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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半年之约


  永璜困在四川盆地,不肯前行。恰是全年最冷时节。这里虽比同时节的京城暖不少,可素来湿润的盆地这几日突然十分干燥。缺水的皮肤如他缺水的心。他忽而失却云游雅兴,只想回家。

  迎着干冷,他寻到一家家驿站,继续写他寄不出的信,“当一件事,一个人足以令你痛苦,才算深爱。离你愈远,分别越久,越觉爱你入髓。祝安好。永璜。”

  “素觉会有一个最好的时候去爱你。之前,你在我在,却总觉不是时候。悔当初不知,唯爱情,可将坏时光变为最好的时候。怎么办,如今只觉此生已远,来不及爱你。”

  “那日,天空那么大,天地间所有的雨全落向你。自那天起,我心头每天都下着大雨,不能原谅自己的懦弱。再给我几年,或许我会勇敢为你撑伞。”

  已是第十九封信。每写一封,他又多了一分前行的勇气。

  临睡,言蹊浣了木瓜汤为叶瑟热敷脚,“娘娘,皇上可有些时日未来了,或许奴婢不当问,娘娘可又说了教皇上伤心的话?”

  叶瑟感受来自脚底的柔暖如春,“我得等永璜一个答案。”

  言蹊谙熟地帮叶瑟按摩脚底,“娘娘不必等,那日在小祠堂,大阿哥已给出他的答案了。”

  想及那日,叶瑟心头忽又抽疼。永璜,她心中玉一样的少年,竟连看都不肯看自己一眼。她声音有些颤抖:“那日,他有些失神,未必是他心里的选择。”

  言蹊复问:“那后来呢?这半年,他可曾给过娘娘只言片语?他难道不知娘娘担心。他只会逃,逃得远远的,留在原地的人却饱受心煎。”

  叶瑟细细揣摩“逃”这个字眼。或许,正因为他总是逃,她才喜欢他。因他的惶惑忧伤,如一张网,她总想帮他撕开那张网。总让她觉得他需要自己。可皇上太顺了,好得太满了,自己无法真的嵌入他的生命。

  与皇上半年之约恰至那日,弘历来了。这些时日,他一颗心已被她折损得不轻,不再热络询她,只待她主动提起。

  枯坐一个时辰,叶瑟终于耐不住,“皇上,关于那半年之约,我想过了,可否宽限几日?”

  弘历听了便恼,“这种事哪有宽限的余地?你莫用缓兵之计敷衍朕。”

  “兵计?我不懂军事。”

  弘历无语,缓兵之计又未必仅军事可用,觉她的无知可气又好笑。

  “待桃花开了,人若还未归,我……”叶瑟急道。

  皇上一颗心沉到底,“若明春桃花开了,璜儿仍未归,要去要留,朕也随你。”

  皇上一席话说得低沉,字字扎入叶瑟心里。皇上忽地对自己宽容,怎么反倒不习惯了。“好”,叶瑟沉沉地应。

  弘历凄惨一笑,“朕做什么你都看不到。连你的宫女都明白朕的心意,你却不解。要知道,朕并非非宠你不可。”

  叶瑟微微点头。弘历走前又撂下一句,“既如此,桃花开前,朕便不来叨扰你了。这徒然无益的僵持,可真累”。

  叶瑟推开门,唤玉怜“紫禁城的冬天怎这般冷?将炭再烧旺些。”

  玉怜一进门,便觉一室皆春,“娘娘,已经够暖了。”

  “再添些炭”,叶瑟倔强道,忍着不落泪。她的心冷透了。

  那日日暮,她至御花园散步,偌大的园子,枝头空空,百花已凋,腊梅未萌。真难想象,这与初春她常来之处是同一个地方。

  她蓦地回头。是慧贵妃,幽灵般的身形和目光。

  慧贵妃也不上前,只遥遥问,脸上浮着一层诡笑,但难掩寂寞,“怎么?云妃也体味到失宠滋味了?大冬天跑园子里寻找生机?”

  叶瑟福礼,浅笑未答,便要离去。慧贵妃的声音却追在她身后,“本宫早说过,皇上绝非值得托付的好男儿。你却将绮梦推入火坑。”

  叶瑟回头,语气亦冷,“贵妃娘娘不是绮梦,怎知绮梦不幸福?”

  慧贵妃缓行近了,“本宫不需知道,看看本宫,再看看此刻的你,便是绮梦的明日。”

  自己如今且爱恨灼心,她不欲与眼前这怨妇争短长,便寻由告辞。

  慧贵妃却突然笑了,“以前,本宫怎么看你,怎么辣眼。如今云妃失宠,本宫静下心来看你,你可真美啊,难怪皇上喜欢。只是,再美再年轻再爱皇上,都无用。君王是天下最不值得爱之人,乾隆的心,是填不满的。”

  “乾隆?”叶瑟听她直呼皇上年号,实不知是何深仇大恨。愈发不喜贵妃,硬要辞去。

  “同是天涯沦落人”,慧贵妃凄然一笑,“这园子离本宫寝殿近,随本宫去饮杯茶吧。”

  入宫以来,她亦明白尊卑之分,只好勉强应了。

  至咸福宫,叶瑟打个冷颤,屋里怎与室外一样冷寒,“娘娘还未来及生火?”

  “生什么火”,慧贵妃侧头,“天就是这么冷,何必生了火自欺欺人。你们那些温暖,皆为虚妄。”

  慧贵妃一支支点燃红烛,又为叶瑟斟了杯茶。

  叶瑟紧紧捧着热茶,这偌大屋子里唯一一抔温暖,“娘娘不点灯么?”

  “灯?长明灯?可人生哪会长明。只有看着红烛,看着滴滴蜡泪,本宫才会谨记这些年失去了什么。”

  这华贵却阴恻的寝殿,让叶瑟一刻都不想待,“娘娘,奴婢给嫔妾煎了草药,嫔妾需早回。下次再来拜见娘娘。”

  慧贵妃映在火红烛光间的脸,苍老而寂寞,言语亦无力,“你失忆是好事。不要记起,不要记起皇上。不要爱他。”

  叶瑟未答,信步走出寒屋。

  回永和宫,丽贵人竟在。见丽贵人神色迟疑,她摒了下人,独与她相谈。

  丽贵人携了不少名贵补品,可于她而言,这些非心头好。

  丽贵人终开口,“姐姐,妹妹之前同大阿哥的纠葛,望姐姐莫说与旁人听。”

  丽贵人初入宫,叶瑟本对她有些不悦,曾对永璜那般情稠意浓,怎么转身便投入皇上怀抱,又闻其间还与张家公子牵扯不清,觉她轻浮。可如今又谅她难处。如今自己已失宠,出身贵如她,大可不必如此恳求自己。这满眼热望,恰说明她非势利之人,不捧高踩低,倒比寻常嫔妃可爱许多。想来那些纷繁情事,皆因年少。

  “谁又没有一两个谈得来的朋友,我知你同永璜清白,绝不讲与他人听,平添误会。”叶瑟慰道。

  音希喜形于色,“姐姐,这些礼物,遑论喜欢与否,你可一定收下。”叶瑟无奈点头,音希便满脸喜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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