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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沉吟


  老太太左右为难,沉吟着说:“等凝凝回来,看看她是什么想法?若她想跟程睿寒,只要他们两人过得好,也就准他们了。如果凝凝不想跟着他,那么就让她回榕城,在我们跟前,也放心一些。”

  定夺后,老太太亲自端着素心梅茶给程睿寒奉茶,程睿寒赶紧接了过来,珍重地品,大赞醇香绵厚。

  周辉阳在旁笑道,也是他来,奶奶才会开坛子取雨水,往常都是凝凝回家才喝得到。

  旧年春上雨水虽然珍贵,但也不是极其难得,程睿寒什么茶没有吃过,什么珍品没有品过,于他而言,他喝得不仅仅是素心梅的茶,更多喝得是心态。

  这壶茶今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十分感激地谢过茶,边下棋,边慢慢品,边等夏小凝回老宅子。

  夏小凝在沈亚玲的扶持下,回了老宅子。她看到神采飞扬的程睿寒和外公棋下得正酣,他的几边搁着汤色清亮的素心梅茶,立时她如凝脂的脸色越发苍白。

  程睿寒看到夏小凝回了老宅子,漾着疼惜宠溺,他放下棋子,走到她跟前柔声说:“小凝,外婆的素心梅茶果然好喝,过年我陪你回外婆家,我俩也摘一些梅花回家泡茶喝。”随后他极其自然地褪她敞着风衣道:“小凝,榕城比锦城热,别热着了,回头凉了再加上。”

  干练的沈亚玲赶紧接过风衣,程睿寒和夏小凝说着话,一家人早围了过来,程睿寒握一下夏小凝的手,笑道:“小凝,外公、外婆、伯伯、阿姨不知多担心你,这下好了,见了面看到你好好的,也免得长辈们牵挂担心。”

  满头银霜的外婆搂住她一声唤:“心肝宝贝。”眼泪漫上眼眶。

  周蔓红着眼睛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检查她,程睿寒明事地退到一边,让她娘母女相见。

  夏昌楠嘴唇哆嗦着,好一阵方说:“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坐着好好说说话。”

  老太太赶紧拉了她到厅里雕花檀木长椅上座着,大舅妈给她端过来一个粉地描金的盖碗桂圆枸杞茶,她接了过来,低着头轻轻用茶盖子刮着茶水,周蔓终是忍不住掉着眼泪问:“凝凝,你还好吧?爸爸妈妈老了,你回爸爸妈妈身边,免得爸爸妈妈惦记。”

  她略略抬眼看程睿寒,此时他正靠在棋桌边,端着素心梅的茶笑望着她,她垂了眼说:“阿麽,妈妈你们不用担心,我真没有什么事,我很好。”

  老爷子看一眼程睿寒,慈爱地说:“凝凝,回来了就多住些日子,和你外嬷多说说话,多陪陪你爸妈。”

  厨房里炖的汤香气已然飘了过来,醉人的陈年老酒弥漫着香甜,丰盛的家宴不久就会开席。

  夏小凝自进了老宅子很静默,程睿寒见老爷子暗地里观察着他俩的神色,立刻顺应着周家人的心思道:“外公,我们还是接着下棋,让小凝和外婆、阿姨回房说说私房话。”

  老爷子听了这话,舒展了眉头说:“蔓蔓,我和睿寒把棋下完,正好也需要安静,你们到房里说话去吧。”

  这话正合老太太心意,她也想单独问问外孙女,于是老太太带着她们母女回卧室。

  大舅妈和周辉阳去厨房忙活,沈亚玲搁下茶杯也随着他们到厨房帮忙,大舅妈忙承让,沈亚玲亲近地说:“大姐,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看你怎么烧福建菜,回锦城后好烧给夏小姐吃。”

  大舅妈也想从侧面打听,也就不再客气,沈亚玲本就是能干人,不消一时三刻就和大舅妈十分熟稔。两人越说越亲热,大舅妈也就知道了程睿寒有极其娇宠夏小凝,夏小凝喜欢吃粤式点心,周末专机就会飞广州喝早茶。又说前几天程睿寒求婚为博她一笑,一条订了两个多月的钻石裙子全毁了。装修好的新别墅一天也没有住,就因夏小凝一句话不喜欢,就全拆了,又花了好几千万重新装修……

  大舅妈只知道程睿寒富贵,没想他竟如此的尊贵。又听沈亚玲说夏小凝常常对程睿寒使小性子,每每两人吵架,都是程睿寒低头讲和,对夏小凝千依百顺,哄夏小凝开心。

  听到这里她有了很大的感慨,合家娇惯着夏小凝,夏小凝有时确实任性,没想到程睿寒如此的骄人,比陈安南还迁就夏小凝,这样好性情的男子真是不多了。

  沈亚玲和大舅妈说着家常话,也没有冷落周辉阳,和他说着他女朋友的事。

  周辉阳正在热恋之中,心情也如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喜,一会愁,看得出来他对他女朋友很上心。沈亚玲就说着程睿寒对夏小凝的体贴珍重,很多有才有貌的女子仰慕追求程睿寒,程睿寒自心里有了夏小凝,再没有动过尘心,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人。

  这话也正合周辉阳目前的心态,如今他也是如此,心里眼里也只有一个她。因此他极其理解程睿寒的心情,真爱上一个人,哪怕旁的人就是七仙女下凡,也荡不起涟漪。

  老太太房里只有祖孙三人,她关紧了房门,仔细看外孙女。外孙女虽然眉眼有着淡淡的哀伤,但脸色并不太糟糕,并没有憔悴得如昨日黄花。身形虽然消瘦不少,但也没有变得如风吹就会倒的羸弱,看来程睿寒对外孙女照顾得不错。

  老太太又看了看外孙女的衣着打扮,外孙女今日穿了一款上好云锦的旗袍。她是知道云锦的,这样的料子过去都是供给内宫,民国时没有了皇帝,但云锦流到市面上也极少,即便是当今,工艺繁杂纯正的云锦也不多。当年她家也算是富庶一方,她也只得了二块做旗袍的面料。

  旗袍精细,搭配旗袍的首饰也不是凡物,手上祖母绿翡翠戒指,色彩沉着通透怎么也要上百万,若是拍卖行的老货,价就更不好估。项上耳上的珍珠,形状圆润,色泽饱满,只有天然的海水珠才会有如此温润的光泽,价格也不会寻常。

  老太太稍稍放了下心,看来程睿寒说得如实,他把凝凝看得很珍贵。

  周蔓见只有娘母女,忍不住哽咽道:“凝凝,都是妈妈不好,当初要是不给你定下那门亲事,你也就不会遭这么大的罪。”

  夏小凝忙劝着母亲:“妈,都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老太太拉着外孙女的手,慈爱地问:“凝凝,现在没有外人,外嬷问你,你爱不爱程睿寒?愿不愿意和他在共同生活?你要是愿意,我和你外公还有你爸爸妈妈也不反对,要是你不情愿和程睿寒在一起,那你和他说清楚,不要缠缠绵绵拖泥带水赶紧了断,立刻回榕城。”

  心翻江倒海着,那杯素心梅茶在眼前晃动,她抠着手上的戒指低声说:“外嬷,我不回榕城了,我现在生活得挺好。”

  周蔓急忙问:“凝凝,程睿寒上门说要娶你,你怎么想?”

  轻轻咬着嘴唇,尽量笑着说:“妈,我总是要嫁人的,你们就依着他。”

  祖孙三人在房里说着体己话,程睿寒陪着老爷子下棋,夏昌楠旁观一会后,心里放不下,悄悄往老太太房里去。

  从昨天晚上猛然见到程睿寒,一天之间五味陈杂,得知女儿受了委屈,心里百般不好受,又突然出现一个准女婿,更是让他措手不及。从各方面条件看程睿寒远远比陈安南强,一个是华人精英的传奇,一个是初入社会的有志青年,这中间差得不是一步二步,差得或许是无法企及的距离。再则程睿寒对女儿深情款款,虽然家世显赫但为人低调,并无纨绔之气,博学多才,连饱读诗书的老爷子都赞不绝口。更为重要的是,网上查看的各项资料,没有一丝一毫劣迹,都是光辉和耀眼。按理说,这是个好姻缘,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老是觉得不踏实。

  周蔓只顾得上心疼女儿,她已经为女儿选择错了一次,这一次只要女儿喜欢,只要女儿觉得好,她是绝不会反对的。

  老太太宅心仁厚,虽然历经无数的波折,但身处的环境还是相对单纯,即便有防备之心,但总归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凡事也还是往好的地方想。虽然觉得外孙女这次回家言语短了许多,当她是经了陈安南的事,受了程重的打击,情绪还没有缓过来。

  陈安南如今成了周家、夏家的忌讳,大家当着夏小凝的面都刻意回避,怕揭了她的伤疤,让她难受。

  如此一来,说话都顾忌着,没了以前的欢畅,倒是夏小凝笑着说些舅舅姨的陈年往事,话着家常。

  老太太房里檀香木的花架上搁着几盆龙岩素心、绿墨和闽南大梅,建兰花期已过,墨兰花期还未到,虽然绿叶葱茏,总归少了颜色,没有了缤纷热闹。

  夏昌楠得知女儿愿意嫁给程睿寒,只问她是否跟着程睿寒幸福?幸福的人生并不一定要大富大贵,而是看两人是否心心相印的相爱,是否愿意携手面对未来生活中的阳光和风雨,是否愿意甘苦与共。

  很多人认为有钱就会快乐,其实这是非常大的误区。过去的皇帝是天下第一富贵人,但不管哪朝哪代的皇帝,开心幸福的非常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管高官还是富贾,都有自己的苦恼。往往外人看到的是风光,只有走进他们,才知道他们的烦恼不比寻常人少,甚至更多,因为面临的事多,承担也多,相应的责任和压力也大,反而越是至简生活的人,心理越轻松,更容易得到快乐。

  心里很沉很沉地叹息,这声叹息如泰山压顶,这声叹息如五行山下的孙猴子,这声叹息如飞鸟折翼。只一年多而已,心境却苍老得如千年石刻,布满了风霜。

  轻声对父亲说,她已经想好了,也接受了程睿寒的求婚戒指。

  天空飘飞起秋雨,打落在窗外的美人蕉上,不堪风雨的花朵如浮萍般飘零,滴沥沥的雨声如长相思的哭泣。这一个无情,这一个牵挂,这一个无奈,这一个黯然,都化为细雨中的惆怅。

  老太太得了外孙女的答复,说了一会话,去了厨房。

  来的就是客,更何况是未来孙姑爷,老太太礼数更是周全。短时间准备一桌席面,大媳妇一人在厨房怕是忙不过来。周辉阳在家从未干过活,这会把他召到厨房,估计也如八爪蟹东一爪西一腿的,她得过去照应着。

  沈亚玲一时三刻的功夫就和大舅妈以及周辉阳说得热热闹闹的,厨房里洋溢着欢声笑语,老太太去了,沈亚玲更是八面玲珑,连老太太都被她哄得满面笑容。

  时间短,又是临时说起,只能就将家里现有的食材准备四个凉碟,六道热菜,一个炖汤。

  和老爷子下棋的程睿寒见开始端凉碟到餐厅,他看着棋局凝神沉思,热菜陆续上桌,周蔓带着夏小凝回了客厅,第217手下成了极其少有的两劫循环的和棋。

  见棋已终结,家人喊着老爷子和程睿寒吃饭,老爷子置若罔闻盯着棋盘,好一会才回过神,只说了一句话,后生可畏。

  大舅舅赶回家,另几个舅舅、姨得了信要回老宅子,老太太让他们下午再过来,晚上人手多,好好办桌席面。

  中午虽然是便餐,但也做得精致。程睿寒陪着老爷子和夏昌楠喝着自家酿的老酒,既直爽又懂礼节,席间谈笑风生说着各种趣事,他眼界开阔,知识又丰富,语言又生动,控场气氛又高超,午间的家宴氛围很是融洽。

  饭后,老太太留程睿寒在家休息,程睿寒毫不推辞,在客房午休,夏小凝思量过后,在院里摘了一片芦荟叶子给沈亚玲,让她给程睿寒敷上。

  沈亚玲在客房边给程睿寒抹芦荟汁,边汇报进展,他好心情道:“亚玲,回头我回锦城后,你留在榕城陪夏小姐,这段时间你由着夏小姐的性子,万万不可压制她,多给她长些脸。周家、夏家的人切记不要过分逢迎,奢侈之物一件都莫送,我自会打点好物件,让小杜送过来,你按我的单子送就成。”

  心领神会的沈亚玲自是满口答应,她从程睿寒办公室秘书的助理走到他的私人助理,没有过人之处,是不会到今天的。

  午间休息,老爷子细细问老太太和凝凝私房话的情况,他听完后,默了好一会方说,程睿寒不是池中之物,心中的沟壑足能安邦治国。他若能和凝凝琴瑟和谐到也是幸事,若两人有风波,凝凝恐怕连他的一个手指头都撼动不了。

  老太太惊问老爷子怎么看出来的?老爷子神色极其复杂。刚才下棋,上菜前两人一直势均力敌,互相咬得很紧,让老爷子下得很酣畅,难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只有接近的棋艺才下得有意思。

  但从凉碟上桌到热菜出完,一家人陆陆续续回了厅里,短短二十分钟竟然下成了相当罕见的两劫循环和棋。下和棋本就异常稀有,而且时间控制得到位,说明程睿寒不仅是棋感好,更是计算精准。这么短的时间计算出最佳的变化,不仅考虑自己怎么走,还要考虑他如何落子,又还要下成几率罕见的和棋,这功力不是一般的深厚。

  这等棋艺,高下不用一个小时就可见分晓,但程睿寒一直和他保持不相上下的拉锯战,这等深藏不露的城府岂是单纯的凝凝能应对的,连他这个老头子都自叹不如。

  老宅子是一栋二层楼的清式青砖建筑,一楼住在老爷子老太太,二楼是居家的大舅舅夫妇和大表哥,因旧时家业繁华,宅子也大,一楼,二楼均有客房。

  老爷子老太太闲暇爱侍弄花草,南方的气候温润,比北方更适宜培育花卉草木,整个老宅不仅院子里养着四季植物,房里也摆着大大小小的盆景,吊兰、文竹、晚香玉、茉莉、兰花。

  程睿寒被老太太安置在二楼客房,夏小凝仍然在老太太隔壁住着。沈亚玲和大舅妈他们去打麻将,她母亲和她说了一会话,出了房让她休息,她倚在雕花木床上看窗外的雨滴,这个宅子有太多关于他的记忆,不由地就会睹物思情。

  他可还好?他在那边没有一个人帮衬会不会受拘束?听说那边是豪门大族,在福建还有许多的亲戚,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怕是会想家吧?眼里渐渐弥漫了雾气,他终归离了她,在她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后,悄无声息地远行。

  想那日雁鸣啾啾,声声在耳,只叹大雁生死相随,她却无人相对,蜡烛有心还惜别,她却替人垂泪到天明。

  其实想想也好,对他是最好的选择吧,他留下也只会相对两无言的悲切,他走了也就了了。

  这一年多他也心苦,到如今,唯盼他坎坷走尽,苦尽甘来,和他的她夫妻恩爱,白首不相离。

  一场秋雨一场寒,更是生出无数的愁绪,这老宅子日后怕是回来得也不多了。

  她起身拿了油纸伞悄悄打开院子的垂花门,想沿着老宅子走走。停在门外不远黑色奥迪里走出来一个人,杜一帆。他瞧着雨雾下只穿着单旗袍的夏小凝,冷峻的眼神有了一抹担心。

  蓦然在门外见到杜一帆,夏小凝不由地吃惊:“杜师傅,你一直在这里?”

  杜一帆裂开嘴笑道:“没事,下雨了,你要是外出,加个外套吧。”

  虽然这世间人是平等的,只是分工不同,但夏小凝常常对杜一帆生出怜惜之心。虽然程睿寒对他超越了主仆之间的感情,但她莫名就会对他心软,想到他一个孤儿孤苦伶仃连个亲人也没有,她就对他分外亲和。

  她站在门楣下,眉眼漾着温柔的笑容:“杜师傅,进屋来吧,我外嬷熬得番鸭汤很香,我给你盛一碗。”

  杜一帆冷木的脸有了柔和的线条,他爽朗地说:“夏小姐,我就不进去了,程董说,带这么多人到你家,怕冒犯了你家的长辈,觉得他摆谱架子大,他让我回酒店,但我不放心,就在这里等他。”

  如清风划过心田,激起一丝烟波。

  她回转推开厚重的木门说:“杜师傅,没事的,我家没有那么多讲究,我外公、外嬷喜欢热闹,看到你,他们肯定会高兴。”

  细雨中她如柳条的腰肢曼妙婀娜,蓬松的发髻流淌着妩媚的风情,缓缓地行走如一幅水墨画的仕女,这个女人怎叫男人不动心?

  他不错眼珠地盯着她的背影,她要是早日能明白程董的心该多好啊。和程董好好过,让程董爱护她,保她周全,以免落到心黑手辣之人手里,受尽欺凌的摧残。

  他跟着程董在他们这个圈子走动,看得多了,也就明白了许多事。很多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但未必会娶她,结婚是一回事,谈恋爱是一回事,谈恋爱两情相悦即可,但结婚却关系到双方的家庭、环境等等因素。特别是程董这个层次的人,大多都结婚了,即便单身的,也寻得是门当户对的太太,即便爱上她,心软的怕是只会在外养着当侧室。心狠的强霸了做情人,稍有不从就是令人发指的折磨。

  程董对她可真是情真意切,自遇她后,情场浪子金盆洗手,万千宠爱在她一身。为了娶她,程董和家里的老太太闹得差点断了母子的情分,和杨丽萍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这些事程董都瞒着她,不让她知道,怕她受委屈。

  知道她也是憋屈的,可是这人不能不服命。自个看明白了,想清楚了,放下了,也就好过了。人生怎会样样都会入人意,将就过也是过,拧着过也是过,何苦把自个弄得如此心苦。

  他想起初看到她时,那是在秦越家的楼下,当时只是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但自她在车内拒绝程董送的玉,张牙舞爪地要以死相博,他就对她另眼相看。

  她走到廊下收了伞,水滴顺着伞柄往下淌,墙角渐渐被沁出一圈的湿润。

  她静手后,招呼他坐,端起土陶砂锅坐在火上,又用微波炉热着烧肉粽。他沉静地坐在厨房的小餐桌边,这方小桌所用木材是鸡翅木,桌上搁得细白瓷器晶莹光亮,从这些物件看得出这家主人曾经的富达和精致。

  花草的味道随着风雨的吹拂,满室都是清香,她轻巧地忙活着,云锦的光泽随着她身形的转动流光溢彩。

  在这样家庭成长的女子,从小耳闻目染精致优雅,自是出落得脱尘的气质。

  他羡慕地看着她,父母双全,家境优越,合家娇宠着,浓郁的亲情,这于他而言就是梦想的天堂。

  汤熬温后,烧肉粽也热好了,她端着青花瓷碗舀了满满一碗汤,从橱柜里寻了葱花洒在碗里,搁在他面前。这碗番鸭汤,汤色清亮,青葱碧绿,水萝卜白嫩,诱得人食欲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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