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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副督军


  文千策想教拳,陈仆却没有学拳的心,在他看来,对国家强大没有任何作用的,都是淫技,上不得台面。


  国被扯的四分五裂,从大清起,一直以泱泱大国自居的国土上面一十八省,而一十八省竟然有一十三个国人说了不算。完全以洋人为主见。


  应该是从1840年开始吧,陈仆如是想到。


  1840年以后,甲午战败的后果到现在都像噩梦一样的遗留着,洋人高人一等,洋货比国货要强,甚至一些人因为跟洋人交谈过几句而沾沾自喜,到处炫耀,五千年的民族脊梁弯了,五千年的民族自信也付之一炬。


  国破山河会缺,缺的,不只也不止是山河。


  所以这些日子陈仆在奔波着,一遍又一遍的递交着自荐信,信上规划宏图,信上佐国言志,信上激情愤慨,信上为国生死。可一连十九封,无一不是石沉大海。


  在家的陈仆这两天未进一米,只是在想哪里出了问题,时睡时醒的陈献之在醒来后看着陈仆的样子也倍感心疼,知子莫若父,哪怕陈仆什么都没说,陈献之也能猜出个大概。


  自古以来,文人士子,武人将士,所有的憋屈不过“怀才不遇,报国无门”了了八字。


  陈仆是自幼出国,也是带着报国的责任出国,一己之力逆天改命陈仆没想过,尤其是在国外生活的期间,见识过洋人的强大之后,陈仆更不敢想一个民族可以靠零星几人力挽狂澜,因为那种强大不是**钢铁,而是一个国家由内而外的强大,骨子里透漏着富强的自信。


  二十四岁为国游学归来,学童也成了学士,可是国呢?现在满地尽是洋人,掏着中国的矿产,赚着中国的钱财,用中国的粮食填饱了肚子,有了力气,反过来就给中国一拳。


  这是任何一个国人都不想看到的,起码是任何一个骨子里是中国人的人都不想看到的。


  陈献之身体一天天垮下去,打着哆嗦,递给了陈仆一封信,字体隆重,厚纸火漆,说是这封信有极大的把握能让陈仆进了督军府。


  不知不觉间,天又飘起了雪花,这次的雪花片儿大,又急,看着窗外煞白的天,陈献之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还能不能过了这个冬天,可是在熬一个冬天又有什么意义呢?


  陈献之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把信递给陈仆的时候,陈献之知道肯定会成。但他一直在纠结。


  早些年希望儿子能学得天下大能,然后回来佐国,可现在不一样了,首先是国不将国,其次是陈献之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陈仆的这种性格混不来官场,肯定要吃亏,吃大亏,这年头,死个人比死条狗容易,国都不国了,家就别再出意外了。


  可话又说回来,二十年的学识,不闯又可惜了,不闯的话,浪费这二十年干嘛呢?


  所以陈献之一直在纠结着。


  始终没有告诉陈仆,信上只有简单的两句话。


  “留洋十九年,可胜任翻译,与洋人擀旋。”


  就是这简单的话,使风雪中的陈仆被迎进了督军府的大门。


  陈仆打死都想不到学了二十年的洋人思维,哲学,知识,甚至步兵战术,在国人的眼中不如能与洋人沟通重要。


  当然,一切都不知晓的陈仆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颇具气势的抖掉了身上的雪。


  一路跟着卫兵,被带到了督军府的前院的一间偏室,在带到后,卫兵就退了出去。


  诺大的室内只剩陈仆一人,略显空旷,壁炉烧的正旺,陈仆虚张着两只手,吸收着热气,恢复着在门外被冻僵的身体。


  约摸过了一刻钟左右,外面有了脚步声,而且由远至近,听声音,是胶底儿的军靴,陈仆知道,要等的人来了,因为不是任何一个当兵的都可以穿靴子,大头兵都是布鞋,只有少量的军官才可以穿靴子。


  陈仆还没等对方推门就已经起身主动迎接了,脸上洋溢着笑,壁炉的温度滋润的脸也退了雪白,一冷一热下红扑扑的。


  门开了,军用马靴哒哒的迈过了不算高的门槛儿,乌黑锃亮,透着光,鞋跟处还有着齿轮样式的小玩意儿,据说是用来挂马镫的,崭新的北洋制式军服盖在微微隆起的肚腩上面,其实人真算不上胖,只是在细看下,会发现肚子处鼓出来些许,微鼓的肚子虽然乍眼,但比起怪异的隆起的肚子,更能吸引人的是胸前那一串的勋章还有肩上的衔儿。


  副督军?陈仆的脑子飞快的运转。


  来的是两个人,除了穿军服的以外,还有一长衫打扮的中年人,人在副督军身侧,半侧着身对着陈仆。


  “听说你留洋近二十年?”副督军绕过陈仆来到房内,直接入座,食指习惯性蹭了蹭上唇的胡须,然后用那狭长的眼睛打量了陈仆几眼。


  “光绪二十一年出国,去了日本,十九年的时间,先后辗转西洋英,德,法几个国家,直到去年法国不安稳,也听说国内出了一些事情,就索性回来了。”陈仆不敢坐,只能站着答。语气算得上是谦逊,在他面前的毕竟是一省的副督军。


  “光绪二十一年….恩….”副督军呢喃着又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合算着时间。


  “恩,二十一年,好记,那一年有的马关条约。”陈仆补充道。


  副督军的眉毛皱了皱显得些许不耐烦:“我不知道马关条约吗?!我问你了?”


  陈仆不再说话,没人愿意提起此事,这是国人心中的刺儿,这根刺一直扎着,刺扎进去的一瞬间,国人爆棚了,可在扎进去后,却都不言语了,都默认了这根刺儿的存在,都在视而不见,似乎装作看不见它,它就不疼了,然后直到下根刺儿的扎入,又会全民愤怒,然后茫然,然后归于平静,国人热衷于习以为常。


  有卫兵敲门,在得到允许后,才端进来两杯茶,杯子是陶瓷的,成色细腻柔顺,薄的透光。


  副督军也不看低着头的陈仆,只是有的没的清了下嗓子,身后的中年人闻声后便转身到橱角,拿了另一个杯子,把副督军要喝的那杯茶,倒了一口在自己杯子,然后慢慢的放到嘴边,喝一口抿一口。


  直到那中年人朝副督军点点头后,副督军才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水。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房间内安静了五分钟,谁都没有说话,副督军不想,陈仆不敢。直到在几下水入喉的声音之后,副督军才打破了宁静。


  “我倒想知道你这二十年学的啥,说一下对现在的看法吧。”他端着茶杯,对着有光的地方瞅着,爱不释手。


  陈仆稍作思索,然后说道:“我在英国的时候,身边都是洋人,没人能说个心里话,想家,我就养了一条中国的鲤鱼,背上金丝银线,那个漂亮啊,我把它养在院子的池塘里,没过多久,我就想着种点菜,但是院子很小,就只能填上了一部分池塘,这条傻鱼依旧在里面游得欢快,然后我又想种点花,就又填了一块,他还是乐此不疲的游着,然后我……”


  “我不想听你的家长里短。我是说对国的看法!”副督军没有心情看杯子了,皱着眉头放下了杯子,伸手打断了陈仆的说话,语气却是急了。


  陈仆先是一愣,又憨笑道:“国?什么国?大清还是中华民国?”


  副督军直勾勾的盯着他,不说话,就这样盯着。


  陈仆身上不自在了,一些人位居高官久了确实能附带着一些强大的气场,在他们面前,显得自己倍加渺小。


  在没得到回音儿后,陈仆推了推眼镜,掩饰下尴尬,自己回答了自己。


  “大清早就没了,民国的话……快了。”


  陈仆越说声音越小,直到最后细如蚊呐,更像是用嗓子挤出来的,可即便是这样,他说完也后悔了,他在一个民国的军官前面说民国要亡?


  果然


  副督军蹭的一下起身,缓步走到了陈仆脸前,距离近得呼吸都可以听得到,比陈仆高出半头的副督军稍微弯腰,凑到陈仆面前,一脸不敢置信的一字一句道:“什么快了?嗯?”


  陈仆喘息急促,硬着头皮道:“再这样下去快了,您知道的,都知道,从1840年开始到现在,我们打过大大小小上百仗,能打赢的,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我们丢了多少,都知道,只是都不想去想。”


  “你可以戴好眼镜,等明天天亮的时候去兵营,看看我们的兵马!现在是以前吗?!”副督军在一个能咬到陈仆鼻子的距离,愤怒的提高语气,对着陈仆大吼。


  “这不是兵马的问题,我们民族,几千年!不论强弱,内忧外患都挺过来了,我们不是在说兵马的问题,我们为什么会输成现在这样?仅仅是因为武器,仅仅是因为兵马?”陈仆也有点恼怒,国人不争的事实摆在眼前,一直在现有的阶段里徘徊着。就像那条在一点点变小的池塘里还乐此不疲的傻鱼。


  副督军双手攥起陈仆的领口,内衬的领子在紧攥下把陈仆勒的有些难以喘息。


  “所以呢?天天张嘴骂娘,一群不作为的人骂这一群做的不够的人?书生到底还是书生,读他妈个一百年也还是个书生,鸟用没有!你能读死一个洋人我都把你供起来。”


  “拿….拿现在来说!日本人从德国人的手里拿了中国的青岛,可是日本在山东真的只要青岛吗?现在的人是怎样都能活,青岛丢了,能活,山东丢了还能活,国家都没了还在想着明天吃什么,再这样下去,快了……”


  陈仆据理力争,在这个仅能称得上是温暖的房间里,陈仆却被汗水打湿了背。


  吓的,是恐慌。


  跟一个身居高位的人讨论…不,是争论这种话题,一条命是不太够的,得陈家二十七条。甚至…还得搭上那个人才行。


  陈仆的脑子里想到了那个稍微一较力,让青石板四分五裂的人。


  “要不是现在缺个能认识洋字儿的,我他妈现在就崩了你!”副督军放开陈仆的衣领,嫌弃的稍微一用力,陈仆几乎跌倒。踉踉跄跄退后几步才稳住身形,微微喘息着。


  找个人会洋文的还真不容易,除非是洋人,但是洋人在手下接触一些工作到底还是不方便的,副督军肯定信不过,国人会三四国洋文的眼巴前儿好像还真就陈仆一个。张督军不再搭理陈仆,低头就要离开。


  到门口处瞥见了还在里面傻站着的陈仆,又回身道:“以后这间屋子就是你的地儿了,不该想的别想,不该问的别问。好好做事,好好活着!”说完便走了,还带走了那个穿长衫的中年汉子。


  陈仆知道最后一句话肯定不是关心自己,要他能认为那是关心自己的话,那他脑子一定是被门夹过。


  副督军带着气,走路的步子都大了不少,后面的汉子想去询问,被副督军瞪了一眼,吐了三个字,训武堂。


  那汉子不禁苦笑,又来了,每次副督军心生不快都要喊人去训武堂“切磋下”。对陪练来说,这个切磋可是个要人命的技术活儿了,对方可是一省的副督军,自己赢了会有好果子吃吗?要自己输了……身为一个拳师连政客都打不过?还怎么混武行?


  虽然难做,但这项活计还真的有人能做,那就是他身后的汉子。


  这中年汉子叫周良,年岁刚过四十,是现在山东省国术馆的副馆长,馆长年过甲子之后,整个国术馆最能打的就是这个周良了,也是河北人,二十一岁那年,跟着那时候的仅是一旗官儿的张德志到了山东,随后的十几年张德志一步一步升了副督军,周良也越来越能打,在张德志的照顾下,成了国术馆的副馆长。


  张德志张副督军找周良对打不只是因为跟他的年数长,还有重要的一个方面那就是周良有着一身不俗的底子,力道收放自如,拳势凶狠又收力迅速,不会真的伤了他。他虽然喜欢拳,也喜欢练拳,但正事儿缠身,每天习拳时间有限,做不到武人的练习强度,功夫自然就差了不少。


  没时间归没时间,张德志还是从督军府拿出一厅,起名训武堂,里面扎了拳台,留了各式兵刃,方便自己在这儿练拳,修身。


  训武堂距离陈仆的所在的偏室本就不远,副督军心中有气,走的又急,仅仅是几分钟就到了训武堂的门口。


  副督军一脚把门踢开,进去直接朝着拳台两旁的衣架而去。


  紧跟在后面的周良一看吓了一跳,这衣架上可不是正常穿的衣服,而是改良后的兵甲护具。


  周良倍感头疼小声询问:“督军?这?”


  “穿上,今天不打拳,用兵器。”副督军动作很是迅速,一边说着连最后的鞋子也换上了兵甲的护具。


  果然,周良暗叹了口气。


  难,拳不伤人已经不易,在用兵刃,如何能保证一点也不会伤人?想是这样想,命令还是要服从的,周良也慢慢的换着兵甲。


  等周良换完了兵甲的时候,副督军已经站在台上等候了,手里还持着一杆大枪,枪头被处理过,刃不锋,尖不利,仅是有了枪形。


  周良无奈一笑,从兵器架上同样也抽出一杆大枪,上了拳台。


  兵甲是组合式兵甲,分为面甲,胸甲,腿甲,手甲,甲靴,护裆六部分,为了安全,脸都被面甲遮住了一大半,只是留出了两指宽的一条缝隙方便看人,能看到的也是对方从缝隙当中漏出来的眼睛。


  此时双方各自摆出了防御姿态,猫身弓腰,将身形的面积压缩到最小,这样暴露在对方攻击目标的地方就越少。


  周良凭借老道的经验,不看对方双手的大枪,而是盯住了对方的眼睛,一个人在出手前,眼神是肯定有变化的。


  只是在盯住的几息后,副督军的行动就证实了周良的想法,副督军眼角一皱间果然有了动作,一个瞬身,踏步持枪就挑,周良看破后,身体本能反应,侧身借力,一身弹抖劲由身至枪,啪的一声将副督军的枪抖开,然后举枪刺出打了一个反击。


  内行就是内行,这一刺的速度要强于副督军太多,副督军虽然不是武行的人,但长时间拉人进训武堂对打还是积攒了不少经验的,这种情况是肯定不能后退的,因为退的永远没有进的快!千钧一发之际,副督军借枪被弹抖劲弹开的力道迅速收回,然后后手反手漏出半截枪尾,将来势迅猛的枪头磕到了一边。


  一招即退,两人又稳住了身形,猫身弓腰的做回了防御姿态,都盯住了对方等待着破绽。那种招式连贯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儿打半个钟头,打的你来我往的是小说,现实没人会傻到这个样子,起码武行内的人不会傻到那样,因为那不光会大量的消耗体力,动作多了还会漏出更多的破绽。


  所谓的比武较技都是一瞬间的事儿,奔着取命去的,一击不成迅速做出回防,因为攻击的时候,也是自己露出破绽的时候,大多数的拳种,或者兵器谱儿里面都是后发制人,等对方动了自己在动,这就是里面的原因。


  两个人僵持没多久,周良便主动出击,没有那么多花哨,就是简单的,也是标准的一刺,招式很简单,副督军破起来并不难,因为这完全就是两个人演枪时的对练套路,副督军本能的双手握枪同时朝外使力,将扎来的枪迅速推开,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副督军心中还打了算盘,自己的枪在内,离对方身体近,对方的枪被自己的枪隔开了,相比之下距离自己比较远。


  远就代表着慢!


  副督军迅速小角度画了个弧线回枪,然后准备刺击,却见眼前黑影一晃,对方的面甲已然到了眼前,几乎贴到了自己的面甲,然后愣神之际就觉得胸下腹上的部位有股巨力袭来,没等反抗,自己就飞了出去。


  副督军摔在地上,皱着眉头咳嗽几声,任谁穿着这几十斤的兵甲摔一下都不会好受、


  周良紧走了两步,把副督军扶起来,也没说什么,就是带着担忧的歉笑了下。


  与周良认识二十多年的副督军知道周良不善言辞,也不计较。爬起来便问道:“刚才那一下,怎么打的?”


  周良又回到了原地,跟副督军用拆解的姿态走了一下路子,副督军才恍然大悟,原来在刚才自己准备刺击的时候,周良竟然舍弃了枪,整个人闪身靠了上来,双手贴住了副督军的上腹部,然后猛然发力,用弹抖劲朝斜上方推了出去。


  知道结果后,副督军把大枪往旁边一扔,笑着直骂周良不要脸,耍赖。


  周良也脱下了面甲,无奈一笑,看样子今天是不用再打了。对于练家子来说,想不伤人,用手总比用枪容易些。


  其实都以为副督军是很难相处,尤其是对练的时候,赢不是,输不是。但事实是咋样的只有周良知道,督军也是人,该怎样就是怎样的人,只要不受伤,只要你有本事能让他看觉得你重要。


  副督军脱了上衣与头部的兵甲,整个人垮坐在椅子上,然后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汗,喘着粗气道:“新兵练得如何了?”


  周良的兵甲已经全部去除,面不改色气不喘,平静道:“毕竟不是武行的人,训练技击的时间较少,不过进步还是有的,比之前强了不少,还有就是,大多数身体跟不上,需要进补….这笔开支….”


  周良犹豫了要不要说的时候,副督军就直接摆手打断。


  “不用苛求,无非就是图个强身健体,打起仗来能多搬几箱子弹药,技击就算了,练出一千个你这样儿的来也顶不住一颗子弹,事儿先停一停吧。”副督军道。


  周良沉默了,他自幼喜欢这些刀枪棍棒,也下过苦功,可随着这时间的推移,他所看重的这些东西,却越来越不被众人所承认,火器的出现更是加剧了这一现象。


  武术,生于战场,是不是最终也会死于战场?


  周良默默的站在一旁,虽然眼睛看着副督军,但是眼中无神,明显是泛着心事。


  副督军觉得好笑,咧了咧嘴:“万物有兴便有衰,做好自己的事儿就好,其他不用太在意。我不在济南城的这段期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副督军对周良还是不错的,感觉此时不适合讨论此事,就借机转移了话题。


  “武行?还是商贾…又或者府内的?”周良明显一愣。


  “说你知道的。”副督军说。


  周良略一沉思:“这段时间又新开了三家武馆,除了一家叫做八方武馆的不守规矩外,其余两家都到国术馆报备,留了拳师的底子。”


  幅督军起了兴趣。


  “哦?武行的人没去凑热闹?”


  “都听说那拳师一人击退过十七八个马匪,都还不知道他底子,所以去的人少,目前就南行拳馆的李晚兴去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打出来了,断了两根肋骨和左腿的小腿迎面骨。以后再想练拳,难了。”周良把从国术馆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叙说给副督军。


  “一人击退十七八马匪?真有人信?亡命徒的刀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张德志是不信的,有句俗话叫乱拳打死老师傅,一人对十八人什么概念?这十几把刀在同一时间砍过来,只要中一下,肢体也就不再灵活,所以说中一下,后面的刀就不好躲了,百分百是死局儿,面对十七八把刀,谁碰上都是死。


  张德志从河北做旗官的时候曾经剿过匪,那是一群不要命的人,按他们的说法,反正怎么都是活不了了,还不如拼了。十几人围着那一个人 ,还是在有火器的情况下,张德志后背仍然被砍了一刀,要不是周良反应快,第二刀就冲张德志脖子去了。那马匪几近癫狂的眼神儿张德志还记忆犹新,别人归别人,他是不信一个人能击退十七八的马匪的。


  其实不光他不信,周良也不信。


  “听说他是河北人,遇马匪应该是真的了,山东河北交界处马匪跟野草一样,剿之不尽。但能打赢应该是掺了水分,或者占了地形的因素。若空地的话,我是不信。马奔袭的冲击力…….人防不住。”周良道。


  “恩,河北人,没想到还是老乡,等我这次去见督军回来,跟我一起去见见那个拳师。”副督军张德志道。


  “几时回来?”周良问。


  “烟台,连去带回的,五天左右吧。 穿上,再来!”张副督军是歇够了,说完之后又穿上了 兵甲,提起那杆大枪,再次上了擂台。


  周良又是一阵苦笑,慢吞吞的穿起了兵甲。


  屋内热火朝天的打着,外面的大雪一片比一片大,济南,何时成了个雪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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