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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许千乘外出的并不算久,不过片刻,他的身影便已从洞口出现,身后还拖着两个达官显贵模样打扮的人,看样子似乎是晕过去了。

  “这样做,不会有麻烦么,主人?”苏舜华的眉眼在他回来的那一刹那便恢复了柔和,仿佛切换自如一般平静。

  许千乘将他们两个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地上,那张银面具后的狐狸眼弯成了一个残忍的弧度:“进了这个洞口,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苏舜华的眼神有一丝细微的变化,她以为这并不易察觉,谁知他却语带讽意的说道:“放心,你是本座手里最厉害的蛊人本座可舍不得让你死。”

  只会让她,生不如死。

  苏舜华默默的在心中添上了后半句,随后颇为不感兴趣的打量着地上那两个打扮花哨的男子,看他们的衣着,应当是哪个国家的富贾或是官员,无论如何,他们的失踪都会引起一阵骚动。

  “交给你了。”许千乘一字一句的缓缓开口。

  她微微一怔,随后没什么异议的点了点头,弯下腰,有些费力的拖着其中一个人朝着一处隐秘的洞口走去,路才走了一半苏舜华已忍不住停下来轻轻喘着气。

  “没用的东西。”她似乎是听见他低讽了一声,随后还没等她反应,许千乘的红衣便已来到她的面前,一手一个,毫不费力的就拖着那两个男人走进了山洞深处。

  苏舜华停在原地,手轻轻握成了拳,过了片刻才抬起脚步,跟在了许千乘的身后。

  “如何试验本座的新蛊,想必你并不陌生。”许千乘盯着他们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身子,话语中再次恢复了冷酷,“去吧。” 

  苏舜华接过他手中递来的两个暗色的锦盒,心脏微微一紧,在他身边三年,她当然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她从没有亲自把这些用在陌生人的身上。

  许千乘将锦盒递给她后便转身走了出去,似乎是要她自己看着办,盯着她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那两个尚在昏迷的人,就在她尚在犹豫的时候,那两个被绑在墙上的人突然□□一声,随后悠悠的醒了过来。

  苏舜华就那么看着他们,其中一个穿着黄衫的男子率先醒来,洞内光线昏暗,他并未看清苏舜华的容貌,却已然变得疾言厉色起来:“这里是哪!大胆女贼,竟敢掳走本官!你的同党呢!”

  “没有同党。”苏舜华不紧不慢的合上锦盒,对着他微微一笑:“二位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还是闭上嘴,好生休息才是。”

  “你把我们抓来有什么目的!告诉你,我等乃是赵国京官,若你胆敢伤我们分毫,赵国的铁骑必将踏平这座破山洞!”另一个绿衫官员又急又怒,扯着嗓子威胁她。

  赵国……苏舜华的眼里寒光一闪,久违的恨意再次在她的心头滋长蔓延,唇角却是诡异的勾起,心绪至此,妖异的紫色纹路寸寸在她的眼中绽开,几乎已看不清眼白的部分。

  如此可怖的场景让那两个方才还在叫嚣的官员吓得闭上了嘴,黄衫官员额角流下一滴冷汗,颤抖着唇道:“……你不是人,你是妖,你是妖女!”

  “劳烦二位大人告知小女子外界的情况,否则……她笑靥如花,眼中却泛着黑,拿着手中的锦盒一步一步的向他们靠近,直至走到他们面前,锦盒悄无声息的被打开,里面有一只蓝色的虫子,正对着他们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啊一一!”

  一声声惨烈至极的叫声响彻了山洞深处,一身红衣的许千乘悠然的坐在洞内的殿中,侧耳听着这几声嚎叫,眼神享受似的眯起,食指因为兴奋而轻轻的扣着石桌。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轻轻响起,苏舜华的身影在阴影中走了出来,眼睛已经变回了正常的颜色,可是,她的眼角却有一滴泪。许千乘眼神一闪,眼底隐隐有一丝杀气:“怎么了?”

  苏舜华抬起头来看着他,随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不远的地方,接着,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蛊毒已然成功,但我有一事,想求主人成全。”

  许千乘这才恢复了方才从容的模样,眸光微冷:“说。”

  “控心蛊仍留在我的体内,我依旧是主人的蛊物,但我想求主人,为我改头换面,我要变成另外一个人出现在别人的眼前!”苏舜华的头已经深深的低了下去,字字都是咬着牙说的。

  许千乘听闻后,眼神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轻叩桌案的手终究停了,若有所思,良久才微微抬起头来:“你的意思……□□?舜华,告诉本座,你想做什么?”

  “报仇。”

  -

  云州大陆,赵国。

  “陛下,太后娘娘来了。”一个内监打扮的人此刻正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对着面前年轻的帝王说道。

  闻言,新任赵皇缓缓抬起头,凌厉的双眼幽暗如夜,就连嗓音也是十足十的冷漠:“还不请母后进来。”

  说话的人正是赵国登基已过三年的皇帝,宋延君,三年前蜀国城破不久,赵国先皇便已生命垂危,而次子宋延君率先扬名天下,于是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皇位,成为的赵国之主。而蜀国又是被宋延君所攻破吞并,因此赵国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七国之首。

  如今,赵王,也变成了赵皇。

  当今太后乃是宋延君的生母静妃,此时的她自门口着一身暗红宫装款款而至,雍容华贵的脸上尽是肃然之态,待她行至宋延君身前,后者便自觉的微微俯身:“参见母后。

  “陛下,自你登基之后,你我二人便合力将废后陈氏逼入宗庙为先帝守灵,而宋延霆也获封亲王,软禁京中,只是,哀家这心,依然是放心不下。”静太后落座于侧位,尖利的缀玉护甲泛着青白的光。

  宋延君坐回主位,微微侧过头:“母后担心什么?”

  静太后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轻轻扶鬓,看着慈祥又犹存风韵,只是话语却是让人心寒的算计:“哀家听说,宋延霆此番游历在外三年,未挣得半分名声,却只带回一名心仪女子,名唤梁若水。”

  “母后的意思……”宋延君微微扬眉。

  “宋延霆活着一天,终究是个祸患,皇儿应当明白母后的意思。”静太后优雅的捧起一盏茶,丹凤眼里微光一闪,“他对这女子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咱们不妨替他试一试。”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梁氏女名若水,温雅知礼,德才兼备,着即令其即刻入宫,不日行册封之礼,钦此。”

  前来宣旨的公公此刻就站在王府的门前,一脸傲慢和不屑的宣读完了旨意,王府的管家顿时被吓得面如土色,梁若水他们已然当做王妃来看待,与王爷也早就缠绵恩爱了三年之久,如今,皇帝却要……

  梁若水生的一张如水般的柔嫩容颜,一双水眸灵动而温柔,此刻却面如死灰般的瘫坐在地,泪痕遍布。

  “梁若水接旨!”那个内监蓦地拔高了声线,像在宣判。

  “……民女,接旨。”她苍白着一张脸,极是楚楚动人,张着红唇仿佛失了魂。

  内监将旨意丟在她身上,身后还有一顶小轿,一旁的管家上来扶她,面上极为不忍:“梁小姐,小人会尽快回禀王爷的。”

  “不!不要告诉他!”梁若水连忙转过头来,面上带着祈求,“管家,我现在就走,别说……就说,我是自愿的。”

  “可是,梁小姐。”

  管家还想说什么,梁若水已决然的摇了摇头,接着起身,满面绝望的朝着那顶轿子走去,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身后突然又来一顶淡绿色的轿子,为首的人穿着一身素色宫装,语气淡漠:“劳烦公公在此稍后,太妃娘娘要梁小姐入宗庙一叙。”

  那名内监本就是个内廷司的新人,静太后没把梁若水放在眼里,自然也就随便指派了一个人来宣旨,他自然也开罪不起如今的陈太妃,连连点头哈腰的表示知道了。

  梁若水原本灰暗的眸瞬间燃起一丝光亮,连忙转过身朝着那顶淡绿小轿走去,待她坐定,轿子便被人抬了起来,不紧不慢的朝着皇室宗祠的方向走去。

  庙堂幽深,陈太妃一身青衣,静静的背对着人跪经叩灵,梁若水一见到她便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无论她如今是何身份,身上始终都有曾经身为皇后的威严与雍容。

  一片寂静中,陈太妃突然开口:“哀家不喜欢你,从霆儿将你带回来那一刻便不喜欢,你的存在,只会耽误他的大事。”

  梁若水只得沉默。

  “如今你奉旨入宫,对于霆儿而言,是转机,亦是打击,若你是真心为他着想,入宫后,只望你能恪守本分,前尘往事皆为云烟,不得再生妄念。”陈太妃的嗓音在宗庙里显得越发寂静,“于你于他,都是好事。”

  梁若水眼眶微红,一滴清泪就这么流了下来:“我知道,我不会让他做傻事,还请太妃娘娘多加劝阻,就说……是我负了他,此地冷清,望您多加珍重。”

  说完,她默默的俯身向她行了一礼,随后便快步退了出去,待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宗庙的石阶下,默默跪经的陈太妃睁开双眼,半晌,沉沉的叹了口气。

  静太妃……终究还是没轻易放过她……

  也罢,只要她的霆儿能活着,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

  赵国,京城。

  城门处的官兵正威严的检查着过往的每一个行人,其中一个身穿淡紫罗裙的女子,五官清秀,看起来人畜无害,官兵只是略微打量了她几眼,便摆摆手让她过去了。

  女子对着他低头浅笑,随后缓缓的走进了赵国的国都,曾经的……蜀国国都。

  苏舜华轻轻仰起头,看着高高的城门上草书的“京城”二字,轻柔的阳光洒下,仿佛还是昔日的温度。

  她轻轻的勾起唇角,眼神中带着令人心惊的笑意。

  宋延君,我回来了,苏舜华,回来了……

  而现在的她,名叫,木槿。

  曾经的蜀国街头早已换上了赵国的味道,就连来来往往的行人身穿的都不是蜀国的服饰,好容易看到的几个蜀国人,却在街尾巷角被赵国人肆意的侮辱打骂,拳打脚踢。

  “咱们的赵大人也是你们几个庶民可妄议的?你们有胆就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一个家丁打扮的人正嚣张的站在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面前,一边踹打着他们一边吼道。

  那两个乞丐被打的满嘴是血,眼神却十分倔强的对着他们大叫:“我没说错!赵贼,你原本分明是蜀国的京兆尹,如今却认贼作父,委身赵国做了赵国的刑部侍郎,你该死!”

  “荒谬!什么蜀国不蜀国!如今已然是赵国的天下!你们,也都是赵国的子民!尔等庶民竟敢污蔑本官,来人呐,给本官重重的打!”坐在马车上的官员突然撩开了轿帘,露出了一张肥胖而愤怒的脸来,豆大的眼睛狠狠的挤在一起,露出了凶光。

  此言一出,那群家丁顿时越发嚣张的对着那两个乞丐拳打脚踢,来来往往的行人何其多,可他们顶多只是围观,人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令人心惊的冷漠。

  那两个乞丐痛苦的嚎叫着,翻滚着,嘴角的血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最后,甚至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那个官员见状也不由得害怕了,免得杀死了人还给他惹来麻烦,连忙招呼着人赶快走,于是轿子便很快的被抬起离开了巷口。

  木槿在他们离开后缓缓地从墙角出来,眼神中带着令人心惊的恨意,那个官员,她记得,她怎么会不记得,曾经的蜀国京兆尹,赵坤。

  曾经的蜀国官员,要么人头落地,要么屈从于赵国的威权成为走狗。

  她走到那两个昏迷的乞丐面前,运功为他们疗伤,三年前她的琵琶骨被宋延君一剑穿透,若非许千乘对她身体种入了蛊虫,她如今也不可能还有武功,但纵然如此,她现在的功力也不足原来的五成,而且每逢阴雨天,她的琵琶骨处便会疼痛难忍,痛不欲生。

  勉强为他们治疗了内伤,木槿自己也有些头晕目眩,她勉强撑着墙离开了这条巷子,她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找个客栈住下,运功调息,因为晚上,她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是夜,赵府。

  一个黑衣身影一下跃上墙角,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一片黑暗的中庭,到底是刑部侍郎的官邸,夜间值夜的人并不少,木槿蒙着脸,小心翼翼的趁着换岗的空档窜进了内院。

  内院与外院和中院相反,并没有任何守卫,可能是因为他以为外面的守卫已经足够森严,却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木槿的眼神微微一闪,赵坤,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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