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打诳语晚期患者 > 25.025 小可怜儿

25.025 小可怜儿


  程凉岸闭上眼:“连守了五年的誓言都违背了,我得干点别的坏事来压压惊。”

  温秉想让她高兴些:“有布料翻动的声音。”

  “脱衣服?扯被子?接着呢?”

  声声在耳,那声音本没有什么,世俗靡靡之音而已,温秉可以冷耳旁听。但要讲给程凉岸听,那就变味了。温秉的脸红一直染上耳根:“......”

  程凉岸会意:“男女近身较量,看来进展很热烈。还有呢?”

  温秉挪了挪身体,背对着与程凉岸隔开一道壕沟,刻意冷漠地评价着:“怪叫声。”

  程凉岸闭着眼,声线平稳:“哦,情不自禁、人之常情。还有呢?”

  “杯子碎了,桌椅翻倒。”

  程凉岸快要睡着了:“多场景更有情调,嗯,不枉兰花酒店这么贵......”

  温秉神智清明,毫无睡意:“韦先生在骂人,那个叫小薇的女人在哭,她挨了一巴掌。”

  程凉岸翻身靠在温秉身上,意识开始模糊:“嗯,男人......这不是什么良性癖好。”

  温秉感触到身后的热度,不自觉为之吸引,他翻身躺平,程凉岸顺势靠在他的肩上。

  “程凉岸,韦先生破口大骂,他说小高孝敬的蛇灵把把根本没用。”

  “嗯?嗯?!”

  “你觉得怎样?”温秉眼神定定,看着诧异难当的程凉岸似笑非笑。

  程凉岸心神未定,身子一仰坐起来,盯着墙壁怔怔发呆:“小高?你确定?”

  温秉气定神闲,悠然点头:“听韦先生的口气,小高似乎是他的下级。”

  程凉岸心里一沉,怯怯地问:“韦先生很不愉快吗?”

  温秉侧耳听见了一些闺房趣事,他私心里不想讲给程凉岸听,正进退维谷:“......”

  程凉岸一见大事不妙,气势一下子弱了八度:“韦先生很不爽快吗?”她似的,声音抖抖索索。

  温秉软了心肠,拐弯抹角地描述:“女方很娴熟,她把韦先生哄得很好,韦先生已经平静下来了。”

  程凉岸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伸手摸到那床的枕头下,她前儿在那枕头下摸出两百块钱,现在又摸出个巴掌大的玻璃瓶子来。

  黄色溶液充盈其中,一颗蛇灵把把晶莹如明珠——这是新货。程凉岸多不舍得,捧在手中反复摩挲,“亏了......亏了、太亏了。”

  温秉听她神叨叨念经,“你怎么还有这东西?!”

  程凉岸满脸幽怨:“新货呀,本来预防着有个万一,备着赔给高先生的,现在兜兜转转,看样子八九不离十该赔了,我又舍不得了。”

  “你很重视众生长亭的信誉?”

  “那当然,童叟无欺。我卖给高先生的蛇灵把把和孝敬你的那枚是同一批货。”

  温秉嘲讽地恨了她一眼:“孝敬?你以后要是再给我吃这些东西,我打断你的腿。”

  程凉岸想了想,抱着侥幸:“其实那批蛇灵把把也就过期了半年而已,也不太可能一点效用也没有呀。怎么连你也......温秉,你是不是肾虚很严重?”

  “......”温秉瞠目结舌,愤恨地磨了磨牙,“睡觉!”他手一扬,被子被一阵风鼓起,再平静时壁灯已经灭了。

  黑暗中,程凉岸悠悠地叹了口气:“想想也是,要不是肾虚严重,你也不敢跟我睡一块。哎......有的人表面年纪轻轻,背地里已经身如止水咯。”

  “......程凉岸!”壁灯应声又亮起,温秉忍无可忍,翻身捂住了程凉岸的嘴。

  程凉岸丝毫不在意自己说出了什么狂言,犹自黯然伤神:“你说我运气多差,难得做一回黑心生意,偏巧遇见个肾虚超标的主儿。”她的嘴不消停,气息热热洒在温秉的手心里。

  明明只是无关紧要的琐事,温秉却尝出一败涂地的滋味来,他默默地收了手,临上俯视暗自纠结的程凉岸,带着无奈:“算我求你,睡觉好不好?”

  程凉岸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手里包裹着灵官瓶子,“你帮我送到隔壁去,摆平韦先生,我就睡。”

  温秉二话不说,抢过瓶子就下床去了,前所未有的干脆。程凉岸忙叫住:“等等,回来!”她看着价值不菲的蛇灵把把,突然舍不得了,“值两万呐......”

  温秉不听,已经出去了,门重重合上。

  程凉岸忍痛割爱,亏得心肝脾肺都抽抽,后悔之意澎湃汹涌,她等过如隔三秋的五分钟,温秉终于回来了,拿着蛇灵把把完璧归赵:“这种情形......不好打扰。”

  程凉岸将瓶子一把抢过来,端出一毛不拔的架势:“正合我意!这么晚了,还是睡觉吧,哪天会着高先生再说。”她将瓶子藏在原处,笑得像个家有余粮的地主婆,“睡觉啦。”

  温秉见她貌似要消停了,只求早点睡觉,为免节外生枝,他一言不发,动作轻轻地躺在床弦上,唯恐一个不慎又惹起旁边小祖宗的兴趣。

  可惜,他低估了程凉岸的爱折腾。

  已经后半夜了,外头的喧嚣声色都淡然不少,可程凉岸不知道又为什么睡不着了,在她的七分天地里翻来覆去。

  温秉的意识被她的一举一动牵着,夜不成眠:“程凉岸......你别再动了。”

  程凉岸轻轻地哎了一声,略带歉意:“不好意思,打搅到你了。”

  被温柔以待的温秉反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心里敲起一个警钟,又将身体挪远了些,“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在想我的这笔后患无穷的造孽生意。”程凉岸瓮声瓮气的,捂在被子里轻轻说着。

  “想它做什么?快点睡觉。”

  程凉岸声如蚊蚋,好不可怜儿:“没什么,就是职业病,想想而已。你早点睡吧。”

  在程凉岸那里上了几次当,他本长了几分骨气,哪知道那厢还有防不胜防的软招,温秉立即没了骨气。

  他往里挪了挪,伸手试探着去捞程凉岸,这一捞,把自己吓得立时就清醒了!

  “程凉岸,你抖什么?!”

  程凉岸捂在被窝里,或许是因为翻身时冷气灌进来,她竟然全身冷颤不止,缩成一团。

  程凉岸虚虚地笑,柔软无力:“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干了亏心事,心里发虚而已,要不......你抱抱我嘛。”

  温秉将她揽在怀里,像抱着一条搁浅的鱼,冷冷滑滑的,令人生出无限遐思。“咳......你也会心虚?”他说着玩笑话,掩盖尴尬。

  “我又心虚又害怕。如果说蛇灵把把真的是高先生买来孝敬韦先生的,回头他找我发难时肯定会更凶狠呀。我违背诚信在前,到时只能一股脑全认了。他叫我假一赔十也好,公开道歉也好,自砸招牌也好,我都得认了呀。”

  温秉隔着被子轻抚着她的背,笑语温柔:“我看你刚才赔一个都舍不得,这会儿又这么慷慨了?”

  程凉岸斯斯文文地狡辩着:“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嘛。万一韦先生不是高先生的上级呢?那万一他的蛇灵把把跟我没关系呢?再万一蛇灵把把效用俱佳,是他自己肾虚和你一样严重呢?那我不是赔大了吗?”

  “不准提‘肾虚’!”

  “对不起......”程凉岸嘴上示弱,暗地里却在手脚并用地往温秉身上爬,像条清凉的八爪鱼。

  温秉听着她绵绵之声,哪还计较得了那些,心里早软成一团,任由她胡作非为:“都是小事,你别愁了,快睡觉。”

  程凉岸哀哀叹息,呵气如兰:“众生长亭是我自己攒下来的产业,干这一行不容易呀,上有天公局监督巡检,一个不防就是吊销营业执照。下有货源维持,说不定哪天就断货了,要不就被某些领导错判到走私案、非法勾当里。哎......”

  被意有所指的领导:“这么辛苦?”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做老板的要不辛苦点,两时三刻就被熙熙攘攘给挤掉皮啦。”程凉岸发了一个冷颤,便不再说话了。

  这天晚上,温秉照样不好过。程凉岸攀附在他身上,像条滑软的绳子勒着,勒得他慢慢的,压抑不住异样的变化。

  他在心里反驳程凉岸:我才不肾虚!我好得很!

  黎明时分,温秉又被咬了!这回中招的是手指。

  看着血肉模糊的指尖,一点朱砂痣混淆其中,温秉绝对相信:程凉岸这回下嘴是有预谋的。但不知下了多狠的心,才能咬成这般惨状。

  程凉岸抹着嘴角残留的血腥,坐起来穿衣服。“早上喜眉给我打电话,她叫我去看她。另外,让我代她向姐夫问好。”

  温秉将指尖的血迹擦拭干净,默默承受着委屈,糟糕的心情又被喜眉的问好搅乱成一锅粥。“你要去?”

  程凉岸点点头:“她有大事要和我商量。”

  温秉想起祖鲛灵的喉咙,追问:“什么大事?”

  “女孩子嘛,要来兴致了,什么都是大事,要没心思了,什么都不是大事。”

  温秉起床来帮她收拾残局,一面嘱咐:“我今天在蚍蜉镇的天公分局,你看了喜眉就过来,好吗?”

  程凉岸穿着昨晚那一身吊带短裤,瘦削的肩膀和腿大片露着,她为走路计,将人字拖换成了板鞋。

  “温先生忘了?我除了不回渡陵以外,还有第二个承诺,此生不进天公局。”

  “......”

  程凉岸将阳台上的窗帘拉开,晨光泄了一地。“我这几天就住在兰花酒店了,你要留多久,我就在这儿住多久,反正都是花你的钱,我不心痛。”

  “你还住上瘾了?不行!”

  程凉岸从枕头下抽出另一张房卡,笑笑的:“我没有享独食,随时都想着你的。”

  温秉在心里纠结辗转,等反应过来时,房卡已经握在自己手中了。


  (https://www.daowx.cc/bqge196725/9975053.html)


1秒记住笔趣岛:www.dao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dao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