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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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岁月,白驹过隙，一百三十年弹指一瞬。
许多生灵曾来过这个世界，如今只剩下一抔黄土。那一堆堆隆起的土堆，或许葬着显赫一方的巨擘，也可能埋着最底层卑微的奴隶。无论他们曾经是达官显贵还是市井地痞，住着亭台楼阁还是寒窑草屋，如今他们都葬在乱坟岗的某处，只有坟前的墓碑见证他们曾来过这个世界。
沧海桑田，当年的宋朝已被元朝取缔。五千年的历代封建王朝，元朝将中国的疆域扩展到最大，大陆的百分之二十二的土地尽归蒙元帝国占据。
辉煌的背后，是成千上万人流离失所和马革裹尸的悲哀。
当蒙古的铁骑强硬的踏过秀丽的山河，那隆起的一堆堆坟墓又一次被踏平，繁荣的市镇沦为凋零。蒙人站在成堆的尸骨上耀武扬威，用所向披靡的弯刀铁骑将泱泱子民划分为四个等级，分别为：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和南人。
蒙古人作为蒙元帝国的国族，是所有种族中最高贵的族群，享有帝国最优渥的资源，也是世人所说的特权阶级。
色目人是继蒙古人之后的第二等人，指的是被蒙古人最早征服的西域人。
汉人为第三等，指的是淮河以北原金国境内的汉、契丹、女真等族。
南人为第四等，是指最后被蒙人征服的原南宋境内的各族百姓。作为第四等人的南人，在地位上、权益上、人格上和待遇上，都遭遇到历史上最最最严重的歧视，饱受欺负凌辱。
至尊包，十九岁,年幼时时丧父丧母，江浙行省楚州安东县灰墩村人；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俊俏，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厚薄适中的唇，穿着颀长的浅灰色汉服。远远望去，算不得英俊潇洒，倒也是个挺精神的小伙子。
“至尊包”本不是他的真名，因为他的工作是包办各项杂活，社里的人见他活干的非常漂亮，且什么活都能干，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至尊包。逐渐的，后来社里的人只叫他至尊包而不叫他原名，至尊包索性向南来北往的行人介绍自己名叫至尊包，意思是指什么活都能包下来干。
今天是至尊包最辛苦也是最幸福的一天，他揽下了林林种种将近100文钱的干活量。临近中午，至尊包已经干完了十五文钱的刘二家修门、二十文钱的王五家茅厕挑粪和十七文钱的上山砍柴。接下来要到村长山峰家去剁草料喂马。
村长山峰，全名阿如温查斯*山峰，蒙古人，是蒙元朝廷从蒙古派遣到这里管制的。在灰墩这个村子里，阿如温查斯*山峰相当于一个土皇帝，威武雄壮，说一不二。
至尊包来到山峰村长家的后院的马坊，抱起一捆草料放在侧刀上，手握刀柄用力的下放，咔嚓一声，便将草料各处细细的切片。
嘭嘭嘭！
连续三声大力的踹门声，至尊包好奇的跑到前院查看，发现穿着新郎官衣服的伍六一正愤怒的围着山峰村长家的门口转。见用脚强硬的踹打不开，又去翻动窗户，还是没能打开，不禁又是一拳打在窗户上，口里骂骂咧咧，像发疯似的。
正当伍六一不知道怎么进入山峰村长家的时候，目光看到了至尊包，焦急的喊道：“至尊包？至尊包来来来，帮我干个活，帮我把村长家的菜刀拿出来，我给钱。”
蒙元帝国为了防范汉人造反，强制没收帝国内所有铁器和铜器集中到元朝大都，融化成两个几万吨中的铁人和铜人。只留给整个村子一套农具和一把菜刀，并且管制金属农具的是蒙古人，需要的时候可到村长家里去借。
至尊包疑惑道：“今天不是你娶亲的好日子吗？气呼呼的到这里来干嘛？”
伍六一不耐烦的吼道：“别问废话，帮我把他家的刀拿出来，要多少钱我给。”
至尊包回绝道：“不行啊，入室盗窃犯法的，我至尊包虽然给钱就包活，但也不能冒犯元朝法律。”
伍六一伸出五个手指：“五十文钱，只要你拿出来一把刀，我给你五十文钱。”
至尊包依旧决绝的否决：“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不能做入室窃贼。而且蒙古人的家是不能未进允许进去的，被抓到的话，不仅会送进地牢里受罚，还会被狠狠毒打，我前两天还听到过隔壁村子里有个村民被蒙古人打死了。”
伍六一不耐烦的伸出一个手指头：“一百文钱，一百文钱够了吧，只要你把他家的菜刀偷出来，一百文钱全给你。”
至尊包依旧摇头：“不行，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别说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
伍六一愤怒的拿出一百文钱，“啪”的一声拍在身旁的破桌子上，溅起灰尘滚滚。“你是不信我吧，好，一百文钱，拿出刀来，这钱就是你的。”
至尊包皱眉道：“你可以等到山峰村长回家后再来借刀嘛。”
伍六一一把拽着至尊包，愤怒的瞪视，恨声道：“我等不急了，现在就要，你帮不帮我拿。我知道你会点功夫，你只要翻上房子从天窗下去，就可以进屋子拿刀。你为什么不能帮我，为什么？！”
至尊包错愕的看着伍六一，觉得伍六一今天的情绪不正常，平日温和的伍六一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竟动不动发脾气。
至尊包关心的问道：“伍六一你今天怎么啦？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你媳妇太难看，你要自杀啊？你自杀也别放出杀人的眼神啊，你媳妇难看又不是我的错。”
伍六一气愤的推开至尊包：“我不自杀，我杀狗！你怎么就不能帮帮我，请你办一件事就这么难？”
至尊包解释道：“不是我不帮你啊，你说你要杀狗也不急这一时嘛。”
伍六一咆哮道：“我急，非常急。是不是嫌钱少，没问题我加钱。五百文钱够不够，五百！”
伍六一再次愤怒的从钱袋里掏出四百文钱拍在桌子上，加上先前的一百文钱，正好五百文钱。
至尊包解释道：“真不是钱的问题，我做事是讲原则的……”
伍六一掏出五百往桌上一拍，焦急又愤怒的喊道：“至、尊、包！算我求你了，再给你五百文钱，前后加起来正好一两纹银。你一个月也赚不到一两纹银吧，只要你偷出一把刀来，一两纹银就归你。”
至尊包难以置信的回道：“你疯啦，为了把菜刀值得么。一条狗都不值一两银子啊！”
伍六一又拿出一两纹银，啪的一声用力的放在桌子上：“二两银子！至尊包呀至尊包，你可是什么活的包的呀，见钱你不赚？”
至尊包为难道：“这不是我不帮你，再说杀狗真没必要那么急。我看你哪是杀狗，你把我杀了得了。”
“好！好好好！嫌钱还不够是不是，没问题，我给你加。”伍六一直接把钱袋里的钱倒出来，哗哗哗的铜钱和银子掉下来的声音。伍六一将钱摊开，指着钱道“这里是我今天宾客给的洗钱，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共十二两纹银。你帮不帮我，不帮我我就把这钱扔进河里去。”
至尊包一把将桌子上散落的银子用袖子撸过来，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白花花的银子扔了太惜了，你不心疼我心疼啊。好！既然你这么着急要菜刀，我就去给你拿。”
至尊包将十二两碎银收进自己的钱包，笑嘻嘻的拍了拍钱包。接着一个利索的身影，扶着房屋的柱子“蹭蹭蹭”的翻到房顶上，打开天窗跳了进去。
至尊包蹑手蹑脚的来到山峰村长家的厨房，扫视一周竟没找到菜刀。“咦？怎么会找不到呢？不会在锅里吧？”
至尊包蹑手蹑脚的翻开锅盖，但见一锅的热气翻滚着迎面而来，顿时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待热水气散去，只看到一锅的热水，并没有菜刀。就在这时，至尊包突然意识到什么。“热水？难道有人在家烧水？不可能啊，今天一早山峰村长带着他的女儿瑞雪出门了啊？而且刚才伍六一踹门都没人搭理，想来也不会有人在家啊？”
尽管至尊包在心里告诉自己家里没人，但还是更加轻声的翻着锅碗瓢盆找着菜刀。
噔噔噔……就在至尊包准备到客厅里找的时候，客厅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脚步声越来越响。
“有人。”至尊包一下子后退跑到灶台后面的柴堆后面躲了起来。
“吱呀”的开门声，厨房残破的门扉被打开，走进一个穿着蒙古衣服的姑娘。
只见走进来的蒙古姑娘，虽然没有汉家姑娘面如凝脂面如纯燕的美艳，却披着一裘华丽的貂皮紫麾，头上戴着洁白的蒙古女子的帽子。长而黑的秀发扎成一缕缕小辫子，整齐而不失美丽。月亮般晶莹的眼睛和白里透嫩的漂亮脸蛋，加上她蒙古女人所特有的豪爽，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漂亮蒙古姑娘。
“阿如温查斯*瑞雪？她不是一早出去了么？”至尊包小声惊呼，同时再次往灶台草堆后面躲了躲。
至尊包小声嘀咕，祈祷着瑞雪别发现且赶快出去，然后自己乘机溜出去。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为了十二两银子做贼了。
可是，阿如温查斯*瑞雪显然没打算立即离开，反而放下拖来一个浴桶。
至尊包郁闷的在心中大呼：“不会吧阿如温查斯*瑞雪？你这是闹哪样啊？洗澡？”
现实证明了至尊包的想法，阿如温查斯*瑞雪掀开锅盖用瓢舀水倒进浴桶里。
“不……”此时至尊包的内心是崩溃的，他连死的心都有了。真是越着急越不想发生的事，事情就越向着不愿发生的方向发展。
至尊包知道自己是不能等的，要是等到阿如温查斯*瑞雪洗完澡，再不幸山峰村长回来，再让山峰村长知道自己偷看他女儿洗澡。我勒个去，自己肯定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蒙古人什么都能干出来。即使是杀一个汉人，不过就赔死者家属一头驴的钱。
蒙元帝国法律规定：汉人杀死蒙古人，不仅要杀人偿命，还要赔偿蒙古死者家属大面额的钱；而蒙古人杀死汉人，只需要赔一头驴的钱给死者家属，不用受到任何刑事处罚，连牢房都不用坐。
汉人在蒙古人眼里就是牲口，只值一头驴的价值。
想到这里，至尊包脑洞大开，他必须得找个办法自救。要知道至尊包无父无母，山峰村长杀了他，不仅不会有任何刑事责任，更不会处罚一头驴的钱。
因为阿如温查斯*山峰是蒙古人，蒙古人是第一等人，是蒙元帝国的国族；至尊包是汉人，是蒙元帝国的第四等人，最下等的贱人，与奴隶无异。
“老鼠？有了。”至尊包发现一只老鼠冒冒失失的闯进了草堆，至尊包一个快手抓住了正要逃跑的老鼠。见阿如温查斯*瑞雪正准备再次倒热水进大木桶，瞧准时机，将老鼠往阿如温查斯*瑞雪的下扔去。
叽叽叽叽……老鼠被阿如温查斯*瑞雪踩中了尾巴，痛的吱哇乱叫。
至尊包贱兮兮的偷笑，心想还不叫你惊恐的跑开。他都准备好，只要阿如温查斯*瑞雪跑出厨房，他就破开厨房的窗户直接逃跑。至于破坏的窗户，只要他不说，谁知道是谁弄坏的呢？
可是梦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
“好可爱哟，真的太可爱了。对不起弄疼你了！”只见阿如温查斯*瑞雪一双皓白的玉手托起小巧滚圆的小白鼠，高兴的跳起蒙古舞来。
阿如温查斯*瑞雪将老鼠放到篮子里，开心的教导小白鼠：“小可爱，你就在这儿等着姐姐，姐姐洗完澡就陪你玩。安啦，要乖哟！”
至尊包内心崩塌了，哭丧着脸，内心咆哮：你，阿如温查斯，瑞雪，哪只眼，看到，它，可爱！
自尊宝此刻真想指天大骂，是那个王八蛋说女人最怕蟑螂老鼠蛇蝎的，自己虢自己一百八十个嘴巴子。
很快，阿如温查斯*瑞雪将热水对了些冷水，撸起毛绒绒的袖子，将纤细的玉手伸进桶里试水。觉得水温刚刚好，便搬过来衣架，将紫裘绒衣脱下挂在竹竿制成的衣架上。
见阿如温查斯*瑞雪正要宽衣解带，准备裸身入浴，至尊包心中大呼：不、要、啊??????
脱下外衣，只剩下内衣。瑞雪缓缓的解开一个个纽扣，衣角开始慢慢张开，露出一寸寸比白雪还白的吹弹可破的肌肤，尽管是后背对着至尊包的视线，能看到瑞雪完美曲线的身材，至尊包已经开始不能自持了，他隐隐发现自己的下体有了反应。
瑞雪转过身来浅红的内衣放在衣架上，露出前面高拔挺立的“雪山”。好大好挺拔的“高原”，是汉家女子不易到达的“伟岸”。
为什么穿着肚兜？你一个蒙古女人穿什么肚兜？哪个蒙古女人穿肚兜的啊？把你的衣服拿开，遮住视线啦！
至尊包内心再次崩溃郁闷，心里大呼。至尊包轻微的换了一下位置，透过衣物间的缝隙再次看到瑞雪旖旎的后背，心里着急的喊道快脱快脱……
瑞雪解下勒紧裤子的腰带，刷的一下顺着长腿落了下来，多么惊艳的长腿，还有俏丽凸起的白嫩翘臀，白里透着红润。多么晶莹的背影，使得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为之热血膨胀。
至尊包多么想叫瑞雪低下身子去捡落在地上的裤子，这样他就能看到瑞雪更加迷人漂亮的前面身体的风光。遗憾的是瑞雪并没有去捡，至尊包心里有一丢丢的小失望。只是片刻，至尊包眼前一亮。
哇！瑞雪要解下肚兜了。
她会不会转过身来？衣架上的衣服会不会遮住视线？她美丽的胴体有着怎眼的美艳？至尊包第一次看到女子的身体，满心期待。
只见瑞雪并没有转身，也没有让至尊包看到她前面神秘的风光，但她将粉嫩的肚兜挂上衣架的时候，隐隐有一股香气朝着至尊包这里扑来。
嗅嗅！多么令人心旷神怡的茉莉花香。浓郁的茉莉花清新香气弥漫着整个厨房的角落，让人想到，若不是屋里有着一桶的温水，恐怕浓郁的香气会在房间里凝成霜。
噗通一声，瑞雪入浴，芳香四溢。哗啦啦，撩起的水珠滚在那细腻洁白的美肩上，顺着香艳的皮肤滑落。瑞雪娇呼一口氤氲，侧过头来的红润脸庞露出几分难得一见的妩媚。
裸着身子洗尽铅华的女人，玉体冒着热腾腾的水汽，两弯似蹙非蹙的眉头，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晕着晶莹水灵的眼睛流离顾盼，是在想念哪位许着少女心的好情郎？
真是一个美丽香艳到极致的女人，与她在外人面前的粗放毫不联系。此刻的瑞雪，少了份豪爽，多了份惊艳；少了分蛮不讲理，多了份娇俏可人；少了耍威风的蒙古服装，多了妩媚诱人的雪白肌肤。
美女洗浴，女人似水；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比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太像梦境中仙女池里嬉戏的景色，美艳极了，至尊包不禁将头伸出老高，浑然忘记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咔嚓！脚踩到木头倒地的碰撞声。
阿如温查斯*瑞雪警觉的沿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惊惧的问道：“谁？至尊包？啊……呜呜。”
当阿如温查斯*瑞雪惊惧得喊叫时，至尊包如兔子般跑到阿如温查斯*瑞雪身边，情急之下用手捂住她饱满红润的薄唇，堵住嘴巴使她喊不出声音。
“你相信我，我只是来找一把菜刀，我真的只是来找一把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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