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这波除妖师不行 > 20.笼中蝶(十)

20.笼中蝶(十)


  棠礼指向后方:“母体还在暗处。”

  “只有母体被消灭才能完全消灭子体?”彭是非问。

  “是。”

  棠礼话音未落,彭是非一边散出火焰,一边向前走。

  一步没走完,就被棠礼拽住。

  “我们是来拿刀的。”棠礼浮在空中,“犷鱼死与不死,都不重要。”

  火焰形成的屏障阻碍了犷鱼的攻击,彭是非转向棠礼。“您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犷鱼是在看

  守宝刀?”

  初次在一尺间见面时,彭是非便称棠礼一个“您”字,如今混熟了,也改不过来了。

  加上棠礼向来身居高位,听惯了尊称,虽对称呼不大在意,倒也不觉得别扭。

  “不排除这种可能。”棠礼答道。

  恶龙猛兽看守宝藏,似乎是亘古不变的规则。

  棠礼思量:“只是依前面我们走过的回廊情况来看,城主喜用符文咒术胜过恶鬼异兽。”

  “从安柠对幻境中情况的描述来看,城中还有人住的时候外城就和平常的城池没什么区别。”彭

  是非回忆着安柠刚从幻境醒来时说过的话,“以此可以推出,城中普通人是不知道城主的特殊爱

  好的。城主应该对这些鬼啊怪啊的还是对外保密的。”

  “嗯。”棠礼颔首,“所有的东西都被封印作为收藏,没有作为武器来使用。”

  “唯独这犷鱼没有被封印。”彭是非纳闷,分析下来前后相悖。

  “不。”棠礼扫过蠢蠢欲动的犷鱼和地上被斩断散发恶臭的触手,“母体确实被封印了。是封印

  不够周全,才让这些子体逃了出来。”

  火焰逐渐暗淡,眼看触手就要穿过屏障,棠礼也不攻击,示意彭是非向一旁的门移动。

  彭是非一个闪身,擦着犷鱼飞快探出的触手而过。

  他停在门前,木质的门近在咫尺,门上的雕花也看得清楚,惯性和下意识导致手就要去扶门,就

  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刹那堪堪停住。

  小心收回手,彭是非去找棠礼的身影。还好没碰到,谁知道有没有什么机关。

  不料“啪”的一声,身后伸出一只手径直推开了门。

  彭是非一惊,棠礼自他身侧悠悠飘过。

  “跟上来。”棠礼回头看着定住的彭是非。

  说来也奇,犷鱼似乎被训练得很好,并没有进入城主卧室的倾向。

  彭是非进屋关上门,手摸胸口,头向后仰,惊讶得双下巴都挤出来了。

  棠礼缓缓道:“如果我的卧房边已经有了犷鱼,我是不会再设置机关的。”

  彭是非干咳两声,摆正姿势,幸好刚才的姿势没被别人看见。

  “那您是怎么知道母体被封印的事的?”

  棠礼叹气,看彭是非的目光活像老师看不争气的学生。

  “犷鱼母体爱护子体,子体受伤而母体不动,就只有母体无法行动这种可能。”

  彭是非被他看得窘迫,依稀能记起一点典籍中关于犷鱼的记录。

  “哈哈。”他环顾四周,岔开话题,“您看这城主的房间......”

  ......意外的很普通。

  床榻,桌案,书架,画卷,成套的古籍摆放整齐。除却空气中颓丧的香气,这就是个大户人家的

  书房。

  彭是非目光锁定房间角落的一张矮案,案上摆着两把刀。

  他走上前细看。

  一把是约三十厘米长的刀,刀柄是极浅的木色,刀鞘纯黑,模样平淡无奇。

  另一把长度只有十五厘米左右,但装饰相当华丽,刀把底部镶嵌着猩红的宝石。

  若是问这两把刀哪一个更像宝刀,常人乍一看一定是选第二把。

  可能斩断世间一切的刀又怎么会是由常人所造。

  再转念一想,慎儿不是说宝刀藏在内城中心的暗室中?

  城主的卧室在内城中心诚然没有什么问题,可这里怎么看也不是暗室啊?

  彭是非在这案前犹疑不定的时候,棠礼环绕房间细看一圈。

  “没有密室。”棠礼道。

  “嘿。”彭是非手托下巴,“这个城主也太实在了。”

  说着他向棠礼挥手:“来,我们选一把?”

  棠礼过来看看。“人的心意一人一个样,我也不知道铸刀的人把宝刀造成了什么模样。”

  “那......全拿走?”彭是非征求棠礼的意见。

  棠礼:“我觉得可以。”

  “或者,我们可以做个试验。”彭是非抄起一把刀,拔出刀刃,笑得狡黠。

  “你倒聪明了一回。”棠礼了然的笑,拿起另一把刀。

  两刀相碰,发出清泠之声,较长的那把刀短成两截。

  断刀哐啷啷坠地之时,原本十五厘米的短刀在棠礼手中演化增长,长度变得和断掉的那把刀一

  样,猩红的宝石好似要滴出血来。

  话不多说,他们径直出门。

  犷鱼还在离卧室不远处张牙舞爪,当二人路过时仍然是不依不饶。

  棠礼挥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斩断纠缠的触手,刀影四旋,若舞梨花。

  彭是非数数自己还剩多少燃火的粉末,啧啧摇头,只要装备上来了,物理攻击也能比魔法攻击

  强。

  二人也不恋战,尽快离开了犷鱼的攻击范围,原路返回去找棠遇和安柠。

  棠礼和彭是非这边觉得时间飞快,安柠这边却是一分一秒的煎熬。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安柠的头垂在棠遇肩上,在他耳边一字一顿轻声

  道,她是淡定,可是这个处境真让人难过。

  不是安柠娇气,而是随着温度的逐渐上升,两人呼吸相对实在难受,不由自主的都向后仰。茧丝

  感受到向后的力量,反而越裹越紧。

  安柠和棠遇算是紧紧被压在一起了。

  一开始安柠和棠遇都还抬着头,后来脖子酸得不行,两个人就直接把头放在对方肩上以求节省体

  力。

  棠遇低眉,眼下一半是安柠的肩膀一半是纯白的茧丝。

  “会回来的。”他声音温柔而包含力量,不由得让人安心。

  安柠“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棠遇话说得好听,脸上却发烫,不知是因为茧内温度太高还是因为安柠刚才说话时靠近他脖颈的

  气息。

  彭是非,棠礼,你们快回来吧,棠遇心中默念。拥抱的姿势使他看不到安柠比他还红的脸。

  待棠礼和彭是非回来找安柠和棠遇,已不见横亘在走廊中间的茧丝。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白色棺椁。

  远看那棺椁全白,近看原来是由茧丝纠缠而成。棺椁四角被同样茧丝缠出的长方体垫高,是浮厝

  的形容。

  再看茧丝冲出的房间已然房门紧闭,门上符阵完好如初。

  哪里也没有棠遇和安柠的踪影。

  回廊里很安静,彭是非隐隐听到棺椁里传出两人交谈的声音,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安柠,是你们吗?”他问到。

  安柠听到彭是非的声音,喊道:“是啊。”

  棠礼闻言上前,用刀劈开外层,再小心翼翼的去切里层,唯恐伤了安柠和棠遇。“你们再等一

  下,我正用刀割断茧丝。。”

  “还好里面还算能透气。”棠遇庆幸道,“要不然根本撑不到他们回来。”

  终于要得救,安柠搭在他肩上头放松,道:“也还好他们拿到了刀。”

  否则......安柠真的不愿去想。

  因为棠礼无法准确掌握位置,斩断茧丝的进度缓慢。

  终于露出了二人的衣袖。

  上下观察棺椁的彭是非却蓦地皱眉。

  “这棺椁没有刚才垫得高了。”

  他的话安柠在里面听得清楚。棺椁?安柠不由得疑惑。

  棠礼停下刀,低头去看。

  原本离地三寸的棺椁现在已经贴着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下沉。

  “陷下去的话,可不知到哪里去找了。”说着棠礼贴着安柠的衣袖将棺材划开,一把将二人拽了

  出来。每日看着安柠和棠遇,他们的侧身比例棠礼已烂熟于心。

  脱困的安柠这才发现,自己与棠遇竟是躺在这样一个棺材里,而非自己以为的站在一个茧中。

  棠遇出来时带出些许淋漓的水滴,回头去看发现棺材陷入地面的部分沁出一层液体。他靠地的右

  耳也有些湿。

  棠遇摸过那些液体的右手指尖升起一缕烟。

  “你的耳朵怎么在冒烟?”安柠伸手要去碰棠遇。

  棠遇奇怪:“耳朵?”

  仿佛针扎一般,锐利的疼痛在他耳中一闪而过。

  眼看安柠的手就要碰到他湿了的衣领,棠遇瞳孔放大,迅速用未被沾湿的左侧手臂挡住安柠的动

  作。

  安柠的手臂被拦在半空,呆住:“嗯?”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棠遇左手握住安柠还举着的手臂,“别乱碰。”

  说话间,棺椁又下沉许多。

  棠礼也察觉到棺椁中渗出的液体。“我们暂且离开这里。”

  “这回廊里都是城主的宝贝,这棺材应该不会是什么大范围的杀伤性武器。”彭是非琢磨,“不

  如我们就离远点儿看看呗。”

  棠礼颔首。

  几人远离棺椁,棠礼用咒架起一道结界。

  “棠礼,刚才棠遇耳朵在冒烟。”安柠蹙眉,“你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没事。”棠遇摇头,让安柠先注意观察棺椁的情况。

  棠礼正要说些什么,只听棺椁所处的位置传来水流涌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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