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拾贰
叶燊道:“去吧，就把这当成一场游历，相信为父，你跟着他会学到很多东西”
叶寻鞠躬道:“是，父亲...”
叶无云道:“那小子若再敢欺负你就揍他，不用跟他讲什么规矩”
叶寻道:“是，大哥”
望着叶寻离去的背影叶无云幽幽的道:“爹爹，你怎么从来不对我说那些话呢”
叶燊道:“你呀，就是太不认真了”
其转首而回，叶无云跟上前去
“孩儿不要求您也重男轻女，但至少求您一视同仁啊”
“你比你两个妹妹差远了”
“您要这么说干脆把这家业传给你女婿们，让他们给你养老送终算了”
“也不一定”
“您...不是说真的吧？”
“也不一定...”
“您非要这么矜奇立异么？”
“也不一定”
叶燊悠然的道
...……
“给你你就拿着，很帅吗，现在好了，喝西北风吧”
杨凡一边驼着包裹一边喃喃自责的道，
“杨哥哥，等一下”
其转头回见叶寻小跑前来，不久就到了眼前。
杨凡愣然原地:“钱来了...啊呸，你来了，你怎么来了？！”
他惊讶的看着叶寻，叶寻道:“我父亲说你帮了我，所以也让我要帮助你找到你的同伴”
杨凡嫌弃的道:“我才不用你帮呢，带个女孩在身边很麻烦的”
叶寻摇头道:“不会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杨凡悄摸撇眼见叶寻背着的正是刚才装银两的包裹勉为其难的道:“好吧，我就带着你上路，我明白你父亲肯定是想让你跟我多长长见识，别长的挺灵秀人却傻乎乎的，不过我丑话说前面，你要是拖累了我，我就把你撵回家”
叶寻点头道:“我明白”
杨凡作色道:“好吧，走吧”
叶寻欣然点头:“嗯”
杨凡脑枕着双手大踏步的走着，叶寻歉然道:“那个...”
杨凡撇眼道:“怎么了，有话就说”
叶寻低头道:“我还没向你道歉呢，我那时说了谎，害的你差点...十分对不起”
杨凡笑道:“又说这事啊，我告诉你那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叶寻道:“为什么？”
杨凡道:“因为你那个蠢蛋哥哥，要不是他...”
叶寻怏然道:“不许你说我哥哥”
杨凡道:“哦，好的，那个蠢货啊...”
“哼！”
“这也不行？”
“当然不行！”
“呃...你回家吧...”
“我不...”
清早杨凡又被阵阵剑声吵醒，他用包袱压住头道:“这个烦人的小矮子，就不用消停一天么！吵死啦！还让不让人睡觉...”不久其便又睡了过去，再睁眼只见一片盈绿，其拨开即见叶寻笑颜，她举着一梧桐叶为其遮阳。
叶寻:“杨哥哥你醒啦”
杨凡扶着脑袋问道:“哦，什么时辰了”
叶寻看了看太阳的方位道:“因该到午时了”
杨凡伸了个懒腰道:“有点饿了”
叶寻从包裹里掏出一块干饼给其递了过去，杨凡掰开两半又递回一半过去，叶寻摇头道:“杨哥哥你吃吧，我不饿”
杨凡皱眉笑道:“你怎么可能不饿，我知道就这一块了，我不用你让”
叶寻道:“不...我...真的...”
杨凡不耐烦道:“快吃，啰嗦了的像个老太婆”
叶寻接过半个干饼塞进了嘴里，转身一旁咀嚼起来。
杨凡怏然道:“我还用你个小家伙让”
一会叶寻吃完抹净嘴回身道:“杨哥哥，一会咱们怎么走呀？”
杨凡道:“你别老一口一个哥哥多麻烦，你就叫我杨凡吧”
叶寻为难道:“这不太好吧…”
她观其悻然只好道:“哦，好…”
杨凡望着前方路道:“我的错，本来以为进山能绕近路，谁知这里地势这么复杂，现在也只好穿过这片夹壁，方向和他们一致就行。”
叶寻虽有疑虑还是点头“嗯”道。
长天为线，陡涧氿泉，滑石流光，奇树并茂，叶寻轻灵燕跃杨凡连攀带登，行之三刻，目出一线，豁然云州。
杨凡观卵石成滩，其水氾濫既搁履挽衫，他见叶寻不动惑道:“你不脱么？”
叶寻扁嘴踟蹰回望，
杨凡:“你看什么呢？”
叶寻回身道:“没什么…”
杨凡收拾以毕起身道:“发什么呆，我可不管你，我先下了”
其跳下石滩水漫脚面蹀躞前行，嗞嗞叹道:“好冰呀！”叶寻愁眉放眼望去只有寥寥兀石可驻足，其横心提气顿足一跃飘然二丈安稳落到石上。
杨凡不由笑道:“有你的啊”
叶寻回之一笑然继续抬眼搜寻可踏之石，其穿行左右却不比杨凡先行，杨凡渐渐如履夷道，左右观其怡然自笑。就在叶寻鹤跃当空之际一阵飞流袭来正中其身，引其一声尖叫立定后回望缘由，只见杨凡摸着后脑笑道:“哈哈，不好意思，我看这水挺好的，就不由得泼撒起来了”
叶寻也笑说“没事”，其寻觅多时后又是一跃结果又中一阵激流，再回身望去只见杨凡又是原模原样笑道:“不好意思…”
其乌发淋汤笑容艰涩道:“没事”
杨凡笑道:“你不是生气了吧？”
叶寻摇首道:“没…怎么会，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杨凡笑道:“那就好”
叶寻抬颌寻好下一石块后刚一屈膝余光就见杨凡双手迅速插入水中，其假意发力近离弦之际又翛然收势原地落定，只见眼前又是一泼冷水飞出，叶寻悒然颦蹙，杨凡形如僵冻，许久杨凡打破沉寂道:“哈哈…这么巧…”
叶寻哼道:“你就是故意的”
杨凡昂首蹙眉道:“你有证据吗？”
叶寻低头嘟囔道:“哪有那么巧的事…还不承认…”
杨凡坏笑道:“无巧不成话，没证据就别乱说，冤人枉狱是要被割舌头的”
叶寻凝颦道:“那你不会再泼到我了吧”
杨凡耸肩笑道:“莫须…会？”
叶寻嗔道:“你就是故意的！”
杨凡焕然笑曰:“你就下来吧，很舒服的，时间长了一点都不凉了”
叶寻沉头道:“怎么会舒服呢…一定很硌…”
杨凡道:“真的，我不骗你”
叶寻摇头道:“我不…”
杨凡走到其身下愀然作色道:“你看这伶俜小境，澹然而茕，溥然而远，东曦既驾，蜉蝣生羽，潜于幽薮，亡于夕舞，鹭鸶伤而敛翼，天地哀而不怜，万古千秋一貌，夫其流水载枯荣，当此肃穆之景你左右雀跃，是不是很没礼貌？”
叶寻愣然道:“哦...对不起...”
杨凡轩然道:“还不下来？”
叶寻:“那...你扭过去一下”
杨凡:“哦...”
其蹑手含羞搁履除袜，杨凡倚臂近前道:“小心，抓我臂袖”
叶寻拎其衣袖从石上滑落，瞬间冷流濯足惹其缩颈哀叹:“好冰！”
杨凡冁然而笑:“别站着，走动起来就不冷了”
叶寻“嗯”道，两人并行，少嫣，杨凡侧头低视道:“怎么样？是不是不凉了，还很舒服？”
叶寻嫣然道:“是不凉了，流水也很舒服”
杨凡笑道:“我没骗你吧？”
叶寻点头道:“嗯，可还是有点硌脚”
杨凡蹙眉道:“是么，我不觉得呀，你能跑两步吗？”
叶寻摇头道:“不行，有一点点痛”
杨凡嘴角诡然扬起:“是么？”
叶寻点头确认，杨凡快步走到挡在其身前，叶寻不解道:“杨哥...呃...你干嘛呀？”
杨凡嘻嘻一笑立刻弯腰捧水泼出，叶寻后跃谁料足痛未躲开来，满身湿淋嗔怒道:“你干嘛呀！”
杨凡笑道:“打水仗啊，你没玩过么？”
叶寻凝颦道:“没玩过，我也不想玩”
杨凡道:“我想玩呀”
说完又是一泼，叶寻终是怒目其道:“我不和你玩”
杨凡耸肩恝然道:“无所谓啊，我自己玩”
接着又是几翻泼洒，叶寻以臂相挡惨叫连连，杨凡皱眉停下冲她嫌弃的摆手道:“干嘛呢小笨蛋，没看人家玩水呢，别妨碍，真没眼力劲，快滚开”
叶寻水流下颌，咬牙恨视，心怒道:岂有此理！欺负人还骂我，更是特别的没礼貌！这人真是！真是！
杨凡怏然道:“你又发什么呆呀像个傻瓜，快走开，走开”
其如赶鸡的哄着叶寻，叶寻悒然切齿移到一旁，结果迎面又正中一漂冷水，还没睁目就听来埋怨。
“哎呀你干嘛呢，我正要往这里泼呢你凑过来干嘛，机灵一点好么！？”
叶寻狠狠抺面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凡道:“你说什么？”
叶寻道:“我和你拼了！”
其怒而捧水连连回击，杨凡随即跑后道:“呦，小家伙生气了啊，想报仇呀？不可能，你就在这乌烟之地自己玩吧，我先走啦！”
其转身而逃叶寻拔足忍痛追之。
...
“什么动物状似狗面如牛”
“不知道...”
“牛犊啊”
“哦...”
“笨蛋”
“我说我不会猜的...”
“诚实的笨蛋”
“哦...”
两人淌水并肩携阳而行，突然杨凡兀立停下，叶寻疑惑道:“怎么了？”
杨凡盯着泛滥的波澜不解道:“无风怎会起浪？”
叶寻环视左右，果见四下花草娴静唯流水成澜，奇道:“真是怪事”
杨凡一笑向前走去道:“没事，你跟在我身后”
叶寻沉头应道:“嗯”
两人同湄溯洄，行蔚然深处，叶寻惊起兀叫一声，杨凡蹙眉侧头道:“怎么了？”
叶寻惊悸道:“有...东西...撞我了...”
杨凡道:“没事，可能是游鱼，用我背你吗？”
叶寻摇头道:“不用了...谢谢”
杨凡道:“那你抓住我肩膀”
叶寻心有余悸的“嗯”道，
杨凡笑道:“我再给你猜个谜吧，画时圆写时方，有它暖没它凉，是什么？”
叶寻:“我不知道...”
杨凡怏然道:“别敷衍我，好好猜”
叶寻愁眉苦思少顷展颜道“是阳！太阳的阳”
杨凡笑道:“聪明，再来，有时短，有时长，人人都有一模样”
叶寻道:“是影子！”
杨凡笑道:“不错嘛，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叶寻怯羞莞笑，杨凡拨开长草领其狭行，一片滢渟莼溏即现之眼前，其泛泛而圆中孑立一人，乃一清癯矍铄之蓑笠翁，在远方三丈之地外有一人虎视，身高八尺，牛肩熊腰，其嗡声道:“弃兄，你还是不肯收我为徒？”
弃于心正色道:“武为尊，就为一部经书你竟如此自降身份，何苦由来？”
武为尊幽然摇首道:“此我之事不用你操心，你我相知多年，你知我不想与你用强，如我打败了你，你就收我为徒，在天下人面前我以师道之礼敬你，三个头一个也不会少，而你按约定传我经书”
弃于心道:“如你胜我，自代表我没本事做你师傅，怎能收你为徒？”
武为尊肃然道:“天道不正，而今童叟争利，寰宇惶惶，皆因人，心无定处，祸从本出，你自去修你的逍遥道，让吾来拨乱世，返正道，去伪从真，其澹然天下归静，言语无用，请来指教”
弃于心沉声扎马道:“既然如此，来吧”
“多谢！”
武为尊沉肩甩臂踏步冲出，势如开犁，两方相抗，汀泞訇然葵笠翛飞，弃于心前弓后伸，头抵其腹，退之一丈，沟之两渠，武为尊环抱其腰左摔右抛，弃于心挺股齐背每被举空皆能落地为根，武为尊高举双拳砸下，弃于心托其腋勾其足身撞其胸，武为尊瞬时跳步压身与其两肩相抵，犄角相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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