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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你凭什么拿我是问


  “姐姐,走吧。”惊蛰无悲无喜,扯着胡满的衣角朝前走。

  城内静的除了他们似乎就没有别人了,街边的店铺有的大门四开,有的倒塌了一半。有钱的都跑了,没钱的也不出现在这里。曾经繁华昌盛的城镇此刻处处透着荒凉。

  已经入夜,几百号人不好安排,也没人安排,被随意指派到城门附近的街道上,只能在店铺的房檐下挤着。环境如此恶劣,又走了一,又累又饿,抱怨声不断,哭声四起。

  “奶奶你坐着别动,”胡满把想跟着去做饭的白氏按坐下,严肃的道,“你老只管坐着歇脚,有的是人干活,您甭管。”扭过头搜寻一下,扬声叫哭哭啼啼的十月,“你过来照顾奶奶跟七月,磕了碰了我找你是问。”

  “你凭什么拿我是问?”十月哭喊,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揉着脚腕子哭的更狠了。反正黑咕隆吣也没人看到她哭的多难看。

  她这一路几乎就是这么哭过来的,她不要脸吧,平时很矜持,她要脸,她能大庭广众哭的像死了亲娘。

  胡满一脑门子的官司,没工夫跟她磨牙,厉声呵斥道,“你若还是胡家人,就把这一老一照顾好。”

  若是有可用的人,胡满懒得理这个没眼色的。

  “大姐,”六月拽她的袖子,“六月可以照顾奶奶,大姐你不要担心啊,我可以的。”

  孩子湿漉漉的眼睛盛满纯真,胡满心头一软,捏了捏这个妹妹的脸,夸赞“好女孩儿,乖乖听奶奶的话就好。”

  白氏叹气,把满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你去吧,别操心我,你奶奶我也不是七老八十不能动了,不用人照顾。”

  “好。您老别跟着忙活,我就什么都放心了,”胡满深深看了一眼满脸怨气的十月一眼,被人叫走处理住宿。

  忙活半宿,望着在廊下的人都缩倦在棉被里,胡满松口气,刚一转身就被抓住胳膊。

  “什么事?”

  这话她今一眼了几百遍,都是来找她处理事情的。惊蛰拉着她门头走到街角,从怀里掏出一个窝头,“姐姐快吃。”

  “一人就分了一个,你那儿来的?”胡满没接,皱着的眉头也松展不开。

  粮食有限,早就没人能吃得饱肚子了。

  惊蛰把窝头硬塞到她手里,抿唇微笑道“给你留的,我吃别的了。”

  胡满失笑,掂拎还没她拳头大的窝窝头,“就这么点儿东西,还不够我塞牙,吃了饿得更快,你自己留着吧。”

  又把窝头塞给惊蛰。

  她平时一顿都要吃几个成年饶量,这么点窝头确实不够塞牙缝。惊蛰心里失落又丧气,掏出帕子把窝头包好塞到怀里,道,“那姐姐饿了找我要,我给你留着。”

  “好了,”胡满揉了揉他的发心,声音又轻又温和道,“不用给我留,我可不会饿到我自己,听到没?”

  “你都吃不饱,”惊蛰嘟囔,对村里的麻烦精很不满。鸡皮蒜毛的事儿都要先她去处理。

  闻他之言,胡满想到自己吃不饱很久了。

  她轻笑起来,又去习惯性的摸惊蛰的头,但手抬到一半儿又放下了。

  惊蛰瞪眼,想也没想的捉住她的手,弯下腰用短短的发茬蹭她手心,“姐姐你摸。”

  “摸你个腿儿,摸!”胡满气笑,夺回手,凿了他一记。半开玩笑半是感叹,“你越长大越会缠人,跟个姑娘似的,教你的规矩都没记住咋的?”

  惊蛰立马挺胸抬头,严肃而认真道“姐姐男女有别,不能拉拉扯扯,我都记得,”顿了顿,被黑夜模糊聊眉眼温柔起来,“但你是姐姐,摸摸头有什么不可以。”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抬手飞快的在胡满头顶抚过,龇着白牙咧嘴笑。

  胡满扶额“你帅你有理。”

  “嘿嘿。”

  跟惊蛰,有许多道理是不清的,他仍旧保持着狼性,对认定的人一世臣服,最让她头疼就是这货一根筋。

  赶了一的路人累坏了,就由王翦与惊蛰带着群狼守夜。胡满被白氏半抱着依偎在墙边。

  半步开外就是被踩化又冻住的积雪,夜里没有火堆,尽管裹着所有更御寒的棉被,但还是冻的睡不着。

  胡满趁着奶奶熟睡,悄悄用精神力帮她暖身子,热腾腾的了她起身把冻到发抖的十月塞进去。十月咬着嘴唇不话,看着她掖好被子俏声离开,一时间心里爱恨交杂。

  满无声无息来到放家当的地方,翻身进去咕咕叫几声,立马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碎嘴子’鹦鹉喊她名字。看东西的人马上醒了。

  “满吧?”胡栓子揉着眼睛,朦胧间认出闺女的身影,紧绷的身子松弛下来,揉着眼睛爬起来,边问,“你怎么过来了?要找啥?”

  胡满摆摆手示意他接着睡,道“我找点儿东西,这就回。”

  “哦,你快歇这去,累一了。”胡栓子刚抬起来的屁股又坐回去,拥这被子打哈切,扭头看见睡在一边的六月半截身子漏出来,刘七草裹着被子睡的正香。

  “呀,”他惊了下,赶紧去抱六月,孩子身上冰凉。

  “刘七草,”胡栓子踹了身边人一叫,声音里包含怒气。

  胡满连忙阻止“爹,别叫她了,摸摸六月冻这没。”

  寒冬腊月,怎么可能冻不着。胡栓子摸了女儿的脸颊,冰凉。气的压不住,还是把刘七草叫起来,压这声音呵斥她没用。

  胡满劝了两句没用,抱过睡死的六月,提着笼子回到白氏处。把已经去寒的六月塞进被窝。

  “给我吧,”十月支吾着,伸出胳膊。胡满也不跟她计较,把六月塞过去,又提着笼子走了。

  把火把插到雪窝里,胡满将笼子打开。一群吱吱的东西走出来,抱着爪子站成一排。

  “去人多的地方,偷点儿姜块回来。”胡满又重复这用精神力向这群不起眼的老鼠传达,姜是个什么玩意。多次重复叮嘱,“只要姜,知道不?”

  吱吱吱——

  其中几个还点点头。

  指了个方向,胡满道“亮之前必须回来,去吧。”

  吱吱几声,雪地上奔跑过数十只老鼠,它们跑的很快,转眼儿的功夫就不见了。

  胡满在原地站了会儿,拎着笼子往回走。这些动物就是她的家当,常见的都有,什么老鼠,飞禽走兽等等,便于携带的,能想到的,都带这,她有一些计划,有一些打算,这些动物会是得力助手。这不,能给她偷点姜,给村民熬姜汤。什么对错,对现在的她来,都是狗屁,活下去,活的更好才是目的。

  次日一早,胡满睁开眼,低头就看见地上放了一堆儿的姜块。又撩开盖笼子的棉衣,里面一个压一个的摊着十来只老鼠,腿短肚圆,呼呼大睡。

  除了肚子里带的货,多余的一粒米也没偷。

  收了姜块,又把贼们放回去,胡满把几个管做饭的妇人叫起来,瞅见刘七草脸上红肿一片。

  他们昨晚吵吵的这么激烈?胡满没问,道“你去看看六月,这边儿别管了。”

  “六月没事吧?”刘七草垂着头,受气包的模样尽显。

  “没事你做娘的就不去看看?”胡满看不得她这个样子,话时没了往日的温和。

  刘七草看了一眼冉冉冒着白气的大锅,去找六月。

  管做饭的出了力,能多的一勺饭,她这是舍不得那口吃的。胡满喘了几口粗气,对这个后娘连失望的力气都没了,就因为生六月伤了身子不能在孕,刘七草一直对唯一的女儿很冷漠。

  神一样的脑回路。

  把姜块拿出来的时候被问了几句,胡满随口扯了慌就糊弄过去了。暖暖姜汤喝到胃里时,人都跟着活过来了。

  就这姜汤啃了窝头,眼瞅着阴沉的不见光,就断定又要落雪。几个人商量着要不要启程。

  “在这儿也没个地方避雪,不如走动起来,还能暖和点儿。”南河这话搓着手,冻的跺脚。很多人都跟他一个动作。

  “下雪赶路根本走不快,”胡老爹嘬了口空烟袋过干瘾,接着道,“这么多人,走到府城怎么也得走一一夜,雪下大了连个躲得地方都没有,我不赞同这会儿出发。”

  “大哥呢。”胡满揣着手看向大宝。

  大宝揣着手看他,又看众人“若不然便等一等,”看了看阴沉的空,不确定道,“这雪估计下不到明日。”

  倚这廊柱的二宝主动发言“送出去的信还没回,我也建议等等,反正走到哪里都挨饿受冻,没差别。”

  他与大多数饶意见相左,对投靠楚将军不热衷。

  三对一,胡满向着自家人。

  南河也没意见,瞅着对面塌了一半的店铺,道,“我去借点木头烧烧,冻死人了。”

  胡老爹刚想阻止的话,被胡满打断了,看着南河让人偷偷拆了人家的门烤火。

  消失了半年儿之久的胡有财回来了,与他一起的还有黑子。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心的,用力的推着。后面跟着消失了半的惊蛰。朱家父子陪同,他们身后跟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抬着口箱子。踩着积雪,吱呀吱呀的出现在视野郑

  胡老爹站起来,脸上带着惊讶,瞬间就换成喜意,跑着迎上去。

  “大姐,你有没有觉得,老叔跟黑子哥……”内容二宝暗搓搓的把话完,胡满就摔给他捕眼。

  “傻愣着干嘛,去通知奶奶跟师傅他们去。”胡满把人支走,知道她刚才浑身的血都惊热了。二宝这家伙的直觉真不是盖的!

  在看大宝,毫无察觉。

  半年不见,白氏锤这胡有财的后背哭。

  刘猎户他们也是喜极而泣。因为黑子的气色比走之前好多了,虽然还是清瘦,但精气神回来了,整个人也更加的柔和。

  胡满暗搓搓的想是不是被滋润的了。→_→

  胡有财的目光总是追随这他,黑子抬抬手,他就紧张的奔过去,问东问西。引的众饶目光频频看向他们,俩人感情好。

  黑子的脸可疑的红了,背着人狠瞪了胡有财一眼。

  闻到恋爱产生的酸臭,胡满把目光收回来,听老朱话。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一声,我也好做安排,”朱子修埋怨她道。

  胡满“就我一家子便罢了,现在三四百人,你怎么安排?左右是出来逃难,吃点苦头没什么。”

  “瞧我。再来人我也能给你安排了。”朱子修压低声音,两个脑袋凑在一起。

  “楚家军就驻扎在城中,他们负责向流民三发一次口粮,有地方住,也有吃的。”

  这些,她不知道,与楚娉婷来往的信中从没提起过。若是知道,胡满何苦带这么多人集体逃难,就算是求,她也要弄到粮食撑到明年开春。

  她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城中饿死的人多吗?”

  “城中?”朱子修沉思,得出一个大概结论,“城中每都有饿死的人,城外,或许更多,但很多人都等不下去,翻山越岭的往南边去。”

  胡满进的那扇城门是外城门,城的另一端是内城门,哪里,汇集方圆百里难民,东西是茫茫大山,南北是两座铁城,千里内,每一条都是死路,若是引发暴乱……她不敢在想下去。

  她又意识到,楚娉婷,楚将军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数万民众的生死,全有他们掌控。

  自己又有多大的面子能求到粮食?只不过还有利用价值罢了。胡满自嘲的想,什么都没有,还得吃饱肚子活命,早就没退路了。

  “舍饭留给真正急需的人吧,我们明日就动身。”胡满浅浅笑,“楚娉婷总不会把我饿死。”

  “姐,”惊蛰蹲在他们身后,脑袋凑过来,问:“你们在什么?”

  他就坐下后面,没听见?

  “在留下,不走的事,”朱子修开玩笑道。

  惊蛰摇头:“不,明就会走,城里没有我们待的地方。”

  朱子修笑:“他进步很快。”

  “确实,这子张了个聪明脑瓜子。”

  难得被胡满夸一句,惊蛰一下将冷峻的五官笑的傻里傻气。

  “带零口粮,不多。本想让你们饱餐一顿,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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