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小姐锋芒毕露

　　凤聆音沉着地拉开距离，握紧手中剑。

　　论力量，她不能和祁雪蓉比。

　　论速度，初光境九层的祁雪蓉比她更快一筹。

　　在所有人看来，她向祁雪蓉提出决斗是绝对的自寻死路。

　　但，祁雪蓉有一点远远不如凤聆音，也即凤聆音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危机，面临过许多难以战胜的强敌，她比祁雪蓉熟悉战斗，比祁雪蓉擅长杀人，比祁雪蓉更易成为活下来的胜者。

　　祁雪蓉并不知道，凤聆音是拥有前世记忆的天之神女，两人交手，在祁雪蓉看来是兔子和狼搏斗，兔子必死。

　　她捏紧拳头，眸中溢出狠戾凶光，狠狠杀向凤聆音！

　　凤聆音的做法是展开领域，减小祁雪蓉的速度、力量，迟钝她的反应，于刹那间两人错身而过，溅起一道猩红血线。

　　这是祁雪蓉流的血，凤聆音的剑在她的手臂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伤，鲜血汹涌而出，并没有如围观者预想的那样很快止血。

　　“你的剑，动了手脚？”祁雪蓉知道血流不止的原因必定在凤聆音身上。

　　“没有。”凤聆音的剑只是稍微锋利一些，阻止祁雪蓉止血的是第九幅巫画，它对祁雪蓉施加了诅咒，全面弱化祁雪蓉的身体素质。

　　“你在撒谎！”祁雪蓉认定凤聆音的剑有问题，说不定还淬了毒，摸出一把小匕首再次攻来，出招狠辣。

　　凤聆音举剑迎击，匕首与剑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出乎所有人意料，祁雪蓉的匕首竟然在这场交锋中震飞了，她本人也后退两步，神情惊疑不定！

　　“你是……”话未说完，凤聆音手中的剑横扫而来，祁雪蓉往后一仰避开攻击，顺便飞起一脚反击，语气断然，“你必是武者！”

　　“我不是。”凤聆音轻易躲掉祁雪蓉的腿，手中剑往下一劈，剑尖割裂祁雪蓉的衣裳，在她身上留下一道更深的伤口，温柔微笑道，“我的力量是借来的，只能持续六十个呼吸的时间，只要你坚持到底，杀我如砍瓜切菜。”

　　巫主可以向巫奴借力，凤聆音在砸开祁雪蓉的院门时接受了巫的传承，也下定决心不再隐藏自身实力，扮猪吃老虎终究不是她擅长做的事。

　　祁雪蓉无暇回话，就地打了个滚，狼狈躲开凤聆音的剑，再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对凤聆音出拳，每一拳都往凤聆音的要害招呼，拿出自己修行多年的实力。

　　六个呼吸后，祁雪蓉退开，垂下的手软绵无力，鲜血滴答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她的眼睛：“你敢断我手筋！”

　　“失手了，我本想把你的整条手臂废掉。”凤聆音道，逼近祁雪蓉，手中剑迅疾如雷电，在她的肩膀戳出一个深深的血洞，“我保证，这次不失手。”

　　但见血花溅起，除了凤聆音本人，包括祁雪蓉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祁雪蓉的一条手臂已经被废。

　　身为伤者，祁雪蓉最先发现了事实。

　　她的手臂仿佛被斩断，连微微弯曲手指都做不到，更别说拿它对付凤聆音！

　　这！

　　正当惊愕不信之际，凤聆音的第二剑、第三剑、第四剑接踵而至！

　　身体失去平衡，不能协调一致的祁雪蓉完全就是砧板上的肉，空有一身修为而无丝毫还手之力，就像沙包那样轻易地中了剑，四肢俱废！

　　可凤聆音还有最后一剑。

　　她浅浅地笑着，把雪白剑刃精确地送入祁雪蓉的丹田，用力一搅再狠狠地抽出，开了血槽的剑带出大量鲜血，也带走了祁雪蓉努力多年的武道修为！

　　丹田是武者们用来储存真力的地方，若是把丹田比喻成气球，那么真力就是充盈气球的气体，随着修为增长越来越多。

　　凤聆音的一剑刺入丹田，等同在气球上扎了个洞，气体马上就会跑掉，祁雪蓉的修为也将随之消失，就此沦为无缘武道的普通人，而且是一个四肢神经都被切断的残疾人，余生只能躺着渡过。

　　秋姨被虐打、被用刑，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让身为罪魁祸首的祁雪蓉品尝成为瘫痪的苦果，在凤聆音看来，这是最好不过的报复。

　　凤聆音长剑一挑，剑尖停在祁雪蓉的喉咙前，淡然笑道：“很不幸呢，表姐居然输给我这个废材。”

　　祁雪蓉没有关注威胁性命的剑尖，她感到自己的修为正在飞快消失，慌忙捂住受伤的腹部，可神经已经切断的双手没有丝毫回应，这让她心惊肉跳，第一次对凤聆音产生了“此人极度危险，必须远离”的情绪。

　　然而一切都迟了，双腿也失去知觉的祁雪蓉只能像条死狗一样颓废地躺在地上，仰望笑得岁月静好的凤聆音，内心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你……你是……”

　　“往下说，我是什么？”凤聆音的目光温柔无害。

　　“……恶、恶魔！”祁雪蓉的唇哆嗦着，已是吓得有点傻了，低得微不可闻的两个字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呵呵，谬赞。”凤聆音料想祁雪蓉说的不是好话，侧目望向禁制外惊得瞠目结舌的张自新等人，扬手一剑破碎禁制，从容不迫地说道，“可以把人抬去药园了。”

　　梁二无声出现在凤聆音面前，剑一般的眉紧蹙：“大小姐，你何时学会修行？”

　　凤聆音斜睨着他：“你不是父亲，没有资格问我。”反手一剑刺向梁二，被躲开后挑了挑眉，脸上似笑非笑，眼神讥诮，“梁二，你明知朱玑要杀我，亲眼见到林珍刺杀我，却连她们的一根汗毛都没有弄伤。父亲派你保护我，我也不和你算别的，只说我被林珍留下的这道剑伤，你如何与父亲交待？”

　　梁二沉默。

　　他盯了凤聆音十多天，也没瞧出大小姐拥有废了祁雪蓉的实力，确实无法对英国公交待。

　　莫说英国公，就是现在的凤聆音，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假装自己是草包废材，这么做的凤聆音是个疯子。

　　梁二对凤聆音下了定义，抽出剑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胸膛，剑尖没入前胸，从后背透出一截，抽出剑再刺，同样贯穿前后。

　　“大小姐，您如今满意了吧？”梁二冷漠地看着手中剑尚未归鞘的凤聆音，仿佛他没有自己刺伤自己，仿佛他的身体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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