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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32 倒抬肉票


  程凉岸出了下沟村,将一片热情洋溢的狗吠声甩在身后,随着狗吠声渐行渐弱,身后异样的响动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天而降,将她笼罩!

  有人在背后!黑暗袭来时,她没来得及将消息发给朱老板,这是程凉岸的倒数第二个想法。

  她的最后一个想法是:糟了,今天晚上不能找温秉秋后算账了!

  粗糙的麻料口袋裹了程凉岸的上半身,磨着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和手肘。突然地,一双手隔着麻袋掐住她的脖子勒紧,另一双手蛮横地抢了她的手机后,箍着她的双腿将她抬起来。两双手急急忙忙倒拖着程凉岸的身体走。

  她被绑架了?!

  程凉岸按捺下因为意外激起的一身倒竖汗毛,隔着麻袋轻轻问了一句:“好汉贵姓呀。”

  两双手同时一顿,手上的功夫更紧了些,掐得程凉岸呼吸阻滞,这种频临死亡的失重感堵塞着所有感官,她来不及在乎腿上的捏痛。“好汉饶......命呀,拜托留活口。”

  男人的声音从前方的空中呼啸起来:“老实点。”他双手往上提了提,将程凉岸弄成一个倒栽葱的姿势。

  后方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接踵而至:“小姑娘,我们不要你的命,你老实点,免得吃苦头。”

  程凉岸在两个绑架贩子的手里悬空颠簸着,心里胃里都随着他们急急忙忙的步伐癫荡,她身体孱弱,经不住这样的折腾,连忙可怜兮兮地求饶:“我老实得很,我配合,我不喊不叫,我随你们处置,但是能不能别倒着抬我呀?我要吐了!”说着,她忍不住干呕几声。

  两个男人急了,后面抬脖子的忙抬高了些,他或许怕程凉岸真吐出来,原先卡在脖子上的双手挪到肩膀上去夹紧。

  “你敢吐!”

  “别别!再忍耐一下,到车上就把你放下来。”

  他们的步子加快了些,程凉岸听见他们抖颤的喘气声此起彼伏。

  “我这么重吗?”程凉岸僵着腿和脖子不敢轻举妄动,对这场莫名其妙,又像是闹着玩儿似的绑架,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你话真他妈多,闭嘴!”

  “小姑娘你养养神吧,等会儿有的是你说话的机会。”

  这两男人像搭配说相声的子母哏似的,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抢谁的,谁也不比谁少说一句。

  正想着,两个男人终于停下来,前面一撒手,程凉岸腿上失力,就这样被简单粗暴地扔在地上,好在肩膀上的力道还在,而且更重了些。她就着支撑点踉跄了两步,勉强站稳了。

  “我去,还好......”还好不是后面脱手,不然她铁定能倒栽个脑震荡。

  后备箱打开,松手的男人好像在车厢里翻找什么——应该是绳索这类的东西。“二哥,给绑紧实点,这女娃娃油嘴滑舌的,看着就不老实。”

  男人手一挥,给那个锁着程凉岸肩膀,叫二哥的男人抛去凶器,而他已经在绑程凉岸的腿了。

  从语言风格中能分辨出来,二哥要和气些,而且他还有一片怜香惜玉的好心,迟迟不肯动手,还劝:“大强,人家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又才死了娘,多可怜的,你就少给人家些苦头嘛。”

  叫大强的男人可能是吃火炮长大的,他的声音本就粗糙,遣词用句还夹枪带棒,是撩架的好苗子:“二哥!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先看看她妈是什么货色再说嘛!给绑紧点,中途万一出什么岔子了,老板那儿的苦头你吃不起!”

  二哥支吾不答,叹了口气以示妥协,将一团绳子抖开来。

  “二位好汉等等!”程凉岸扭动着身体,紧绑在一起的双腿像条笨重的鱼尾巴,“能不能把我头上的麻袋取下来呀?一切好商量,我很老实的!”

  二哥迟迟没绑上来,他问大强:“取了吧?蒙着怪难受的。”

  “不行!二哥,咱们这是绑票啊,你能不能稍微有点专业素养?!你以为这是旅游观光啊?”大强果然不肯。

  程凉岸也理解,毕竟按照常规套路,他们要去的窝点地址是头等机密,不能暴露丝毫,哪怕是对着像她这样态度诚恳的好肉票。

  “唔——”程凉岸吭哧两声,呜呜抽泣起来,“可是我肩膀疼,脖子也疼,那位二哥叔叔差点掐死我了。”

  “那个......对不起啊,你不要挣扎,我绑松点。”二哥叔叔于心不忍,与柔柔弱弱的程凉岸打着商量。

  “不行!”大强宛如最公正的刽子手,高声厉喝:“绑松点?!二哥你要作死别拉上我啊!回头玩脱了,你看老板会不会对咱们兄弟‘松点’?!”

  二哥又是一阵沉默,在那位老板的威压下,大强的严厉很有道理。

  程凉岸的“退而求其次”也没能奏效,她越发装得可怜巴巴,且善解人意:“二哥叔叔,你还是绑紧些吧,我理解你们的苦衷。哎......”

  最后,程凉岸虽然被严厉地五花大绑,好在没有用上“背剑铐”这种极刑。她在二哥的照拂下,没有被刻意、侮辱地扔在后备箱,或是像条虫一样卡在后座地上。

  绰约茶吧三楼小茶室里的气氛有些不尴不尬。

  “先前跟您说的那些,分手费之类的,可没有一句是我自己瞎编的!都是原模原样出自程老板口中啊!”

  朱老板娓娓道来,渐渐抑扬顿挫掷地有声,最后好像下一刻就要赌咒发誓了。

  “程凉岸的消息,还没有来么?”温秉避而不谈,话题掐得有些生硬。

  朱老板多少听出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还没来?奇了怪了。程老板这是咋了?还想给我个惊喜不成?”

  温秉皱了眉,掏出手机拨通程凉岸的号码,可是无人接听,他拨了第二遍,仍然无人接听。

  朱老板见状,也拨了号码,照样无人接听。

  温秉知道程凉岸生性乖张,常常一时兴起干些摸不着头脑的事情。朱老板也习以为常:“程老板这是唱的哪出哟?”

  “说到这儿了,我就再问两句。程凉岸平时常托你办事么?这几日可有托付你什么了?”温秉拨不通电话,心里空落落的。

  这下,于公于私,朱老板认为自己都该对程凉岸的事坦白交代:“不不不,我俩虽然关系不错,但是程老板是最怕麻烦别人的。这一阵子,她也就昨天托我查了一个建材老板,叫高大尚,就查了昨天的行踪,是她要回访的重要客户。”

  “这个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昨天半夜约她喝酒的事情,这个,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您.......知道?”朱老板灵光一闪,笑了起来,“那时候你们在一块儿啊?嘿嘿——我以后都注意,不约了!不约了!”

  温秉避开朱老板刨根问底的眼神,沉思片刻:“那位高先生是你这里的常客?”

  “是呀!他是做大生意的,应酬不比我少!这两天好像还有大买卖,这好几天都在我店里包场。”

  温秉望向包间的方向,因为天色转暗,那头越发灰沉沉的,好像关着什么怪物。“大生意......和他交往的人里,有没有一位姓韦的先生?身边或许还有一个叫‘小薇’的女伴。”

  朱老板记性好,立即就想到:“哦!有有有!人又小又瘦,声音还尖细,一看还以为是肾虚患者哩!但是那派头,足得很啊。”

  温秉暗自觉得好笑,这朱老板眼神倒好。“对,声音很细。”

  “高大尚将人当做头号座上宾,这几天在我这店里好吃好喝地供着,据说是一个大开发商的项目经理,要谈采购建材的案子哩。”

  温秉没能等到程凉岸的消息。

  朱老板纠结来纠结去,倒纠结出不好意思来了,他为表清白,将手机端给温秉看:“不知道她怎么了,就是没发给我,要不您回去问问她?”

  “也许根本没什么消息,她多半是故意要吊着我。”温秉坐了半天,身心疲惫,他站起来要走。

  朱老板亲自送到楼下,在女侍者响亮的送别声中走向兰花酒店。

  常来福已经将衣物和日常用品送到酒店前台了,他在前台女士袒胸露背的问候里取了行李箱,往房间去。

  回到房间后,温秉将程凉岸要求的——柔软的——棉质睡衣拿出来叠好放在床头;将一次性牙刷收进柜子里,换了两套洗漱用具摆在洗手台上;又将程凉岸扔在浴室里的衣服和塞在床底下的袜子翻出来洗干净。做这些时,他也在想晚上要吃什么。

  临近6点时,白凿如约来了电话,他难得这么准时:“异兽没看到,死人看到了,老子上班第一天,蜗巷就有人跳楼,还是当场毙命,脑浆子都迸出来啦。”

  白凿几分抱怨几分兴奋,也不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口齿之间咬咬合合,很用力的样子。

  温秉收了薪火,将程凉岸烘着热气的蓝色衬衫放在床头上。“死人?什么人?”

  “中年男人,穿着蜗巷的建筑队工服,长着一张终身苦命脸,听说叫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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