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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金翅洞前的阴谋


  “唔,让我想想从哪儿开始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公子粲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一边思考一边道,“还是从文雀儿和小贝失踪的那天开始说吧。”

  那一日,公子粲和雪儿与金翅洞的主人,上古妖兽迦楼罗达成了协议,通过交换某一个条件,获取金翅大鹏鸟的力量支持。其中艰险危难之处无需赘言,总之结果尚称得上圆满,公子粲个人也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

  然而就在两人回到碧空殿,准备谋划下一步动作时,惊闻小贝失踪了。据当时与她在一起的碧空殿侍女文雀儿的证言,以及之后发现的种种线索,都将矛头直指刚与公子粲达成共识的金翅洞。

  虽然不久之后青离就操纵碧空山脉的蛇类将小贝寻获,但对公子粲一方来说,强援突然成了敌手,突兀的转变不但让人匪夷所思,结果无疑更是令人惋惜的。

  于是,公子粲在确认小贝已没有大碍之后,决定亲赴金翅洞,却满身是伤地归来。

  “对了,那一次,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雪儿目光一亮,她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但公子粲伤愈之后,队伍便立刻开拔,随后就是这一出大乱子,让她把这个小插曲完全抛诸脑后了。

  “嘿嘿,这件事的作用可以说是非同小可,对手就是在这件事上露出了破绽,才被我想到那个方法的。”

  公子粲摸摸还隐痛的胳膊,咧嘴叙说起那一次无人知晓的惊险旅程。

  当他独自蹲在小贝失踪的悬崖边时,孤寂彷徨的心情将他整个人与外界隔绝开来,也让他的神识潜入了一个绝对安静的氛围中,就在那一刻,他得到了一丝明悟。之前,这样的情况也发生过好几次,但这趟却是第一遭,他自己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这个变化。现在想来,应该与鸾姨寄存在自己神识海里的秘密有关。

  看着小贝最后留下的那对足印,还有遗落在大石边的小花鞋,一幕虚拟的场景在他的眼前上演,清清楚楚地展示了小贝失踪的整个过程,然而其中,没有任何一只金翅鸟的出现。用以混淆视听,栽赃金翅洞的幕后黑手,赫然便是他们的老对手——蛊雕一族。

  对这自动冒出来的画面感到诧异,公子粲并未就此将它认定为事实,然而这一个可能性多少也打开了他的思路,让他从一个更宽广的角度去思考这件事情。当然,要证实事情的真相,最好也是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亲自上金翅洞走一趟,无论结果如何,都可以根据事实的真相采取相应的对策——好好利用起来,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的。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不能再改写,那么,就要让这件事产生最大的价值。也就是这一趟行程,让他完美地布下了烟幕阵,从而引得敌人上钩,一举揭开文雀儿的另一重身份。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文雀儿的呢?当时看不出她有任何问题啊?”与文雀儿有过交集的几个伙伴均表示不解。

  “唔,是这样的。小贝失踪的时候是和她在一起,本来就是一件很难撇清嫌疑的事情,但文雀儿的演技一流,整个布局也相当精巧,抓不到她一丝一毫的问题。可是——”公子粲皱皱眉,“我总觉得她的戏演得有些过头。当时的情况虽然引人怀疑是否是金翅洞的举动,但连青离也只是提醒我一句,她却那么刻意地劝我不要去金翅洞。感觉上,似乎并不是怕我出事,而是希望把我和金翅洞隔绝开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觉得她的神情和举动都有一些可疑。”

  “她——”雪儿的神思一阵恍惚,她回想起那个温柔安静的女孩,总是那么怯生生的,眼光也总是追随在公子粲的身上,虽然这一点非常招她讨厌,但是——她觉得文雀儿对公子粲的喜爱是真诚不作伪的。也许她在避免公子粲和金翅洞正面对峙的背后,确实也有过担心他落进他们为他设好的圈套而受到伤害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雪儿的心里不禁一阵恻然,眼前又浮现出文雀儿在天雷殛体前那一瞬间的苦笑,胸口一阵烦闷。羽族的女孩儿为何要听命于神羽呢?在这个女孩儿的背后,是不是也藏着另一段悲伤离奇的故事呢?

  可惜芳魂已逝,将生前一切的恩怨情仇都带到了另一个世界,不复留存……

  “文雀儿对你还是好的。”最后,雪儿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却立刻遭到其他几人的侧目。当初,雪儿对公子粲这个贴身侍女的厌恶几乎是明显到写在脸上,谁都想不到,在证实她确实是神羽的奸细后,最讨厌她的雪儿没有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洋洋得意,反而还为她说好话。包括公子粲。

  众人诧异的目光看得雪儿浑身不自在,赶紧岔开话题:“你去金翅洞的路上,究竟是跟谁动的手?怎么会伤成那样呢?”

  “啊,那个啊——”公子粲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个是骗人的,并没有多严重的伤呢。”

  “胡说。白鸽给你治完都哭了。”

  “哎呀,她哭啦,真糟糕。不过,至少没有这一次严重吧。”

  “还敢说!下一次再敢这么胡来你就死定了!”

  在两个人的嬉笑怒骂中,公子粲娓娓道来。

  鉴于文雀儿那令人起疑的表现,公子粲看似随意,实则是抱着十二分的小心,踏出了碧空城的山门,缓步向金翅洞而去。

  一边走,他一边将神识发散出去,探查周围的一草一木,而四方璧内那条金色的龙影也开始静静地游走,随时准备出击。然而一直到了金翅洞前也未曾出现任何异常的情况,非但没有预期中的埋伏,连惯常见到的一些会攻击路人的小兽都不见踪影。当时,公子粲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站在金翅洞山门前的时候只是有些疑惑,一直绷紧的警惕心也下意识地松懈下来。

  但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他只觉双目一黑,并未失去意识,只是单纯的目不视物。然而多年的人间生涯让他在陷入黑暗的同时条件反射般地心底涌起一阵恐慌,就是这一瞬间的失神,几道凌厉的锋锐便直扑他全身上下的要害。

  公子粲心中一惊,冷汗直冒,匆忙间祭起陵光之光护体,却已是慢了一步。虽然阻隔住攻击的实体,但凌厉的爪风先一步印在了他的身上,顿时在光罩内扬起一篷血雾。

  公子粲那个疼呀,好比被A4打印纸割开了手指,虽然伤口很细小,但那种揪心的痛楚一直蔓延到心脏,撕扯着每一丝路过的神经,直把一个大老爷们折磨得眼泪直流。好在身处黑暗之中,他看不到敌人,恐怕敌人也看不到他,否则陵光之光公子粲受了点小伤就哭鼻子,传出去可好说不好听。

  不过这伤倒也没白受,虽然狼狈了点,好歹是跟敌人正面对上了,从攻击的方式和结果来看,确实是羽族的手笔,爪风快、准、狠,能做到这个程度的,陵光大陆上也只有那么几个种族而已。单看敌人在出手前用奇怪的方法遮蔽自己的视线,可见他们的身份是不能让自己知晓的,而偏偏挑在金翅洞的门口下手,不但恰是自己警惕心放松的时刻,得手后也更方便栽赃到大鹏鸟的身上,一石二鸟。这番思量颇为精巧,值得称赞。

  那么,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是要自己的性命,还是仅仅造成自己一方与迦楼罗的嫌隙,阻止双方的合作?有胆挑在金翅洞的门口动手,若没有将自己瞬间转移到其他什么地方,那不消多久,被惊动的大鹏鸟便会插手,所以,对方若不是一击即退只求造成假象,就是有秒杀自己的信心。

  哼。秒杀么?今时今日,我公子粲可也不是好欺负的肉头!

  被人看遍的怒气上涌,公子粲在黑暗中将一手隐龙鞭大肆施展,狠狠回击。热血在身体里沸腾,越打越是意气风发。

  蓦地,一道闪电滑过公子粲的脑际,让他不由得一愣,整个人也冷静下来。

  不对!中计了!

  自己曾与神羽对战过,自己的斤两他应该非常清楚,即使此次袭击并非他亲自指挥,陵光大陆上老兕他们几个上古老不死之外,没有任何人会小看于我。那么,对方绝不可能抱着秒杀的目标而来;然而,眼前的对手却也并非一击即退,而是非常有条理、有耐心的打法,丝毫不见慌张和仓促,完全没有表现出对任何时候都会出现的大鹏鸟的担心。到底是什么理由才让他们能在金翅洞前如此笃定?

  灵光一现,公子粲决定投石问路。改攻为守,隐龙鞭威武呼啸,将四周守得密不透风,陵光之光的乳白色光罩更是在黑暗中照出一片光明,逮着半刻余裕,公子粲力聚丹田,大喝出声:“什么人胆敢在金翅洞前动手!”

  岂料声音发出去之后,仅在陵光之光的保护罩内回荡,超出这个范围,便如泥牛入海,分毫都不可复现,更遑论穿透这一层黑暗的笼罩,传递到外界了。

  这个诡异的现象应证了公子粲的猜测,此事绝不单纯。侧耳倾听,黑暗中除了相互攻击的破风之声和他自己的喘息外,完全是一片寂静。不但他的吼声得不到外界的回应,酣战的敌人也是静默无声,一句呼喝、喘息也不曾听见,甚至连碧空山脉应有的山风、虫鸣、鸟啼也被完全抹杀。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隔绝。自己是被隔绝在一个不透音的环境当中了。

  如果说,将自己置于黑幕之中,仅仅是唯恐自己发现外界袭击者的身份这一条,那么隔绝声音的传播就很令人费解了。如果怕自己从对话中发现对手的身份,那么对于自己的提问或者斥责,只要不予回应就可以了。

  法阵的布置并非只是在地上画一些符号即可,每一个功能都对应着非常复杂的步骤和程序,也只有那样,才能够引动四周的灵气,达成阵法的各种功能。那么,在金翅洞门前这个如此危险的地带花这么多心力布下一个具有双重作用的法阵,刻意隔绝实现、声音的传递,必然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这么做为的究竟是什么?

  不同于公子粲的思绪翻涌,黑暗之外的对方攻得越来越是凌厉,隐龙鞭和陵光之光的防守压力愈加沉重,让公子粲不得不再度忙碌起来,主动操纵隐龙鞭挡下对方的部分攻击。公子粲一方固然是守得滴水不漏,对方的攻势也同样是稳扎稳打,让目不视物的公子粲没有余力突围,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

  这样的打法不像是埋伏,倒像是——防守!

  想到这里,公子粲在顿悟的同时脑中嗡的一声,吓出一身冷汗。好个神羽,果真是好手段!好设计!

  如果没有猜错,这个阵法会将自己的形体进行一定程度的改变。自己无法查知外界的情况,不知道自己在跟谁交手的同时,对方也不知道这个闷不吭声只顾回击的家伙到底是何许人也。这样,对方在自己误入阵法后,只需要先行攻击,引得自己反击后惊动金翅洞,便可悄悄隐退,留下不知情的自己和出来查探的大鹏鸟们自相残杀。

  为了真正达到目的,恐怕对方现在还潜伏在附近,等着突施黑手,无论那一方出现了重大的损伤,联系小贝失踪的事件,盛怒之下,就算不大打出手,这合作也肯定就此崩盘了!

  公子粲狠狠咬着牙,心里将那神羽恨得巴不得咬下一口肉来。

  现下能透过这层黑幕的只有无情的攻击。自己的攻击方式,大鹏鸟们并不认得,考虑到迦楼罗的古怪脾气,自己又是断断伤不得对方的,那么,可以采取的策略也只有——

  心一横,公子粲先施一记重手将四方的敌人都逼开一些。随后,包含有迦楼罗赐予的雄厚能量的金芒向天狂飙而出,一时声势浩大,黑幕外的敌人纷纷退开,短时间内没有再攻击公子粲。

  与此同时,由于瞬间输出的能量太大,强烈的反震让公子粲脚下的地面崩裂开来,而他本人亦正有此意,在持续朝天轰击的过程中,刻意脚下发劲,竟在短短时间内就地炮制出一个浅坑。

  做完这一切之后,公子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好万全的思想准备,一个猛子——双手抱头蹲在了坑里。

  场面一时间尴尬地沉寂下来。外围的敌人们被公子粲不合常理的举动闹得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个适才还打得虎虎生风的家伙到底在做什么,一时间踌躇起来,生怕他另有诡异的机关陷阱待发。

  然而好景不长,短暂的平静之后,对方满含怒气的拳脚爪风便劈头盖脸地砸向全无反抗的公子粲,而后者全身的力量除了运在体外抵抗攻击外,一手紧紧抱头,另一手努力地继续向下刨坑,做着在对方看来全无道理的行动。

  看似滑稽可笑的举动却并没有白费,在自身海拔一再降低的过程中,公子粲敏锐地察觉到一道冰寒的疾风擦着自己的后背飞了出去,显然不是金翅鸟惯用的攻击方式,差一点儿就要穿透他的身体。与死神跳贴面舞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来不及庆幸躲过一劫,公子粲更努力地拼命压低身体,深怕被藏在暗处的冷箭给干掉,那可就死得太冤枉了。

  埋伏在周围的第三方果然是企图暗施毒手挑拨两方的关系,现下他全不还手,第三方便无法在大鹏鸟的身上打主意,一定会继续盯着自己下手,只要自己死在这里,迦楼罗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然而为了不暴露自身的存在,阴影里的第三方一定躲得较远,只要自己钻得够深,用土层挡住自己的四面,只留下满是金翅鸟的上方,就应该能打碎第三方的如意算盘。迦楼罗应该能感受到刚才自己那一击中蕴含的属于他的力量,想必会派人出来寻找,只要自己能挨到那一刻,主动权就又操回自己的手中了。

  在生死的威胁之下,公子粲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素在狂飙,全然忘记了全身上下正在不断添加的新伤口,只顾着一个劲地往地里钻。

  也许是他这样毫不反抗的举动终于让对方起疑,又或许是一顿拳脚下去对方已然泄了愤,也可能是根本就打累了,总之在第三次暗地偷袭过去之后,从正面而来的攻击开始逐渐减弱。直到公子粲终于挖到了一块硬石,瞬间笼罩在他周围的黑幕“啪”一下消失得干干净净,也恰在此时,从金翅洞的山门内传出大飞的呼喝:“都住手!”

  公子粲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他一手炮制的大坑里,倒下的瞬间,余光瞟到偷袭来处一阵草木摇曳,旋即用自己剩余的所有力量向那个方向发出最后一击。

  一声闷哼从那个方向传来,围在旁边的迦楼罗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三两个人一言不发就追了上去。公子粲却已管不了结果如何,发出那最后一击之后,他便只能倒在坑中,连手指头都无力再动弹一下了。

  金翅洞方面则乱成了一团,大飞接到迦楼罗的讯息出门查看,却怎么也想不到会看到这样的场面:奉为上宾的公子粲奄奄一息地倒在一个坑坑洼洼的地洞里,满身是血,状甚凄厉;四五个年轻一辈的大鹏鸟各个都打得直喘粗气,却都木愣愣地瞪着地上的公子粲,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虽然一时间还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大飞毕竟是金翅鸟族中的翘楚,一个箭步飞跃到坑边,抱起公子粲,一边往金翅洞中赶,一边吩咐那几个闯祸的家伙去追踪刚才被公子粲伤到的不明人物。

  短暂的休克之后,公子粲在迦楼罗的洞内醒来,大飞惶恐地守在一边。不知是因为疼痛太过剧烈以至于让他麻木,还是迦楼罗又施了援手为他减轻了苦厄,总之现在公子粲一点都感觉不到身上的伤口,只是身上软绵绵的,脱力造成的虚弱让他有些头晕眼花。

  迦楼罗的语气听来很不善,一边讽刺公子粲的无能,一边狠狠斥责已战战兢兢的大飞,而洞外,可以清晰地听到挨打的声音,却连闷哼也没有一声。

  抢回一命的公子粲对周遭的一切全都置之不理,张嘴只问了四个字:“抓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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