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朝如青丝暮成雪 > 51.落花有情

51.落花有情


  一天下来我们收获颇丰。

  沈飞扬和空灵各逮了一头野兔,阿穆抓了一头獐子,而我很不幸,小弹弓只打到一只山鸡,在捕抓的过程中还让它抓伤了手背,我一脸沮丧。

  为了安慰我,沈飞扬特意采了一大把鲜花送我。

  我接过来一看,脸都绿了,居然是一束菊花。我扬手将菊花扔到脚下,踩得稀巴烂。沈飞扬不明所以,气得满脸通红。

  空灵攀着阿穆的胳膊,叽叽喳喳地问:“阿穆哥哥,飞扬哥哥送给欧阳姐姐香喷喷的花儿,姐姐为啥扔了?”

  阿穆:“不清楚,估计她又抽风了。”

  我一个飞腿踢向阿穆:“你才抽风呢!有谁不知道菊花那是送给死人的吗?”

  “啊——”沈飞扬一声惨呼:“果真如此?”

  阿穆和空灵面面相觑,齐声说:“这个真不知道。”

  我一个腿软,幸亏手快扶住旁边的大树才没栽跟头:“这个是我老家的风俗。”

  阿穆伸着脖子问:“宁波府?”看我点头点的欢快,转过脖子又问空灵:“你在此地住了多久?”

  空灵两眼盯着我,没吱声。我暗叫一声糟糕:“空灵,你没听说过这个风俗?”

  空灵可怜兮兮地点头。

  我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一直住在深山老林,见识不广是可以原谅的。”

  一句话堵得三人哑口无言。

  我暗暗擦了把冷汗——原来给死人送菊花是现代才有的风俗,我又乱套了。

  夜徐徐拉开了序幕,漆黑的苍穹镶满星星,闪闪烁烁,明明灭灭。夜风送来无限的花香,沁人心扉。我听着近处远处的虫鸣相呼,内心里暖的就像对面的那个火堆。

  头顶的明月一如野兔子的脑袋般圆润。

  火烧的够旺,美男的手艺够好。野兔子的脑袋早已被揪了下来,空气中飘荡着令人垂涎的肉香,于是我很快忘了先前的菊花风波,屁颠屁颠地跟在沈飞扬的身后,眼巴巴地等着现成的粮食。

  最后我如愿以偿地分到2只兔腿,1块獐前胸肉排。为防止遭哄抢,我一手一只狼吞虎咽,吃的满嘴流油。空灵实在看不下去了,从怀里抽出一条皱巴巴的手绢,我嫌弃地挤挤鼻子,别开了头。

  拼着一股狠劲,我跟阿穆比速度。兔腿烤的有点老,最后一口吞得太急,噎得我直垂胸口。沈飞扬斯文地擦了擦嘴角,对我大摇其头。我眼尖地看到他手里那块天蓝色的丝帕露出半只鸳鸯的屁股,带着一丝暧昧的信息。于是逮着一个空间,迅速扑过身去,两手对着丝帕一阵搓揉。

  沈飞扬呆滞地望着手绢——上面那一对掉毛的鸳鸯也哀怨地对望着他。最后他的手一个哆嗦,五指一松,手绢直愣愣地掉落火堆,顷刻间变成一堆灰烬。

  我乐了。他怒了。中秋烤肉晚会不欢而散。

  第二天,估计还在气头上,沈飞扬没亲自送药。

  阿穆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扣门进来,一脸同情地望着我。

  我靠着床头懒洋洋地说:“沈飞扬呢?”

  “不知晓,一大早就没见着他。这药也是空灵煎好让我端来的。”阿穆的回答让我很不满意。

  我说:这奇怪了,烧了一块手绢他犯的着如此生气么?”

  阿穆顺手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上:“小姐,我帮你去打听了,听说那手绢是他的小师妹绣给他的。”

  我一听,大惊:“哎呀,怪不得他如此紧张。”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满腔悲愤:“鸳鸯手绢,这师兄师妹肯定有奸情。”

  阿穆拍了拍我的脑袋:“好好躺着,好好喝药。”神情颇有点幸灾乐祸。

  我听话地挺尸了一整天。

  傍晚时分,空灵进来点灯。见我在床上无聊的竖蜻蜓,扑哧一声笑开了。

  我问:“最近你师傅还好吧?”其实这话问的相当虚伪。

  空灵弯肠子没我多,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师傅好着呢!此刻正与飞扬哥哥谈论佛经。”

  我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该死的沈飞扬宁可陪着一个老尼姑也不愿来搭理年轻貌美的我。正待发作,只听空灵一声惊呼:“欧阳姐姐,白日的汤药你还没没喝?”

  我撇了一眼放在床头柜的药碗,耸了耸肩:“倒了吧,少喝一碗没事的。”

  “不行。”空灵断然拒绝:“飞扬哥哥曾嘱咐过我,要盯着姐姐喝药,一碗都不能漏。”

  我嘻嘻一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那晚上我一次把两碗都喝了。”

  空灵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眼下也只有如此了,这一碗先去厨房热一热。”说罢,俯身端起药碗,歪着脑袋对我甜甜一笑:“欧阳姐姐,我速去速回,你等我哦。”

  我挥手示意她快走,压根就不指望她再转回来。

  两碗中药喝下去,满肚子咣当作响,让我本来就苦涩的心,现下更是感觉苦不堪言。深秋的山林间,远离尘嚣,安静地令人心生寂寥。

  空灵缠着我玩了一会翻红线,就被她师傅招回去睡觉了,而我白天睡的太多,此刻只能躺着床上数绵羊。

  1只羊、2只羊、3只羊......没等我数到99只,忽然腹部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霎时打乱了绵羊的阵队。我勉强翻了个身,紧咬牙关,苦苦抵御一波接一波的剧痛。

  “阿穆,阿穆......”在排山倒海的痛楚完全压制思绪前,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我痛的全身抽搐,冷汗淋漓。埋在体内的寒气弹指间又淹没了我的丹田。

  哇地一声,我吐出了一大口猩红的鲜血。

  今年真是够背的——这是我昏迷过去前最后的想法。

  黑暗里,浓重的寒气丝丝入扣,密密集集地交织成一张网,将我紧紧地包围。我呼吸凌乱,思绪混沌,艰难地寻找着温暖的源头。迷迷糊糊中摸到一个火热的物体,触手的感觉仿似温玉软香,忍不住心生旖旎,奋力地扑了过去。

  忽冷忽热之间又出了一身的汗,齐颈的盘领勒的我透不过气来。仓促之间用力一拉衣襟,只听嗤啦啦一阵衣布撕裂的声响,我身上的里衣连同肚兜一起散落。

  几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后,感觉又有难闻的药味溢满鼻息,我拼命抗拒着。唇齿尚留有残存的苦味,何苦还要再去吞咽这世上人人厌弃的汤汁?

  有温热的东西忽地欺身上来,落在干涩的双唇上,我本能地张开嘴,一条湿滑的舌头夹带着苦涩的汤药敏捷地冲入口腔。

  舌头的主人紧紧地抱着我,我顿时晕头转向,将药汁全书吞入肚中......

  痛楚渐渐地消散,我也渐渐地恢复了神智。昏黄的烛光里,沈飞扬迷离的眼神若近若离,空气里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药香,秋风咋来,灯火摇曳,帐纬萧瑟。我忍不住钻入他的怀里,再一次紧紧地抱住他温润的身体,用双唇饥渴地找寻着另一片温暖的嘴唇。

  我们吻的婉转而投入。

  一阵风不适时间地吹入,烛光晃动了记几下,居然灭了。满室漆黑,我看不到美男诱人的春光,一肚子光火。

  幸亏身下的美男还是相当配合,顺从地任我扯开最后一件里衣。当我的唇落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的时候,沈飞扬剧烈地发出一声惊喘。

  “飞扬......”我动情地呢喃着:“我冷,抱紧我......”

  两条有力的胳膊紧紧缠上我的腰肢,沈飞扬灼热的鼻息落在我的耳边:“蝶兮,我们不能这样......”

  我没吭声,两只手只管忙碌。手指每落到一处皆能引起美男的惊呼,那宽厚的肩膀,弹性的胸膛,结实的腹部,沈飞扬的皮肤超好,每一次手感的接触,均是无限的光滑细腻。

  我满足地叹息,执起他的双手贴到自己的火热的胸脯上。

  “蝶兮......”沈飞扬低低地叫了一下,余音随即就被我用嘴巴堵住了。

  一整夜,我俩都没有停止纠缠。我跨坐在美男的身上,拼劲全身的魅力取悦他。他的手指颤抖地划过我柔软的双峰、水润的敏感地带,一遍又一遍不肯停歇。他愉悦地喘息,带着无法抑制的激情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的身下战栗。

  这是一个干净男孩。在最后一次激流飞泄中,我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么个词。

  我精疲力尽地从沈飞扬的身上爬下来,还没来得及安慰下同样瘫软的美男子,就像一头死猪一般地睡过去。

  梦里又是无限的甜蜜和旖旎,快意直透身心,向四肢伸展,仿佛就连脚趾头都在快乐地唱歌。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

  我抱着被衾,慵懒地伸了个腰。沈飞扬已经离去,枕边落着破碎的药香,若有若无地渗透我的鼻息。我忍不住甜蜜地笑了起来:原来这个美男不仅看着养眼,某些地方的功夫也同样不容小觑!

  打开门,晚风肆无忌惮地闯入,扬起我披散的长发凌乱地飞舞。空气漂浮着浓重的寒意——该是深秋时刻了,抬眼远望皆是萧索,唯有火红的枫叶开的如火如荼。

  而此刻的杭州呢?是否已然是桂香飘满西湖畔?我的踏雪山庄是否已然落成?还有容华是否已然释怀?可爱的婉婉和青青是否一如我想念她们这般将我来思念?

  是否从今往后不再孤单寂寞,是否从今往后杭州城能成为我一生的居养之地,不再飘泊,不再流离?

  一定要在入冬前带着沈飞扬一起离开。我挽着长发乐滋滋地想。


  (https://www.daowx.cc/bqge196715/9974782.html)


1秒记住笔趣岛:www.dao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dao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