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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风月无边


  宫中新春,阵仗够大。祀灶、封宝印、燃万寿灯、祭拜先祖、辞岁礼、朝贺……样样都要众妃参与。

  过于热闹的氛围和冗长冰冷的城墙对比鲜明。叶瑟心惊,不知不觉,自己已入宫近一年。呵,又老了一岁。

  叶瑟立于小城墙,积雪早已融尽。天空地静,真好。可自己呢?这一年,如同不存在般存在着,活着别人的命运。命运的河将她与永璜冲至对岸,永难泅渡。这也罢了,大不了待期满,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可如今,连皇上也来扰她心河。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爱上皇上,决意与云锦分明。可他就在那里,他的好就在那里。他那双交织悲喜的风流含情目总冷不丁望到她心里去。

  不能再等了。不能等与苏府的约定期满。定要早些离开。既然皇上已允她出宫,待桃花一开,无论永璜归不归,她都要走。两个人,她一个都不要爱。

  年后,天愈发暖了,叶瑟心中矛盾亦越深。一方面她盼永璜速回,解开当时千疑百惑。可她又怕他回,他回了,她与皇上又将同之前一样远,甚至更远。

  这宫城够冷,不在于冬日。却也偶遇些美好的人和事。细数入宫以来,给过自己温暖的人,言蹊、玉怜、永璜、兰悠、皇上,或许皇后也算得。忽而心中又丝丝缕缕不舍。她伤神地问言蹊:“若有一天,我不在这了,你去哪?”

  “娘娘是皇上的人,不在这去哪呢?可别说糊话。”言蹊柔声道。

  “是假设,假如呢?”

  “宫女哪有什么前程可奔,若不随娘娘,奴婢便混日子待出宫。”

  “你的才华和心思,生为女儿身真可惜了”,叶瑟笑叹,“罢了,讲这些没准的事做什么,你回屋歇吧,我也睡下。”

  言蹊刚欲走,皇上来了。如此,她便加快脚步,匆匆退了。

  “天越来越暖了”,皇上寒暄。

  叶瑟接话:“是啊,桃花快开了。”

  皇上望她一眼,“朕也盼璜儿快些归。朕不想胜之不武。”

  叶瑟与他对视,“若我还是选永璜怎么办?”

  “不会的”,弘历毫不犹豫答,语气中透着君王的自信和霸气,不容置疑。

  他说这三个字的样子,眼神如钉,浅笑如春,像巨大的烙铁覆在叶瑟心头。面对爱情,他比自己同永璜都坦然、真实、势在必得。真是一个抛除君王身份也会闪闪发光的人。

  “待桃花开了,永璜不回,若我真想走……”

  弘历心一沉,背转身子,“按祖制自然不可。但若一个女人不爱朕,朕宁愿失去她。你放心。”

  他背对自己。她终于敢放肆凝视他。巍峨俊雅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表情。忽而想从背后揽他一次,记取短暂的缘分。

  不若归去。可心头怎这般沉呢,“皇上,你可信来生?”

  若有来生,或许自己可以勇敢一些,续这段未尽的缘分。

  弘历缓缓回身,“朕信当下。若此生都过不好,不敢爱也不敢恨,有几轮来世也无用,来生还是那样的人。”

  叶瑟一听,心中更伤感。

  弘历口叹一气,“过来,让朕抱一抱吧。要不真待来生么。”

  叶瑟难得柔顺地走去,轻轻倚在皇上胸前。皇上轻柔抚过她的肩臂和腰肢,像在熨一张揉皱的纸。而叶瑟贪恋他怀里的温度,像栖于暖树的一只鸟,不肯飞离。

  永璜过了一个没有年味的年。又在四川耽溺半月,正欲西行。忽在城西遇见第一株迎春。若在京城,此时才刚冰雪消融,哪会这么早花开。

  他想起去年三月初遇她。岸边桃花渐次开放。如今,显然不能再同她一道赏花。

  风薄薄吹着,他心里偷藏着一个人。她像一道边愈合边撕裂的伤口,在他心里不肯结痂。

  回吧。他心里定了。若此时归去,一定来得及陪她赏今春桃花。即便不能同赏,他也要回去。见她一面。

  他策马回程,仅在锦城西一片花海驻了一日,写了封信投驿站。之后便未在何处长留。

  紫禁城第一株桃花开,是弘历午后偶尔经过发现的。他心蓦地沉了。折回养心殿嘱吴总管备了些什物,薄暮时分才至永和宫。

  仅叶瑟一人在寝室,皇上凝望她片刻。待她察觉抬头,他才收了目光,递一个锦帕包袱给她。

  叶瑟边问何物边打开包袱,内有银票和碎银,还有零散珠宝饰物,亦有一身冬衣及两件春衫。叶瑟疑惑抬头,“皇上这是何意?”

  “桃花还是开了,要走便走吧。”

  叶瑟听罢心头一颤,颤颤巍巍放下包袱,“当真开了?”皇上点头。叶瑟一时心头失了主意,“今日已暮,不走了。赶明儿再说。”

  见弘历不语,复问:“皇上可愿陪臣妾去看看桃花。”弘历沉重地点头,远远向叶瑟递去一只手。

  叶瑟想都未想便握上了,同弘历出门。两人走得极慢,也没言语,一直走破天光,天完全黑透,才至湖边。

  远看还看不出花开,叶瑟举着沉重的步子凑近。竟真有一株开了,零星三两朵。

  提醒她该走了。

  去年桃花竞放的盛景、永璜在月光下为他折花的玉立身影、两人追逐几番只为抢几片落花的快乐时光,倏忽回来了。可她一回头见弘历,这些场景又迅疾倒退,越来越远,再寻不见。

  这花开得真是时候。有了它,她便有光明正大离去的理由。可怎又突然百般不舍了呢。

  月光洒在湖面,一道银光反到她眼前。鬼使神差,她竟折下那株花,匿于袖间,回头问弘历:“皇上净胡说,哪儿开花了呢?”

  弘历走近,确实未见花朵。可分明刚来时,他似遥遥看到。再仔细一看,花枝上的折痕,泛着鲜青,分明是有人刚折下。再一看她紧扯的袖间,忽而明白怎么回事。

  相对弘历而立的叶瑟已泪盈于睫,“怎么?臣妾走不成了,皇上失望了?”

  弘历顷刻万绪,上前握住叶瑟的手,“是,朕看花眼了,花没开。朕也不让你走了。”

  终于明了她的态度,弘历如获至宝。那个爱他的云锦又回来了。

  月光轻柔地洒在她温柔的脸庞,他轻轻捧起她的脸。她的脸那么小,他只轻轻一拖,她便落于他掌中。他吻她脸上那忽明忽暗的月光,月光是跳跃的,他的唇便随着跳跃。

  这盈盈一握的姑娘,吻起来却是虚无的,稍纵即逝的。他原本只轻轻托着她的脸,如今只能紧紧托着,生怕她又变了主意,离自己而去。

  他得让她记住自己,深刻到忘不掉。他抱她更紧了,如同深映湖水的月光,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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