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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并蒂摇金屋(2)


  赵姨娘跪着走前两步,

  “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一时迷了心窍昏了头,妾身知错了,往后绝不再犯,就看在未曾祸及子嗣的份上,饶了妾身吧。”

  搜查的人从内室走出,

  “大人,未曾寻出丹药。”

  张容瑾面色一变,

  “未曾寻出?”

  一直在内室调理医治枕兰的女府医忽道,

  “兰姨娘诞下了死胎!”

  张容瑾与繁弦相视一眼,眸中震惊。

  死胎!

  那枕兰便是真的怀孕了,可那隐子丹算什么?

  不对,既然是在枕兰房间里拾到的,遗失者应该常常出入才对。

  张容瑾高声道,

  “府医,给杨姨娘诊脉。”

  杨姨娘惊慌地后退一步。

  “三小姐,妾身身子好得很,不需要诊脉。”

  林氏道,

  “抓住她!”

  几个婆子上前,摁住杨姨娘,府医上手给杨姨娘号脉,不过片刻,府医便道,

  “大人,夫人,是喜脉。”

  林氏道,

  “搜。”

  几个婆子将杨姨娘摁住搜查,杨姨娘挣扎间,一个锦囊掉落在地,

  张容瑾捡起,打开,里面赫然是繁弦拾到过的隐子丹。

  张容瑾将锦囊交给林氏,林氏将锦囊拍在案上,

  “杨氏,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只怕这赵氏之举亦有你的一份功劳,你用了隐子丹,是想做什么?”

  杨姨娘抬起头,冷笑道

  “事到如今,妾身还有什么可说的?“

  ”是,赵姨娘是我支使的,我让她在枕兰房间里放麝香,我刻意与枕兰交好让她能不怀疑我,可我除此之外再未做什么,麝香不是我放的,孩子不是我害死的,我最大的罪过不过是用了隐子丹,想借绊倒你,好趁机上位,到时候假装有孕,再随便抱个孩子,这府中,还有谁能与我斗?赵晚今这个蠢货也配和我比吗?她不过有一个四小姐罢了,有什么可神气的,我告诉你们,这四小姐根本就——”

  赵姨娘猛地站起身来拔出簪子刺向杨姨娘,杨姨娘躲闪不及,簪子直中心脏。

  “不是完璧”四个字被杨姨娘咽死在了喉咙里,她抓住心脏上那支簪子,血液不停地往外流,只能发出啊啊啊啊的声音,丫鬟婆子忙上前扶的扶,拉的拉,拽的拽。

  内室的枕兰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勾出一缕笑容。

  府医忙上前查看杨姨娘,她胸口插着的簪子刺得极深,血不停地漫出,被抬至西院诊治。

  赵姨娘满头乱发,朱钗散落,衣衫不整,林氏道,

  “赵氏,你还有孩子,怎能做出这等子荒唐的事来,你若出事,往后四小姐怎么办?”

  赵姨娘的眸子没有焦点,就是因为她有孩子,为了玖儿,她才不得不这么做。

  张释之道,

  “陷害主母,谋害子嗣,当众杀人,既是证据确凿,便先将赵氏拘禁在落华苑中,如今先看杨氏情况如何,再做决定。至于杨氏,虽未曾直接掺和进来,但也有勾结赵氏作乱,意图混淆府中血脉之过,待看情况如何,若得生,先养好伤,再送至别苑中。”

  “是。”

  张容瑾看向内室,屏风挡住了她的视线,既然枕兰是真的怀孕,没有用隐子丹假孕陷害母亲的心,那张容琛到底要借枕兰做什么?

  难道单单只是要让父亲望见枕兰便能记起她么?

  照张容琛的行事习惯,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张容瑾倒退两步,远离地上那滩血迹,脚底却踩到一样物事,张容瑾返身拾起,是一块石头,真的就只是块石头,只是上面打了洞,又表面极其光华,上面还穿着一根绳子。

  石头上刻着一个嘉字,张容瑾了然,定是方才杨姨娘挣扎时掉下的,因为杨姨娘名唤杨婕嘉,其中正好有一个嘉字。

  张容瑾看向内室,屏风的纱丝阻隔视线,她只能见一个剪影,恍惚间,她竟以为内室中躺着的是杨姨娘。

  再看时,依旧觉得像。

  张容瑾握紧手中的石头,原来杨姨娘与枕兰长得这般像,她竟一点都没有发觉。

  若非杨姨娘是左冯翎大人的侄女,而枕兰不过一个青州来的家破人亡的孤女,她甚至都要以为她们是亲姐妹。

  张释之起身出门,张容瑾忙道,

  “父亲慢走。”

  张容瑾牵着林氏的手,

  “母亲,您不觉得此事太多端倪吗?”

  林氏道,

  “有何端倪?”

  张容瑾看着远方的鸟儿,鸟儿排成一个大字形飞过。

  “您不觉得赵姨娘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吗,为什么赵姨娘突然就对杨姨娘下如此毒手,显然未留丝毫余地,是决意要置杨姨娘于死地的,对一向柔弱没有主见的赵姨娘来说,这个法子对她虽有好处,但风险也极大,她向来小心翼翼,那为什么还做出了要与杨姨娘一同谋害兰姨娘子嗣嫁祸您的决定?女儿觉得,这未免太说不过去。除非是……”

  林氏道,

  “除非是什么?”

  张容瑾停下脚步,看着林氏,

  “除非是有把柄在杨姨娘手中,不得不与杨姨娘为伍,毕竟,杨姨娘曾借奉茗的手陷害过我,能想出这种毒计,做出这种行为都在情理之中,但赵姨娘不同,她小心翼翼惯了,不是会敢冒如此之险的人。”

  林氏凝眸,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如今杨氏生死未卜,赵氏也绝不可能自己说出来,这把柄怕是不好得知。”

  张容瑾道,

  “只怕是容易,能让赵姨娘拼死冒险也要保住的把柄,只怕是与四妹妹有关,您没发现吗,赵姨娘拔簪刺向杨姨娘的那一刻,杨姨娘分明说了“四小姐”这三个字,说明这把柄必定与四妹妹有关。”

  林氏道,

  “算罢,还是不要想了,到时我亲自去查,你放宽心思,不必惦记着。”

  林氏拍拍她的手,看向门外的马车道,

  “去吧,路上小心。”

  张容瑾点点头,

  “母亲再见。”

  张容瑾抬步上了马车,还未启程便已见对面驶来一辆马车,马车上面还有邓府的标记,只是比起上次见邓婳继母所乘的那辆不同,邓婳继母月氏所乘马车极其华丽,而邓婳却低调许多,所乘马车也只是寻常规格罢了。

  对面马车停下,邓婳撩帘而出,她发间一枚紫玉簪,正是张容瑾送她那枚。

  邓婳道,

  “我在家中等姐姐许久,都未见姐姐来,便只好来寻姐姐了。”

  张容瑾道,

  “家中忽然有些事,倒叫你久等了。”

  张容瑾上了马车,邓婳紧跟着。

  张容瑾道,

  “昨日,淮阳王殿下已回来了,想来定有在长安城中逗留的日子,想来不该将你带走,让你能多些机会与淮阳王见面也好。”

  邓婳道,

  “昨夜我想了很久,记忆中,淮阳王一向是那个翩翩公子,只是我忘记了,他出身帝王家。有些事情,不是如我看到的一般简单。”

  张容瑾道,

  “那如今呢,如今你又作何想法?”

  邓婳道,

  “姐姐,你可知我为何倾慕于淮阳王殿下?”

  张容瑾未回答,只是看着邓婳。

  邓婳笑,低下头道,

  “我原先纵使是被继母,被妹妹作弄陷害,也一直是信她们会改,我一直相信她们会变好,就是如此单纯,一心觉得他人都会秉持良知,对别人也是一样,我从不信别人会无缘无故害我,也是我傻,一直口无遮拦,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从不刻意对人隐瞒,姐姐可还记得拦墨?”

  张容瑾道,

  “记得,是上次在慈微观时,你带在身边那个与你貌合神离,其实是月氏细作的丫鬟。那时跟在你身边,我便觉这丫鬟心思重得很,只是那时与你并不相熟,不好多说,结果没过几日,这丫鬟便倒戈向了月氏。”

  邓婳道,

  “难为姐姐还记得,那拦墨自幼跟在我身边,我对她也是无话不说的,那时,我在宫宴上初见淮阳王,便一见难忘,这份心思我也未曾与拦墨隐瞒,结果,拦墨竟是月氏的人,月氏之前便对我心慕淮阳王殿下之事冷嘲暗讽,那时我还好奇月氏是如何得知的,直到慈微观那次事发,我才明白,原是拦墨透露了风声。”

  邓婳道,

  “连自小跟在我身旁的丫头都能为了利益而背叛我,那次我被打得皮开肉绽,还气晕过去,但是当晚,我一夜未眠,似乎是从那一夜开始,我不再敢将自己的心思向人说,我曾经单纯得有些傻,谁都能信,相信所有人都心存良知,直到那次我才知道,这世上,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软弱,别人对我却不会手软半分,我天真,别人却不会随着我单纯。”

  邓婳握住张容瑾的手,

  “这话我只敢与姐姐说,旁人我是万不敢说的,施粥那回,虽得姐姐帮助,去了性子里的三分软弱,却也更对人心险恶这四个字有了更深的认识,我从未害过任何一个人,却有人要我非死不可,自此之后,我再不敢像从前一般傻,这般蠢钝,只怕不知何时又会被人当刀子使。“

  ”瞧我,都说到哪儿去了。”

  张容瑾笑,

  “没关系,你愿意说,我也愿意听。”

  邓婳笑,

  “我都说岔了,姐姐定然不知,为何如今我继母和妹妹不再闹腾了。”

  张容瑾心一沉,她怎会不知?

  邓婳道,

  “淮阳王殿下赐了我一把玉扇,我知道,淮阳王殿下未必就是喜欢我,但那意思我明白,拿着这把扇子,继母和妹妹到底会多几分忌惮,会误以为淮阳王殿下对我有意,于是不敢轻举妄动,怕惹恼了淮阳王殿下。但我觉得,若是淮阳王殿下心中完全没有我,这把扇子便不会被赐下来,他至少是为我想了三分,想替我挡些灾祸,如此才赐给我。”

  张容瑾面色未变,心下确实打起了鼓,这扇子是她为邓婳求来的,因为那日的卿云天凤,她未能当面交给邓婳,于是淮阳王便直接派人拿走了扇子赐给邓婳,谁知,竟叫邓婳误会了,以为淮阳王是心中记挂着她才将扇子赐下,倒不知这般想法对邓婳来说是福还是祸,只怕这般想法会叫邓婳越陷越深,可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将事实告诉邓婳,

  张容瑾细思,算罢,眼前,邓婳因为这个欣喜,若让邓婳知道了真相,误以为淮阳王是看在她面上才此扇子给邓婳的就遭了,上回淮阳王在宫宴上之事还不够离间她与邓婳吗?此番曲折,她还是压下不表的好,免得叫邓婳伤心。

  既然皇后娘娘喜欢邓婳,那么钦点她做太子妃可以,做王妃亦可,邓婳与淮阳王之间还是极有可能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是不要搅和了。

  邓婳道,

  “姐姐?”

  听见邓婳的声音,张容瑾才发现自己走了神。

  张容瑾忙道,

  “不小心走了神。”

  邓婳道,

  “原先第一次见淮阳王殿下时,是在宫宴上,那时,宴上献舞的巫女中忽然有人拔剑冲向陛下,那时,一道白色身影猛然跃起挡在陛下身前,拔出长剑与刺客搏斗,一下就把刺客制服了。那一瞬,我整个人都呆在那里,不知是吓的还是懵的,只知道看着他。”

  邓婳道,

  “说来丢人,但那时确实眸中唯能见那道白色身影而已,而慈微观中,他救了我,还赐我玉扇,我便更多几份痴心妄想,也不知这心意是对是错。姐姐说我爱的是他的光风霁月,想来确实如此,可我亦愿陪他度浊水污泥,哪怕他并不似我当初以为的那样白玉无瑕,不知为什么,但我确定,我仍是喜欢他的。”

  张容瑾道,

  “既你坚定了自己的心意,如今还不晚,皇后娘娘喜欢你,只要你稍微表露你倾慕淮阳王殿下的意思,想来并不会棒打鸳鸯。”

  邓婳道,

  “我只怕他心中没有我。”

  张容瑾笑,

  “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邓婳笑,

  “果然,这些事情与姐姐说是最对的,与旁人说,只怕旁人会笑我不知廉耻,姐姐却鼓励我大胆去试试,我也素厌恶这世人加诸在女子身上的条条框框,若命运与心意不掌握在自己手里,难道还要掌握在别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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