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拾伍
一段静坐杨凡也没开口而是无心四望
“我是不是很狼狈”
叶寻低头说道
杨凡还是没忍住笑了
“你说呢，你还真挺有意思的，你要是不喜欢我给你考鱼吃啊，我在后面发现一片潭水”
叶寻腾的站起一双秋水含忿带冤的盯着杨凡
“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叶寻胸口起伏跌宕，她想把所有的委屈化作眼神盯着那罪魁祸首让那人内疚而死，但显然那人不会内疚更不会死。
杨凡打了个哈欠挠了挠肚子心想:这里还不错，没什么虫子。
“那…你还要不要吃烤鱼？”
“吃！我为什么不吃啊！”
“好的好的”
～～
“快看杨哥哥，看我逮到什么了”
叶寻两指掐着一只青虾兴奋的挥舞着，杨凡给了她一个安静的手势她马上捂住了口，很久很久他没抓过鱼了，安静、耐心、和绝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他的诀窍，让鱼相信这里是安全的那杀死它们的概率就会更大，他把这也看作是种欺骗，一下，鱼撞到了他的腿，木杆迅疾而出，一下，等杆抽离水面其已多了条鱼，其还在挣扎，它没有手也不会说话，就是还在不停的游，杨凡也不懂鱼知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什么是害怕。
“杨哥哥真厉害！”
叶寻扔下虾不停的拍着手掌，杨凡把那鱼扔上岸来。
“我也来”
叶寻开始搁衫除履，
杨凡笑道:“很凉的，你不怕么”
叶寻:“我不怕”
水果然很凉，但她很开心，她提着裙褶一步步的走向杨凡
“小心”
杨凡把她牵到身边，他们交汇在月亮中打乱了夜色。
“请你教我怎么捉鱼”
杨凡骄然笑道:
“叫声师傅听听”
叶寻笑颜作揖道:
“杨师傅，请受我渔术”
杨凡脑中漾现一灿烂的笑，叶寻见其神驰叫道:“怎么了”
杨凡回过神来道:“没什么”
他把削好的木杆递给她，说道
“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去感觉水的流动，用水流去感受到鱼儿的存在，感觉到就出杆，不要怕失败，要快”
叶寻:“就这样么？”
杨凡点了点头，叶寻接过杆后每每出杆却都戳空梦，其看向杨凡，发现他又怡然神往，还挂着恬然的微笑。想起杨凡说的话，她索性闭上了眼睛，她感到水的流动，其无心无形却有着方向，虽然缓慢却不停息，突然其感身下流水一阵激灵，在其犹豫间她以知道自己以错失了良机，她害怕失败，害怕被笑话，但其转念一想好像不管怎么样杨凡好像都能笑话她，所以她的心反而安然了下来，当机会再次出现其一击而出，待其睁眼鱼以自来。她抱着木杆兴奋的晃起
“杨哥哥你看，我抓到了”
杨凡诧异着道:“这么厉害，真是个天才”
叶寻一时语塞，这是她第一次被赞赏，其道:“哪里，是杨哥哥教的好”
杨凡道:“我都说了，叫我杨凡，其实我什么都没教你，那些话都是糊弄你的，我是完全靠经验，想要把那种感受汇合成语言让你明白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我说的越多你就会越乱，所以是你自己天赋高，与我无关，以前有个笨蛋怎么教也教不会非要怨我，真是...”
叶寻看其面露苦笑但眼里满是欣然之色，杨凡:“走吧”
叶寻道:
“不抓了么？”
杨凡道
“我又不吃，你俩条还不够啊，没看出来你人小肚子大”
叶寻脸一红
“才…才不是呢，你又没说你不吃...我半条都吃不了的”
杨凡看着其笑道:“你别讳疾忌医，死要面子活受罪”
叶寻颦怒:“我没有！”
杨凡敷衍道:“好啦好啦，一会我走开点还不行么，别把你给饿坏了是吧”
叶寻气道:“你讨厌！冤枉人，我不要啦都给你吧”
其扔下鱼竿悻色而去，杨凡在其后笑道:“这么没礼貌啊你”
上岸之后杨凡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身，叶寻不解回头看杨凡捡起那搁浅的小虾抛到了水中，会心一笑。
……
杨凡:“你真不吃？”
叶寻板脸道:“不吃”
杨凡笑道:“发脾气啊”
叶寻:“不饿！”
杨凡失笑:“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呀”
叶寻:“愿意！”
杨凡道:“你这有点没礼貌了啊”
叶寻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杨凡皱眉撇嘴道:“你这个凶手，败类也有资格发脾气呀”
叶寻争嘴道:“你骂人”
杨凡道:“我说的是事实，这个鱼是你杀的吧，你是不是凶手，杀了你又不吃就是滥杀无辜，你说你是不是败类”
叶寻道:“我去把它埋了行了吧”
杨凡哂笑道:“人家半时辰前还在水里游的好好的，现在都糊了，一句埋了你就心安理得了是吧，卖仁盗义，挈！”
叶寻撅嘴道:“你想怎么样嘛”
杨凡道:“吃了它”
叶寻怏然道:“为什么，我在它坟前叩拜念经祝它往生极乐总行了吧”
杨凡道:“不行，人家一辈子干干净净的，用你给人家念经，算了吧”
叶寻道:“哼，你就是想逼我吃了它，吃了它就对的起它啦”
杨凡道:“对呀，吃了它你就是助其往生”
叶寻道:“胡说！”
杨凡道:“那我要说出道理来你就吃了它？”
叶寻颔首道:“是！你必须说的我无话反驳”
杨凡笑道:“好啊，你听着，人其实就是一个宇宙，人的腹内就是一个轮回”
叶寻撇嘴道:“挈，歪理”
杨凡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你看，天有四季人有四肢，天有日月人有双目，天分旦夕人分寤寐，天有循环人有周天……”
叶寻道:“你说的不就是天人合一之道么，我也懂，这有关系么”
杨凡悒然道:“插嘴，卖弄，没礼貌！”
叶寻清哼一声不作它言，杨凡继而道:“你观人腹，可生可养，亦可化可消，又可…”
其观叶寻一脸怏怏，皱眉道:“好吧好吧，你想说什么说吧”
叶寻道:“谷神不死是为玄牝，是这个意思么？”
杨凡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已经不给我留脸啦是吧，那我就摆明了问你，你为什么要叉死它？是不是当初想吃了它”
叶寻嘴呐道:“怎...怎么啦”
杨凡道:“不是，你就是滥杀无辜的败类，是，你就是变心啦，你这个善变的败类，你选吧”
他看着悻色潮红而又结口无言的叶寻笑道:“慢慢选，不着急”
“我吃！”
叶寻恼道，杨凡递给鱼去叶寻张嘴却一口咬空其以抽身，叶寻:“你又耍我！！”
杨凡道:“我不给你吃了，我自己辛苦烤半天凭什么便宜你，我自己吃”
其把头探向叶寻挑衅似的说道:“两条鱼我全都要！”
叶寻怒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阴晴不定！”
杨凡笑道:“我喜欢，不行啊”
叶寻伸手道:“有一条是我抓的，你把它给我”
杨凡笑道:“你不是不要么”
叶寻道:“现在我饿了，那是我的鱼，你还我！”
杨凡道:“我不！看好了这条是你的，我就先吃它”
说完其往嘴里送去，叶寻忿而去抢:“还给我！吃你自己的去，坏蛋”
其一抢而得，也顾不得烫嘴仓皇的吃了起来，杨凡笑道:“慢慢吃我不和小气鬼抢食”
“哼！”
少顷，多半条鱼以下腹，叶寻轻声道:“真好吃”
杨凡笑道:“那是你饿了”
叶寻道:“不是的，真的很好吃”
杨凡笑而不语，叶寻低头不敢视其人道:“那个...今天...我是不是很任性呀...”
杨凡诧笑道:“你？别开玩笑了”
叶寻疑惑道:“怎么了？”
杨凡道:“你是不认识夏雪燕吧，跟她比起来你也就是个小云朵，而她...我想想...冰雹？不对...洪水”
叶寻捂嘴“咯咯”笑道:“有那么夸张么”
杨凡苦笑道:“有那么夸张么？我要是像和你一样和她开玩笑我都不知道得死多少回了，我劝你可别惹她，现在我心口上还有一个一寸长的伤疤，就是她干的，怕了吧”
叶寻转眼低眸:“夏姐姐哪有你说的那么凶，下次见面我定要告诉她”
杨凡戄然道:“小家伙，你敢告状！”
叶寻努嘴争道:“我堂堂正正，有什么不敢，你怕啦”
杨凡道:“我怕个屁...你敢告状我就弄死你”
叶寻道:“哼，弄死我也要告诉夏姐姐”
杨凡道:“那我就把武为尊说的话公布天下”
叶寻霎时面如渥丹:“你...发过誓的！”
杨凡道:“反正就你一个人听到，那就麻烦你帮我忘了它吧”
叶寻急道:“我是开玩笑的！我才不会去告状呢，但没想到你是这种背信之人！”
杨凡道:“知道自己不会开玩笑就别瞎开，开玩笑是要懂得分寸的，别把自己开进去”
叶寻恼道:“知道啦！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杨凡道:“喜欢跟你说话啊！”
“哼！”
“呸！”
…
也许因为新景，两人皆作难眠，遂追月星言以游，水色漆墨，月影相连，一半静默一边微澜。两人行之多时才发现这天上之水谭沆漾无垠，波澜往而不反，罄夜难尽，杨凡心神嗒焉，其浸足于水栖身于岸，躺望长夜，叶寻静坐一旁。
...
“杨凡，杨凡，醒一醒”
叶寻小声的叫着，杨凡熟睡正酣猛然被叫醒心有不悦其怏怏道:“干嘛啊你，烦人”
叶寻:“你看”
杨凡睁开惺忪睡眼，只见日出平湖，澹潋流光，夜幕弥散其全颜而现。
叶寻微笑道:“她很美吧”
杨凡也笑道:“嗯，还不错”
路上杨凡连连打哈:“你就不能让我去睡个回笼觉么”
叶寻道:“咱们已经耽搁了一天的功夫了，你不怕咱们追不上夏姐姐她们么”
杨凡道:“一两天应该问题不大吧”
叶寻突的悦然道:“咱们来跑步吧”
杨凡皱眉道:“你不动难受是吧”
叶寻道:“不是的，跑跑步你就会精神了，而且这不光能练气力还能让咱们赶上路程，岂不是一举两得么”
杨凡断然道:“我不跑，多累啊”
叶寻:“哦...”
杨凡笑问:“你说今天会下雨么？”
叶寻仰观天色道:“看天色因该不会”
杨凡道:“哦...天庭今天没给你布置任务啊，小龙王”
叶寻恍然其正色道:“最近我是哭了很多，是我的错，你笑话的对，这提醒了我的过失，我会改的”
杨凡笑道:“真的假的”
叶寻坚决的道:“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的”
杨凡一笑道:“好吧”
其转念道:“你说的对，我都快忘了此行的目的了，是时候该加把劲了，告诉你我可是像风一样的男子，动起来就不会停下，你可要跟上，因为我可不会为你停留呦”
叶寻点头道:“我会努力的”
杨凡道:“再给你透漏一小点点，我与千里马比拼过脚力的，小胜而已”
叶寻道:“嗯，我知道了”
杨凡道:“这你都不怕？”
叶寻道:“怕也没用啊，我只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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