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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过了许久,意识体退入身体中,忘记了不久前发生在体内的凶险,又回味着刚才那如梦如幻的世界。

  黄帝也没有料到,杨陌因得缘于凤果和龙身,而修成了新的意识--神识体,与黄帝的不灭体不相上下。而杨陌却以为这是简简单单的修练意识的结果。

  新的能量充斥着杨陌周身的六百五十一个窍穴,金色的流体龙现在已经跟杨陌的意识体合二为一,杨陌有种淡淡的失落。

  正在思索如何再聚出一条流体龙时,丹田内的能量向意识体围拢过来,六百五十一个窍穴中的能量也向丹田涌进来围拢意识体。

  意识体正不知所措的思考这一现象的时候,意识体从内向外挥散出一丝丝淡金色的雾状粒子能量,而意识体自身形状没有改变,只是稍微体形缩小了一点点。

  丹田中的元气不再围拢意识体了,那淡金色的能量一散出,元气就靠了上去。接着元气的体积越来越小,密度越来越大,金色的光芒也越来越盛,在意识体的面前又渐渐现出龙像。当元气完全被转变为流体龙的密度时,凝聚出一条新的流体龙展现在意识体面前,只是体积比原来的小了一半。

  流体龙复生后,又欢快地绕着杨陌的意识体飞舞,杨陌也喜慰地望着流体龙。伸出手,杨陌想摸摸这条龙,两股能量的接触如风过水面一样,荡出阵阵泛光的涟漪。舒适之意不宜言表。

  被食掉的龙并没有消失,而是以另一种形式在杨陌的体内质变飞升,修炼成真正的龙体,只要这世间还有元气能量,这龙体就不会消失。而杨陌体内气的位置,已经被这更为强大的龙体所替代,不再有体积密度上的局限。质的飞跃,打破了长久以来,修身者体内元气的狭隘观念,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新的层次。

  杨陌心里明白,这条流体状能量龙完全接受了自己,伏上龙颈,流体龙就载着神识在丹田中游走几圈后有目的地游进经脉。杨陌的神识没有制止流体龙的行动,他也想看看这条龙想做什么。

  龙载着神识来到奇经八脉一处未打开的窍穴停了下来,神识明白了,流体龙想冲开这几处经脉。

  龙俯下头部,向堵塞的窍穴如撞门一样撞了过去,开始窍穴纹丝不动,慢慢地如蛋壳一样龟裂,又撞了几次后窍穴便象鼓膜一样被桶破了。进了新的脉络,径直朝下个窍穴游去。

  龙在神识的注视下显现出传说中的龙的神威,遇山开山,遇石碎石。每一次打通一个窍穴后,窍穴中蓄存多年的元气就被龙体吞噬。而每一次撞击窍穴,杨陌的身体就会一震。待来到奇经八脉的最后一处窍穴‘神庭’穴的时候,游龙体已经恢复到杨陌的神识第一次看见龙体的大小了,仅管如此,奇经八脉最后一处的‘神庭穴’确是人体脑部最关键的一处穴位,平常人如果通了这处窍穴,稍微锻炼也能做到过目不忘了。而这一处也是最难攻破的,龙一次又一次的冲向‘神庭穴’,却是没有丝毫作用。神识看着身下的游龙有点气急败坏,也开始着急了,看着龙体在‘神庭穴’上撞出一阵阵的光晕,心疼不已。神识跃下龙颈,游龙有点不解地望着神识,当看见神识也撞向‘神庭’的时候会意了,便随着神识一起冲向‘神庭穴’。

  终于,裂纹出现了,虽然很细小,但是合两种力量还是将大山一样的‘神庭’门户打开了一丝裂缝,窍穴里的能量顺着裂缝泄了出来,被神识和龙体吸收,裂缝越来越宽,里面的能量也宣泄得越快,伴随着‘神庭’之门的完全打开,一股不亚于神识或者龙体任何一种强度的能量,铺天盖地的涌向龙体和神识。

  神识轻轻一楞,没有想到人的脑部竟然有如此庞大的能量,难怪就平常人而言,会有天才和庸才之别了。庞大的能量进入神识体和龙体后,龙体和神识的体积又增大了三分之一。

  杨陌的身体在最后一次强烈的连续震动下,恢复平静。神识也乘着游龙在体内巡视几次没有了遗漏后,才与流体龙依依不舍地告别消散入身体中。

  睁开眼睛,如第一次苏醒那样,冬去春来,万物生长的生命感觉,拥有非常强大力量的感觉再次传遍全身。来到洞外深深呼吸,空气无比清新。体内,一股寒热相融,又清晰明了的能量在游动着。各处的窍穴都在自行生成新的元气。回想刚才的危机,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自己先试着修炼了内功,可能现在已经暴体而亡了。劫后余生的感觉太让人留恋了,杨陌闭着眼睛静静的体会着这似寂实动的山谷。

  一股令人作呕的馊臭气味从身上传来,仔细一瞧,衣服的颜色都已经被带色的汗水弄污了,裸露的皮肤上还粘粘的附着一层如稀释后的墨水一样的汗液。忍住呕吐的冲动,一阵风似的冲向水潭,就着衣服跳了进去。

  体内沉积多年的废料杂质,经过刚才经脉的变化,全部被排出体外,而被染过的衣裤怎么看都是洗不干净,无法再穿了,不过衣裤也不合身了,另外穿一套,出去了再买吧。

  洗掉身上的污垢,清爽浸透整个身躯,潭水中冰冷的感觉已经没了,杨陌写意地平浮在水面上,仰望天空。

  “不知道这个身体能不能看见意识形态所能看见的世界呢?”怀疑着,杨陌将内力运至双目,惊讶现于杨陌的脸上。意识形态中的世界再次出现了。不过这次的更鲜明,更生动,绿色是那么的清鲜,深蓝的水潭是那么的深邃,太阳的光芒是那么的柔和,山石的棱角是那么的坚毅......这一切的一切,让杨陌有点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远处,‘啪’一声清脆的弹跳声传进杨陌的耳朵,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杨陌的大脑中就显现出一只蚂蚱从三十米外的一片草叶上跳起的动作。杨陌吓了一跳,游到潭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啪’又一声传来,脑中再次出现蚂蚱的身影。

  “不会是错觉吧!”杨陌深深地疑惑,可是当他看见那只蚂蚱时,如见了鬼一样。跟杨陌脑中出现的蚂蚱一模一样的一只蚂蚱在杨陌的注视下弹腿,跳起,‘啪’地一声传来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落在另一片草叶上。

  杨陌不再只听蚂蚱的声音了,试着去听别的声音,然后又顺着声音的来源去寻找,每次都没有让杨陌的骇异失望。随着声音的传来,接着脑中浮现的声音来源的物体,然后寻找到那物体,没有丝毫差错。

  “神奇!原来修身到一定程度后,感官竟然能这么灵敏,我岂不是跟武侠小说中那些飞檐走壁的人一样了?既然这样,他们能日行千里,我也要最少日行一百里哈!”正说着,想起黄帝的轻身功法,便开始练了起来。

  “借助环境,对物体借力使力提纵身体的轻功是轻功下者;运用自身内力提纵身体的轻功是上者轻功;运用元气之间的相吸相斥之力才是轻功上上者。天地间,所有物体都不外乎阴阳两者所成,其性相吸相斥,悟得其理可谓学会一半,习得其法便是大乘。”

  杨陌想着黄帝留在石壁上的言语,“风从虎,云从龙;轻者如羽,随逝而逝;重者如石,遇生而生。如此这般才是云体风身。”

  “流动的水无法照出人影,心静气正才可如镜子般反观外界动静。”

  “阴阳之气是行而下者,‘道’乃行而上者。‘道’有‘道’的规律;天道有天的规律;地道有地的规律。道始于天,地,万物之前;天地万物之‘道’都效法于‘道’者。”

  “能屈能伸,应时而变,不固守一端,无所丧失;可上可下,游心于万物之源,主宰万物,而不被万物所主宰,千变万化没有穷尽。”

  “由一极而二极,由二极而大明,大明至极入道。能入道者,得天地万物至理,得万物至理者,得万物之性,得万物之性者知万物之质。”

  修身如是,行事如是,拳法如是,内功如是,轻功如是,剑法如是......

  后来的三十天中,杨陌一直在锻炼自己对体内能量的操控;锻炼自己随时随地都能进入心明如镜的状态;再将内功和拳法,轻功结合;体内不仅仅只有龙形能量可供杨陌使用,全身六百五十一处窍穴不断地形成能量,不使用的时候就被龙体吸收,使用时又会从龙体释放出来,更为方便。

  不断地摸索和实践中,除了只差实战经验外,黄帝石壁上所刻的东西已经被杨陌领悟地通通透透,武功上应该是世间罕有对手。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杨陌毕竟没有和别人对战实练过,自己的武功究竟有多厉害,杨陌自己并不清楚。而最后一面石壁上的划痕,杨陌也由心地领悟了,那是黄帝留下的剑意,只是苦于没有趁手的武器,只好找了支教结实的树枝去舞了。

  转眼间,到了九月二十七号。距今,杨陌从山崖上落下已经七十五天了,经过几日的阴雨天后,杨陌似静似动,身不着衣,写意第站在射进山谷的阳光下。在外人看来他就是这山谷中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如风如露,如光如气。大自然也不过如此。

  这几天,杨陌对吃凤果后所领悟到的自然之‘道’深有体会。三十多天除了吃点野菌山果,其余时间都在不间断修炼,使他在过了几天阴雨后,有种莫名的冲动,不知其所以然。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目。

  体内的龙体在缓缓游动着,三十多天来,龙体又强壮了不少,与杨陌也是配合地天衣无缝。几朵云飘临山谷上空,阴影慢慢将阳光掩上。突然一声鸟的悲鸣传来,杨陌没有动,外界的一切动静都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一只云雀被几只乌鸦在空中撕啄,从一边崖顶跌落,接着几声叽叫,几只刚离窝的小云雀没有保护后慌乱地乱飞,反而被几只乌鸦各个击落,血肉模糊地从空中落下,乌鸦在小鸟落下的时候还不放过,继续在空中抓击。

  看到这一切,杨陌心中无比伤痛。老云雀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忘记了自己弱小的身躯,抵御鸟中盗贼的袭击。可惜,实力相差太悬殊,落至被赶尽杀绝。

  令人心酸的悲哀,占据了杨陌的心。此刻,杨陌才深深地体会到黄帝为何在人间界逗留了四千五百年,黄帝是为了这一窝小云雀呀。杨陌激动了,体内的能量好象也体会到了杨陌内心的激奋,龙体最大限度地将能量扩散于各个窍穴中,此时的杨陌感觉到体内能量迅速鼓胀,有不得不发之势。令人惊讶的是,杨陌的后背一直延伸到胸口,显现出一条金色的凸起龙纹,如雕,如刻,更似天然浑成,王者之气立时而生。

  杨陌曲臂收拳,抬起头,灵觉不断升华向四周扩散,望着崖顶那几只得意的乌鸦,带着愤怒,带着哀伤,带着对天地,对黄帝的无限眷恋,一拳挥出。

  空气中没有一丝风liu动的痕迹,好象杨陌对空气发了个脾气一样,杨陌转身向洞口走去。转身的刹那,奇异的景象出现了,那几只乌鸦无声息的垂直落下,好象生命被直接抽掉了一样。接着,山谷的上空,空气迅速旋转,渐渐形成一个空气旋涡,将四周的空气不断地抽空,压缩,却没有声音发出。突然‘轰’地一声,由下而上象子弹刚出枪膛时发出的火光一样,无形的子弹将天上的云击出一个空虚的大洞。沿着洞的直径越来越大,几分钟前山谷上空还象一朵棉花似的云,诡异地消失了。

  随着云的消失,如细微的金粉般的星星点点,从云消失的地方向山谷洒落下来,顿时山谷中金光闪闪。

  ‘天地人拳’呈现人间。

  在别的山峰上,有不少游客看到了这一目奇异的景象,都在纷纷议论是什么自然想象,以至后来惊动了Y省领导,还专门派人来做调查,当然是什么收获也没有的了。

  杨陌没有看养眼的美景的心情,径直走进洞中,他还有离谷前的最后一件事要做。

  现在的杨陌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自己的力量了,外界的人谁也不知道杨陌究竟有多厉害,除非杨陌愿意让他们看见。

  杨陌将刚才的事抛之脑后,默默地将东西收拾好后,又将洞中石壁上龙眼大的夜明珠抠了下来放进包中,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身上还有七百多元出去了再买衣服吧。挑了一些外界不易弄到的好药草装进背包,又将石壁上所刻全部抹平,一切收拾妥当来到石床前。

  黄帝信中嘱咐过,离谷时要他将石床掀开。杨陌双手夹住石床一头,意到劲到,竟然将六百斤左右的石床抱离原位走了四五米才放下。脸不红心不跳地来到石床原来的位置,那里嵌着一个长方的沉香木盒。杨陌将木盒取出,拭掉盒上的泥灰,打开木盒。神光立绽,几度梦中出现的天地神兵安详地卧于盒中。木盒内部密密地刻了几行字。

  “天地神兵,娲皇所制,名曰‘帝王裁决’。以血滴神石,神兵认主,非主不认,恐遭杀身之祸。剑乃兵中君王,仁所依,刚所持,勇所护,义所用。”

  一阵欢喜,杨陌用手握上剑柄,一股反抗的力道传来竟然将杨陌的手震开,记起要滴血定契,于是咬破食指,将血滴于剑柄护手处的五色神石上。

  一道光云荡满剑身,金光一闪,一只传说中凤凰模样的能量从剑身中升起。杨陌身体中龙体一震,迅速游至灵台,放出特有的能量气息,身上赤裸的皮肤上金色的龙纹又再度显现。

  那凤凰般的能量体待龙纹一出现,似见到久别的亲人一样,欢快地游向杨陌的灵台。龙体与凤体在灵台内纠缠了一会后分开,如签定契约一样。凤体退出杨陌的身体,绕着杨陌飞了几圈后回到剑中,一道金色流光不停地游走于剑身。杨陌欣喜地再次握上剑柄,又一股庞大的能量传来,不过这次没有震开杨陌的手,而是将能量输入杨陌体内。细腻的手感,通灵的神兵在杨陌手中微微震颤,杨陌不由一阵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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