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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节 孙秀君


  终于看见灯光了,但那是什么样的灯光啊!仅仅是路边的一间房屋里照射出来的一丝微弱的灯光。见到灯光就是见到了希望。我登时兴奋了起来:“前边是灯光吧?你说的,看见灯光就到了,是不是啊?”

  那灯光是在马路的一个拐角处的一户人家的窗户里透露出来的。孙秀君引着我顺着那一点儿灯光的方向拐了进去:“行了,到了。”刚刚拐进去,孙秀君就这样告诉我说。

  拐进去以后,可以看到这里像是一个小胡同,胡同里家家户户的窗口都透露出微弱的灯光,尽管这些灯光十分微弱,但还是使我有了一种从云雾里回到了地上的感觉,勉强可以凭借它看清楚眼前的景象还有脚下的路了,也终于看见了身旁的孙秀君。

  胡同并不长,在走到胡同的尽头时,孙秀君下了车:“停吧,到了。其实要是白天我家还是挺好找的,不知这该死的电力局今天为什么没有路灯!”她把车放在一间屋子的窗下,示意我也把车放在那里。

  她打开房门,引领着我进入房间。房间里的灯光并不强烈,但也足以让我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了下来。只听她大声说道:“喂,家里来客了,你看谁来了。”

  随着她的喊声,从另一间屋子走出一个男人,他个子高高的,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我仔细看了看他,不认识,但似乎见过面。他倒是很爽快的过来就拉住了我的手:“来来来,坐炕上。我知道你,早就听说铸造车间有个大美人,就是你吧?来,抽烟吧!”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烟,开始在屋里四处打量:炕的一边睡着一个一两岁的孩子,炕桌上放着没吃完的饭菜:“你们还没吃饭?”我对孙秀君的丈夫说。

  “不,我们都吃完了,这是给她留着的。”

  孙秀君对他说了我的来意后,他对着我招招手:“你来。”我随着他来到另一间屋子。在这间屋子的炕上,两个六七岁的孩子正在玩耍,屋子的一边放着一个大木箱。那是一个用包装板子做成的木箱,粗糙的箱体上刷着棕红色油漆。

  孙秀君的丈夫对我说:“这就是小冀临走时留下的箱子,你看看,里边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空箱子。”他打开箱子盖,让我看箱子的里面,果然里面只有几件旧衣服。“小冀的东西都托运走了,是我帮他托运的。”

  “那你们是怎么打算的?还给他托运走这个箱子吗?”

  “小冀走时是让你给他托运这个箱子吧?我看,你就甭管了,回头我给他写信吧,我有他的地址。”说着,他掏出了香烟,递给我一支,又帮我点上。

  既然如此,我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卖个顺水人情罢了。“好吧,那我就不管了。”我说。

  我走回原先那间屋子,孙秀君正在吃饭。见我进来,她客气的说:“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再吃点?”

  “哦,不了,我吃过了。你们这道不好走,我看我还是回去吧。”

  “也好,那就让他送送你吧。”

  就这样,她的丈夫一直把我送到了有路灯的大道上才在我的催促下返回了家中。

  回到厂里,我急急忙忙的赶回车间,车间里的生产还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我把钥匙交给马二哥,便返回了宿舍。

  我按照冀智建留下的地址给他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我已经到孙秀君家去过,并告诉他孙秀君的丈夫的话,至于他们两口子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别人的事情我能做的都做了,我自己的事情也要抽空做。做了一半的箱子,随着宿舍的搬家也跟着我一起搬到了楼房里,我把它安置在了双人床的最下边。宿舍里人多,进进出出的人也很多,人多手杂,我还要时刻提防着箱子丢失,好在它还是半成品。

  天气说凉就凉了,很快,晚间就必须盖棉被了,白天,大家也都穿上了毛衣。早上去上班时还要穿上棉衣。抽出时间来,我把我的箱子的里面也进行了装璜。我把在田师傅家做好的箱子里面的装饰布用白鳔粘在箱子里面,在箱子内的各个边角都用图钉钉好。

  一场反击右倾翻案风的运动悄然兴起,车间里拉起了横幅,书写着“反击右倾翻案风,跟XXX对着干”几个大字。由于接近年底,为了赶任务,车间里每天晚饭后都要加班。我们每天晚饭后也都去车间里加班,没有加班费,大家都是自愿的,仅仅在第二天的早上,书记在给大家开会时念一下昨晚参加加班的人名单,这就算是奖励了。

  晚上的车间里热气腾腾,清沙工把刚刚浇注完的铸件归到一边,我们就在那冒着热气的沙子上造型,赶在熔化工续的最后一炉铁水之前能做多少就做多少。车间里的空气是热的,我们脚下的沙子也是热的,虽然天气很凉,但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是大汗淋漓。

  因为是抢在熔化与浇注和清沙的空隙时间里造型,工作时间非常有限,大约只有一个多小时,所以有时候也把我们造型工加班称作抢活。

  每天我们都在晚上七八点钟来到车间,大约九点左右完活,大家各自回家。我们住单身宿舍的回到宿舍,用脸盆倒上一些水洗洗身子就抓紧时间休息了。因为第二天我们还要上早班。

  宿舍里的暖气也开始供气了,但是暖气管道的施工实在是糟糕,有许多地方漏气,还有的暖气片有沙眼,总之,只要暖气一供气,宿舍里就会雾气腾腾。当然不是所有的房间都是这样,但即使是暖气片没有毛病的房间里,暖气的温度也远远不能达到要求。我住的房间就是这样。

  一天,住在我们房间里的不知是谁从车间里弄来了一袋子木炭,又有人搞来了一张铁网子。晚上,大家便把木炭点燃了取暖。许是烧了木炭的缘故,房间里非常暖和,那一宿大家睡得非常踏实。谁想第二天早上起床时,许多人都感到头晕脑胀,有的人还恶心、呕吐。木炭早已燃尽,应该不是木炭的缘故吧?况且,我一点儿事也没有。

  那一早,大家几乎都没有按时上班,等到保健站上班以后纷纷去了保健站。医生说是煤气中毒,问大家晚上宿舍里烧什么了,是不是点炉子了?说起晚上在宿舍里烧了木炭,医生说,木炭的煤气最厉害。

  那么我为什么没事呢?开始医生也奇怪,当我说出我住在上铺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们说,煤气的分子是一氧化碳,一氧化碳分子的比重比空气重,所以睡在下铺的人会首先感觉到煤气的存在。假如木炭继续燃烧,说不定连我也……

  哦!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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