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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谎言


  为免湖边再遇,叶瑟近半月未去采花,直至一日,兰悠来约,“我见桃花基本凋尽,别的花怕也花期不长了,姐姐今日仍不去么?”

  桃花凋尽了。叶瑟心叹,真是讽刺,与永璜初识,春风湖岸,还一朵桃花骨朵都未吹开。不过一个花季,两人已经历从陌生到熟悉再归陌生的变数。“好吧,去看看吧”,叶瑟携了花篮和护花铃同兰悠走了。

  “这宫里,四季真不分明。春天来时,难以察觉,如今要走了,依旧不明显”,兰悠突发感性。

  “可不是嘛,宫里四季不明显。对她们来说,只要皇上不来,都是冬季。满园花多好,只有花不用仰仗皇上赐,只要你愿意,可以当它们都是你的”,说着她又剪了几枝春花投入篮中。

  年少上山劈柴,草药认了不少,叶瑟想,宫里的花反正开了也得败,不如采下做药材或胭脂,算给短命的花换种活法,“兰悠,宫中时日太闲,我想把花瓣沥了,再去太医院抓些草药,自制胭脂。”

  “姐姐这晶莹剔透的肤质,可因这秘制胭脂?”

  “那倒没有,从前哪有这么闲”,叶瑟一笑,“待我做了胭脂,第一个送你。这宫里,只有你有闲致同我赏花。”

  兰悠满眼晶莹地笑,攥紧叶瑟的手继续走在春光里。

  “绮梦最近怎样”,叶瑟随口问。

  “似是不好。上次她同我们说过慧贵妃的傲慢无礼。可听说,后来,慧贵妃待她更坏了,有一次将茶碗朝她掷去,热茶还泼伤了她呢。

  叶瑟听后面容沉郁。

  叶瑟特向湖岸张望一通,老远见永璜走来,将花篮往兰悠手中一塞,“帮我把花送与言蹊处理吧,我怕午后回去,花蔫了,做胭脂不合适了。”

  兰悠本疑虑,但娘娘既说了,便依言回了。可至永和宫,四处寻不见言蹊。

  原来,言蹊早尾随叶瑟至湖边,她得防娘娘再入歧途。

  言蹊揪着一颗心,看娘娘向大阿哥走去。

  她又近了一步,隐在湖边一株柳树后,打起十二分精神偷听。

  叶瑟只瞥永璜一眼,便觉他近日又消瘦了。永璜如今见她,微觉尴尬,“其实我许久未来了,听宫人们说花谢了,才来。”

  叶瑟心想,好巧,花不谢,她也不欲来。

  她见永璜紧锁的眉头及雾水般迷茫的眼睛,与他强挤出的笑意并不匹配,知他心中矛盾之苦。暗下决心,让他对自己彻底绝望,便不会那么苦了。

  “大阿哥,对你不起。前些日子,我因失忆,对您不知分寸,若给你造成困扰,请见谅。”

  “如今恢复记忆了?”永璜惶问。

  “近日啊,忆起些许同皇上的曾经,更觉自己前些日子对你失格。”

  “知道了”,永璜咽下满口苦楚,不再纠缠,“我也试着失忆。”

  说倒轻松,可他只觉双脚站不稳,便辞了,临行前,折一枝桃花,却已凋零。他苦笑,仍将其匿于衣衫,头也不回走了。

  永璜的脚步刚闻不见,叶瑟便放心淌下泪,心中再无寄托。两年期限,过去还不及半年,未来这一年多,自己可得演好戏。明明不爱皇上,要装作爱。如同明明爱永璜,也要装作不爱。剩下这一年半,自己愿默默守护永璜安康。只要他好,只要他吃饱穿暖,有人疼有人爱,自己怎样过都无所谓。

  拭干泪,她起沉重的步子回宫。言蹊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还嫌不够,还怕他们之间误会不够深,仍恐他们离开对方的决心不够坚决,回宫后,以云贵嫔的名义写封信送至大阿哥处。

  大阿哥再次面对女子惯用的粉笺,满目疲态,“又是讷亲府上送来的?”

  近侍谨声回,“不是,是云贵嫔一贴身宫女送来的,说是云贵嫔亲笔,谈些亲戚家事。”

  永璜心内一喜,面色无澜,“置桌上吧,你先退下。”

  见近侍走远,他猛地取过信封,置鼻下细细嗅了,没有她的味道,可还是满怀期待地打开,心想,她一定是觉自己在湖边所言过于残酷,写信致歉来了。

  没想她笔迹如此娟秀清奇,颇有文风,与她平日大大咧咧的形象显不符。可读罢,一滴泪在眼中滚来滚去,亦有一股怒气在体内来回翻腾,却寻不到一个出口。

  信字数不多,却字字如刺如针,静静没入他心底:“今日湖边所言,非我全部心事。有所隐瞒,敬请见谅。其实,前些时日,接近你,除失忆孤独外,还因如今你我皆失圣宠。我入宫多年无嗣,你亦失额娘之爱。你我对于彼此定有价值,若你想同我联手,请回信函缔结同盟,共谋锦绣前程。若不愿合作,自此我们失却共同目标,没必要再浪费彼此时间。还望思虑再三,互惠互利。”

  永璜愤而将信纸撕得粉碎,还嫌不解气,又一把火将碎片都燃为灰烬。自己这两个月的深情,不如拿去喂狗,腹中竟有些恶心之流在激荡。

  叶瑟想到绮梦的处境,虽自上次闹翻,绮梦再未见她,可她仍放心不下她。心高气傲、露才扬己的姑娘,在这虚伪森严的后宫,处境一定比旁人更难,哪怕她青春貌美、家世显赫。

  她携了皇上之前赏的上品春茶,精心选了一篮应季水果,又到花园插了一大把花束,撇了宫女,独自去拜慧贵妃了。

  虽是正午,慧贵妃宫中却是绣帘紧阖。叶瑟以为贵妃在午憩,刚欲退,却在朦胧中辨得慧贵妃斜倚藤椅,人虽倦怠,却是醒着的。

  “贵妃醒了?我去帮您拉开帘幕?”叶瑟怯问。

  “明暗又何妨。宫中之人,每晚隆重地在心里点了灯,等不来人,再悻悻地自行熄灭。白天夜里,都是独角戏,所以有何分别”,她说这句话神色一派凄清,像一副年久的画被虫蚁啃噬掉色彩。可旋即便针锋相对,“云贵嫔可数年没来我这一趟了,今个儿来,可不是为帮我扯帘这事吧?”

  “贵妃娘娘,后宫诸人仰仗您和皇后娘娘。只是宫中如今有些关于您的不好传闻,想来定是不实的。”

  “既不实,你来做什么?”

  “普传您欺压新人。可我去问过绮梦,她可拒了,说您对她好着呢。”

  “她知我为她好便成。”

  叶瑟心中气愤,她如此伤人,如今怎能气定神闲居恩,“娘娘,其实您不必为她好。新主们也都成年了,知道如何对自己好。”

  “喔?原来你是替她抱不平”,慧贵妃饶有兴致起身,“绮梦可未曾承宠,宫里这几年可有明文,新人若一年内未承宠,便可申饬返乡,重新婚配的。我只盼她离这儿远远的,莫走前人崎路。对她严苛些,不过让她及早了解宫中险恶,知难而退。”

  “剑客要死在最好的对手剑下,苟且偷生非他所求;花为一刹芳华,长寿非它所愿。为爱而生之人,若不让她爱,生亦何欢。”叶瑟近来同言蹊学了些学问,竟也略能出口成章了。

  “我是看那女娃子人美心善,才操这份闲心的。若是云贵嫔这般宠妾,便斗死在这宫中,本宫也不欲管的。”慧贵妃本对云贵嫔无何偏见,如今只想及早结束这没有意义的争辩,故意出言伤她。

  “贵妃既知我非良善之人,那么绮梦不会禀明皇后和皇上的话,我可保不准自己不会。”叶瑟反而威胁。

  “你若觉本宫怕了那夫妻二人,便说去罢。”说罢,兀自进了内堂,把叶瑟空晾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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