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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任灵城


  晚上回到乌兰浩特,我本来打算请小丁去馆子里去好好的喝一顿,但他说什么也不去,只好各自回厂了。临分手前,小丁嘱咐我,只要我需要,他随时可以随我去抱石或者吐全。我为他此行的辛苦向他道谢,他满不在乎的说:“没什么,咱们都是知识青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以后有事尽管说话,我召之即来。”

  去什么地方开一个转插证明呢?我陷入了深深地思考。对老蒋谈了,老蒋似乎很无奈;跟李学良也说了,李学良也没有什么使人乐观的想法。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以前与我同宿舍的一位陕西来的知青替我解决了问题。

  他跟我在同一个车间工作,姓任,叫任灵城,比我大几岁,具体他现在多大,周围的人好像都不知道。因其个子矮,大伙都称呼他‘小任子’。他来自陕西汉中,已经结婚,并且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现在住在我们厂子给的宿舍里。

  说起我和小任子的渊源还要归功于他的女儿。本来,我在车间做统计员就让同事们对我都高看一眼,像小任子这样整个柴油机厂仅仅一个的陕西人更是对我另眼相看,况且我们当初还是住同一个集体宿舍。那时候,形单影只的他可不愿意使自己永远孤立,处处以人为善的性格让他对我这个车间里的风流人物更加总是客客气气。但他从不刻意地巴结我,当然我只是一个统计员,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巴结的资本。

  前几天,我去师兄王正天家。纯属无意的从小任子家门前经过,他的院子大门敞开着,我见到小任子正在打扫院子。说不清我俩是谁先看到谁,在我们四目相对时,小任子大声的叫着我的名字喊道:“噢!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他一定是误会了,以为我是专程到他家去的了。不过事已至此,那就将错就错,到他家坐坐吧,自他结婚后,我这还是第一次来他家。接着,小任子对着屋子里面大喊:“哎!来客人了,烧水啊。”我想,这大概是喊给他妻子听的吧。

  我走进院子,小任子一边放下扫帚一边说:“你先进屋,我身上太脏,我得先洗洗。”我推门向屋里走,小任子在我身后又喊了一句:“桌子上有烟,你自己拿着抽。”我知道小任子平时很少抽烟,他是属于那种抽也行不抽也行,没有烟瘾的人。

  进得屋来,走进他们的卧室,他的妻子在地下站着,怀里抱着一个正在吃奶的孩子。见我进来,她抬起头,向我笑了笑,嘴里说着:“来了。”便停止了给孩子喂奶,抱起孩子,向我递过来,嘴里说道:“我去烧水去,你先替我抱会儿孩子。”

  我什么也没想,顺手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小任子的妻子出去烧水了,我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心里似乎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这时,小任子一步跨进门来,见我抱着孩子,他兴奋地叫了起来:“奇迹啊奇迹。我跟你说,我这闺女,除了她妈妈,无论谁抱她都会哭。今天你抱她,而且又是从她妈妈怀里接过来的,她居然没哭。你说这是不是奇迹。”

  听他说到这里,我马上闪过一个念头:‘趁着孩子现在还没哭,赶紧把她交给她爸爸,我这叫见好就收,也算是我抱这个女孩的一个完美结局吧。’“是这样吗?那就赶紧把孩子交给你,我落个完美结局。哈哈。”我说着的同时,我俩一起笑了起来。

  他接过孩子,抬头用下颚指着桌子说:“那儿不是有烟吗,你自己拿着抽。”

  “不,我不抽,孩子这么小,别呛着孩子。”我说。

  “没事,我们老百姓家的孩子哪有这么娇贵。要不我给你拿。”

  我阻止了他:“不行,孩子太小。不管是谁的孩子,还是注意点好。”

  我俩正说着,孩子突然大哭起来。她妈妈冲进屋里抱起了孩子,孩子的哭声马上就小了下去。我拉起小任子的手,“来咱俩到外屋坐着,一边说话一边盯着炉子上的水。”我说这话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孩子妈妈进屋以后还要继续给孩子喂奶,我一个大小伙子在这里或多或少有些不方便,还是找个借口躲开为妙。

  离开了孩子,我点上一支烟,开始和他天南海北的聊起来。聊着聊着就聊起了我的病退,我说起了我目前遇到的困难。没想到小任子说他下乡的乌兰哈达公社就有天津知青,并且他可以在乌兰哈达公社为我开一个转插的证明。

  他说那里距离乌兰浩特非常近,骑自行车去就行。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当即就写了一个草稿,让小任子根据我所写的自行处理。

  虽然小任子夫妇千方百计的留我在他家吃饭,可我还是找个借口离开了。在我走之前,小任子告诉我,他星期日就可以去公社,顶多半天就可以回来了。

  星期日的下午,小任子果然回来了,并且不辞辛苦的跑到集体宿舍来找我。他拿出我需要的证明信,我仔细地看了看,没错,就是我要的东西。心里万分的喜悦,没想到事情这样的顺,几乎没遇到什么干扰。

  星期一的早上,我交了日报以后就赶忙跑回车间,我仿照前一天的日报做好了一份明天的日报。我想抓紧时间去吐全,所以必须把身后的工作全干完,我担心此去吐全会有耽搁,我是做好了我能想象到的最坏的打算的。

  忙完了这一切,时间已经将近中午,跑到食堂吃过饭,匆匆赶到汽车站。大约等了一个半小时,我才登上了去吐全的车。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单独去吐全,临走前,我做好了一切困难的准备。从办公室偷来的空白介绍信还有几张,我找二宝在那上边盖上了收发室的章。我在那个章上做了一点儿手脚,把收发室的收发二字用一张小纸盖上,盖章时还故意使公章上有收发二字那一边盖得轻一些。

  看看自己的‘杰作’,不仔细看很难看出真假。我满意的揣在兜里上路了。到了吐全,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奇怪,车站旁的小饭馆没开门。我没有多想,直接去县政府知青办了。

  到了知青办,没人。问问看门的,得知今天县里停电,县政府也办不了公,所以全都放假了。怎么办?怎么办?回去?不,不行。那么就找个旅社住一晚。县城不大,不远处就有一家旅社。登记,亏了我带着‘介绍信’呢。交了费,来到我的房间:一铺炕四个人,我躺在炕上,听我的同屋们正在聊天。

  “你带着吃的了吗?”一个人问另一个人。

  “没有。咋的了?一会儿去饭馆吃去呗。”另一人说。

  “你不知道停电了啊?来时那饭馆没开门你不知道啊?去哪儿吃饭去,都关门了。”

  “是吗?那咋整啊?要不出去买点果子啥的。”一个沮丧的声音。

  “你傻呀,饭馆都关门了,商店还能开门吗?现在你买啥也没有,全县漆黑一片,啥也买不了。”

  听到这里,我赶紧站起来。百密一疏啊,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它会停电,我也是什么吃的也没有。难道今晚上我要饿一宿?我的大脑飞快的转着,怎么办?眼看着天就黑了,想回去都没有车了。

  “那你咋办呢?”那俩人还在说着。

  “我刚去大车店找车老板子们匀了两包饼干。我看这两包饼干咱俩吃差不多够了。”

  他们能从大车店找车老板匀来的饼干,我找谁去匀啊。忽然我想到了老朱,他是我在吐全认识的唯一一个人,我只能投奔他家了,何况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找他。事到如今我只能这么办了。

  我看了看那两个人,他们正喝着开水吃那本地生产的大黑饼干呢。见我看他们,他们也跟我打招呼:“你吃饭了吗?”

  “没有。我这不是找地方吃饭去吗。”我说。

  “有地方吃去啊?”

  我点点头:“有。那我就走了。”

  “早点儿回来,晚上道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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