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快穿之与大佬做朋友 > 第二十一章 成全

第二十一章 成全


  暮春。花儿开得仍欢,叶子却是郁郁寡欢的颜色。叶瑟在御花园尾,心情复杂地向湖边张望。

  永璜还是来了。但不是一个人。他身边多了一位明艳少女。是她此前在宫中未见过的。想来也是,他已到婚龄,这一天总要到来。

  湖边少女正是讷亲女儿钮祜禄?音希。上次读信之后,永璜胸中溢满对云贵嫔的仇恨,索性约音希来宫中。既然爱情难求,便在前程这条路上闯一闯,极力娶下音希一谋恩宠。

  少女周身团花图案皆由淡彩珍珠串成,贵气自不用言,金珠翠玉钿子也毫不内敛,看来比宫中宠妃还华贵些。叶瑟那日只着一件湖色春衫,同她一比,确是素过了。

  永璜忽觉熟悉,一回头,看到叶瑟。本觉十分尴尬,但想起她那封信的羞辱之意,便故意想让她尴尬,“云锦,是不是占了你的湖,你倒不好意思来了?”

  叶瑟只得到近前,见对面女子疑惑,怕给永璜招致不必要的麻烦,于是福礼请道:“大阿哥说笑了,奴婢只是随来,看您有何吩咐。”转而给女子请安,“奴婢乃大阿哥寝殿的宫女,小姐有何事尽管吩咐。”

  音希应付性一笑,便又浸于湖光春色及与永璜相处的愉悦中了。永璜夹在两个女人中间有些心慌,开始奏笛。一曲闻罢,女子拊掌称好,“好的旋律像在讲一个故事,悲喜场景色彩都有。”

  叶瑟一听这深刻见解,想到自己每每辨不出永璜曲中任何感情,看她衣着也必出身贵胄,又懂诗书礼乐。明白这样的女子才配永璜,于是更坚定了成全之意。

  怀中揣的一盒胭脂,是她这些日子精心配制的,本要践诺送给兰悠的。她恭谨递给少女,“这是奴婢提自百花自制的胭脂,允过送与大阿哥心上人的。”

  音希一听“心上人”三字,喜上眉梢,羞怯怯地接过,“名满京城的香粉、胭脂都用遍了,试试小作坊的倒也无妨。”

  永璜不喜她自作主张为他人封心上人,语气冷淡,“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会制这个。”

  这盒胭脂做来有多难,只她自己知晓。不及五更天,她便步入凉晨采露水,日暮时再将浸了茶包的露水放入塘中荷花之中,次日天微亮复取出。桃仁、芦荟汁、石榴籽粉、丹参主须、白附子与珍珠粉、胎盘粉放于紫泥小火炉中慢慢焙,为控制火势特地用了湿柴,如此一来,火势小,却极呛人。待固化成膏,再将自百花沥出的精油匀入其中。只这一盒,也耗了她七天七夜来制,未曾想对方却淡淡的,并未视作珍宝。

  音希娇嗔道:“有花堪折直须折,大阿哥可愿陪小女去赏花,真怕过几天便见不着了。”

  永璜本不喜百花浓艳景况,却成心想气叶瑟,“大小姐就不能饶过那些花儿,别去羞煞它们,它们可未必愿见比自己美好的事物呢。”

  音希一张脸更白里透红,“那你便陪我去。若待会,它们并不羞怯,便说明大阿哥在说谎,嘲笑小女呢。”

  一来一回话皆非说给叶瑟听,她却觉脸白一阵红一阵,“奴婢宫中还有杂事未完,不打扰两位主子雅兴,先回了。”

  她一走,永璜待音希也不再热络了,全程心绪游移。音希心中依稀不悦,不解大阿哥这人缘何这般神秘,深情时要把你看化了,冷下来又让你觉便在对面仍手难牵。

  永璜见叶瑟离去,心知刺激到她,但犹觉不解气,提笔回信给她。

  叶瑟听闻永璜来信,心中又喜又愁。喜的是,他的一切皆让她欢喜。愁的是,打开信,她认的字远不及一半。

  于是,她将不认识的字,全部打乱顺序,依样誊下,又照老把戏,去考言蹊了。

  经言蹊一番指点,她大体明了永璜的意思,心中委屈与不解交织,不明他为何这样想自己。

  永璜说湖边女子系重臣讷亲之女,与她成婚前途定一片光明,正好也遂了她心意。他日若有成,定不忘她提点之恩,因是她让他确信宫中无人情,只有恩宠前程。自己这失意皇子,连宫人面对他都不甚热情,娘不疼爹不爱,本不该奢望人间真情。如今心寒至此,甚好,其心再无一寸可伤。

  她着实记不得自己提点过什么,为何让他如此愤然对自己。

  言蹊面对这前后并无关联的生僻字,回屋后自己组合一番,约摸猜出系永璜回信,也大体知晓他态度。心中不觉漫过一丝喜悦,自己的努力,终于在两人之间筑起一座无形高墙,两人再想心意相通便难了。

  可叶瑟仍不准备退缩,她既只剩一年多便要离宫,何不用这段时间静静守护他,让他成心中所想,也算不辜负三月春风湖岸那美好的遇见。至于谁辜负谁,决意不想。

  她偷来永璜亲书的一篇讲义,让言蹊模仿他笔迹给讷亲府写信。言蹊本迟疑,细想娘娘此举与自己殊途同归,若真撮合了大阿哥与讷亲家大小姐,便斩断了娘娘的错爱情愫,于是信摹得极频。

  暗中观察,永璜仍惯于立于湖边半日,尽管桃花已凋。趁夜幕,叶瑟私下给宫中花匠银钱,让他们移了几棵树在风口,帮永璜挡风。又在湖对岸补栽几株显见的花,供他吟诗。况且他乐奏横笛,总不能让他极目之处空无一物。

  关于信中永璜所言宫人对他不甚敬重,她自己无法弥补,于是找来言蹊,塞了几锭银子,“多寻几个刚入宫的小宫女,俸钱不高的,让她们每日午后去湖边走走,若遇到主子好好行礼拜见。”

  言蹊闻之不快,“娘娘所指的主子可是大阿哥?”

  叶瑟心头一慌,“未必,未必。即便是,又怎样。大阿哥身居高位,奴婢给她请安是福分。”

  言蹊把银钱推回叶瑟手中,“这事,奴婢恐张罗不来。”叶瑟转头便说,“那我唤玉怜。”

  言蹊怕主子与大阿哥之事被更多人知晓,立马转变态度,“奴婢且一试吧。”

  叶瑟躲在御花园,确见近日,从湖边经过的奴婢多了,给永璜请安极恭谨敬重,心头不觉一慰。虽是暮春,下午仍起风,自己针脚胡乱地做了件披风,又令言蹊雇人给大阿哥披上了。

  永璜生性敏感,对近来所遇诸事颇为疑惑,若是巧合,那也太巧了些。怎么自打云贵嫔从自己生活消失,与音希约见几次后,有意无意的暖意多了不少。难道宫人们听闻他或与讷亲家联姻,开始讨好他了么。如此一想,他心中更加悲凉。世界一定要功利算计至此么。若是如此换来的温暖,他宁可不要。


  (https://www.daowx.cc/bqge256376/1415533.html)


1秒记住笔趣岛:www.dao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dao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