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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霞深深误觅王孙(46)


  刘启凝视着她的眸,声音低沉平稳,似在说平常之事一般,

  “那日鱼桃宴,你曾向我问花,于你而言,那又算是什么?”

  他眸间盈满的是她在芙蕖花海深处,对他抬眸莞尔一笑的画面。

  瞬间消逝,只留他眼前她一双冰冷的眸。

  张容瑾看着刘启,

  “是臣女之过。”

  张容瑾淡淡道,

  “臣女与殿下,不过是云霞深深,误觅王孙。”

  刘启看着她,

  “云霞深深,误觅王孙?”

  “你我之间,从开始到现在难道仅一个误字便可说个清楚?”

  当川立誓,私定终身。刘启握紧了拳。

  张容瑾道,

  “从那个天象涌现的傍晚,到这一刻便只是一个误字,也仅有一个误字。这该是臣女与殿下的开始与结束。”

  他看着她,她垂眸,神情疏离。

  一陌宫墙烟柳生得正好。

  缘着宫墙,几个小宫女端着托盘,并排走着说小话,

  “欸,你们说,这次陛下被貌美无双的张家小姐给救了,陛下会不会纳了她做娘娘啊?”

  另一个小宫女努努嘴,

  “别瞎说,上次鱼桃宴我可是在的,皇后娘娘就差明说要将张小姐嫁给淮阳王殿下了,张家小姐也收了淮阳王殿下的簪子呢,想来两人定是两情相悦,陛下怎么会棒打鸳鸯呢?这次张家小姐救了陛下,定会求一道婚旨,好嫁给淮阳王殿下。”

  另一个小宫女走到说话的宫女身边,

  “谁说的,尽是胡说,那都是表面上的,簪子是皇后娘娘赐下的,难道张小姐还能违抗不成?”

  “与张小姐两情相悦的不是淮阳王还能是谁?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内幕?”

  小宫女一挑下巴,

  “那当然了。”

  “我可是长亭殿的,上次张小姐在宴会上衣服湿了,我可是亲眼看着太子殿下寻了馆陶公主,托公主为张小姐择衣更换呢。”

  小宫女话中的长亭殿是馆陶公主所居。

  旁边的宫女道,

  “那又如何,说不定只是太子殿下与人为善,不忍张家小姐失态罢了。”

  小宫女闻言,又道,

  “怎么可能,那时,太子殿下又不在殿中,你猜太子殿下是怎么知道张小姐衣裳湿了的?当然只能是张小姐告诉太子殿下的啊。”

  众宫女咋舌,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是这样。”

  “那张小姐会请婚太子殿下吗?”

  “淮阳王殿下显然是看上了张家小姐,而照你这么说,太子殿下却与张家小姐两情相悦,可这世上只有一个张家小姐,难道还能分成两半吗?”

  张容瑾淡淡地听着不远处的宫女们闲谈,她身后跟着的小宫女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做声。

  “欸,听之前的卿云天凤也是数次指向张家的方向呢,该不会,这张小姐就是卿云天凤所指之人吧。”

  “这么说来,张小姐岂非是会嫁给太子殿下。”

  “那可不一定,我就觉得淮阳王殿下好,淮阳王殿下文韬武略,为人随和,是多少女儿家闺阁梦中人。”

  前面说话的宫女挤挤闹闹,一个宫女手中托盘坠地。宫女忙俯身拾起,却见身后缓步而来的张容瑾,一瞬愣住了。

  众宫女见其愣住,道,

  “做什么呢,赶紧起来,待会儿晚了时辰,小心主子责罚。”

  又见俯身的宫女目光直直看向后方,众宫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见了不急不慢走来的张容瑾,这条宫道只这一条主干,没有岔路,也就是说这一路张家小姐都是跟着她们的。

  一个宫女反应过来,赶紧跪下,

  “请张小姐恕罪,奴婢该死,竟妄言是非。”

  其他宫女见状,也纷纷跪下,

  “张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还请张小姐宽宏大量,放过奴婢们吧。”

  张容瑾的目光中看不出喜怒,宫女们打量着她的面色,更是心急如焚。

  张小姐眼前虽只是大臣之女,可往后必定是贵人主子,如今得罪了张小姐,只怕是往后没有好果子吃。

  张容瑾没有上前,亦未停住脚步,径直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

  宫女们略惊讶,偷偷回头看张容瑾的背影,见其似乎是什么也没发生似地照常走了过去,都有些疑惑和不安。

  其中一个宫女忙低语道,

  “张小姐这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呢,还不谢谢张小姐。”

  其他宫女恍然大悟,忙俯身行礼,齐道,

  “谢张小姐宽恕。”

  张容瑾亦未理会,只是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

  几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爱猜测爱幻想,喜欢悄悄说闲话并非是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情,更何况,如今是在宫里,不是张家,她所做的任何事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她不想落人话柄,所以,张容瑾根本没有打算惩罚这些宫女。

  未及她走远,一个太监拦住了她的脚步,太监行一礼道,

  “见过张小姐。”

  张容瑾道,

  “公公请起。”

  太监抬头,笑道,

  “张小姐,太后娘娘请您前去北宫叙话。”

  张容瑾凝眸,太后?她何时与太后有过交集?

  张容瑾面上却未示疑惑半分,只笑道,

  “请公公带路。”

  太监领着张容瑾行至北宫西殿,一个华发满头却点以极饱满绿玉的老妇人坐在主位上,老妇人虽皱纹横生,目光却炯炯幽深。

  张容瑾行礼道,

  “太后娘娘万安。”

  薄后的目光在张容瑾面上打量着,须臾道,

  “平身吧。”

  张容瑾退礼,

  “谢太后娘娘。”

  薄后道,“赐座。”

  宫人奉茶于案前。

  薄后道,

  “听说这次皇帝遇刺,是你救了皇帝。”

  张容瑾道,

  “是。”

  薄后端起茶碗,道,

  “皇帝可曾封赏你?”

  张容瑾道,

  “还未曾,臣女亦不敢妄想。救君于危难之际是臣民之责,臣女不求能因此得封赏褒奖,唯求君主无恙罢了。”

  薄后闻言,微微颔首,

  “倒是个机灵懂事的好孩子。”

  张容瑾道,

  “谢太后娘娘赞誉。”

  薄后道,

  “哀家听说你正与晁家嫡长子晁礼议亲,不知可是属实?”

  张容瑾闻言,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这位太后娘娘,看似温柔和善,实则是最有谋智的,对后宫前朝之事最是看得清楚通透,否则绝不能在举世混乱之时将寂寂无名的代王推上至高无上的皇位,使之握权天下,这位太后娘娘在眼里最揉不得沙子的吕雉的掌控下还能安然无恙数十年直至吕氏一族覆灭,显然绝非凡辈。

  今天这位太后能问出这个问题,绝非试探,而是质问,对于张容瑾在窦皇后处所说的全部,想必这位太后娘娘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她此番回答若与在皇后处所说不同,只怕是难过这一关。

  可她一旦将此般言论在这位太后面前说出口,她逆转翻盘掩盖此事的可能便会变得更小。

  恰此时,一个人步入殿中,

  张容瑾抬眸看过去。

  晁礼单手捧着一卷轴,温和地笑道,

  “姨奶奶此卷修补甚难,只怕是要给孙儿多些时日了。”

  薄后闻言笑了,

  “这画卷不急,你进来时竟未见座上有客,亦不打声招呼。”

  晁礼的视线缓缓转到张容瑾身上,轻笑道,

  “张小姐,张小姐如今身子可是已无恙了。”

  张容瑾道,

  “已无大碍,谢晁公子关心。”

  薄后看着两人,笑道,

  “礼儿,姨奶奶方才还在与张家姑娘说着你,你便出现了。”

  张容瑾垂眸,姨奶奶——

  她之前倒未曾知晓过晁礼与太后之间还有如此一层关系。只是如今,她该如何圆这个谎?

  晁礼轻笑道,

  “姨奶奶方才说了孙儿什么?”

  张容瑾手心已微微出了汗。

  薄后道,

  “你这小猢狲,还是问张家姑娘去吧。”

  晁礼与薄后同时看向张容瑾,张容瑾手心出了汗,面上却故作几分羞赫,低着头,掩着自己眸间的不安,

  “方才…方才太后娘娘是在问,问我可是…”

  一个太监在晁礼耳边耳语两声,晁礼的面色微微变化,却一瞬,便是笑了起来,对薄后道,

  “姨奶奶,您这可就是欺负人了,这样的事情你让姑娘家怎么说出口呢?”

  张容瑾抬眸看向晁礼,眸中诧异。他这是在帮她解围?

  薄后闻言,看向张容瑾,见她看着晁礼,

  “那看来便是真的了。”

  薄后放下手中的珠串,

  “哀家乏了,礼儿,你带着容瑾四处走走吧,她受了伤一直未曾在宫中走走逛逛,你带她走走,也好叫她散散心。”

  晁礼将画轴交给太监,道,

  “是。”

  宫人扶着薄后的手下了台阶,向内殿而去。

  张容瑾看向晁礼。

  一陌宫墙柳漾漾烟青,张容瑾与晁礼缓行于宫道上,

  张容瑾道,

  “多谢晁公子替我解围,想来那不过是讹传,竟传到了太后娘娘耳朵里,当不得真的。”

  晁礼笑,面色温柔而随和,

  “无碍,想来是姨奶奶盼我娶妻心切,故而对一些流言蜚语也想知道真假,倒累张小姐被此言惊着了。”

  张容瑾垂眸,抿了抿唇,若真是流言蜚语,只怕太后并不会轻易听信,可这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自然有太后耳目一五一十地告知太后。此番,确实是她连累了晁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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