝下放在他屈膝的腿上，轻拍夏小凝的背，夏小凝一口口吐水。

　　几分钟后夏小凝醒了过来，她无力地抱着陈安南的腿惊恐地说：“安南，你没事吧？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夏小凝侧身伏在陈安南宽厚的怀里，软软语：“安南是雄大雁，凝凝是雌大雁，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陈安南把裙子拉好盖住夏小凝的身子，漾着柔情地说：“凝凝，候鸟里面大雁是难得至情至性的伴侣，一生都恩爱不离不弃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夏小凝仔细瞧着陈安南的眼神，陈安南的眼神汪着浓浓的深情，如湖水般通透，如阳光般散发着温暖。夏小凝心里升起一阵阵暖意，陈安南是爱她的，有这般爱，纵使前面是狂风暴雨，她也会忍住前行。

　　平沙小住后，两人心境改了很多。往常陈安南是个事业心极其强的人，这几日却萌生了向往田园生活的念头，竟想放弃城里的生活，在平沙开间客栈悠闲清淡地和夏小凝过余生。

　　人有时在有条件的时候，往往忽视身边的美好和风景，却在无力实践这些美好的时候，又分外眷恋以前淡看的寻常点滴。

　　周一陈安南出事后第一次去方大总部上班，夏小凝起了大早给陈安南在家烧早饭，又仔细收拾好陈安南穿的衣裤，洁白的短袖衬衣，笔挺的黑色西裤。不管内里如何焦心，在外形象更要顾忌，若自己低了一分，怕是外人更是往低了瞧。哪怕再是勉为支撑，但面上的底气还是要有的。

　　夏小凝也换了件典雅的百褶的白色连衣裙，绾了一个雅致的韩式发髻，戴一款北珠的耳钉，提一个黑色的古驰黑色牛皮编织提手购物袋，和陈安南的黑白色配套。

　　夏小凝紧握陈安南的手送他上班，陈安南是不肯的，但夏小凝娇柔的撒娇，陈安南也就顺了她的意。夏小凝把陈安南送到方大的大门，在他脸颊极快地亲吻一下，亲密和他道别。陈安南安定住心神，稳定地和夏小凝说路上小心的话。夏小凝自是笑容满面点头，目送陈安南走进巍峨庄程气派的方大公司。

　　陈安南挺拔端正的身形消失在电梯后，夏小凝方才转身准备去她的公司，她冷淡地看着周遭的人群，蓦然发现一个男人，一个她恨不得食肉饮血的男人。

　　夏小凝走过川流不息的人群来到这个男人身旁，她不等这个男人和她道早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了性命扇这个男人一掌。陈蒙挂在脸边的笑容还未散开，立时凝固在脸上。这一掌力度是狠戾的，也是用了十二万分的力，陈蒙的脸立时有了五个红红的指印。

　　夏小凝第二掌还在半空，陈蒙捏住夏小凝的手，气急败坏地低吼：“你疯了，这般撒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行走的人见这般光景立住脚步围观，夏小凝脸怒形于色，身体剧烈起伏着又伸出左手，一个淡然的声音响起：“大清早都起早了是不？都给我住手。”

　　陈蒙立刻松了捏夏小凝手腕的手，陪着笑脸说：“卡尔，夏小姐她无缘无故就来这一出，我都莫名其妙的。”

　　夏小凝红涨着脸，仇恨地盯着陈蒙，甩下高举的手，一言不发离开。程睿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很快松弛下来，他不疾不徐淡淡说：“保尔，你去上班吧。”随后清冷对夏小凝道：“夏小姐，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来说，大庭广众之下，你一个女子未免粗鲁些。”

　　夏小凝冷冷说：“程董，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说罢脚步未停往前走。

　　程睿寒眼神开始变冷，转眼看了周遭来来往往的人流，换上清淡略带笑意的神色往门厅走，行至人稀少处，他掏出手机给夏小凝打电话：“夏小凝，你上我办公室来一趟。”

　　夏小凝低了声音说：“程董，我上班要迟到了。”

　　程睿寒冷然地说：“夏小凝，你上司周时雨不是很关照你吗？你晚去一会也不会有事。”

　　夏小凝震惊地握住电话说不出话来，她的上司确实很关照她，不仅仅只是暗地里爱慕她，更重要的是她工作勤勉努力，成绩斐然。

　　夏小凝咬咬唇说：“我这就上来。”

　　再次来到方大顶楼那间大办公区域，艾米立马认出她，得体热情微笑地把她带到程睿寒办公室，轻手轻脚退了出去。程睿寒面上纹丝不动看他的文件，既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座，夏小凝站在屋中央凝固。

　　上次她来这里只想见程睿寒，旁的事旁的景致无暇顾及。今日她一到秘书间就感到程睿寒的气场，秘书间大气豪华，女秘书的办公桌比男秘书靠前方便接待，男秘书办公桌有两台电脑，文件资料虽多但井井有条。会客区宽大的淡黄头层小牛皮沙发，周遭错落有致摆放着万年青、喜林芋，君子兰，墙上挂有方大企业辉煌路的照片，给人感觉宽广华丽有气魄。

　　程睿寒办公室套间的休息间紧闭，外间虽大，但物品摆放有节有度，书柜、办公桌经风水师精心设计，角度旺财旺气。面墙约有二米的大水族箱，里面养有红龙鱼和金龙鱼，墙上挂有一副徐悲鸿真迹《奔马图》；一副李叔同所书的对联：寒岩枯木原无想，野馆梅花别有春。虽然办公室不小，但整体布局疏密相间，虚实相生，十分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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