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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队里有许多车老板儿,除去小王柱以外还有个大王柱。四十多岁的年纪,他家就在我们男知青宿舍的后排偏东边一点。他人很老实,对我们知青也很好。他有一个女儿,年纪似乎比我们要小,当他对我们说他女儿要结婚时我真的吃了一惊,她才多大啊!一天下午,我从大王柱家门前经过,听到他家屋里传来阵阵唱歌的声音,我感到好奇,就迈步走进他家的院子。大王柱家里不养狗,所以我们知青进他家是比较放心的。屋门开了,一个妇女走出来,是大王柱的老伴。见我走进院子,她大声的说:”伊勒,伊勒。奥尔吉勒。“她的汉语本来就不太好,一着急就一句汉话也不会说了。我进了屋子,从西屋传出一股股的旱烟味,还有人在拉四胡弦,一个男声在四胡弦的伴奏下大声唱着我听不懂的歌。大王柱的老伴王大婶大声召唤我到屋里坐。我走进西屋,王大婶把烟笸箩递给我:”达摩噶唔。”我手忙脚乱的卷了一支烟,从炕上拿过火柴点着,王大婶又端着一碗茶递给我:“且唔”。我嘴里用半生不熟的蒙语含糊的答应着。“扫阶”,王大婶怕我听不懂,还用手拍拍炕。“今儿你妹子结婚不是吗。”她说的妹子就是她的女儿。其实她会说汉语的,妇女们都是一样,汉语水平太差,一着急就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屋里人很多两边炕上都坐满了人,拉四胡弦的坐在炕沿上,屋里地上站着一老者,手舞足蹈的随着四胡弦的琴声边跳边唱,我不懂他唱的什么歌,也看不明白他跳得是什么舞。手卷的烟不禁抽,一会儿就抽完了,我喝了一口奶茶,看看没人注意我,我放下手里的碗,悄悄地溜出了房门回到我们的集体户。我们跟车的人是不能选择车老板儿的,每次都是由队长指定我们跟谁的车、去拉什么?在众多的车老板儿中,赶车的技术也是参差不齐,有的人就经常误车(马车陷到沟里或泥塘里称为打误,这个过程被称为误车)。在这方面,刘老板的口碑最好。许多车老板儿在我面前夸过他,对刘老板儿的佩服溢于言表。我也跟过刘老板儿的车,没发现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一次,在跟他拉柴草时,我忍不住向他提出这个问题。刘老板儿是汉族人,大约有50岁左右,个子不高,他没有小孩,与老伴俩人一起生活。由于是汉族人,自从我们知青来了以后,他总认为与我们知青有了比别人更多一层的亲近感,平时待我们总是格外的亲热。我们也自然而然的把他当做了‘老乡’来看待。提起他赶车的技术,刘老板儿非常自豪,而且当天就为我演示了他与众不同的处理行车路上的问题的方法。拉柴草的马车由于车上添加了几根长木棍,使得马车装满柴草后又宽又长还又高。在路上,不可避免的会遇到一些沟沟坎坎,大多数车老板儿都是采用冲过去的方法,如果冲不过去,车就会误在沟里,再也出不来,除非把车卸了重新装车。刘老板儿不这样做。遇到那些没有把握能够冲过去的沟时,他采取的是让马儿慢慢的下到沟里并在沟里停下来。稍作休息后,突然大声吆喝马儿,并挥动鞭子启动马车,长长的马鞭子的鞭梢直冲最前面那匹马的面门,一鼓作气冲过沟去。拉草的马车非常高,每次过沟前,我们都要从车上下来,把马车赶过沟后再重新爬到车上。在车上,刘老板儿不无得意的对我说:“他们那种赶车的法子不行。假如一次冲不上去,马儿就再也不会给你用力拉了,车就永远也上不去了。因为马是牲口呀!当它知道自己的能力做不到时,它就不做了。即使你打它、你吆喝,也无能为力了。马儿不用力,你喊有啥用?”“那您这办法有什么道理吗?”我禁不住问道。

  “当然有道理了。过一个沟之前,先要根据经验估计一下能不能过去。有把握的话,就不费这个劲了。采取它们的办法一下子冲过去。假如没把握的话那就这样,叫马儿停下,就让那俩轮子停在沟里。这时候,马儿也不知道它们能不能过去。你先让它们歇一会儿,然后突然启动,马儿这时会拼命的向上拉。在别的老板儿可能会打误的地方,用我这办法就过去了。”每当冲过这样一个沟坎之后,刘老板儿都要停下车,让马儿稍作休息,他自己也趁此机会装上一袋烟,我在一旁也可以卷支烟抽。刘老板儿不卷烟,总是叼着一杆小烟袋,吧嗒吧嗒的抽。在我跟别的车老板儿拉活儿时,遇到这样的情况就会误车,车误了就得卸车。把车上的东西全部卸下来,把车赶过沟以后还要全部重新装上。重复的劳动,只因为车老板儿的技术水平稍差一点。刘老板儿还告诉我,他的方法对于遇到面积不是太大的烂泥塘也很有效,只要那泥塘没有把马腿全部淹没。

  跟车最苦的活要算是拉石头了。村里盖房子经常是在垛墙之前先用石头砌,砌到一米多高时再用土垛。这样就需要大量的石头。村子附近的山上就有采石场。我们的任务是把采石场采出的石头搬出来,装上车,运到村子里,卸到需要的地方。石头非常重,马车一次拉不了几块。而从坑里搬到马车上更需要很大的力气。可是虽说我年纪小,也可以说是幼稚,可我干活从来不会偷懒耍猾。依仗着自己个子高,对于大块的石头,总是一马当先、当仁不让。干了不到一星期,我就在一次搬石头时扭伤了腰。那是一块很大的石头,谁也说不清它有多少斤。当时,所有人都摇头。有人过去尝试一下,摇摇头;也有人连尝试一下都没有就自认不行。不知是真的不行,还是耍滑头。这种情况我当然是义不容辞了。大家一边支持我、鼓励我,同时也叮嘱我要注意安全,要小心,尤其是不要闪了腰。就在大家的叮嘱声中,我颤颤巍巍的抱起了那块石头,一步一步的向坑口走去……正当我艰难的、慢慢的沿着要走出坑口必须上的台阶前行走时,石头一点点的从我怀里向下滑,我不得不想办法直起腰来以使石头不会掉落到地上。就在我这一直腰时,只听腰部“喀吧”一声响,同时从那里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石头也就顺势掉到了地上,腰再也直不起来了。好在那块石头没有掉到我的脚上,不然我的脚也会被砸骨折的。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我搬上了马车,直接把我拉到了我们的集体户,放到了炕上。当时,集体户里只有在我走后担任了食堂炊事员工作的大胖。大胖简单的问了一下情况,就为我铺好行李,他把我的行李铺在了炕头,还把炕烧的热热的。送我来的人走了。集体户里又冷清了下来,只剩下了我和大胖。我躺在炕上,对大胖讲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不久,在村里干活的同学们都收工回来了。在包上的小宋恰巧今天也回来了。集体户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欢笑。只有我,躺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宝泉拿来了一本书,一本关于中医按摩的书。他认真的在书中查找着关于腰部扭伤的治疗方法。他一边研究,一边跟我商量。其实我对医学一窍不通,他跟我商量对他一点儿帮助也没有。估计他已经研究出治疗方案了,开始对我进行治疗。大胖拿起那本书,宝泉给我按摩时,他就对照着书核对穴位,不时的还与宝泉争论几句。就这样,对我进行了第一次按摩。给我的感觉按摩效果真好,似乎已经完全痊愈了。我试着慢慢的坐起来,很好。又试着下了地,走走,真棒!“好吗?”大胖问我。在得到了我的肯定的答复后,他重重的拍了宝泉一下说:“行啊!宝泉。有两下子!”宝泉憨厚的笑了笑,不无得意的说:“咱这叫‘无师自通’。”眼镜赵在旁边说:“神医!你就是咱沙仁台的神医,神医赛华佗!”接着,大胖又转过身来对我说:“你别得意忘形,你还得小心点。明天早晨起床时你要是一点儿也不疼了才算好了呢!现在你还得注意点。”大家也都让我赶紧回到炕上去,我只好听话,乖乖的回到炕上躺下。我躺在炕上,静静的听着大家的谈话。在铁匠铺干活的阿晓因为与我们不是来自同一学校,跟大家还不十分熟悉,而他似乎还是一个比较文静、少言寡语的人,虽然已经与大家在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了,可是对于于树、小宋这些一直在包上的人还是不熟悉,所以他很少插嘴,只是静静的听。大哥偶尔从包上回来,就要教我们唱一支新歌,这一次又是一支苏联歌曲:“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一直通向迷雾的远方。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他在冒着枪林弹雨的危险,实在叫人心中挂念。我要变成一只勇敢的小鸟,一下飞到爱人的身边。我要变成一只勇敢地小鸟,一下飞到爱人的身边。……纷纷大雪掩盖了他的足迹,没有脚步也听不到歌唱。在那一片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只有我的小路孤零零。在那一片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只有我的小路孤零零。……”这歌曲似乎永远也没有结束的时候,就这样一个旋律,它的歌词却是各种各样。小宋刚从包上回来。大家都关心包上的情况。小宋对大家讲了他被毒蛇咬了的事情。初夏的天气渐渐有些热了。早上草地上已经有了露水。早上出去露水就会把鞋和裤子都打湿。所以早上出去一定要穿雨靴。小宋就是在早上出去前、拿雨靴的时候,在双手提起雨靴的靴口时,被躲在靴子里的毒蛇咬了一口。幸好场长白喇就在附近,有人急急忙忙的找来了白场长,白场长到包上去随身总是带着药。“白场长先把那四个毒牙拔了,又拿来一瓶土黄色的药片,抓出半瓶让我吃了,另半瓶捣碎了用水搅拌了糊在伤口上。”小宋给大家讲着事情的经过。经过白场长的现场治疗,小宋的伤口被包扎好了。“现在伤口怎么样了?”大家还是有些紧张,不约而同的问。“看啊。就是这只手。”小宋似乎很不以为然,举起他的右手给大家看。“咬的哪儿?”“就是这手指肚。”小宋举起右手姆指,示意就是这只手指的指肚。大家都瞪大眼睛仔细看。我躺在炕上什么也看不见,小宋还特意把手伸到我的面前让我看。的确,他的手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四个小小的毒蛇牙印。伤口已经长好了,留下了小小的疤痕。“那是嘛药?”我问。“我看了,叫‘中华蛇咬片’。”“哪儿出的?”我接着问。“江苏南京。”“你记得真清楚啊!”大胖在一旁插嘴道。“没错,是那种装中药的小药瓶——手指肚那么粗,上下一样粗,口上有个软木塞的盖。我看的特仔细,刚吃完药不让我动,我在包里就研究那个小瓶子了。”一夜无话。转天早上,本以为可以一跃而起,然而,事与愿违,腰部剧烈的疼痛,使我不得不又躺回到炕上。宝泉在出工之前,又与大胖配合着为我做了按摩。看的出,按摩这活也是很累人的,给我按摩完,宝泉已经是一头的汗水了。他们走了,屋里只留下了我一个人。无聊至极。打开队里送来的据说是用我们的安家费买的半导体收音机,什么节目也没有。这地方的信号太差了,半导体白天几乎听不到节目,到了夜里才能听到。想听天津电台的广播,就连晚上都不行。倒是香港台、台湾台还有苏联台的节目到了晚上听的很清楚,可我们担心被人听到,被说成是‘偷听敌台’,所以即使是在半夜也不敢听。现在是白天,自然是没什么节目了。要不我也研究研究按摩?我拿起宝泉的书,慢慢的看、仔细的琢磨起来。阿晓工作的铁匠铺就在大队院里,所以他一天要来许多趟来看我,嘘寒问暖。我们的友谊也从此结下。从那时起,我知道了阿晓喜欢拉小提琴。每天下班后,无论多晚,他都要拉上大约半个小时。渐渐地我也喜欢上了小提琴。有时候,阿晓也会教教我。听开拖拉机的李克东说,这里原先是国营牧场时,曾经有过一把小提琴。后来不知哪里去了。我听了以后没有当回事,可李全却上了心,不知李全从哪里找到了它,就把它拿到了我们的集体户里。自此,我和李全轮换着吱吱哇哇的拉。我对自己的乐感非常自信,也有一定的乐理知识。凭着这点,也能够学着阿晓的摸样一本正经的在那里制造噪音。李全则是有一些拉二胡的功底,他按照拉二胡的方法,也能够像模像样的拉出曲子来。据说拉小提琴的人最爱护他们的手,不可以受到任何伤害。阿晓也是这样,非常爱护他的手。可怜他这一双拉小提琴的手,现在却做了铁匠的学徒。阿晓每天工作时都要带上双层的手套,尽量保护好他的手。我的腰基本上好了,我向队长提出了出工的要求。队长也很无奈。没有什么轻松一点儿的活。要不,你去脱坯?我以为这脱坯可能会轻松一些。谁知脱坯这活是要蹲着干的,一蹲就是一天。又是一个考验我的腰的工作。好在这活只干了两天就结束了。然后,我就随着一起脱坯的这些人开始了下一项工作。这次的工作是砌墙。原来这里的房子是这样盖的:在需要盖房子的地方的四角的地面上钉上木桩子,沿着木桩子拴上细绳子,先沿着绳子用石头码起大约半米多将近一米高的地基,再在石头上垛土墙。码石头据说是技术活,依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石头码的要稳,不稳的一定要用东西垫稳。有空隙的地方要填上土。因为这是房子,有空隙将来就会透风,冬天会很冷的。石头的上面就要垛墙了。在离石墙不到一米远的地方的地面上挖土,把挖出来的土用水搅拌,并不需要太多的水,然后再把干柴草搅拌在这土里。搅拌的尽可能均匀。然后用一种四个齿的叉子叉起这土和草的混合物,码放在石头上。这个工作叫‘垛墙’。垛满一层再垛上一层。垛到七、八十公分高时就可以停止了,需要等它干一干再接着垛。此时,就要刷墙。不是给墙刷浆,是用叉子刷墙。把垛的参差不齐的墙,用叉子刷去多余的部分,使之整齐好看。继续垛的时候,就需要搭架子了。此时,需要一个人站在架子上,用叉子接下面的人用叉子递上来的泥土,然后垛到墙上。再垛到半米多高时,又要等待泥土干了以后再继续干。就这样一直垛到需要的高度,还要垛出房脊。每垛一层,都要刷一次。再以后,就是上房檩、上椽子了。不过那是以后的事,要等到墙体完全干透以后,跟我们现在的工作无关了。回到集体户,提起我现在的工作,宝泉说:“脱坯垛墙,活见阎王。”我问他这是谁说的,他告诉我,这是这村子里人们的口头语。这样的工作干了不久,我的腰实在受不了了,我就跟队长提出要求换工作。我的腰在宝泉的调理以及热炕的熏蒸下慢慢的有了好转。队里安排我去修理接羔站。巧的是,宝泉也与我同行,也去修接羔站。出发前的那天下午,我想活动一下身体,为明天的出发做好准备,就在村里到处溜达。我们的村子人不多,但村子比较松散,每家每户的距离都比较远,所以显得村子比较大。走到一排房子的后边时,听到里边有女人的哭闹声。我感到好奇,就驻足来到前边看热闹。那是牧业队长阿斯楞的家,他家门前有几个女人在向屋里偷偷的窥视。屋里传来一个女人大声的哭闹声:“不让你整你非整,这下可死得快了!啊……”阿斯楞的媳妇我见过,是个汉族人,个子高高的,长得很漂亮。她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了,居然没有学会说蒙语。我想探听一下是怎么回事,无奈门前的那些女人们汉话都很糟糕,半天也没打听出什么。离开阿斯楞家向回走,碰到小王柱不知从哪里过来。我顺口说道:“这是阿斯楞媳妇在哭吧?她怎么的了?哭什么呀?”小王柱冲我诡秘的笑了笑说:“阿斯楞媳妇怀孕了,要生孩子。生孩子疼啊,她就哭,骂阿斯楞。她说的都是汉话呀,你应该听得懂啊!”虽然她说的话我能听懂,但这生孩子的事我哪里会懂。显然,小王柱这是故意这样说的。第二天一早,七星赶着一辆牛车来到集体户接我们。第一次离开村子,带着行李,坐着牛车来到“接羔站”里住下。

  这里已经有许多人在干活,他们已经干了许多天了。令我惊喜的是,这里还有两个知青,纪文和陈爱康。大家在一起干活,热热闹闹的,语言交流也没有障碍。七星是在这里为大家做饭的。他的汉话很好,交流起来也很方便。每顿饭以后,七星都要烧一大锅砖茶。看他们当地人以及在我之前来的同学们都一碗一碗的喝着,我也毫不犹豫的端起碗就喝。哇!这苦涩之中夹着咸味的感觉,真让人没法奉承。我偷偷的问七星这是什么茶?茶里为什么还要放盐,七星告诉我说,这种茶是四川出的青砖茶,假如茶里不放盐,喝多了会涨肚。他还告诉我,砖茶是助消化的东西,这里的人吃肉比较多,没有砖茶帮助消化就会坏肚子拉稀的。我们的工作是要把使用了一个春天的接羔站整旧如新。就是修补破损的墙头、屋顶,以及篱笆墙。墙坏了就垛墙,屋顶漏了就抹屋顶,篱笆坏了的能修则修,不能修的就将其拆除不要了,到山上砍些新鲜的树枝条子重新编。这些接羔站到了入冬以前将作为配种站使用,配种人员需要在那里住。这里的工作全凭我们自己安排。几乎每个接羔站都有活要干。我们从离村子最近的接羔站出发,由近到远,十几个接羔站一个接一个的修。这里的工作比想象的要轻松多了。没有工作进度和质量要求——对于质量,只要修好的墙不倒就行。领工的是一位老者,也是姓包,人称老包头。出于对长者的尊敬,我们称呼他包大爷。需要修理的墙体非常多,到处可见墙体的缺口。我们要用泥土把这损坏的墙体修补好。他们先来的人已经搂了许多柴草堆在外边。这些柴草不仅是用来做饭烧火用的,还是修墙时搅拌到土里用的。修墙时,先从地上挖土,一边挖一边向土里撒上柴草,然后在土上浇上水。水不要多,能够让土湿透就可以。然后把挖出的土与柴草进行搅拌,使之尽可能的均匀,然后还要闷一会儿,为了让搅拌好的泥土好使。这时,大家就可以休息一会儿,抽支烟。把墙的破损处用硬器敲出新茬,再在上边浇上些水,把闷好的泥土用有四个齿的叉子叉起,放到那破损的地方,直到把破损处完全填满。有了剁墙的基础,我干起这活来也不算是“生手”了。羊圈的土墙在经过春天一个接羔季的使用,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到处可见墙豁子和缺损的墙角。我们几乎整天就是围绕着这些墙做功课。工作的事情很快就适应了,新的不适应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身上生了虱子!这可是个严重的问题。我问七星怎么办,七星说用‘**’洗,‘**’可以杀死虱子。很快当我得知同学们的身上都已经生了虱子,我的心里似乎坦然了一些。可是这虱子总要消灭啊!问七星,七星告诉我,‘**’是农药,有毒,很不好“淘弄”。看到接羔站里的人身上都有了虱子,我在无可奈何中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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