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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教诲


  安亲王带着亲卫走远了,汤文龙为难的问道:“诸将军,我们怎么办?是不是派人请示万岁?”

  “既然出来了,就要按安亲王的吩咐行事。尚书大人,如果万岁知道安亲王回洛阳,又能怎么样呢?他本来就是个孩子王爷,到最后受处罚的还是咱们。我看,咱们还是照原来的计划走,如果明天安亲王没回来,在商量怎么办。只不过,派几对侦骑跟着安亲王也是应该的。”

  诸明扬说完,上马回营;汤文龙只好跟着。按照品级,诸明扬如今也是二品大员,与汤文龙的尚书一个级别,他这次随军完全是礼仪的需要;况且兵部早就没多少实权,墨猷卫也从来不归兵部管辖。

  回程的路上,北风在后面压阵,吕缔在前面开路,小石头骑着雪里青处于中军,边行路边与身材矮小的侍卫说话。

  小石头的亲卫骑乘的都是好马,这些马是吕缔亲自从洛阳西山马场里挑选出来的,来时走了一天,因为要照顾大队人马,就没走出多少路程,小石头他们回到洛阳只用了一上午。看到洛阳城墙时,矮小的侍卫离开队伍,插便道离开,安亲王还不舍的眺望几眼。

  松小姐以前确实对风liu俊雅一肚子学问的毕空缚情根深种,此时如果不是小石头坚持让她先回避,小美人断不会离开。根据她的说辞,情况虽然依旧混乱,小石头却也理出几条线索来。

  浣泊以前是最有希望接任麒麟门门主的的,他与二长老都是火部弟子,却因为在洛阳私交才女石翠妍,被现任门主抓住把柄打入酒窖,其实,他的罪不至此,主要是对麒麟门现任门主威胁太大。二麒麟门内多认为,浣泊受石翠妍的迷惑,把酒术散出门外才是大罪。三十年前,洛阳南城的大火烧死百多人,就是麒麟门所为。所以,小石头要浣泊夫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松小姐还证实,她与熙王爷儿子的婚约也是表面文章,苟仲鼓励她与毕空缚头交往,二长老却要求她与小石头走的近些。而毕空缚以前对她十分冷淡,这十多天才开始热情起来。

  昨天晚上,毕空缚约她到安亲王军营,是为试探小石头的底细。这几天少年王爷表现得锋芒太甚,毕空缚刚被许婚驸马,上门拜访却被拒绝,这使得小心谨慎的毕大学士也心存疑虑。原本,毕空缚的打算是与小王爷修好,他还专门准备了一份礼物,就是那圣旨。毕空缚对小美人说,那对小石头邯郸之行很有帮助。

  小石头对什么圣旨根本就不在乎,对毕空缚的反感却是发自内心的;如果没有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冲突,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这次回师洛阳,小石头打定主意要扫一扫毕空缚的面子,以似闯军帐的名义,先打一顿再说。

  洛阳城有两座北门,守卫西城北门的墨猷卫校尉刚想阻挡盘查,一眼看到身穿黄金甲的少年王爷,马上认出这是自己上司的上司也惹不起的人,连问也不敢问,马上开关放行。

  一百二十骑冲进洛阳西城,没有回安亲王府,在识路的墨猷卫带领下,直扑毕空缚的住所。

  到门前,小石头有些吃惊,没想到朝廷红人毕空缚住处如此简狭,也没想到毕空缚的住处距离自己安亲王府如此近,只隔一个府邸而已。毕府门前没有石狮子,也没有广场更没有栓马桩,只是一所简单的小院落,连门房也没有,一排修竹就是围墙。只门侧一联,字体儒雅,气势颇宏。

  朱霞天照,环恋书香三千字;明月山影,心系社稷一百年。

  吕缔刚要抛出铁锤砸门,小石头默念着对联,出声制止:“住手,你难道是瞎子!只样的小门也用砸?你难道不知道里面门后有个老头?这一锤扔过去,非出人命不可。”

  吕缔憨笑着收回铁锤:“我怎么知道门后有个老头?去个人叫门,就说安亲王来访,叫毕学士出来迎接。”

  两个王府亲卫下马,跑去刚敲两下,小门开启,果然一个老太龙钟的管家摸样的人开门出来,施礼问道:“哪位来访?我家公子交代过,送礼说情的不见,无事闲聊的不见,求官买好的不见。”

  “毕空缚是多大的官?我家安王爷用得着来他门前送礼?快叫他出来!”

  “原来是安亲王驾临寒门,真是蓬荜生辉;不过,我家公子昨夜出门,到现在也没回来,安亲王有什么吩咐留下句话,回头我家公子一定登门拜访。”

  老人不卑不亢,回答完吕缔的喝问,眼睛直视线着小石头,柔和的目光中隐隐透出考究的意味。

  “请问老丈贵姓?这门前的对联可是毕空缚的手笔?”小石头在马上欠下身发问,人也礼貌了些。这个老人在门后就使小石头警觉到他的存在,如今见面后,面对明显来找茬的一队人马,周身竟散发出莫名的尊严。小石头即使不讲理,也不能毫无顾及,面前这个明显是个深隐不露的高手。

  “老夫的名号不足挂齿,如今只是图个清闲而已;王爷眼光不错,这副对联正是我家公子手书;难道,王爷有怎么指正?”

  “指正说不上,只论学问书法,本王爷就是骑着马也赶不上毕学士的脚后尘土;人都说字如其人,老人家以为这句话是不是谬论?只看这漂亮的字,谁会知道写字的到底是东西呢?”小石头甩镫下马,站在老人对面,迎着他的眼光站立,问出的话却充满讥讽味道。

  “王爷见识果然出众不群,字只代表写字时的情怀,与写字人的为人处世却只有甚少关系。要知道:即使恶人也有善良的时候,我们都在这碌碌红尘中经受磨砺,yu望是急流,会使人不由自主沉沦其中;权势美女与财富是急流中的流沙,最能迷惑世人的心智。而烈酒,是最凶险的幻药,会把一切都蒙上虚幻的雾,将原本湿滑的岸都遮盖了。王爷出身皇家、手握重权,不能随波逐流与百姓一般迷恋那些俗物,要懂得自省自修;时常把本心沉浸在书香境界,时间长了,总会多几分感悟,少些浮华俗气。”

  老人说着,拉住小石头的手端详,轻摇三下:“王爷心中充满煞气无名,如果是我家公子有得罪之处,还请谅解几下;他的作为果然有卤莽之处,也是不得以。其实我家公子时常说起安王爷,夸您是知闲不避繁的国之柱石,皇室奇玉。”

  厚实的暖流由双手涌进小石头身体,在背后转一圈,小石头虽然看不见,却知道那里的“耻”字已经消失。

  “乱世用非常之法,也许毕空缚的行为伤害了王爷,但是他的利益与您的利益是一致的;现在,朝廷的安危面临外魔侵扰,如果此时你与毕空缚之间起内讧,就是庄家的罪人,也是天下百姓的罪人。身上的字可以消去,留在后世史书上的字会怎么写王爷的作为?如今朝廷需要拨乱反正,恢复前世礼仪社会。使臣知君恩浩荡,民知天子神圣。岂不知:日出而做,日落而归的平静生活才是王权巩固的基础!多思则忧,多欲则乱。现在的民风日下,就是因为繁华事物的诱惑,让天下人都淡忘了圣人的教诲,只知追逐名利享乐,全忘了各自本分。”

  不知不觉间,小石头已经随老人进入院内,在修竹旁的竹椅上坐下;老人的这番话在小石头听来似懂非懂,却也感觉很有些道理。但是,这分明与石老实和楚风liu说的不一样,究竟谁对谁错,小石头却分辨不清。

  “此去邯郸,王爷想好怎么应余都督没有?”老丈慈祥的看着小石头,依旧拉住他的手。

  小石头如被催眠样,只懂听,连话也不会说了。

  “少年人活力十足,却失却沉稳,余都督年近天命,见识经验都不是王爷能比较的。老夫以为,他一定会以静制动,用后发制人的策略应付王爷。邯郸是余都督的地盘,他在那里经营了十多年,zhan有地利、人和之便;王爷此去却只占半个天时,如果用常规的办法,前景可期一定不会有什么胜算。但是,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王爷的如果能利用余都督的以静制动,却还有五分胜机。”

  高明,是小石头唯一的感觉,楚风liu给他的主意都比较具体,而这个老人说的却是个方向。小石头沉下心,思量一会儿又迷惑了:“老人家,怎么对付这以静制动?”

  老人微笑着点头到:“知道这样问,您这次就有七分胜算。以静制动最大的弱点就是这个静字,您如果动个不停,终究会有扰乱余都督的静的时候,如果您能使他跟着您动起来,破绽就会出现。王爷如果有一击制敌的把握,就能为朝艇解决掉这个心患;没有把握时也不要急忙出手,只要能让他忙乱起来,您就是朝廷的功臣。您这次不能只呆在邯郸,要知道余都督的根本在常山,那里出产煤铁,钱氏门阀就是这个冶炼重镇的经营者;一旦余淮政作乱,朝廷势必切断都那三十王人马的供应,至少前半年内,他需要强大的财力支持。我们能断定,麒麟门是没这个力量的,苟家两年前才开始把烈酒散向民间,用以积累财富,他们以前的收入都变成酒供养麒麟了。王爷只要能带着您的人马到常山,就成功了一半。我所说的人马不只是您那五千轻骑,还包括河曲草原的塞外铁骑。”

  说起麒麟门与麒麟,小石头胸口拳拳酒心跳动几下,脑子清醒起来,仔细看老者一会儿,森森道:“您到底是什么身份?说这些军国大事究竟是何用意?”

  老人没十分在意,折下支枯竹挥洒几下:“毕空缚能做的,您做不了。王爷能做的,毕空缚也没那个本事。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邯郸之行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们庄家的天下早已飘摇,再经历不起任何冲击。天下事需要互相配合,成大事者还需不择手段。这就是老夫送王爷的话。”

  忠孝、温良、礼仪。六个大字出现在小石头周围,紧紧围绕着他旋转。

  小石头拳拳酒心感到窒息,呼啸一声跃起,拳打脚踢都都如击在棉絮上,丝毫不着力。

  老人轻声道:“王爷,忠孝、温良、礼仪这六个字是教化百姓的珠玑,也是王道通畅的法门------。”

  “还是禁锢人心的牢笼!”门前响起楚风liu的话语,“老人家,楚某以前谨尊这六个字,母亲仙逝,也自守孝三年。就是那三年有很多事想到头疼。人之生命确是得自父母,养育之恩也自当报答;但是,书中的孝道规矩却有些过分了。敢问老人家,您也年轻过,想来当时也是为了面对美色,yu望不自制多些,满足自己的贪欲需要才是主要的;真一心只为生儿育女的,到现在楚某也没见到几个,那只是面好看的旗帜。说起温良、礼仪,不过是在世人心头划出一条鸿沟,最大的作用却是为了抹杀生命的豪气。至于忠,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您是书中前辈,可曾看到有几个忠臣落到好下场?在这个字是由森森白骨、滔天血腥铸就的。如果君王昏庸无道,守着这个忠字,害的是天下百姓,伤的是历代有识者的心。”

  “楚天清?”老人喝问一声,身形一挺,威严顿生。

  “正是本人;老人家在此教训安亲王,楚某就猜一猜,天下之大,能有这样的见识胸怀的没几个,难道您就是东方书院的院主,东方鸣先生?”楚风liu说着,已经来到小石头身侧,用脚在地上画出个大大的“虚”字。

  小石头心领神会,眼睛一闭,横移三步,人已经脱离出刚才的窘境。

  “尝闻东方鸣先生道德高尚,乃方外隐士,寄清山水间,留连花丛中。您那七个儿子,五房妻妾,天下百姓有几人能有这样的福分?多读几本书的您,与多种几亩田的农夫有什么区别呢?您累的是心,人家累的是身,谁更辛苦呢?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生儿子这样的事,您只图个快活,流血受苦的一样是妇人,谁更值得敬重呢?”

  东方鸣面色依旧安详,眼光里却透出寒芒,罩住楚风liu:“同受圣人教诲,你楚天清如此狂妄,如今更是把安亲王引向歧途,后世如果评价你的作为,该怎么写?”

  “我自生死我自狂,生我的是父母,容我的是自然,圣人是谁却不认识,后人怎么说,与我何干?到如今您还以为,历史只有你们能书写不成?”

  楚风liu说着,拉起小石头就走:“王爷,一路辛苦,先回府歇息一下,东方鸣先生的话,有用的就听,没用的,当他放屁好了。您身份尊贵,要明白人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您不是安亲王,想见东方鸣先生一面也是妄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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