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形容
徐主任也形容不出这女子是什么美？是飘渺的晨雾？还是花中的精灵？又或是国手画里的丹青水墨？徐主任思索后最后定义，越是说不清楚的美越让人惊心流连。
临走之前，徐主任又让特护取了夏小凝的血样，药剂师立马放入采血冷藏箱，回去化验血阳等相关指标。
看着夏小凝手肘处被抽取了两管血，程睿寒心疼不已，他没有假护士之手，自己用棉球按住针眼，点点头算是送徐主任两人。徐主任离开之前又特意看了看程睿寒和夏小凝，方在杜一帆送别下离开龙腾苑。
秋日的风清爽宜人，阳光不烈也不燥，在这大好时光程睿寒心中却有着恶气！只几天时间没有见到夏小凝，夏小凝就被陈安南折磨成这样，陈安南其罪当诛，罪不可赦！程睿寒冷薄的唇更冷了，寒冰的眸子里一片冷酷，等陈安南回锦城后，他钝刀杀人慢慢收拾陈安南。
头疼欲裂，身子如在棉花团中始终着不了地的漂浮，夏小凝不自觉地喊：“安南，我口好渴，好难受。”
稳重精干的沈亚玲眼神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端过温水喂夏小凝，夏小凝吃力地靠在沈亚玲的臂膀上喝水。手机铃声钢琴曲《秋日私语》叮叮咚咚响起来，这曲子是陈安南给她下载的手机铃声，夏小凝摸摸索索去寻电话，特护立马递到她手边。
“凝凝，你不在家吗？餐厅送了两次餐都说家里没有人，你现在在哪里？你病成这样，我又不在跟前，我找秦越让她照顾你几天，要不我今天就回来，杀人不过头点地，程睿寒看着面上温和，使阴毒比谁都厉害，他若让我俩生离死别，我索性也不顾忌任何了！”
潮红的脸一刹那变得雪白，沈亚玲当即朝特护挥挥手，特护知趣地出了卧室，伶俐地把卧室门也关好。这些都是不好惹的人，若是她知道这些人的隐私秘密，若无事还好，若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一定在怀疑之列。做金牌特护多年，和权贵打交道第一条就是不该看的，万万不要看，不该听的，一定不要听，否则只会惹祸上身。
雪白的脸变得更白，连手也哆嗦着，夏小凝没有细想脱口而出：“安南，你千万不要冲动，他说了一个月后就让你回来，你千万不要干傻事，你若不在了，我也不活了。”
无声的泪一串一串往下掉，那边沉默着，夏小凝方发觉自己说错了话。陈安南悟性极高的智商，一定从她刚才的话中得知她在程睿寒处，她握紧电话，另一只手拍着自己的头，血马上回流到血管。沈亚玲不露声色地拿下她打针的手放平，静然地看着她，夏小凝也顾不得想其他，只是慌忙做着弥补：“安南，我有点感冒，越越让我到她家住些日子，她好照顾我，我这两天住她家。”
那边极远极远传来压抑的声音，仿佛来自天际的广寒宫，和地面有着十万八千里的遥远：“凝凝，你好好休息，遵医嘱，不要太任性由着自己的性子，乖巧一些才能少受些罪。”
泪比倾盆大雨还要急，还要陡，这个世界上唯有安南知道她外表柔和内里刚硬的性子。往常安南宠着她，由着她，放任她的娇蛮任性，这短短只言片语，她明了安南一定知道她桀骜不驯的性子，被毫不留情的修理折磨过。眼前一片水雾，她使劲咬住持电话的的手指，等喉管不再堵塞，方才用袖子擦了眼泪，笑着说：“安南，大夫说只是热感，喝点感冒冲剂就会好，你不用担心，我明天就会没事了。”
爽朗的笑声传来，这笑声在夏小凝耳里却是带着心酸和痛楚：“凝凝，等我回来，我给你带我亲手为你采的天山雪莲。”
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一二十年过渡开采，天山三千米以下的雪线根本就采不到雪莲。再则天山到和田有相当远的距离，F省占D国六分之一的国土，从北疆的乌市到南疆的喀什就如T市到A市的路程，天山山脉横贯在南疆和北疆之间，翻过天山往南开越野吉普到和田也得两天，夏小凝的声音绷成一条直线：“安南，我不要……雪莲，我只要你平安，比奇珍异宝都好。”
一声稍纵即逝的叹息：“凝凝，我原来多想让你有你喜欢的礼物，可现在我只能送你雪莲了，雪莲并不值钱贵重，你不会嫌弃吧？”
手指被深深咬了好几个牙印，夏小凝终是泣不成声说：“安南，你注意安全，我等……你。”
电话打完，夏小凝瘫软在床头。沈亚玲抽纸巾递给她，一张又一张雪白的纸巾被染湿，沈亚玲也不劝她，只默默拿下她手里湿濡濡成一团的纸巾，再递给她干爽的新纸巾。
痛哭许久，直至筋疲力尽，夏小凝心神方回到现实。给她递纸巾的沈亚玲是程睿寒的细作，刚才安南说程睿寒的话她是全听了去，若她把安南豁出去的心思告诉程睿寒，恐怕会让程睿寒痛下杀手，想到这里夏小凝讨好地对沈亚玲说：“沈姐，谢谢你，麻烦你照顾我。”
沈亚玲平和地答：“没事，这是我的工作。”
夏小凝展开虚弱的笑脸说：“沈姐，不管怎么说，都是辛苦你。我妈妈说开光的玉佛能保佑合家平安，正好我妈妈在南普陀寺开光了一个玉四面佛，等我身子好些后，回家拿给你，虽然不是玻璃种的翡翠，但也是水色好的老玉。”
沈亚玲温和地笑着：“小夏，既然是你母亲送给你的礼物，你自己留着更有意义。”
如蝶翼的长睫毛无力地下垂着，程睿寒这样精明的人怎会放一个可以随便收买的人在她身边？哀哀的神色在夏小凝脸上盘旋，她握沈亚玲的手卑微地哀求：“沈姐，我会好好侍候程董，求求你不要告诉程董安南刚才的话，他只是一时冲动，不会当真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向你保证。”
沈亚玲脸色平静如昔，她语调未有任何改变，仍然是温和地说：“小夏，你若真能做到让程董开心，配合治疗，那么你刚才的电话我可以保留。”
夏小凝泪眼婆娑不住点头：“沈姐，这一个月我会遵守我说的话。”
沈亚玲耐人寻味地看着夏小凝：“小夏，你应该明白不止这一个月你要这么做，和程董关系续存的期间，你同样要如此。陈先生于程董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若程董真下重手，陈先生活不过午时三刻。程董对陈先生已是仁至义尽，至于以后陈先生是荣还是辱，全看你小夏如何做。”
这一番不软不硬的规劝让夏小凝煞是惊心。沈亚玲不仅没有胡嫂面上的逢迎，说话竟是相当的有底气，出手直点她的死穴，非常坦然不掩盖的直言，并不担心细作身份的暴露。这个面带温和的女人，竟非寻常之辈。
之后夏小凝非常配合，吃了点粥后昏昏沉沉睡觉，沈亚玲也不打扰她，屋里分外安静。等她醒过来去卫生间，沈亚玲扶着她，搁卫生用品的白色柜子里，厚厚的夜用加长卫生巾已换成了丝薄护理纤巧。
成就有多高，付出就会有多大，常人看巨人往往看到的只是辉煌的一面，但这辉煌却是心智的付出，却是坚韧的毅力。即便出身众人仰慕的权贵，但不成器的二世祖也比比皆是，皇亲国戚也有扶不起的阿斗。一样米养百样人，万众瞩目的家世也不能支持几世的荣华，江山人才辈出，源远流长的富贵还是要看个人的能力和修为。
程睿寒回商务部的路程，在车里草草吃了几口饭，抓紧时间打个短短的盹。十几分钟后他醒过来打开笔记本办公，这几天会议的讨论，越发显出国际形势的程峻性，没有资源，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三大矿山巨头手里，即便对方单方面强硬提价，从期货交易变更到现货交易，也无还手之力的被动。在年初2月间日钢新日铁和淡水河谷谈判作出了重大让步，两种铁矿石基准价格上涨百分之六十五，百分之七十一，如此一来打破了同品种同涨幅的先例。按历来谈判惯例只要任何一家矿山和钢厂达成价格协议，那么其他各家矿山和钢企都要接受此结果。
在这个形势逼人的情况下，D国的首发阵容宝钢和三大矿山的首轮谈判越发显得举足轻重。程睿寒输入密码进入集团的核心数据库，快速看着各项数据，随后简明扼要发了一份邮件给他的秘书，让他转发到集团战略部及智囊团的所有成员，收集除三大矿山之外有价值的铁矿石企业的名单，以及收购的风险和收益，晚八点开会做初步的分析评估。
如今如火如荼的形势，若单一靠外给，咽喉随时被遏制。如果寻找三大矿山之外的铁矿企采用其他贸易方式达成一种战略联盟，自给一部分，会相应分解部分压力。
车行到长安街，程睿寒退出集团的系统，清理痕迹后方关闭电脑，他处事相当的程谨，在系统风险的防范上，做财务预算他从来都是超大手笔。合上电脑他打开药盒拿出一块切片野山参含上，闭目放松几分钟后，连日来体力精力透支略显疲惫的面容，在下车那一刹那变得英姿勃勃的精神矍铄。他步履轻盈神采奕奕走入会场，微笑亲和望向他的各方代表点点头，气定神闲坐到他的位置上认真倾听发言，会间中场休息，他小声询问集团副总裁巴伦之前他漏掉的内容。
世间的事大道是相通的，很多事的处理决断上就和长江治水如出一辙，不仅要堵还要疏。对外多渠道寻找突破口，对内整合资源，把不必要的内耗减到最低。目前国内有八百余家钢企，这几年基础建设的加快，上马了不少中小钢企，这些钢企因各种原因，最易和国外矿山达成协议，只要他们步调不一致，我国首轮谈判就会陷入僵局。整合淘汰中小钢企不仅能合理配置产能，也加快先进技术的更新改造，在对外的谈判上，也降低内在牵制。
从全球铁矿石巨头的价格联盟上，我国的资源也应该借鉴他们的长处。我国的稀土矿是重要的战略能源，全球稀土只集中在极少数国家，在05年前D国的稀土占世界总量的百分之九十六，美国第二，俄罗斯第三。由于没有前瞻意识，D国稀土大量出口，美国却封存自己的矿山，疯狂从D国进口，我国的稀土资源被大量开采，现如今只占到全球的第三位，比第全球四的印度百分之七的占有量只高十一个点。日本处心积虑长期囤积了可以使用几百年的稀土，反到掌握了国际定价权。
D国的市场经济发展晚，和发展了几百年市场经济的国家来说，存在很大的差距，不过任何历史的前进都是在不断跌倒中迎头赶上。不仅D国如此，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也是同样的历程，只不过具体事务不同。
这到不是程睿寒这几年收购了很多的矿山，要求限制配额涨价，而是痛定思痛后的选择，思想需要觉醒和触动，才能拉近差距。
下午的会议结束后，他马不停蹄回龙腾苑看夏小凝，夏小凝烧退了一些，但病情仍然很程重，不仅身上很烫，眼也红通通的。他坐在床头抚着出气沉重的夏小凝，吩咐护士准备洗液，他好给夏小凝清洗伤口。夏小凝性情羞涩又固执，他担心沈亚玲挟制不住夏小凝，又怕沈亚玲过于程厉伤害夏小凝，他只好自己来做这个工作。
等他给夏小凝洗过伤口，擦过身子，喂了小米粥后，立马赶回集团开会。沈亚玲给他和杜一帆打包两个饭盒，他吃了点蘑菇就搁下筷子，看邮件处理当天的工作。
会开到近十二点，中途他打几个电话回去。沈亚玲告知他夏小凝开始退热发汗，已经汗湿了数套睡衣。程睿寒叮嘱沈亚玲不要太压制夏小凝的性子，不原则的事由着她，但医生的嘱咐坚决要执行。
沈亚玲心领神会，她处理事情的老道练达有口皆碑，不然程睿寒不会对她如此器重，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
散会后他又联系沈亚玲，得知夏小凝已经睡熟，他稍作思考给白娜电话，白娜听到他的声音，渴望已久的喜悦溢于言表：“睿寒，我每天晚上都给你炖了百合莲子汤，你回家喝一点好不好？”
午夜灯火阑珊，一轮弯月挂在天际，程睿寒按按太阳穴疲乏地说：“娜娜，先给我把洗澡水放好，我二十分后就到。”
车折转了方向开向碧水蓝庭，行到小区里一颗蓬勃茂盛的桂花树前停下，杜一帆打开车门，夜风送来馥郁的芳香。程睿寒下车在桂树下深深吸几口沁人心田的香气，桂花开得正当时，灿烂的豆大花朵一簇簇竞显娇颜，他抬头看看顶楼窗纱透出的晕黄灯光，温和地说：“一帆，你先回去把车留下，明早在龙腾苑接我。”
杜一帆不多言：“好的，程董。”
刚到十一楼，还未拿钥匙，白娜已开了门侯在门口，她笑面如花，脸色红霞飞上了眉梢：“睿寒，我听到电梯的声音就知道你回来了。”
淡淡的笑容印在程睿寒的唇角，他抚摸着白娜时尚飞扬的短发，柔声说：“天天都侯着我？”
一丝幽怨现在白娜的眸子里，随即快速化为深深的眷恋：“睿寒，你不在家，我整夜都想你。”
程睿寒走进门厅，白娜温柔地蹲下给他换鞋，他居高临下看着穿镂空黑色蕾丝性感睡衣的白娜说：“娜娜，以后不用等门，早点休息。”
白娜解程睿寒鞋带的手抖了一下，她抬起芳菲妩媚的脸，沙哑地说：“睿寒，娜娜愿意等你。”她给程睿寒换鞋，柔软的唇轻轻触一下程睿寒的脚背，程睿寒眸子有了柔软。
这个在外端庄高贵风华绝代的女子，不仅拥有良好的教养，人也极其聪慧，进退有度的柔情似水，没有一丝成功职业女性的锋芒凌厉，反倒温润典雅的舒服。她不仅懂以柔克刚，知道如何讨他欢心，又不像一些女子持宠生娇的张扬，对他忠贞爱慕却不咄咄逼人，这也是他宠爱白娜的原因。
住家保姆欢姐适时地接过程睿寒的皮包，厅里大灯关闭着，柔和的光华暖暖的照着海水蓝和浅黄色调的壁纸。这间占了最高二层楼的二百多平复式住宅，装修时尚精致，设计理念前卫但并不夸张，点滴的细节不经意露出低调的奢华，不似秦越家艳冶外露，处处显出放松的舒适。
程睿寒闲适地松掉领带，白娜立刻轻柔替他褪外衣，侍候他到二楼洗澡。他慵懒靠在宽大的浴缸里，享受如温泉瀑布般倾泻的水流，空气按摩系统如飞舞的清风放松着他的疲倦。白娜见他带着红血丝的黑眸，善解人意替他按摩头部和肩颈，不疾不徐替他洗浴。
夜阑人静只有低低的爵士乐和水声在流淌，白娜娇柔地贴在清爽的程睿寒怀里，嗅着他强大的男人气息，迷离地呢喃：“睿寒，我去给你端莲子百合汤。”她施施然站起来，晶莹的水滴自上往下流出迷人的曲线。
，做正室倒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稠浓得如胶似膝的百合莲子汤里有着指头大小的秋梨，白娜小心端着水晶八宝碗，噙着莲子羹喂程睿寒。程睿寒懒洋洋地享用白娜温柔的服侍，白娜柔顺地蜜语：“睿寒，秋燥，我让欢姐加了秋梨给你润肺。”
程睿寒舒展着身子说：“娜娜，难为你费心了。”
白娜柔媚地说：“睿寒，只要你喜欢就好，以后我给你炖好送你办公室去好不好？”
程睿寒俊朗的脸色纹丝不动：“娜娜，我不喜欢情妇到我办公室去。”
深深的失落没有遗漏地写在白娜的脸上，她婉转地细语：“睿寒，那你带我去夜色可好？”
程睿寒的神色渐冷：“娜娜，签合约时我就说过，我不喜欢善妒的女人，本来你的合约下月才到期，你难道想我现在就走？”
伤心的失望让白娜脸上的红霞逐渐隐落，她搁下水晶碗，伏在程睿寒臂弯说：“睿寒，我听你的话，让我留在你身边。”
程睿寒缓了缓神情：“娜娜，我从来没有续签过任何人，再则你跟着我无名无份也不合适，不是有好几个世家公子追求你吗？我看李家那个孩子不错，没有纨绔之气，勤学上进，新锐之中是个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不论家世还是学识和你很般配。”
难过的委屈让白娜直起身子，她抱着肩幽幽说：“睿寒，你以为感情的事是买菜？白菜没有可以换成卷心菜？我还在读书的时候，我们学校请你来做一次择业观的演讲。你在台上不像某些演讲者激情四射的煽动，而是引经据典睿智地娓娓道来，平静的旁征博引，从头到尾语气温文尔雅，但是思想深刻到不敢遗落你说的每一个字。
我在台下仰望着你，心心念念地说，如果能在这个气度超脱的男人手下工作，该对自己有多大的提升啊？如果能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该有多幸福！睿寒，你知道吗？为了能得到你的签名，从未排过队的我，那天竟然挤掉了发带，当我蓬着头发看着你气势开张的签名，我头也不敢抬，怕我披头散发让你讨厌。那天我心慌意乱拿着你的签名，去发型工作室剪掉了多年的长发，因为我恨自己没有给你留一个好印象。”
程睿寒心底叹口气，他不是一个高调的人，很少演讲。但对高校的邀请他很少拒绝，每次他演讲都挤得水泄不通，他怎会注意到一个青涩的女学生？
这世间的事真是说不清楚，这缘分也是没有套路可循。
白娜说开了，索性敞开了心扉：“之后我努力学习留学到斯坦福大学，就是为了回国应聘到方大集团总部。没想回国后，你的子公司上市举办酒会，我缠着我爸爸给我弄了张酒会的入场券，那天我比接受斯坦福的面试还要紧张一百倍。为了能引起你的注意，这几年我一直研习服饰，交了许多时尚界的朋友，找顶尖的造型师给我整体设计风格造型。那天我找着机会接近你，当你带着笑意地看着我，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你也知道我家境不错，我跟你不为钱，只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https://www.daowx.cc/bqge220956/1457897.html)
1秒记住笔趣岛：www.dao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dao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