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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赴宴


  节兰节梅面面相觑。

  她们不明白,为何顾卿和脑袋受伤之后,突然就开窍了。

  她们自幼跟在顾卿和身边,对于这个顾府大姑娘的性子,极为了解。

  由于在顾府中不得人待见,顾卿和向来软弱,如浮萍一般,万事都由着旁人来,从无半点自己的主张。

  做往常时,若节梅已替她做好决定,顾卿和定是唯唯诺诺应下,哪会有这般神色。

  节梅眼神一转,随即笑称替顾卿和准备出行的衣物,离开了跟前。

  这转瞬即逝的眼神,却被顾卿和暗记在了心底。

  上一世,顾卿和虽然至死,都是任人玩弄的废物点心,但到底当了五年的七皇妃,又层在后宫中与各路人马过上几招。

  她的见识与魄力,都不再是顾府中那个无人可依的大姑娘。

  见顾卿和起身,床边的节兰过来搀扶住她。

  下意识的,顾卿和躲开了节兰的手。

  临死前的种种,那样嚣张的嘴脸,顾卿和不能忘记。节兰的背叛,对自己的怨怼,上一世她已死到临头,无力回天,但重活一世,她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小姐?”节兰不解。

  顾卿和浅笑,将胳膊搭在节兰的手上,“睡久了,身子多少有些乏,竟连节兰的手都看不清。”

  依着节兰,在屋子中走了几圈,顾卿和方觉得舒坦不少。

  节兰怒骂道:“我见那三姑娘,她就是故意的!侯府二公子百日宴辰,多少京城贵女都会前往,她怕大姑娘抢了她的风头,便使诈砸破了大姑娘的头,万好大夫说不会留疤。”

  “休得胡说,姑娘家的事,是你我可以议论的吗?”节梅准备好东西,走了回来,呵斥节兰的狂言。

  顾卿和低垂睫羽,似乎未曾听见这二人的一唱一和。

  两丫头见顾卿和不搭理她们,也自觉没趣,专心为顾卿和梳妆打扮起来。

  一袭轻粉堆花襦裙,头戴冰兰花苞发梳,坠下的几串镂空玉坠,竟会随着身影晃动叮咛作响。

  顾卿和看向镜中的自己,神情也有些恍惚,多少年为曾做过这般姑娘打扮,竟连自己的模样也觉得陌生。

  节梅赞许道:“姑娘真是好模样。”

  镜中的少女人面桃花,身子也还未长开,却也能一窥国色,正是最灵动的时候。

  这是十四岁的自己。

  顾卿和心中轻叹,还是最美好,拥有一切可能的自己。

  如此画面,额头红肿的肿块就显得格外碍眼。

  顾卿和疑惑得抚上额头,有刺痛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

  在她记忆里,永康十四年的夏天,自己并未受过伤。

  为何改变了?

  节梅解释道:“我和节兰二人也不知,昨日姑娘与节兰去花园赏花,突逢骤雨,姑娘遣节兰去拿伞,待节兰回来,就见三姑娘在姑娘身旁,而姑娘已晕了过去。”

  节兰应声点头,“那三姑娘辩解,说见我久久未归,姑娘等不及,便冒雨赶回,不幸摔倒,磕着了头,可我见姑娘身上并无污尘,分明是那三姑娘胡说八道。”

  “哦?那我受伤,你二人可像父亲禀报?”

  顾卿和又问:“可像母亲禀报?”

  节兰节梅愕然,顾卿和一向忍气吐声,她们怎会想到向他人禀报,更何况三姑娘才是大娘子的亲女儿,到时谁挨责骂还未可知。

  见二人无言,顾卿和心中一股无名火起,自己哪像这家里的大姑娘。

  但节兰节梅乃是太夫人,顾卿和的祖母送过来的丫鬟,虽顾卿和已知这两人都不向着自己,但想着祖母或许是自己在这府中唯一的倚仗,她也只能强压心中的怒火。

  顾卿和神色动容,握住二人的手,宽慰道:“我懦弱惯了,真苦了你二人。”

  两人感恩连连,面上是足足的亲密。

  但顾卿和已不会再将这亲密当真。

  顾府中的几位姑娘,和未出仕的公子们,都已先行出行,他们料想顾卿和避丑,定不敢前去,无人等她。

  独自乘着软轿走侧门出,外头细雨霏霏,顾卿和透过门帘,瞧见了京城的街道,也是多年未见的景色。

  她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不能在正厅中面见那些大人,轿子进了侯府便拐去侧厅。

  各家夫人与京城贵女们已在侧厅攀谈上,顾卿和人还为入内,就听见自己三妹妹顾卿祺的声音穿了出来。

  “我那位大姐姐,自幼就自恃美貌,目中无人,此时她自己蠢笨破了相,怕是躲在房中哭,不敢来了。”

  “在外头口无遮拦,折损自家人,母亲便是如此教导你吗?”顾卿和轻呵。

  众人视线袭来,只见顾卿和莲步轻移,裙摆摇曳,翩然入内。

  方才还在与顾卿祺交谈的李家姑娘,不觉眼前一亮,“真不愧是顾家的女儿,真是好生姿态。”

  顾卿祺气急败坏,“你说什么?!”

  方姑娘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顾家三姑娘素来与大姑娘不对付,连她这般外人都明白。

  她此刻与顾卿祺亲近,此时却称赞顾卿和,岂不是折了顾卿祺的面子。

  顾卿和毫不在意此二人的小动作,她向厅内众人依次行礼,随后步至顾卿祺跟前。

  她拿出一副长姐的姿态,教训道:“三妹妹,在府中母亲怜爱你,便可由着你的性子来,出了顾府,你便代表顾家的脸面,怎么能如同市井儿女一般,说一些污言秽语?”

  顾卿祺道:“你摔破了头,一觉醒来便伶牙俐齿了起来?少拿捏你的长辈架子,顾家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教训我?”

  “毫无教养!”顾卿和眉头一皱,竟用上做皇后的威严,“长姐叱妹,古来有之,你在外头折损我,以为折损的是我的颜面?你折损的是顾家的颜面。此事我将与父亲说明,你也是不小的姑娘了,如此品行,母亲对你太过仁爱!”

  顾卿和一连训斥,顾卿祺竟无言可发,她本就愚笨,实在想不明白。

  顾卿和是她的长姐不假,她在外头说自家人不是,这也不假。

  可她不是一直如此吗?她不懂顾卿和为何突然反抗自己,一时委屈的居然说不出话来。

  顾卿和望着顾卿祺涨红的小脸,暗自叹气,自己这霸道的三妹妹居然如此好对付,她到底是为何忍气吐声,受了顾卿祺那么多年的欺压?

  在这赫赫有名的侯府设宴,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夫人姑娘都在,顾卿祺被顾卿和如此当面折了脸面,众人又见识到之前顾卿祺嚣张的气派,想必会影响到顾卿祺在众贵女间的风评。

  他日,顾卿祺寻夫家时,遭人看低一眼,这也未可知。

  方家姑娘扯了扯顾卿祺的袖摆,轻声劝慰:“祺姑娘,要不然你给你大姐姐陪个不是?”

  “我才不!”顾卿祺咬牙切齿,她怎么能向顾卿和低头。

  正当几人僵持不下之时,一道清脆的声音插入其中。

  “大家都是顾家的姐妹,今日又是侯府的好日子,何必在外头起如此争执。”

  来人与顾卿祺面容相仿,衣料瞧上去也是同来自南方的好料子,只是外貌身形一事,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纵使处处与顾卿祺有多少相似,但却处处相差弗如。

  这便是顾卿祺的双生姐姐,顾家二姑娘顾卿湘。

  顾卿和对这位二妹妹也深有印象,若说顾卿祺是面上的蠢和毒,那顾卿湘则是叫人如沐春风,是待人温和的和事佬。

  当然,若顾卿湘真是这般人,顾卿和当年在顾府也未必那么惨。

  顾卿湘不得顾卿祺的好相貌,因此大夫人对她的喜爱,较顾卿祺要差了许多。

  这人的恶毒所为,大多都是教唆自己的蠢妹妹,自己却扮一个老好人,博得众人的喜爱。

  见她出现,顾卿和不由警惕了三分,但她已非当年的少女,心中如此面上功夫却做得足。

  可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见顾卿湘含笑过来招呼,顾卿和也同样回了笑容,应了声妹妹。

  顾卿和将来可谓是名动天下,艳冠京华的容貌,尽管此时还未长成,但她一笑,也是光辉明媚的模样,众人顿觉拨云见日。

  在场的皆为女子,也不禁心中暗叹。

  顾卿湘却暗自皱了眉,由于相貌原因,在家中她不得宠爱,顾卿祺是她的亲妹也就算了。

  但……

  顾卿祺看着眼前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突然明白了何为肉中钉眼中刺。

  但她还是强压心中的嫉妒,转头对顾卿祺温言细语道,“妹妹,大姐姐终归是姐姐,平日里让着我们呢,在外头可不比家里。”

  接着她又对顾卿和道:“大姐姐,是三妹妹在外头不懂事,你受了伤,就不要怪罪三妹妹了。”

  如果在场的真是十四岁的顾卿和,说不定就信了她这套鬼话。

  她表面上是在调节两人的矛盾,但实际上,却让顾卿祺对顾卿和又积了一份恨,顺便还职责顾卿和是因自己受伤而迁怒。

  年龄不大,心机可不小。

  但如今在这里的,是曾经的大昭皇后顾卿和,她怎么能吃了这小姑娘的哑巴亏?

  顾卿和拉住顾卿湘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作态。

  “我这并非是因我的伤在怪罪,而是作为大姐姐,我必须教诲我的妹妹,不可在外头无礼,折了东主侯府的脸面。”

  顾卿祺、顾卿湘两人皆是脸色一变,没想到顾卿和居然反戈一击,拿起侯府来压人。

  顾卿祺叫道:“你说谁无礼?”

  这两人这点小表情,自然是逃不过顾卿和的眼,但她神色如常,似乎完全没有故意往自己妹妹身上破脏水的样子。

  她那颇有心计的二妹妹,此时竟也惊讶于顾卿和性子的转变,沉默不语。

  由着三姑娘顾卿祺梗着脖子辩解道,“若说我无礼,可大姐姐明知侯府设宴,自己面上有恙,有碍瞻仰,仍要前来,岂非对侯府更加失礼?”

  顾卿和笑着摇摇头。

  在顾卿和正欲应答之时,却听见一道清澈的少年之音传了进来。

  “顾家大小姐身体抱恙,却仍为贺我弟弟百日,前来侯府,侯府自当心怀感激,又怎会觉得失礼呢?”

  众人争相朝出声之人处望去。

  来人不过十六七岁,身着一套宝蓝色锦袍,头上绑着同色发带,一身说不出的贵气。眼波流转,一双桃花眼颇为勾人。

  明明是个男子,却闯入女宾所在。

  顾卿和突然忆起,这人在上一世中的风流之名,几乎能与自己的美满并驾齐驱,不由心中发笑。

  但定睛一看,较之上一世,他的风流恣意之间,又多了几分前世未有肃杀萧瑟。

  这正是安南侯世子,薛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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