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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拜访刘银水


  春节过后我从家里带来了一架[东方牌]的135照相机,由于在这里买不到胶卷,所以整整一年我也没舍得拿出来用。此时,我知道我在乌兰浩特的生活已经时日无多,此时再要不用,我就白带来了。我用仅有的两卷胶卷跟同学们照了一些合影;还给师傅一家照了几张;也和王正天照了几张,还给王正天的小女儿照了几张。好在一卷胶卷可以照36张,所以我的两卷胶卷的确是可以照不少照片的。

  我计划着在我最后一次回天津的旅途中好好领略一下沿途的风光,顺便用我手中的相机,把以前匆匆而过时忽略了的我们祖国的大好河山收在我的镜头里,让我把在后半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的美景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天气渐渐的凉了,终于有一天,接到家里的来信说街道让我回家做复查的准备。我兴奋极了,找到小王师傅请假回家。大家请假的高峰是在春节前夕,现在请假的人很少,所以小王师傅很痛快的同意了。

  得到‘圣旨’,我收拾好行装,与师傅一家告别。在与王正天夫妇告别时,王正天问我是不是办好了返城的手续?我把一切都如实的告诉了他。他们夫妇真心的为我祝福,还为我准备了送行酒。

  喝过送行酒后,我便踏上了回家的列车。此时,还没有到旅客的高峰期,列车上的人不多,难得的一个轻松的旅途。

  我原计划先北上哈尔滨,到那个一直也没去过的东北重镇去游览一番。但在临行之前,有人告诉我说,哈尔滨的治安状况不佳,照相机也算得上是件贵重物品了,假如在哈尔滨被人抢了的话,非但整个行程中再不能照相留影,这卷胶卷中已经照过的照片也将付之东流,更不要说一架照相机的价值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损失。所以,我放弃了到哈尔滨旅游的计划,直接登上了去白城的火车。

  后来,我还有过去长春甚至延边玩玩的打算。还是有人对我说,现在在东北哪里的社会治安都不太好,劝我还是打消旅游的计划,痛痛快快的返回天津为好。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放弃了原先所有的计划,直接买了到天津的通票。

  独自一个人乘车旅行,对于我来说真有些孤独。虽说我是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但是在旅行时,我还是希望有伙伴在身边。这样,在我做了一些愚蠢的、有时也许是一些令人尴尬的事情时可以有人为我解嘲,使我不至于感到太过于不自在;在做一些近乎恶作剧的事情时,有一个人在身边,也使自己不至于感到那么羞愧;况且有伙伴还可以增加旅行中的乐趣;在做一些有危险的事情时,有伙伴还可以增加胆量。

  然而,这一次我没有伙伴,只有我自己。临行前,‘好心人’对我的‘劝说’,给我此行带来的影响,使我对东北的社会治安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感。加之这一次是独自出行,使我对此次旅行的兴致大减,手中的相机也几乎丧失了用武之地,仅仅是从打开的车窗里向外照了几张沿途的景色,估计效果也不会太理想。

  火车上人并不多,几乎人人都有座,但也几乎没有空座。我的座位对面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看起来她好像也是独自一个人外出旅行。没看见有人来找她,也没见她跟谁说过话。只是在我拿出田师傅送给我让我带回家的“毛磕”请她与我一同享用时,从她笑着推辞的言语中听出她的东北口音推断出她是东北人。

  那姑娘大约二十出头,比我似乎要年轻好几岁。就在我把“毛磕”放到我俩面前的小桌上并邀她一起吃时,她笑着推辞了。从她那一笑中,我看见她那副端正的脸庞是那样的单纯、文静和美丽。

  一路上,她一直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两眼始终望着窗外,平静而安详。在打开车窗时,我拿出相机来拍照,镜头从她的面前闪过,我禁不住偷偷的给她照了一张。怕她知道,我连续对着车窗外胡乱的照了好几张。我心里有数,这几张纯粹是浪费胶卷。

  我拿起茶缸,做出去车厢的连接处的小锅炉去打开水的样子,我指指小桌上放着的茶缸问她:“这是你的茶缸吗?我去打开水,要不要给你带一缸子来?”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脸上带着微笑:“不了,我不渴,谢谢你。”说完,她继续把脸转向窗外。

  我知道,我这次的试探又失败了。但我还是要拿起自己的茶缸,走向车厢的连接处,打了满满一缸开水,小心翼翼的走回车厢,放在我和那女孩面前的属于我们这两边坐席上的四个人的小桌上。

  一路上,她几乎没有说话,没有吃过东西,没有喝过水,也没有见她去过厕所。估计她的旅途比我要近许多,假如换做我这样的路途,任何人都不可能一路上不吃不喝的。

  偷偷的看着她,我浮想联翩,多么可爱的女孩子,她是哪里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她平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对整个世界都没有任何要求,这列车上有她不会给这列火车增加任何额外的负担。可惜我无缘认识她。这才真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我想着。火车到站了,女孩站起来,从行李架上取下她的包,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慢慢地随着下车的人群走向车厢一端的车门口,平静地下了车。我一直在注视着她,直到她沿着站台慢慢地走远了,远离了我的视线,直到看不见了。火车启动了,那女孩下车的是什么站?我竟然浑然不知。可见人在思想高度集中时,身边的一切事情都会被忽视的。

  终于到家了。弟妹们争抢着告诉我说是街道要我回家后马上到街道办事处去。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我累了,我没有决定无论发生什么,我今天哪里也不去了。休息一天,有什么事每天再说。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来到了街道办事处。我把我的情况向他们进行了通报,他们在查了我的材料后告诉我说:“你回家等信吧,上边一旦来信了我们会马上通知你,你最好不要离开家,在家里等我们的通知。”

  还是等!无奈,等就等吧。

  这一天,我按照地址找到了刘银水的家。刘银水的家住在红桥qu一个曲曲弯弯的胡同里,他家住在一个大院子里。看见我的到来,他显得十分高兴,马上招呼他那位据说在厨艺上有一些造诣的哥哥来为我们炒菜,他要留我在他家喝酒。

  刘银水的哥哥给我们炒了菜之后就躲进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刘银水说因为他把他哥哥一家四口人在新疆的户口全部落户到了天津,他的哥哥嫂子对他感激不尽。

  我边喝酒边把事情的全过程对刘银水说了一遍,其中不乏对他表示感谢的语言。对于现在的结果,他也很高兴。他一边喝酒一边指责他哥哥把菜炒咸了,他说下酒菜不必太咸。对我说的所有感谢他的话都当做了耳旁风。

  照相机是小弟弟借来的,我告诉他两个胶卷没照完,我跟他商量抽空我俩去公园里把余下的胶卷照完。

  星期日小弟歇班,我俩吃过午饭后便带着相机骑上自行车来到了北宁公园。我家住在河西qu,北宁公园在河北qu,所以我们几乎很少来这里。在北宁公园,我俩照了许多张照片,但大都是他给我照的,他说我不在天津,应该多留一些在天津的照片作为纪念。我说我马上就要办回来了呀。可他就是不肯照,坚持要给我照。

  后来我才知道,小弟弟单位里的同事,凡是见过我的人都说我长得像极了达式常,弟弟则顺水推舟的说我就是达式常,说我在长春电影制片厂上班,每年回来的时间很少等等……。他所说的这一切的确跟我的情况相符,只不过我不是达式常,我的工作地点在东北这点也没有错,只不过不是长春电影制片厂。

  怪不得弟弟在给我照相时总是千方百计的让我摆成他满意的姿势,原来他是在想方设法的把我按照他的想象中更接近达式常的样子和姿势来拍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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