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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连战连败


  “唉——”我和空灵一起长叹。

  这骡子走的真慢啊,照这么个速度下去真怀疑我们一行几个将会终老在这段行程上。

  我揉了揉僵硬的屁股,朝空灵龇牙咧嘴挤出个苦笑:“你帮姐姐把阿穆叫来。”

  空灵老实地答应了一下,出去了。不久转回来,身后跟着磨磨蹭蹭的沈飞扬。

  “阿穆呢?”我奇怪地向车外张望。

  “他说没空,让我来问问你有何事?”沈美男不善说谎,一脸心虚。

  我怒,车板被我拍的砰砰响:“你过来,给我捶背。”

  “啊——”美男和空灵面面相觑。在我威严注视下,沈飞扬一脸不情愿地挪了过来。

  1下、2下、3下。。。。。。沈飞扬的拳头不轻不重,落在我的后背,爽的我昏昏欲睡:“呃——我说沈飞扬,你是哪里人氏?”

  “横断山脉。”沈飞扬微微凑上来,有淡淡的药香弥漫在鼻端。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具体一些。”

  “在川藏滇汇聚之处,我从小跟随师傅居于山上。”哦了,这个解释我还是能理解一二的。

  “你师傅就收你一个徒弟么?”我打了个呵欠,勉强控制住瞌睡。

  沈飞扬微微一笑,目光柔和温暖:“不,我上头有两个师兄,还有一个。。。小师妹。”

  我的心砰砰跳将起来:自古师兄师妹总有奸情,看来沈飞扬也是,要不说到此处怎笑的如此狎昵。我转了转眼珠子,继续打探:“听人说你师傅医术出众,可以起死回生?”

  沈飞扬中断了一下手势:“起死回生是夸大了一些,不过家师的医学造诣的确不同凡响,我愚钝,只学了5成而已。”

  我不禁咂舌。

  五成的医术就能令沈飞扬如此出类拔萃,这位前辈确实有两把刷子。

  “以后有机会一定去拜见你师傅,我该如何称呼他老人家?”我第一次对人起了敬意。

  “世人皆称我师傅为百药老人。”沈飞扬老老实实地回答,而后继续兢兢业业地为我敲背捶肩。

  “飞扬哥哥,说说你的两个师兄吧。”空灵适时地插了一句。我内心大乐,这话问的太适合我的心意了——这不正纠结于该怎么开口相问而又不用担心美男嫌弃我的聒噪。

  “嗯,怎么说呢?”沈飞扬略略停顿了下:“我大师兄很勤奋,一方面学医术,另一方面又学内功心法,无奈资质有限,到如今两方面都是半吊子,很是遗憾。”

  空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想笑不敢笑,憋的内伤:“那你的还有一个师兄呢?”

  “二师兄就不一样了。”沈飞扬忽然正襟危坐,替我捶背的双手也严肃地搁在两膝盖上:“我的二师兄虽然自小对医理不感兴趣,他潜心钻研师傅传于他的武学心法,至如今,已然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一翩翩少侠。”

  我撇了一眼沈飞扬,只见他一脸的崇拜之色,满眼的骄傲。不由暗暗对那位二师兄好奇起来——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原来真的存在,要是有朝一日我也能闯荡江湖,快意恩仇那该是多美好的一种生活!改天一定让沈飞扬请他来切磋一番。我又是羡慕又是向往。

  “那你呢?”我一边示意他继续干活一边问。

  沈飞扬红了脸:“在下一向懒散,武功未用心学,只学了用以逃命的轻功之术。医药类也只学到师傅一半的本领。”

  我终于哈哈大笑:“轻功用来逃命最适合不过了。”

  空灵缠上沈飞扬的胳膊:“飞扬哥哥,我也要学逃命之术。”

  沈飞扬大窘。

  我坐起身子,伸出一指不怀好意地戳了戳他的前胸:“现在说说你的那个小师妹吧!”

  “这个。。。。。。那个。。。。。。”沈飞扬支支吾吾躲闪着我的眼神,最后一掀车帘跑了。可爱的空灵立马追了出去,嘴里大喊:“飞扬哥哥,你的小师妹有我漂亮吗?”

  沈飞扬刚抢过阿穆手里的缰绳正打算吆喝,闻言一个趔趄,差点从车上栽下去。

  如此说说笑笑间又走了两日,总算是隐约看到了西山的轮廓。

  我和空灵不约而同举掌欢庆,看到我们笑得欢快,一直板着脸的阿穆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厚着脸皮走过去撒了一会娇,阿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我只怕小姐你人财皆空啊。”

  我也沮丧的很,低头虚心接受教训:“阿穆,如今你还有何妙计?”

  阿穆摸了半天下巴,说不出个所以来。最后,他一拍脑袋说:“这样吧,还是用美人计去吧。”我狐疑地盯着他说:“你不是说沈飞扬不吃这一套吗?”

  “哼。”阿穆看着我冷笑:“如今不是没其他的办法了吗?死马当作活马医,也许那位沈大夫忽然开窍了呢!”

  我点头称善。

  回到清静庵的时候,虚境师太的情况不是很好,她一直患有心疾,在秋冬季节特别容易发作,听沈飞扬说这几日受了风寒,寒气入侵,引起心率不整。

  空灵看着自己的师傅一边咳嗽一边捂着胸口喘不上气来的痛苦摸样,素手无策,一个劲地掉眼泪。沈飞扬赶紧拍着她的小肩膀劝慰说:“别担心,我明天去趟护心寺,跟那里的主持去要份苏合香,再配以我的草药,师太会好起来的。”

  闻言我揪着的心放了下来。

  沈飞扬淡淡地撇了我一眼:“怎么脸色这般难看?”

  我摇了摇头说:“看到师太心里难受,想起前阵子我也是这般受病痛折磨,心有余悸罢了。”

  “你大可不必再担心,你的肺疾还有月半就可痊愈。”沈飞扬黑色的睫毛闪了闪,一脸的笃定。

  我将信将疑,抬头茫然环顾四周:“这里真是荒凉,可是为何非要留在此地治病呢?”

  沈飞扬挥了挥衣袖,一副不愿再和我说话的样子:“医治你肺疾的药材里,一味最重要的药草,只有荒凉的此地才有。。。。。。”

  话还没说完,人影已看不见了。

  第二天破天荒地起了大个早,阿穆和空灵将我打扮地跟一只花蝴蝶似。空灵也是小孩子心性,一听说师傅无碍,就彻底放下心来和我玩开了。阿穆做了一只简易的毽子,我跟空灵踢的不亦乐于。

  沈飞扬背着一只药篓翩翩而来。

  初晓的日光打在他光洁的额头,洒下一片亮晶晶的色彩。他的身后是一大片染红的枫林,火红的颜色将他的一身月色长袍映衬的更加飘逸,柔和的秋风扬起他的衣袂,和着满地的落叶,沙沙作响。

  我看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

  眼见他出了门去,我赶紧擦了擦口水,露出一个自以为绝美的笑容,娇滴滴向他招手:“飞扬,早去早回啊。”

  他回头朝我笑了笑,清风云淡地很,而后一脸严肃地走了。让我激情四射的心肝煞是空落落的很。

  没有了马力,沈飞扬用上轻功的话,估摸着也要到夜黑时才能转回来。

  我美滋滋地抱了棉被,打算去睡个回笼觉。

  梦里正跟沈美男相亲相爱你侬我侬的时候,被人大力拍醒。睡眼朦胧中看到阿穆一把掀掉被子,将我拦腰抱起,胡乱套了件棉衣在我身上。没等搞清楚状况,我已经被拎到虚境师太的房里。

  睁眼一看,瞌睡虫立马给吓跑了。只见师太奄奄一息地蜷缩在床上,肤色青紫,全身抽搐。我大惊失色,赶紧催促阿穆取来沈飞扬常用的药箱。

  我示意空灵脱掉师太的外套。

  虚境师太的病情来势汹汹,我心里实在没底,两腿只打哆嗦,眼见阿穆和空灵眼巴巴地看着我,心头更是慌成一团。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我才强自镇定下来,取出银针,分别插入她的内关、膻中、心俞。然后盘膝运转心法,将手心贴在师太的丹田,以聚于自身丹田的气流,缓缓注入其体内。

  这是很凶险的一个事情,稍加不慎。不仅我会经脉走失,师太也会心脉重创。

  然而这是唯一的一个办法,我之前再三嘱咐阿穆和空灵务必要守在屋子里头,希望能顺顺利利地撑到沈飞扬的到来。

  在荒岛上,郑袭的古墓里。捡来的那一本残缺的《冰火指法》若能练到第九层,两股冷热的气流可以在翻手覆掌间从体内倾泻而出,伤人于无形之中。上半部的冰法齐全,可惜下半部火法到第六层就残缺不齐。

  秘籍的奥秘之处在于,冰火两重势必要一起练习,若是只练冰气,全身经脉就会僵硬,寒毒之气入侵五脏六腑,整个人会如同一具冰冷的僵尸。

  所以,我练到第四层后,很满足地收手了。

  温暖的火气一点一滴输入虚境师太冰冷的体内。我闭上双眼,聚精会神地控制着体内的气流。心下懊悔不已:早知道不该偷懒,若是能练到第六重,今日也就不会如此狼狈了。

  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察觉虚境的肌肤在我的手心里慢慢温热起来,不由宽慰了许多。心想着如此就保住了她的性命。但愿沈飞扬早点赶回来,我也不至于这般辛苦。

  暖流点点滴滴从身体里流逝,我的体温逐渐地冷下去。慢慢地有冰凌的寒气在胸前翻涌,我紧紧地咬住牙关,努力保持清醒的神智。

  沈飞扬,你一定要早些回来。

  我汗如雨下,瞬间湿透了薄薄的棉衣,黏糊糊在贴在身上,弹指间结成冰冻。

  沈飞扬,你快回来,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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