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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护照


  他眼冒金星地握紧电话,好一会发潮的声音沙沙地传出:“小凝,好好的不要任性了,我马上就回来。”

  她敛了眉眼,沉沉道:“你回来也好,把我的护照身份证还我,我今天就去马来西亚。”

  手掌一片湿润,电话滑落下来,胸口如堵着千斤巨石,他缓缓拾起电话,放柔了声音说:“小凝,怎么了,怎么又不开心了?别跟小孩子一样,听话。”

  闭了眼,冷绝地说:“程董,我心里忘不了安南,我想走,你放我走,免得日后我们都痛苦。”

  身子如筛糠一样抖动,眼里的喜悦一点一点消失在黑暗里,不管他怎么做,不管他怎么努力,她还是忘不了陈安南。她不仅忘不了陈安南,还在今天带她回家见父母时,给他心口就是一刀。

  心里的绝望如天空漫起的沙尘,他一字一顿道:“夏小凝,想离开我,你做梦!你给我听清楚了,你生是我程睿寒的人,死是我程睿寒的鬼!我马上就回来,在我回来前,你好好想清楚,若你回心转意,刚才的事我当没有发生,若你执迷不悟,别怪我回来对你不客气。”

  沈亚玲在旁听着他们讲电话,不由地焦虑担心,即便她处理这类事经验丰富,但此刻也没了主意。

  挂了电话,她眼里沁出悲哀,推开沈亚玲快速往楼下跑,沈亚玲慌忙跟上她,她抓了门厅的车钥匙换了鞋奔向幻影。

  杜一帆堵在她面前好言问:“夏小姐,你要到哪里去?”

  她不说话,使劲推他,他没想她会动手,赶紧往后退,她立马往车那边跑,沈亚玲一叠声说:“一帆,快拦住小夏,程董马上就回了。”

  他迈着长腿,两三步就抓住她的胳膊,她拼命地挣扎着,他急道:“夏小姐,你安静一点,不然会伤到你。”

  她计算着程睿寒返程的时间,百般焦灼,沈亚玲追了过来,鼻尖冒着汗说:“小夏,等程董回来好好商量,程董是不放你走的,你又能走到哪里去了?即便你跑到天涯海角,程董一样会把你找到,程董的心性你还不明白?再说了如果你离开了程董,那就更没有人能护得住你了,你不可能次次都会幸运遇到有人救你。”

  漫天的尘土如一层沙幔子,分不清天地乾坤,她用袖子遮住眼赌气说:“沈姐,他能护住我?若是旁人到还罢了,可是他自个的亲妈他又能怎样?难道为我和他家决裂?如果那样我还成了红颜祸水了!沈姐,我也知道你的难处,杨丽萍不是一个厚道人,想必她也威胁你们不要多嘴,这事你们也不要为难,也别和程董说,血浓于水,他亲娘也是为他好,怕我这个祸害害了她儿子,一会我自己给程董说,你们放开我。”

  沈亚玲尴尬地陪笑着,示意杜一帆松手,又扶着她回屋,让阿姨摆早餐。

  她看一眼倚在门框旁的杜一帆,又瞧一眼不离她左右的沈亚玲,估计着时间,烦闷地打开酒柜,就近拿了一瓶拉斐庄85年的红酒,倒了满满一大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瞬间脸若火烧一般染了火红的颜色。

  等她倒第三杯时,沈亚玲拿下酒瓶,无奈劝道:“小夏,你从来不喝酒,你这样伤身体,怎么能行?”

  她是不擅长饮酒的,又空腹猛灌了二大杯,没一会就头重脚轻,等程睿寒赶回家时,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伏在酒柜旁嚎啕大哭。

  本是怒气冲冲,见她这般光景,心‘哗’的一下子软了,替她擦着眼泪,把她抱回房,又问着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么反常?

  替他递毛巾的沈亚玲,心脏超负荷的高速运转着,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有那么多的迫不得已。杨丽萍报复心是出了名的,谁要是得罪了她,无异惹了一个牛魔王,她眼神害怕和忠心交错着,一层又一层的汗水直往下淌。

  见沈亚玲许久没有动静声响,他抬眼看她,她眼里有着恐惧,他顿时心里一沉,很轻很柔说:“亚玲,你带我去看监控录像。”

  她张张唇,好一会才开口:“程董,你不用去看了,录像里什么也没有。”

  犀利的眼神顿时穿透了空间,凌厉的萧杀现在薄唇上,他和颜悦色道:“亚玲,能让你害怕的人,又让小凝发生陡变的人,一定是我身边的亲人,是杨丽萍吧。”

  见他已经猜出来,她横了心说了刚才发生的事。如果没有程睿寒帮她,她日子过得也如地狱,就算为这事她付出很大的代价,也算是还了程睿寒的情吧。

  他沉默地听完,让沈亚玲退下,好一会才打电话给他父亲的秘书,问他父亲现在有空闲没有?得知他父亲在办公室听汇报,他立刻说马上就过来。

  今天是带夏小凝回不了家了,等他把这事处理太平,让她安然后再带她回去。

  小凝也真是实诚,杨丽萍一吓唬脑子就呆了。现如今不是民国,他也不是蒋某人,他未娶,她未嫁,两人在一起天经地义难道还会生出流言蜚语?再则他对官场上的事看得很明白清醒,也无意子承父业去从政,声誉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根本就无需他父亲像老蒋一样为儿子打点前程和铺路。退一万步,即便国内容不了他,他出国发展哪怕重新开始,哪怕从白手起家再做起,他一样能打拼出新天地,他怎会让她落得章亚若一样的下场?他怎会让他俩的亲骨肉颠沛流离,受尽人间疾苦?

  老太太也就是受了杨丽萍的蛊惑,她怎会有老蒋的心狠手辣?不过他这次真真被杨丽萍害惨了,这个女人还真得给点教训让她记住,不然他日后真要被这个女人害死。

  头如炸裂一般疼,喉咙如冒火一般干,她摇摇晃晃下楼想去冰箱找点冰水喝。起居室里沈亚玲压低了声音和杜一帆说着话,她听到陈安南三个字,猛得打了一个激灵,站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如一只飞鸟。

  两人说话的声音极低,怕吵醒她。

  “一帆,你这段时间警醒点,陈安南回了锦城。”

  “我知道,沈姐。”

  “看今天这事闹得,眼见着要如程董的愿了,被杨丽萍这么一闹腾,程董又要耗心神解决这事。上次程董已经和老太太闹了好一阵子别扭,这回怕是会比上次还厉害。程董也真是难,应对了老太太,回头还得哄小夏,小夏又是刚烈的性子,程董即便把心都掏给她,她还是不能释怀。”

  “嗯,是啊。”

  “其实程董心里也一直不好受,很后悔当初对小夏做的错事。那天在喀什,小夏说最恨的人是陈蒙,程董的脸色立刻一片惨白,几乎把持不住自己,我赶紧把小夏拉了出去,不然程董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他一直很忏悔这件事,回来半夜里还在石榴树下抽烟,他想取得小夏的谅解,又怕失去她,就在这得失之间万般的痛苦着。

  “我一直跟随程董,怎会不知他对夏小姐的心,我常常看他二三点还在石榴树下矗立……”杜一帆的话还未讲完,‘咚’的一声夏小凝栽倒在地上。

  刹那间沈亚玲和杜一帆面面相觑。刚才沈亚玲见夏小凝已经睡沉了,想她总要睡上一二个小时才会醒,没想不到半小时就醒了,他俩的谈话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有。

  慌忙把她抱上床,又掐着她的人中,好一阵她醒了过来,眼直直地没有焦点,沈亚玲慌忙拍她的背,不安地问:“小夏,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她眼神空洞地摇头,如失了魂一般,沈亚玲害怕地喊:“小夏,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要是程董看到你这样,还不得急死啊。”

  一滴,一滴泪落了下来,沈亚玲急忙抽出白帕子擦她的眼泪,手不住的颤抖,她闭了眼轻声说:“沈姐,我没事,只是口渴想喝冰水,头疼走路也晃悠悠的。”

  不眨眼慌乱看着她的杜一帆赶紧跑下楼去倒冰水,她麻木喝完通透水晶杯中的冒着彻骨寒气的冰水,乏力地说:“沈姐,我头疼,我想再睡一会。”

  拂开她凌乱的发丝,扶她缓缓躺下,掖好宝蓝百子图缎面白边蚕丝被,坐在宽阔床沿守着她,心里七上八下。

  如果她真听到了刚才的话,那后果……,还未开暖气,沈亚玲脸上沁着密密的细汗。

  她没有睁眼气若游丝说:“沈姐,我想一个人休息,你帮我把天窗那块遮阳板拉上。”

  屋顶那块可以看到星星的威尼斯手工艺人特制的精美玻璃,仍然晶莹剔透,仍然纯净得没有一丝一点的瑕疵,但此刻被遮阳板挡住了通往太极之路,如天堑般隔离了天与地之间的链接。

  她咬住帕子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都是她的错,是她,是她害了安南!原以为是安南好赌欠下巨额赌债,原来是这样……其实她早就应该想透,安南并不是嗜赌的人,怎会只去了澳门两次就坠落在赌场里?安南一向理性冷静,正常情况下绝不会欠上赌场黑社会的钱。再则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人,没有中人做保,赌场会借如此大的款项?大到卖了婚房,倾尽所有存款,还贪污五百万,这得多大的数字?

  极低的呜咽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断肠。那日安南说他只喝了一点酒就失去了控制,可是安南酒量是好的,怎会只喝一点就会改变心性?她今日也喝了不少,心口也灼热得难受,头也如有人敲着木鱼般‘突突‘地疼,可她的心不迷糊,若真醉了难受的不得了,怎会还去赌钱?

  他好狠,竟然用这样令人发指的手段对付她!就因她不从他,就因触犯了他的龙颜,就因不知天高地厚,就这么打击残害她!

  头蒙在被里,白缎子的包单如招魂的幡。他岂止只是要了她的新房,他岂止只要了清白,他岂止只要她背负债务,他要了她今生的幸福和希望!他要了安南一生的前程!

  可笑的是她为了莫须有的债务一次次对他强颜欢笑,一次次用身子换两万块的账务豁免。他好狠心,不动声色把她玩弄在手掌之中,铁石心肠地打压她,灭绝她所有的棱角,让她跟哈巴狗一样听话顺从。

  即便盖着柔和的丝被,她也如进冰窖一般寒冷。她被他家人视为祸水,被杨丽萍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被他视为免费的应召女,在他打造的笼子里受着他们百般欺凌侮辱。她活得跟一只蝼蚁一样,却不能反抗只得听话,要是逆了他的龙鳞,她后面的亲人就会成为下一个逼她就范的牺牲品。

  她已经害了安南,不能再害了家人,刚刚沈亚玲一直惊恐不安,怕也知道他的为人,担心他下毒手。

  这一个心乱如麻,这一个心如刀割,这一个心胆俱裂,这一个心惊胆颤,这一个心急如焚,这一个心如死灰,都化成求生的本能。她要逃走,她一定要逃走,只有逃离他,她才有一线活的生机。

  傍晚时分他回了莲郡,听到他的脚步声,她紧紧抓紧了被子,牙齿暗暗打颤。他轻轻掀开被子一角瞧她,她全身上下冒着湿气,如蒸桑拿一般。他拿了帕子擦她脸上的汗,触到枕头的濡湿,他轻轻抖动一下,轻声说:“小凝,别怕,没人会伤害你。”

  她捏紧床单,含糊‘嗯’了一声。

  他小心把她粘在眼旁的发丝往后拢,她不由自主地瑟缩着,他心猛烈跳动了一下,随后深沉地看她。

  她往后退了一退,勉强笑着说:“睿寒,我头好疼,今晚你睡客房好不好?”

  他凝神看她躲避的眸子,心渐渐往下沉。

  她紧紧缩在一起,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常日无异,他很温润地笑着:“小凝,好,我今天睡客房,你全身都湿了,我给你放水你洗洗。”

  她厚实的黑睫毛盖住了眼神,低声说:“好的,多谢。”

  了解他越深,越是没了之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焰,也就明白不能以卵击石,否则就是惨烈的下场。

  浴室水雾茵茵,如在迷雾之中。她浮在巨大的浴缸里,让漫着薰衣草舒缓芬芳的水流舒缓她的情绪,克制自己的冲动爆发。

  这间主卧的浴室虽然没有一楼浴室宽大得极尽奢华,但这间浴室精致璀璨。米黄的主色调,白色轻纱浮动,墙面,天顶全采用威尼斯手工艺人打造的玻璃马赛克,涂层用黄金和白银以及点翠的蓝装饰,每一块马赛克都如一件艺术品,让浴室如水晶宫殿。

  当初她是极心仪这样的装修,这座装修得如童话世界的城堡,是她梦中的家园。可如今她真住上了这样的房子,却如被罗特巴尔德关押囚禁奥杰塔的牢笼,看着金碧辉煌的美轮美奂,但其实就是一个描着金的大鸟笼。

  卧室里卧具已全部重新换过,他矗立在窗前眼神飘渺,她敛了眉眼悄无声息钻到床上,把头缩在被子里。

  许久他才走过来,轻言细语:“小凝,头还疼不疼?想吃什么,我让她们送上来。”

  她低语:“我不饿,只是想睡。”

  他轻轻地笑着:“小凝,我给你做扁肉。”

  她摇头道:“不用了,我饿了会让陈姐给我做些吃的,我现在想休息,你忙你的去吧。”

  他顿了一会方说:“那好,小凝,你好好休息。”

  这一夜她几乎都是醒的,天还未大亮,她披了白色的绒袍子跑到花房旁的鸟语林,把门打得大开,解了系在鹦鹉脚上的细链子,除了那一对孔雀外,把林子里的鸟全放飞了。

  陪着程睿寒晨练的杜一帆听到传来的鸟鸣声,抬头看五颜六色的观赏鸟飞离林子,着急地说:“程董,不好,夏小姐在放飞鸟,你赶紧让她别放了,这些鸟一直精细地养着,若放到外面的世界,不仅找不到吃的,还会有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怕是活不过三两日。”

  他仰望着这些扑腾得往外飞的鸟,神色百般复杂,好一会才说:“一帆,你这段时间仔细盯牢小凝,别让她跑了,她要是落在孙晓哲这样的人手里,就会跟这些鸟的命运一样,活不了几日就会被折磨死。”

  杜一帆神色一凛,抽着冷气说:“程董,你怎么知道夏小姐要逃跑?”

  他唇角有着失落:“一帆,小凝说到底还是一个单纯的人,不管她怎么掩饰,但掩饰不了她的神态,她的眼神暴露了她的心思。”

  周末这两天她和常日一样举止,除了要他睡客房外,其它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他顺着她,不动声色由着她。

  周一他上班没有多久,她换了休闲的衣裤,穿了一双轻便的平底鞋,挽着大手提袋去步行街逛街。沈亚玲和杜一帆不离左右陪着她,她大肆采购着,又指使沈亚玲去给她买饮料,等沈亚玲离开后,她快步去卫生间,在卫生间她用一枚钻石胸针和一个和她差不多身高的女孩换了衣服,让那女孩戴着墨镜从电梯下楼。

  那女孩盯着光彩夺目的胸针一时呆了,随后快速换了衣服,如风一样的速度按她的要求跑去电梯。

  她在卫生间停留一分钟后,疾步出来走到不远处的消防通道,狂奔下楼,她的心如鼓点跳动,只要跑出这家商场,走到人流里,任杜一帆火眼金睛一时半刻也抓不到她。

  从三楼跑到一楼,她不住擦着往外淌的汗珠,楼道里除了她的脚步声,就是自己的心跳声,在看到光亮的出口杜一帆平静地看着她,她握紧拳头,放软声音央求他:“一帆,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知道你喜欢我,你放了我,我记你一辈子的好。”

  杜一帆平静的面容瞬间发生着化学反应,往日如石头一样没有表情变化的面孔如炭火烧灼一样,一阵阵涌出红晕,他如被人抓住做坏事一般,惊慌紧张不敢直视她。

  她赶紧放腿狂奔,他恍惚地立住没有反应,她朝着外面光亮越跑越远,身影如剪影一般跳动,只要再跑几步出了百货公司,她就会消失在人流之中。

  他猛然醒了过来,拦住她面前呐呐地说:“夏小姐,不可以。”

  她握紧的拳头一直没有松开,就势一拳打在他鼻梁上,殷红的血如蚯蚓般往下淌,他没有移动地挡住,低声说:“夏小姐,即便我不拦着你,你也跑不远,你没有身份证,没有钱,你能跑到哪里去?”

  一个小童的气球‘啪’的爆炸了,红色的碎屑飞扬下来,片刻被来来往往的人群踩在脚底,除了那个小童几声哭泣声,周遭平静如水。

  她望着饱满鲜活的气球轮回转化,如泄了气的气球般,回莲郡的路上,不管沈亚玲怎么找她说话,她都不搭理。

  已经要到冬季了,天雾蒙蒙,黄昏越发短了,程睿寒准时下班回莲郡。她躺在草坪地里白色的吊床上仰望着天,长长的黑卷发如树藤般垂下,他把皮包递给沈亚玲,含笑走到她身旁,握她的发丝放在鼻尖闻着:“小凝,你换洗发水了,苹果馥郁的气息很清香。”

  她翻过身,把后脑勺对着他,身上的白色绒毯滑落在草地上。对她的不理睬他不甚在意,拾起毯子搭在她身上轻摇着吊床,和她说着话:“小凝,你要是觉得孤单,你可以找你的朋友陪你打打麻将,或是有很多太太团体,你也可以去参加。”

  她拉过毯子盖住头,他伏下身抚摸她曲线动人的身子,轻语:“小凝,要不下周我陪你去欧洲购物?”

  她忍了许久方说:“不用了,我就想一个人静静。”

  他静默片刻,拉开她的绒毯,拿出那枚钻石胸针替她戴好,淡淡说:“小凝,这枚胸针很配你,可千万别再弄丢了。”

  她打个哆嗦,把视线垂到鼻尖。

  随后她几日都没有出门,把自己关在卧室,连吃饭都在卧室吃。直到她三舅说补办的身份证已经办好,已经寄到她说的地址,她方有了一丝活力,暗暗准备着。

  特快专递寄到那一天,她压住心底的兴奋,面上保持着镇定去原来的单位拿快递。王佳云看到她很是亲热,拉着她问长问短,又说着程睿寒已经派人替她取了快递,她努力保持平静的脸,立刻变了颜色。

  晚餐她的桌旁搁着她三舅给寄得空快递纸袋,他没有说一句关于身份证的事,温和地给她夹菜,替她盛汤,她扔下筷子转身回了卧房。

  他不问她发生什么事,也不干涉她外出,对她越来越烈的脾气也不计较,夜里她关上房门,他也不逼迫她同房,对她的种种过分的举动他视而不见。

  她仍然想着法出逃,出逃好几次都夭折在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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