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打诳语晚期患者 > 27.027 知道太多

27.027 知道太多


  温秉看了看表,已经9点过半,“如你所见,我最近也在关注众生长亭的动态。你若有切实根据,欢迎随时反馈到天公局。确有其实的话,天公局会给你一个完善的交代。”

  “是嘛?原来天公局早就盯上了啊?!”高大尚立即就想出份绵力,“你们查到哪儿了?还缺什么样的根据?您给我个方向,我来完善?”

  温秉看着他摩拳擦掌的算计嘴脸,心里想起程凉岸昨夜瑟瑟发抖的可怜样,愠怒难平:“天公局的事,恕不奉告。”

  高大尚暗自在心里忿忿,表面上又忙着和温秉套亲近:“温先生,你真是喜眉的姐夫?”

  “有问题吗?”

  “我看你年纪轻轻,也不过二十几,这么年轻就结婚啦?喜眉的姐姐?是隔房亲戚吧?我们两家也就是这两年生意上有摩擦,以前都走得很近的,我还从来没听提起过哩。”

  “高老板,你今天的来意我已经了解了,也记下了,今天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温秉下了逐客令。

  高大尚会意,微微冷了脸色,只说了两句“麻烦了”,又道了谢,又道了再会,又走到对面办公室去晃了一圈,兜兜转转走到院门时,还给徐大爷发了一支烟,这才扬长而去。

  他走到院门外的拐角处时,回首望望隐在院墙之后的冷清天公局,终于敢骂骂咧咧起来:“狗仗人势......”

  外面青天白日,阳光大好。

  常来福本在外头跟徐大爷说话,无意间瞥见门外闪出一个人影,立马鬼咤狼嚎起来:“哇哇——恶霸来了!先生救我!”

  温秉会心一笑,看来是白凿到了。

  正想着,白凿已经揪着叽叽哇哇的常来福闯进来了:“9点58分,我没迟到。”

  常来福僵着脖子闹:“你放开老子,老子咬你啦!先生救命,痛痛痛!痛死我了!我要死了!”他一半后颈肉被恶霸抓在手里,扯得生疼!

  白凿对常来福的怂包作风嗤之以鼻,撒开爪子解放黑里透红的后颈肉,大发慈悲地还常来福一个彻底的自由。

  “求个救都这么啰嗦,以后尾巴给我夹紧些,咱们丢不起那脸!”

  他恶狠狠地吓着常来福,张扬着大杀四方之势,走到桌前坐下,翘起双脚搭在红木方桌之上。“怂包,去给爷倒杯37度的白开水。”

  常来福打了个寒颤,抖抖索索躲到温秉身后,矮下身子藏在椅背之后,委屈又倔强地求救:“没空!先生......”

  “没事,你去吧。”温秉安慰着常来福,看着他三步一回头出了会客室,而后一溜烟往办公室狂奔而去。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摔门声,装了半天凶神恶鬼的白凿终于畅快淋漓地笑了出来。

  温秉捻了捻手指,赤色火星跳动,他半威胁半商量:“你别一见着来福就吓唬,他是我的人,不会丢你的人。”

  “哈哈——温先生跟哪儿学的饶舌呢?没办法呀,我纵然对你有再多的气,也不敢撒在你头上,就只能借你们来福过把瘾啦。”

  “......”

  “你手指怎么了?!”白凿专心注意着温秉指尖的火星子,定睛一看,看见他指头上的伤口,不是简单的一道两道,纹理狰狞,结着扭曲的痂。

  温秉立即收了薪火,做贼心虚似的往桌下藏起手指。

  白凿摊在椅上抖腿,好不惬意:“像是牙印儿,你该不会还有睡觉吃手的怪癖吧?”他阴阴地笑。

  温秉不尴不尬:“......”

  昨日白凿打电话跟程凉岸通气时,他捶手顿足地喊苦:“温秉他不是人!稍不如意就拿薪火吓唬我!”

  程凉岸略微思量,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别看他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其实睡觉也啃手,而且兴致来了,咬着根本不当手,全当是只猪蹄。”

  白凿已经暗暗笑破了肚皮,他当然不相信温秉能下这样的嘴:就冲程凉岸这牙口、这效率、这敢想敢做,做她的妹夫,倍有面子!

  温秉尽力自然地藏好手指,默默看破白凿的揶揄,“说正事。”

  白凿终于翻了一次身,前所未有的舒畅,“等着您老吩咐呢,快说快说,鞍前马后准备好了。”

  “付辩说,蚍蜉镇近几年发展不错,几家知名开发商进驻抢地,起了不少楼盘。只是,出乎我意料,这其中竟然还有专门建给异兽居住的。这种模式在量城里都还从未见过,我好奇得很。”

  白凿挖了挖耳朵:“我没听错吧?人啥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你确定是给异兽住的,而不是集中营?动物园?”

  温秉整理着袖口:“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了。”

  “哪个楼盘?我先去看看稀奇。”

  “上沟村在建的蜗巷应该就是其中一处,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项目,你注意调查调查。”

  白凿随着温秉的嘱托摇头晃脑,眼里揣在戏谑的光:“把东西拿来。”他伸出一只手。

  温秉会意,“我知道,”他朝门外吩咐:“来福。”

  隔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常来福有气无力地哎了一声,然后慢慢的,极不情愿地走了过来,远远绕开白凿,躲在温秉身边畏首畏尾。

  温秉偏头吩咐常来福“你让人事部出一个临时调查证,方便白凿行走。”

  常来福连连应声,撒腿就跑。白凿抿了抿嘴,又慎重地伸出手:“还有呢?”

  温秉愣了愣:“还有什么?”

  “你说了要解除我的禁令,我得在卖命之前讨你一个保证书啊,免得你到时赖账!”白凿双目圆睁,死死地瞪着温秉。

  “你想得还周全。”

  白凿吹了声口哨:“背后有程凉岸指教嘛,她别的不行,收拾你——应该很有经验。”

  “你知道的还不少。”

  白凿抱着胸,四十五度仰头看向别处,故作深沉又难掩笑意:“还好吧,我只是知道你被她睡过而已。稍稍试想下,都能睡到你了,还能收拾不了你?”

  “......”温秉再没讨价还价,拿了纸和钢笔,写了凭证,龙飞凤舞行云流水,盖了名章,和新鲜的调查证一起,交给白凿。

  白凿喜滋滋的,迫不及待地抢过来,将调查证扔在一边,双手捧着保证书,快将上面遒劲的笔迹盯了个穿。

  见白凿方才还生动的脸色忽的凝重,温秉暗暗生奇:“有问题?”

  白凿展开纸张,推到温秉眼前,“这里,”他比划着,“加一句,中保人——程凉岸。”

  “还要把程凉岸牵扯进来,你就这么信不过我?”温秉皱着眉,在其中一字不漏地添了一句。

  待白凿再次反复确认、首肯之后,才将纸笔和名章交给常来福。

  白凿将凭证整齐叠放在包里,问:“还有别的吩咐没?”他想了想跟程凉岸对的词儿,“众生长亭还归我查不?程凉岸可巴结了我好久,要我别为虎作伥。她说还有桩偷尸的案子你要派给我,这个我还挺感兴趣。”

  温秉越听越来气:“你又什么都知道了?她有什么不告诉你?”

  “很多啊,而且有件事情我疑惑了好久,每每想起都抓心挠肝,但她就是忍心不告诉我。到底......她一个凡俗女流是怎么睡到你的?”白凿眉头紧锁,正经得像在迷雾中认真寻找出路的路痴。

  温秉气极反笑:“她也是为你着想。”

  白凿:“嗯?”

  温秉:“知道得太多了,容易招致祸端。”

  白凿:“啊?”

  温秉:“知道得多也就罢了,把不住自己的嘴,惹得人烦。”

  白凿:“......”

  温秉:“其实也好办,醉卧溪静寂无人,你回去多住个十年,总有一天能学会安静。学不会也没关系,山高无人,是死于非命的好地方。”

  白凿揉了揉脸,神情再正经不过:“我们刚说到哪儿了?哦!我想起来了,我要去上沟村。”

  “很好。”

  白凿整个人都洋溢着勃发的兴致:“走了,看热闹去。”他来这一遭,连板凳都没坐热。

  温秉客套着:“现在就去?中午一起吃个饭再去?”

  白凿翻了个白眼,揣着双手执意要去:“得了吧,我来这一趟,水都没招呼我一杯!还吃饭咧,想着我请客吧?假惺惺。”

  “......”温秉摸了摸鼻子,“不管进展如何,每天下午6点来个消息。若是遇见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先不要打草惊蛇。”

  白凿临走前,还不忘调侃一把:“知道了,啃你的猪蹄去吧。”

  温秉没听懂,目送他朝着刺眼骄阳拐过院门,消失在光影之中。

  常来福在办公室最偏僻的角落里躲了许久,直躲到肚子咕咕叫才钻出来,贼眉贼眼地左右看看,像打游击战似的,摸到会客室外偷瞧。

  会客室里终于没了恶霸,常来福狠狠松了口气,挺直了背走进来,温秉正在看众生长亭的账集。

  “先生,白凿虽然为人蛮横,但是能力还不错,您多派些事情给他,自己也轻松些。”

  “能派出去的事情,我都派得差不多了。你看这局里的人都被我掏空了。”

  常来福骄傲地昂昂头:“您是主事人,只管运筹帷幄,天公局的人当然都得归您派遣。白凿的话,累死活该,也给我出气了。”

  温秉将众生长亭的账集收整好,“程凉岸的事情,我要自己查过才会放心。”

  “程凉岸......哼!”常来福因为白凿积压的胆怯和怒气迸发冲冠,浓眉倒竖着甩门而去。


  (https://www.daowx.cc/bqge196725/9975055.html)


1秒记住笔趣岛:www.dao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dao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