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督军
瑞安殿里摆的是席家宴，就坐的只有庄王朝皇帝血缘最密的兄妹五人，安亲王庄醉最小，排第六，来洛阳的时间也是最晚，却是如今风头最劲的一个。
互相见过礼后，玉成公主对他的第一句话就从这个话题开始，有调侃还有些无奈：“六弟，木达跟你出去一趟就伤了胳膊，你的本事够大的。”
小石头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姐姐感觉一般，不过木达可汗的伤总是什么与自己有关系，老实的笑笑：“我那时虽然是个王爷，手下没几个能用的人，请姐夫帮这点小忙，也是应该的吧？”
说着冲玉婉公主溜一眼：“木达这个姐夫还算不错，玉婉姐姐如果出嫁可就难说了。”话音未落，玉婉公主飞红了脸，啐小石头一口：“做你的姐姐本就够辛苦了，做你的姐夫却还要流血，到是谁敢呢？”
“多了，想做驸马的人在洛阳没十万也有五万，就看姐姐看上谁了；大哥，是不是？”
听小石头问，易亲王呵呵笑笑，却没说话，他一直在观察这个最小的弟弟，笑起来还刻意压抑着，用手帕在嘴角一抿，一丝血色染在手帕上；小石头忙问：“大哥病了？”
“老毛病了，小时候骑马伤了肺，这几年每到这时候就厉害些；不过没关系，天暖和就好了。六弟，我这个大哥自小就没抱过你，这些年你吃的苦大家都知道，这杯酒算大哥赔罪了。”易亲王放下手帕，端起碗酒递过来与小石头碰一下，仰头喝下。
小石头也跟着喝了这杯龙山酩，眼睛有些发涩；庄怀王拍拍他肩膀，对易亲王道：“大哥都是受我拖累，这几年一直在外面奔波，身体也累垮了。好在六弟回来了，玉婉也有了归宿；今后大哥多休息调养将息，让空缚和六弟多担待些。”
来了，果然让楚风liu说着了，玉婉姐姐要下嫁毕空缚，作为驸马爷，他就更威风了。小石头又瞄一眼玉婉公主，话里有话的敲打一句：“姐姐，你这个夫君是难得的聪明，可要看住了。”
玉婉公主站起身，对庄怀王盈盈一拜：“谢万岁成全，玉婉------。”
庄怀王一把拉起玉婉公主，打住她的话：“你是最小的妹妹，不是六弟为你说项，真嫁到天山才是我的罪孽；玉婉，只要你过的舒心，哪怕只有一年半载，哥哥也高兴。”
他妈的，原来哥哥也知道毕空缚的底细，也不看好这桩姻缘，听这话里多有勉强；小石头有些恼，不过看玉婉公主一脸幸福的样子，只有暗自叹息一声。毕空缚，真是个让女人迷惑的家伙。
“冬至大典过后就给玉婉公主办婚事，大哥，这件事你多关照一下。六弟，又要麻烦你了，大哥带回来一批粮草银两，你准备一下，三天后出发，到邯郸前线劳军。这次，给你个督军身份，让洪海带两千墨猷卫跟着。只要注意一点，多收拢人心，尽量让前线的将士都明白，这是朝廷的恩典，是后方百姓从牙缝里省出来的。还有，对余将军要尊敬，再不能象在洛阳一样任性了。”
吃完饭，玉婉公主与玉成公主刚出瑞安殿找地方说体己话，庄怀王就说出这么一段，小石头愣愣的想一会儿才明白，原来庄怀王把墨猷卫给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到邯郸与余淮政碰一碰。
易亲王忧郁的脸上蒙上层阴影，解下身上的虎皮护肩给小石头披上，拉着他的手叮嘱道：“邯郸那里不比洛阳，气候比这里寒冷的多，这件虎皮是万岁赏的，既然你去邯郸，穿着它也少受些风寒。前几次都是我去劳军，要记得万事三思，还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六弟，如今的局势想来你也明白，这一趟最关键，如果苟家与熙王爷冬至时造反，你要能说动余将军回师勤王。”
小石头心头一阵温暖，看着劳累的满身憔悴的大哥，热血上涌脑部，冲口而出一句：“哥哥，你们知道不，就是余淮政要造反。”
这一句把庄怀王和易亲王惊的手中的茶杯都掉在地上，摔个粉碎，既然说了，小石头就不在保留，把自己与楚风liu的判断说一回，最后道：“麒麟门不会勾结熙王爷，他们如果造反只可能与余淮政联手；这几年苟家借着象邯郸送酒的机会，一定与余淮政有接触。我在苟家呆过，也跟着车队到邯郸送过酒，他们的送酒车每次都带回不少铁器甚至兵器。”
庄怀王沉默了，易亲王也在沉思，从刚才的镇惊中清醒过来后，都开始思考眼前的局势，末了，庄怀王叹息一声：“如果余淮政造反，如今洛阳周围只六万余兵马，还都是些没经历过战阵的，是防不住邯郸的虎狼之师的。就是把关中和江淮湖广能调的的军队都调来，也不过二十万。现在距离冬至不过二十八天，时间也来不及了。难道，我庄家江山就此结束？列祖列宗，都是我庄江墨愚昧，不该在这个时候招惹强敌，累你们蒙羞了。”
庄怀王越说越激动，最后跪在瑞安殿内，竟哭出来。
小石头此时虽然也激动，不过对皇帝的哥哥的反应有些失望，这时正是打掉牙往肚里吞的时候，如果是他，就不会如此张惶。
易亲王拉起庄怀王，低声劝道：“万岁，六弟说的也是猜测，情形也许没那么坏。就是真是那样，现在也不是绝望的时候。先皇在世时说过，为人君者，须有忍人所不能忍之肚量，更要有雄视天下的襟怀。如今要尽快考虑对策，莫要自己乱了阵脚。”
是啊，小石头对大哥的话还比较赞同，他也不以为事情已经糟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怎么说，庄家经营百年的江山，也不会任人鱼肉。
庄怀王平静下来后，感觉到自己失态，先向两兄弟认错，看易亲王的样子，小石头以为庄怀王也许是个好哥哥，但是决不是个乱世君王的样子。比较起来，大哥易亲王就比他好很多，但是比起自己的舅舅车宿铁的霸气豪迈，易亲王也多有不如。
出皇宫时，天已经快黑了，小石头骑在马上思量着刚才商议的结果，心头竟有些懊恼，也许自己不说这些还好些。
庄怀王与易亲王商议的结果是，一方面做好迁都的准备，如果余淮政真的与苟家一起谋反，庄怀王将先撤向蜀中暂避，依靠蜀道天险与长江水道先稳住局势，余淮政虽然兵马强壮，却都是北方兵士，不善水站。最后还决定，如果庄怀王离开，易亲王在洛阳与余淮政周旋。
至于小石头，还是要按照原计划去邯郸劳军，不过他能带的银子粮草却少了很多。易亲王这次奔波共筹集一百万两银子，只给小石头三十万两，粮草更少，为了就是怕余淮政凭借这些粮草造反。
小石头临走前，对庄怀王说了自己闯国舅府的事情，还把乌巴儿“接”到自己府内。小石头以为，也许现在伊浩天已经在伊贵人出告状了，就把御状告在前面，说是墨猷卫得到消息，伊浩天与苟家勾结起来，谋图不轨。小石头这个御状告的还比较狠毒，把以前的仙湖苑的事情也说出来。
此时此刻，谁有心情理会这样的“小事”？连易亲王都摆手示意，小石头就是把国舅干掉了也无所谓；不过千万不能伤害乌巴儿的性命；朝廷一旦迁都，与这些西域小国的联系势必会越来越重要。
庄怀王还有些不忍心，这次，两个亲王同时劝他，今后要离伊贵人远些，那是个小妖精，易亲王还说：冬至大典前，大家要同心协力，受不得一点干扰，这期间最好不要见伊贵人。话里话外，易亲王对皇帝把个死囚提拔到礼祭司侍郎的高位很不满意。
“美人误国，外戚误国，内侍误国，权臣谋国，妖孽害国；如今的情况万分紧急，古来史书记载的误国之徒几乎齐聚万岁身边，我们兄弟在外面，万岁身处宫廷，要能把握自己。六弟杀了一个太监，万岁应该借这个机会把太监总管撤换掉。以前我也听说过伊浩天与苟家的事情，墨猷卫侦缉洛阳，报给御书房的线索不少，难道您就没看到？”
易亲王说完，庄怀王真是吃惊了，只考虑一刻钟就吩咐把太监总管吴义赐死，小石头与易亲王都明白了，原来以前墨猷卫报来的情报是这个大太监先初查才给皇帝看的。
回到安亲王府，人已经散去，小石头没见到楚风liu，问管家绿汐才知道，楚风liu把乌巴儿安置在夏园，此时正在那里布置。小石头嘿嘿一笑，楚风liu够狠的，把个假月乌国王交给一群月乌国流亡贵族，准没什么好结果。
这次，小石头真要回松园看看，几天没见松儿，虽然这丫头来路不明，总是他第一个女人，小石头也想试试楚风liu说的计策行不行。还有三天他就要去邯郸劳军，时间紧啊。
一进松园，小石头就闻到强烈的药草味道，苟星恒正在看护两个新送来的老怪物，几个侍者在外间熬草药。苟星恒只是个草药大夫，对他们如今的自闭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用参茸之物帮助他们扶植身体。
小石头查看几下，也没什么主张，只有任苟星恒耗费自己的银子，参茸这些东西是很贵重的。
浣渔的情况好了不少，虽然还不能说话，人已经清醒过来，，这只能怪命运不好。
松儿看到小石头进来坐上chuang头，把个小脸埋进他手中，呻吟几声，却是一只手又伸进去，抚mo着高耸的胸乳。
房间里温暖如春，小石头把她抱起来，细品娇细的柔舌，娇儿衣衫轻薄，没一会儿就被褪去大半；小石头看到她后背处一贴狗皮膏药，才稍缓对娇儿的挑逗。
“王爷，这几天您在忙怎么呢？人家很挂念呢。”娇儿伏在小石头身上，娇声问。
“我啊，这两天正与苟家和好呢，哼哼，这次一定给娇儿报仇。奶奶的，老子在苟家吃那么多苦，竟是什么也没学到，这口气不出，还不把老子憋死！”小石头说着，手伸向娇儿裘裤内，娇儿喘息声渐大，扭动着身体，眼里都快滴出水来。
小石头这是才想到，自己是有机会得到麒麟门秘籍的，可以说他已经得到了。那一夜，他从二长老酒窟里搜出的两本书，就是在这个丫头为他换衣服时失落在苟家了。
有了这个念头，小石头的怜香惜玉之心大减，把个娇儿挑逗得更甚，小丫头忽然伏在他跨下，小手解开王袍，握住小石头的命根子；呢喃着：“王爷，如果您真想，就要了娇儿吧。”
小石头也色急，正要上chuang，想起娇儿背上的伤，才勉强忍住；苟星恒说过，娇儿的伤在心脉，最受不得房事刺激；小石头需要这个小丫头把小美人骗来，也不忍心为自己一时痛快伤了条性命。
娇儿看小石头平静些，红着脸缩回去，轻轻问：“王爷，您要怎么对付苟家？娇儿的家人还在那里，别太------。”说着，满怀希望看着他；小石头笑笑，替她把被子盖好：“你现在安心养伤，过几天就派人把你家人接来；我现在手里有兵有将，干什么都不会有人管，苟家，这次一定要他们好看，你就等着吧。”
娇儿还要问，绿汐在外面请示：御林军徐将军与墨猷卫洪将军来了，在哪里安排酒席？还有，毕学士刚才送来拜贴，说是如果安亲王有时间，他要在晚间来拜访，问如何回复？见是不见？
小石头在娇儿不舍的眼光下离开这间屋子，看到绿汐时已经有了主张，与她一同走出松园后说道：
“请徐将军和洪将军到夏园，送一桌酒席过去；至于毕空缚，绿汐姐姐，您以为我是见不见呢？”
绿汐知道小石头对毕空缚不感冒，也知道就在这里毕空缚假伤陷害小石头的事情，甚至当时她都差点杀了小石头，这时听到小石头如此问，温声道：“见不见都在王爷，师父说过，花香茶道为了毕师兄的事情也受到牵累，早晚会给您个交代。”
“如此，我就不见毕学士了，绿汐姐姐，竹云道主什么时候还来？本王爷想对她说声感谢，谢谢她把姐姐这样的美人人送来给我做管家。”小石头说着，牵起绿汐的手。
绿汐身体颤抖几下，甩开手，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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