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拾叁
武为尊:“又来这招？”
弃于心气喘汗下，武为尊捉其呼吸之间抽身退步抓臂托胸将其反摔身前，激水为绽，落雨成花，待要俯身补拳，弃于心举腿蹬天，使其弗能近之。
“好功夫”
叶寻不由叹道，杨凡纳闷道:“你说那头蛮牛吗？我看就是气力更胜而已”
叶寻道:“我当然说的是弃前辈”
杨凡笑道:“那老头？这我更没看出来好在哪里，你们认识啊”
叶寻道:“不认识啊，你不知道吗？他们刚才不是说了嘛，那年青些的是武为尊武前辈呀，号称铁臂神拳三不死，那老者就是武林中久负盛名的四道人中的水道人，弃于心弃前辈”
杨凡笑道:“铁臂神拳三不死？这外号到是蛮有趣的，他哪三不死呀”
叶寻道:“掌不死，腿不死，刀不死，是为三不死”
杨凡抱臂哂笑:“这徒手相争无非拳脚，持器的话以刀杀伤最强，你还不如直接说他天下无敌算了”
叶寻赧然:“这也不是我说的...不过你没发现拳腿外还有掌，刀之外还有剑吗，具体之事我也不太清楚，但大概知此话是说其一生只败过两次，分别是败给了一个拳法登峰造极和一个剑术登峰造极的人”
杨凡道:“啊？我还真没见过用掌打人的呢，这话也能信？”
叶寻红脸沉头，突然水花落溅其举袖遮挡，带静后观瞧，才看见被抛之身前的弃于心，只见武为尊慢步森然走近俯视其道，“认输吧！没必要再打了！”
弃于心扬颈于水面道:“还差的远呢”
武为尊无奈摇头眼露哀然，“好吧...”其抬肘朝天纵拳砸下，弃于心复使蹬天技，武为尊不闪不避，拳冲其面，一拳接之一拳，流水渐红...
“不要！”
叶寻情急脱口而出，
“谁！”
武为尊忿然转头即见叶寻瞬转面为春，其眼瞪铜圆，睖睁道:“好美的女娃，好白嫩的一双小脚”
叶寻羞赮急躲于杨凡身后，武为尊踏水行来，杨凡蹙眉道:“给我站住，大蠢牛”
武为尊傲然道:“你是谁？”
杨凡道:“关你屁事”
武为尊蹙眉不悦道:“看你也像个武人，你师傅没教过你怎么和长辈说话么？”
杨凡不耐烦的道:“关你屁事”
武为尊淡然一笑:“我虽不好为人师，不过你可例外，让我来教教你该怎么说话吧”
其巨掌遮天压下，杨凡戄然，正当此刻，窜出两臂有如水蛇霎时既缠住武为尊之脖颈，武为尊瞁然道:“完了...”
弃于心跃在凌空，揽臂收力，压其头蹬其腿，就势同仰而坠，倒地之时武为尊以昏厥不省。弃于心用尽气力才推开其身，手托其头于水面，杨凡道:“小兄弟...求你把他托上岸边”
其气喘吁吁血流铺面一目以不能张，杨凡道:“我为什么要帮他...”
弃于心道:“你就当是帮我这孤寡老头吧”
杨凡道:“呃...好吧”
将其拖上岸边之后，弃于心拱手慈和笑曰“今日多谢两位出手相助老朽才堪堪惨胜”
杨凡纳闷道:“你看错了吧，我们可没出手”
弃于心道:“出手出声都一样帮了老朽大忙，老朽身无长物，不知能为你们做些什么以抱恩德”
杨凡道:“那你还是谢那边那个家伙吧，我可不喜欢在别人对决时插嘴”
弃于心望向水中叶寻，只感这女孩灵秀过人，越看越是心喜，这时杨凡冲其吼道:“喂！你发什么呆呢！过来啊！”
叶寻道:“等...等一下”
杨凡不解道:“你干嘛呢？”
叶寻道:“我...没干嘛”
杨凡道:“真是麻烦...”
弃于心对杨凡道:“老朽有意收这女孩为徒，不知小兄弟何意？”
杨凡道:“啊？这又不关我事”
弃于心道:“那能烦你代问一下么？”
杨凡犹豫道:“呃～好吧”
其朗声对叶寻道:“烦人鬼，这老头想收你当徒弟你要不要啊”
叶寻回喊道:“我有师傅啦”
杨凡耸肩摊手，弃于心面露失望之色少顷从怀中掏出一本书交与杨凡道:“本人实在是身无长物，无法以报，这本老朽自己写下的一些劣字拙文就赠与你们以作闲暇消磨之用吧”
杨凡欣然接过道:“是小说吗？”
弃于心道:“你们自己看吧，老朽告辞”
说完其寻回葵笠以残颜致笑而去，其影沧而行茫。杨凡伫立翻书，观看之后只感索然无趣，其刚要抬头就听叶寻急道:“不许抬头！”
杨凡只好蹙眉接着翻瞧，不久叶寻整装齐备，走上前嫣然笑道:“好啦，走吧”
杨怏然道:“真是烦人鬼，就不该带你出来，给你”
“什么啊？”
“那老头给你的，他说是他自己写的”
叶寻观其道:“水道经？弃前辈乃道中高人，我定要仔细研读”
杨凡讪笑:“什么高人，被揍的跟狗一样”
叶寻怏然道:“你别这么说人家”
杨凡道:“不是事实吗？”
叶寻道:“是...那也很没礼貌”
杨凡扬起嘴角道:“是吗？”
叶寻颔首道:“是的，你不要这样”
杨凡指着武为尊道:“有他没礼貌么？”
叶寻霎时面烫羞红，双目泛泛，杨凡窃笑一旁，
“你...”
叶寻转身哽咽，杨凡绕其身前笑语道:
“生气了？”
叶寻转而视它道:
“没有...”
杨凡道:“我就开个玩笑，不好意思”
叶寻抹泪不语，日落西沉，潺颜生辉，两人默立良久，叶寻垂颜低首轻道:“走吧”
杨凡点头道:“嗯，好...”
两人沿岸而行，斜晖滉影，杨凡突然笑道
“好像是挺白的”
叶寻徒然兀立，悱而生云，恼尔落雨，杨凡赶忙陪笑道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叶寻呜咽道:“你...发...誓...说...不再...提...此事...”
杨凡含笑道:“我杨凡发誓，如再提此事，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可以么？”
叶寻擦干眼泪点了点头，杨凡道:“走吧？”
叶寻:“嗯”
杨凡:“对了，你会做饭么？”
叶寻摇头道:“不会”
杨凡:“还好我会”
……
长夜未艾，向曙方兴，杨视无其他，濛鸿穿林，闻声漱漱，见叶舞剑于岸，乃踞于林，至天边开晦，其收剑方停，回首瞁然，沥汗道:“不好意思，又吵醒你了么...我以为走远点就...对不起...”
“没关系”
“哦...那咱们现在启程么？”
杨愣怔直视良久无言，叶近而问道
“怎么了？”
俄而其突然笑道
“天亮了”
叶观天边霞彩感叹道:“是啊，好美的朝霞”
杨凡如寤方醒，欠伸道:“嗯，走吧”
“嗯”
...
时值正午，叶寻捧读而行突然头感蹙痛，其捂额不解的看向杨凡，杨凡悒然道
“喂！小家伙，你能不能别看啦，那么有意思么？跟你说好几次话了你都充耳不闻，是不是很没礼貌，那我带你出来干嘛？”
叶寻赶忙收好书歉然道:“不好意思，你都说什么了？”
杨凡不悦道:“没什么”
叶寻:“哦...”
杨凡皱眉道:“那书就那么有意思吗？”
叶寻开悦道:“这水道经真的妙理精深，醍醐开慧，只是我学识尙浅，不能全明其理”
杨凡挈然笑道:“比如？”
叶寻道:“比如其开篇第一章，谓之流水方无心，载道以为情，我就不是很懂”
杨凡笑道:“这不是很简单吗，水不是人，当然没有心，它承载的道是为了情，明白么，笨蛋”
叶寻嘟囔道:“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杨凡举拳道:“怎么，你个小不点还感质疑我，信不信我揍你”
叶寻睨视道:“你又打不过我...”
杨凡惊道:“这么直白？为了我的尊严也要与你一战，别怪我没告诉过你，我是天神转世，会法术的那种，冲你打个喷嚏你连灰都没有了，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赶紧留遗言，要么跪下道歉”
叶寻盯视其良久道:“你...现在是在开玩笑吧？”
杨凡蹙然点头道:“当然啦，小姐！缓解一下尴尬嘛，我还真和你打啊”
两人均是忍俊不住，不约而笑，杨凡道:“我大概能明白你是哪里不解，前文写道，静水承心，流水无定，是有常德，你觉得可能与后文有矛盾，其实我觉得他的意思很简单，流水成溪，成湖，为江，为海，恒静而死，常动则灾，其始在动静之间，善恶为变，其有心乎？此乃天地造化，你再看静水承影，平而活鱼，雨润生枝，人禽傍水而居，鸟兽无水难活，其无心乎？实乃冥冥之中，诉之百话，一句自然，自然为之道，天地生而有命，何为有命，情而已，但这些废话不用他说，这是人写的，肯定也是写给人看的，所以他想表达的是，求其心，独善也，听风怨雨，任其自然，但若要造化万物，就要如水一样心无常定，品物流行，更具体的说就是如果你是高官要造福老百姓的话，就要向风雨一样的去滋润他们，不能用自己的心去分辨他们的善恶，也不要去驱使他们以好为一个目标，即不追冨，也不图强，只求天地相存万物并茂，任其自然，在他们有需要的时候适时的出现就可以了，这样你的德就是长久的了，你也有情而天下归情，我认为就是这样，我觉得这就是落地书生写的浮泛之言，人生百态何敢一言以毕，无聊而已”。
叶寻缄口愕然，杨凡笑道:“喂，是赞同还是反对你说句话，又发什么呆”
叶寻恍然回神道:“哦，对...对不起，我也不是太能明白你的意思，也许这对我来说还是太高深了”
杨凡道:“高什么深，以艰深之辞文浅易之说罢了”
叶寻仰而颦眉道:“你上过书院读过书吗？”
杨凡愀然厉色道:“干嘛！瞧不起我啊你，没上过！”
叶寻连忙摇头道:“不是，我是看你平时...平时...说话很是平俗随意，但有时却又能脱口成章，所以有点疑问”
杨凡皱眉道:“什么平俗随意，你直接说我污浊不堪就行了嘛”
叶寻胁肩谄笑道:“但我知道你要改是肯定能改好的嘛”
杨凡道:“我不改，我改个屁，呸”
叶寻:“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过我还是很好奇，究竟是谁教你读的书呀”
杨凡:“我爷爷，那个老家伙以前每天都逼我念书，有几年我打不过他，不过后来我拳头硬了，那就由不得他了”
看着杨凡扬起的阴鸷之笑叶寻矍然捂嘴道:“你连你爷爷都打啊”
杨凡道:“怎么样！怕了吧！”，
叶寻想了想道:“不，我知道了，你又是再开玩笑”
杨凡笑道:“这次你错了，我说的是真的”
叶寻:“哦...你为什么不想读书啊”
杨凡皱眉道:“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让我歇会”
叶寻:“哦...”
少顷，叶寻瞩视杨凡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么？”
杨凡目不回视的:“知道就说，别卖关子”
叶寻道:“今天是花朝节，也叫百花生日”
杨凡:“挈，我知道，女孩子的节日”
“哦...”
叶寻道，杨凡笑道:“咱们来比试一下？”
叶寻道:“我不想和你比试了...”
杨凡道:“我又不是要和你打架，今天百花节，陪你玩玩，说说花名，如何？”
叶寻道:“你要不喜欢不用迁就我，我没关系的，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今天...”
杨凡蹙眉打断其道:“闭嘴，啰嗦，反正也闲来无事，武我承认打不过你，文斗就不一定了，你不是怕了吧，小不点？”
叶寻悒然道:“比就比，有彩头吗？”
杨凡定睛观其笑道:“哇，好凶啊小不点，你赢定啦？想怎么报复我你说啊”
叶寻道:“谁要报复你啦，我要是赢了你就别在叫我小不点，小家伙，还有小矮子...我还会长的...”
杨凡嗤笑道:“赫，你能长个屁...”
叶寻愠怒道:“来啊！怎么比！”
杨凡笑道:“很简单，我说花名，你赋诗句，对你来说很简单吧”
“为什么不是我说花名你赋诗句？！”
其怒气凶凶起伏难平，杨凡道:“因为我没怎么念过书啊，我家里很穷，也没什么亲人，只有一个残废了的爷爷相依为命，每天劈柴烧水哪有时间念书呢，你要是觉得不公平，那我来也行...”
叶寻道:“不对！你前面还说是你自己不想读书还跟你爷爷打架呢！”
杨凡瞬间结口道:“呃...你少说废话，就问你敢不敢！”
叶寻仰颈争道:“有什么不敢！是不是前人作的也行”
杨凡道:“让你现作还真难为你了，让给你，背别人的吧”
叶寻道:“不用你让现作就现作！”
杨凡黠笑道:“你是不是太冲动了啊，小鬼，道个歉，我就让你收回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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