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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 手把肉


  晚上,大家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手把肉。哈!真解馋!还有那三个女人做的血肠。这血肠当然不如在家时从商店里买的火腿肠好吃,甚至还不如粉肠好吃。没有什么香味,倒是有一股淡淡的青草的苦涩。

  我问确照日这是为什么?确照日的回答让我差点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他告诉我,是因为肠子没有洗干净。不过他紧跟着又解释说,羊是吃草的动物,肠子里没有什么其他的脏东西。就是没洗干净也没关系。我想想也有些道理,这才没有吐出来。

  确照日又告诉我,这血肠里除了羊血以外,还要加上白面和咸盐。白面要放的适量,过多,吃着就发粘;面放少了,血肠就会太软,不成型。他还说,要是里面放上葱花、五香面,再放点花椒,效果就更好了。难得他还知道五香面。

  吃完饭,又痛痛快快的喝了一通茶。天黑了我们才回到套包。先点上小油灯,然后重新把炉子点燃。我在锅里放上水,继续烧茶。在等待茶开锅的时间里,卷上一支烟,哇!真惬意!要是天天都这样,那可真幸福死了。

  大家陆陆续续的都回到了包里,包里顿时有了许多的生气。大家各自盘腿坐在自己的铺位上,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围着一个铁炉子,喝着热茶,抽着自己卷的纸烟。

  我向自己的四周看看,仔仔细细的打量一下自己将要生活不知要多久的这个毡包:围成这个毡包的毡子已经被烟熏成了黑色,在煤油灯的正上方尤其黑的厉害。我用手指着那地方问确照日:“这地方不怕烧着了吗?”

  确照日告诉我:“不怕!羊毛遇到火的时候不会起火苗,所以才用羊毛毡子做套包,不单纯是为了保温。”

  “是这样吗?”我心里半信半疑,“有机会我一定要试试,看看羊毛能不能燃烧。”不知哈斯木跟确照日说了一句什么,确照日转过脸来对我说:“锅里加水。添火。”

  “时候不早了,还喝呀!”我一边向锅里添水一边在心里想。

  确照日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对我说:“今天吃了这么多肉,睡觉太早容易消化不好,明天会肚子疼、拉稀的。”

  “难道喝茶就不会拉稀了吗?”我疑惑不解。

  “是的。多喝点茶就不会拉稀了。喝茶能帮助消化。”确照日耐心的向我解释。

  哈斯木似乎感觉到被冷淡了,也不失时机的插进几句蒙语,当然那是对着确照日说的。确照日在听到哈斯木说的几句蒙语之后转过头来问我:“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半。”我小声回答。哈斯木突然用蒙语大声说了一句什么,我明显的感觉到他是对我说的,可是我一点也听不懂。

  还是确照日为我解了围,他大声的又问了我一句:“多大?”我明白他这是替哈斯木问的,就同样的大声回答“十七岁半”。确照日对着哈斯木用蒙语说了一句什么,大概是翻译我的话吧。

  然后他转过身接着用汉语与我聊了起来。“你是那年出生的?”

  “1952年。”

  “那你就是十八岁了。”

  “你说的那是虚岁,现在都讲实足年龄了。”我认真的回答他。

  “哦!”确照日没有再说什么,大家又喝了一阵茶,直到又在锅里添了两次水,这才作罢。

  然后,大家各自收拾好自己的‘床’,准备睡觉了。因为一直烧茶,炉子烧的非常热,所以包里也一直很热。但当我躺下时,我发现,无论包里温度多高,仅仅限于在包的上部,对于我们的“建”在地面上的“床”,以及我们的被窝,依然是冰冷的。钻进这样的被窝是需要一点毅力与勇气的。

  熄灯之前,确照日嘱咐我说:“早点睡吧,明天可要早点起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确照日就叫醒了我。我急急忙忙的爬起来,跟着大家走到外边。

  天色几乎全都亮了,太阳似乎马上就会升起来。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啊!清新的空气中,似乎有一股清香的气味。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大口,仔细地品味,却又品不出到底是什么味。待我的脚步越来越接近羊圈的时候,羊圈里的那股浓烈的羊膻味和羊粪味扑面而来,让人不由自主的摒住呼吸,待慢慢的适应了那股气味之后才敢放开呼吸。

  走进羊圈,看见绝大部分母羊还都卧在地上,继续咀嚼着昨天吃到肚子里的食物,我知道这是羊的一种特殊的功能,它们在吃草时不必仔细咀嚼,而在休息时再把食物从胃里反回到嘴里细细的咀嚼,人们把羊儿的这种功能称为“反刍”。

  牛也是这样。马没有这种功能,所以马就必须不分昼夜的吃草,这也就有了马不吃夜草不肥的说法。如果羊倌放羊放的好,他的羊就能吃得饱,以至于羊儿们白天吃的东西可以使它反刍整整一个晚上,直至天亮。

  我们的套包大的放羊技术好,所以我们的羊到现在这个时间还没有反刍完昨天的食物。假如放羊技术不好的话,就可能天还没亮,羊儿已经反刍完了。反刍一结束,羊儿就需要出去吃草,而假如天还没亮,羊倌是不会让羊上山的,那么,羊儿就要忍受饥饿的痛苦,由此,羊儿也就不会长肉了。所以,要想羊儿长得肥,要靠羊倌放的好。

  “好好看看有没有难产的羊。”却照日一边对我说着,一边把羊圈的门打开。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向羊圈里边看。羊儿们已经陆续的站起来一大部分了。老聂头已经在羊圈里忙着什么。那三个女的却没见到人影。

  我抬头向接羔站的方向看去,只见其木格正在门口挤牛奶。确照日用蒙语向其木格打了个招呼,转过身来问我:“你会挤牛奶吗?”

  我诧异的说:“我怎么会挤牛奶呢?我又没学过。”

  “其实这没什么难学的。好吧,有时间我教教你。”

  没见到斯琴和奥敦格日勒的身影,我忽然想起,她们大概正在做早饭吧!

  “来了?”老聂头看到我,大声的向我打着招呼。

  “来了!”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向羊圈走去。抬头看看老聂头,他正在羊圈里巡视,似乎在找什么。

  “今天还行,没啥事。”老聂头嘴里说着,脚下继续巡视着。

  “一会儿吃完饭,我俩上山打柴去。”见我已走到他近前,老聂头对我说。停了一下,老聂头又接着说:“一会儿多吃点儿,吃饱了,晌午咱俩回不来。”

  我与老聂头边说边在羊圈里溜达着,查看有没有难产的,有没有正在生产的,有没有初产的母羊不奶自己的孩子的。

  确照日打开了羊圈门,羊儿们一涌而出。哈斯木顺势把羊群赶出了羊圈,然后自顾自的抓他的马去了。羊圈里只剩下了一只正在生产的母羊。我注意到,羊群中有不少像是刚出生的小羊羔。那只正在生产的母羊眨眼之间就生下了一只小羊羔。

  这时,确照日也来到了近前。他告诉我说,这时顺产,不用管它。果然,那只刚刚出生的小羊羔,只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等待它的母亲用嘴为它扯去包裹在它身上的胎衣,然后就挣扎着站了起来。

  刚刚站起来的小羊,四条腿颤颤巍巍的,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可是它顽强的站住了。并开始尝试着走路。仅仅几分钟时间,小羊羔已经可以与它的妈妈一样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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