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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节 小咬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只觉得口渴。醒来一看,大家还没睡。问有没有热茶。一个蒙族女人为我端来了热茶。喝过茶后,觉得清醒了不少。唉!喝的太多了。

  早上醒来,口渴得只想喝茶。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随着大家一起干活去了。

  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僧格仁钦一早就来了,他是担心我昨晚喝多了,特意来看望我的。

  繁忙的打草季节很快就过去了。我又回到了包里。确照日被队里安排到另一个包去了。那个包里的套包大沙格德尔被蛇咬了手,手肿得像个馒头似的。他的包上只有两个人,另一个人必须留在包里放羊,他实在走不开。而白场长也不在这里,急的沙格德尔拿起斧子要把胳膊砍断。

  因为我们两个包靠的比较近,所以得到消息的人在劝阻了沙格德尔的鲁莽行动以后赶忙跑到我们包来找确照日帮忙。确照日得到这个消息后义不容辞的马上就去了。

  那个送信的人陪着沙格德尔连夜去了村里,队里得到消息以后立刻派了石桩子赶回来接替确照日,这样,我就和石桩子同在一个包里工作了。

  回到包里,一切照旧。石桩子那一小提包香烟却成了我们的累赘。抽惯了卷烟的我们再抽香烟就像是抽火,只感到火烧火燎的燎嗓子。这里人少,连个串门的都见不到。况且那烟被我们扔来扔去的已经空了,里面的烟丝几乎都掉光了,更是没法抽了。

  石桩子说:“你是大城市来的,你们在城里就是抽烟卷,你把这抽了吧,扔了太可惜了。”虽然他说的有道理,可是我现在也已经习惯了抽烟叶,这烟卷真是太难抽了。

  最后,我们俩把这些烟卷里的烟丝倒出来,掺到烟叶里抽。总算把它们慢慢的都处理干净了。

  秋天来到了,我们的包开始向回村的方向走了。不久就来到了离村子最远的三站附近了。原来我们这些带羔羊要在这里分群。许多的羊群都聚集到了这里。

  今天这里热闹非凡,领导们都来了。我们把我们那一群羊赶到了三站的羊圈里,关上羊圈门。领导们要在这里给羊过数,重新分配各包的羊。

  我趁机溜走,到山上砍柴去了。我要趁我们的包还在远离村庄的地方多砍一些柴,村子附近的山上已经无柴可砍了,到处都是光秃秃的。

  天黑之前,我赶回来了。我要给大家做晚饭。

  晚饭后,石桩子告诉我,他要离开了,队里已经给他安排了其他的工作。从此,这里的工作我就要开始全部的担当起来了,当然,放羊的工作主要还是套包大的。

  在一个阴雨天的早上,天上下的说是雨,又不像雨,有些像雾。在这种天气下,蚊子没有了。蒙古人说是雾水或者说是雨水打湿了蚊子的翅膀,蚊子就飞不起来了。

  昨天晚上,哈斯木说他有事要我替他放一天羊,今天一大早,我出去看看天气,看看风向。天上哪有风啊!灰蒙蒙的天空,似雨似雾的东西笼罩着整个天空。我吸了一口烟,向上喷出,看看有没有微弱的风。烟雾缓慢地散开,似乎定格在空中,不向任何方向漂移。

  早上看风向,对于放羊的人来说是相当重要的。在这个季节,早上,羊一定要顺着风赶出去,到了晚上羊群才能逆着风回来。假如早上逆风走,那么晚上就要顺风回来,那么晚上的蚊子会咬得羊群不愿意回来。别看羊身上的毛这么厚,但它们非常怕蚊子,当然,也怕小咬。

  可是今天,天空中一丝风也没有。吐出的烟几乎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套包大说,这种天气不用看风向了,如果天晴了,你再看风向吧。我只好由着羊儿自行出发了。

  到了山上,山上的确没有蚊子,可是小咬却像沙子一样向脸上扑。别看小咬个子小,咬到人脸上也很难受,痒的厉害。何况它们的数量大,像沙子一样扑到人的脸上,的确是十分的难受。

  怎么办呢?我首先想到的是骑马在山上跑,靠马跑起来带起的风躲避小咬的袭击。可是这绝对不是个好办法,马的体力是有限的,这样做是拿马的生命做赌注。一旦马儿累垮了,我可就惨了。没有代步的马,在这漫无边际的大山中,简直是寸步难行。那我该怎么办呢?

  最后我想到,不论是蚊子还是小咬,都怕烟。那我就抽烟吧!用烟熏它。

  今天我的装备可算是够齐全的。上穿雨衣,下穿雨裤。头上有雨衣的帽子,脚下有雨靴。可是那些小咬就像沙子一样向我脸上扑,这怎么办?露着的只有脸和手,我只要保护好我的手和脸就行。

  好吧,那么我只要趴在地上,双手握着烟,吸一口,喷向地上,烟雾会向上扩散,会笼罩我的手和脸。隔一会儿我还要起身看看我的羊。然后继续趴下吸烟。好在烟有的是,我每天都要把烟荷包装得满满的,足够我抽的。

  这样的天气一直持续了一整天。我也就这样几乎一刻不停的抽了一整天的烟叶。好在我抽烟的目的不是为了抽,只是为了熏这该死的小咬,所以我抽到嘴里的烟几乎都没有吸到肺里。

  晚上,我赶着羊群向回走的时候,天空似乎还是没有风,可是羊儿怎么也不肯往回走。我向空中吐了口烟,坏了,原来我现在是顺风,虽说只有一丝微风,但绝对是是顺风,怪不得羊儿不愿意走呢。

  这下子可费了劲了,羊儿说什么也不肯走。同时,我还发现,不仅是羊儿不肯走,就连我的马也不愿意向回包的方向走。我尝试着让马跑起来,期望使马跑动带起风来,一方面本身马可以不再挨咬,二来我可以使马跑动起来在羊群后面轰羊,希望能一举两得,即可以把羊轰回包,又让马自己也回去了。

  但这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无论我让马怎么跑,想轰羊却是万万不能,羊儿死活都不肯走。无论我如何大喊大叫,如何使马儿跑得飞快,羊儿就是不走。

  最后,哈斯木听到了我的大声喊叫,远远地跑来接替我,才算是替我解了围,终于回到包里。抽了一天烟,晚上我再也不想抽烟了。吃过晚饭,一直到该睡觉了,为了熏熏毒蛇,我才不得不卷了两支烟。但我也只是象徵性的吸到嘴里,然后喷到我的睡榻周围。烟对蛇的制约能力是经过试验的,确实可行的。这恐怕是吸烟唯一的好处吧。

  羊分了群了。我们包里的羊羔都被分到别的包去了,我们的包又恢复到全是母羊的状态。不久,确照日也回来了,我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常态。

  草甸子上有一种草,在草的中心部位生出一支高高的梗,梗的顶端长着一朵黄色的花。那黄色的花儿非常香,羊儿们十分喜欢吃那花儿。每次经过生长着那黄花儿的地方,羊儿们都会仰着头吃那朵黄色的花。

  后来,还是确照日告诉我,把那黄花晾干了可以吃。他说在城里有卖那黄花的。我忽然想起,这是不是妈妈做捞面打卤时用的那种黄花菜啊?

  又询问了许多人:八十二、会记包玉龙、还有牧业队长阿斯楞等汉话说的好的人,回答都是这样。我决定摘点这种黄花。

  草原上这种黄花长得很怪,这黄花不是哪里都有,它们长得很集中,长黄花的地方远远地就可以看到一片黄色,所以采集它们也是很容易的,只要找到它,就能采到许多。

  我找到了一个这样的地方,我把黄花的梗从地里拔出来,拔出一把后用绳子捆在一起。我拔了许多,捆了十几把。

  我们的包离村子越来越近了,许多包也都聚集到了村子附近。这里距十站很近,我想到我可以把这些黄花晾到十站的房顶上。

  我赶到十站,把捆着黄花的绳子解开,摊开在房顶上晾着。从房上下来,忽然想起我晾在房檐下的蘑菇。蘑菇依旧在屋檐下挂着,但已是面目全非——全部都腐烂了。

  这天,忽然来了许多辆马车,队里的领导也来了。领导们说为了作过冬的准备,要杀一批羊。正好李羽昆也来了,书记说:“正好你们俩都在,今天考考你们的杀羊手艺怎么样,就让你们俩来一个杀羊比赛,看谁杀羊快。”

  不知从哪个包赶来了上百只羯羊,几个蒙古牧民为我俩抓羊。我经过这一年的锻炼学习,对杀羊信心十足。有人给我拿来刀,只等书记一声令下,我俩的比赛就开始了。

  我先把羊一只一只的杀死,使它们都躺成一排,然后再一个一个的扒皮。在我杀了十几只羊的时候,我发现李羽昆刚刚杀了几只,“他在包上比我多呆了一年,怎么杀羊的手艺还不如我呢?”我在心里想,手里却没有停。“干脆,我先扒皮吧。”我想。

  扒皮就不像杀羊那么简单了,需要把羊皮剥去,羊肚子里的东西还要去除。最后还要把羊的小肠整理出来。我从没有整理过羊肠子,因为在包里我们需要喂饱我们的狗,那些下水是要喂狗的。

  我问为什么要处理这些羊肠子,书记告诉我,有单位要买这东西。“买这干什么用?”我问。

  “这东西可以做弹棉花的弓弦啊,这一根羊肠子有几十米长呢。还可以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了,反正人家要买,这一根羊肠子好几毛钱呢。”

  羊肠子要求整理得非常好,每一根都要清洗干净、盘好、理顺。看来这东西真的有人要买。

  在我与李羽昆以及许多当地人的一起努力下,那些羊都杀完了。我把我们包里的狗召唤来,在这里享受了一顿羊下水。我今天就可以不必为它们做狗食了。

  任务完成了,李羽昆对我说:“哥们,我是**。按照我们**的教义,杀羊是要由阿訇持刀的。没有阿訇的时候,要先祈祷。刚才你动手杀羊的时候,我跟你不一样,我得先祷告,哥们,事情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要不然我能输给你?”李羽昆说话喜欢说“哥们”,也许是口头语吧。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我也不懂**的教义,权当他说的是真的吧。我没有吱声。

  “我过年回家探亲时,我妈妈就告诉过我这些事,还教给我这些个祷告的经文,叫我背下来。唉!哥们,我们**跟你们汉民不一样啊!”李羽昆继续说着,还感慨的一直在摇头,似乎很无奈的样子。

  我时刻惦记着给弟弟寄粮票的事,一边杀羊,一边跟书记打听邮递员的消息,焦急地盼望着邮递员这时候能够来沙仁台。但得到的消息是邮递员始终没来。我转而打听有没有人近期要到公社去?我们的马车去不去公社?眼看着村里的马车几乎都在这里,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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