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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笑容


  路上的行人几乎都带着笑容,说话轻声细语。榕城人说话嗓门大,急起来跟吵架一样,但这里的人安定不焦躁,他们不急冲冲赶路,慢慢悠悠不急不缓,一路走过来,给她的感觉就是悠然。

  她慢慢走着,感受着星月岛的静宁,这一两年她负荷太重,太需要一块安宁的天地,休养一下身心。

  虽然太阳烈,晃得人睁不开眼,但海风吹过,倒也不觉得酷热难耐。她徐徐走着,慢慢放平自己的心境,她才过26岁还未满27岁,但心境却如万年般沧桑。

  人啊,太过出众也未必是好事,反倒是平平淡淡,人生才顺顺当当没有惊涛骇浪的起伏,没有悲欢离合的凄然。

  想着心事走着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他,走到路旁找一行人打听星记米粉店在哪里?

  他在她身后热心地说:“我正好要去星记米粉店附近,我带你去。”

  她惊得猛然回头,戒备地看他,路人说:“你就跟阳老师去吧,星月小学对面就是星记米粉店。”

  她这才踏实下来,他露出和煦的笑容,提起她的编织袋自我介绍:“我姓阳,太阳的阳,阳晨,是星月小学的老师。”

  她敛了眉眼道谢后随他去了星记,一路上几乎人人都和他打着招呼,对他极其尊重和亲近。

  星月米粉店在大道的尾端,门口种有一颗高大的榕树,她如回故乡般恍惚地盯着这颗枝繁叶茂的榕,眼里渐渐有了雾气。

  正在忙碌的王小红二叔二婶见到他们,露出朴实的笑容,阳晨把行李提进店里,二叔二婶热情地问:“桂花,是桂花吧?小红给我们打了好几个电话了,来,快进屋休息一会。”

  一路走来都是自然亲和的笑容,不知不觉她的笑容也带了悠然没有了勉强,她浅浅笑道:“二叔,二婶,给你们添麻烦了。”

  二叔把行李靠在一边,二婶和蔼地笑语:“桂花,你赶紧洗洗手,先吃点米粉,吃完饭我带你去房间。”

  阳晨和二叔二婶打过招呼后,准备离开,二叔熟稔地说:“阳老师,已经中午了,吃碗米粉再走。”

  他没有丝毫的客气,熟门熟路去洗手,坐在方桌上和二叔二婶聊着天等待米粉。二叔给他俩各做了一大碗干捞粉,又多给他放了些炸好的黄豆,他搅拌好后边吃边道好吃,二婶笑得更是开心。

  她端着大碗有些迟疑,刚坐船胃里难受,现在吃不下,但又不能拂二叔二婶的好意。

  他抬眼瞧她,星目中有着分明,自然而然说:“桂花,给我分一半,免得浪费,我吃得下。”

  她的脸慢慢晕染上胭脂,分了大半碗给他,寻了角落一个位置埋头吃粉。

  现在还不是开中餐的时间,屋里只有他们几人,很平和的安宁。

  时间缓缓流淌,对面小学的下课铃声响起,他付过钱和二叔二婶道别,也爽朗地和她说着回见,她礼貌地扬扬唇角点头。

  就这样在二叔二婶家住了下来,二叔二婶膝下有一个二十八岁的儿子在南宁打工,二叔二婶谈到他时,眉眼有着无奈和一丝恼恨。

  在二叔二婶家住了几天,她也熟悉了周围的环境,二叔家对门就是星月小学,星月小学旁就是海润实业。二叔说原本星月岛已经没有了小学,岛上的学生要到附近秋月岛的完小读书,但海润实业出资建了星月小学,又高薪请了合浦的老师过来授课,星月小学的学生所有的费用全免,书包,纸笔文具,服装都由海润出资。不仅如此星月的学生每天都供应牛奶和鸡蛋,定期请合浦人民医院给孩子们体检。

  二叔二婶谈着海润实业打心眼里称赞,说海润不仅对学生关怀,岛上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海润每月发放八百元生活费,给孩子们体检时,岛上的每个居民都享受同等待遇。海润的小卫生所半费给六十岁下的人看病,孩子和老人全免费,而且即便是半费,价格也是极低的,从没有合浦医院用的药贵。

  岛上的石板道路,路灯等公用设施全是海润出资修造,包括街道规划和绿化、外墙的粉刷也是海润在做。原本星月岛的居民只靠打鱼和种果树赚钱,但打鱼收入不稳定,香蕉、龙眼,芒果,柚子又卖不了价,果商来收购又不方便,香蕉只卖到一角钱一斤,极其贱,连这里猪的食料都吃着香蕉。但自从海润迁址到星月岛后,不仅解决了岛内居民的就业问题,还把星月岛改造成合浦境内环境最优美的岛屿,不少在异乡打工的人都陆陆续续返回了星月。

  不仅二叔赞扬着海润,在粉店吃粉的乡亲各个赞不绝口。星月的原住民是实诚人,不大会说华丽的辞藻,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海润的好,只是不住说海润是海龙王下凡,是大大的好公司。

  星月小学的鸡蛋是由二叔二婶店加工好送去的,她随二婶送过好几次鸡蛋。走在星月小学塑胶场地上,她不免暗暗吃惊,这里有标准的篮球场,漂亮的教室,高规格的教学仪器,每间教室都有投影和大功率空调,电脑房全是LG宽屏电脑,这些设备不比榕城有名的私立名校差。

  在校园里,孩子们洋溢着太阳花般的笑容,离乡背井到星月岛上来授课的老师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着勉强,反而神采有着朝气和飞扬。

  一次她好奇地问负责学校工作的小田老师,想不想家?想不想去南宁那样的城市?

  小田老师清秀恬静地笑脸上有着满足,说她哪里也不想去,就想呆在星月岛。又说她以前师大实习时也在南宁私立小学呆过,虽然看着薪水挺不错,但老师们的压力太大了,不少老师都华发早生。她现在呆在星月岛,工资也很高,而且星月恬和安定,更重要的是她来星月后,心情如开满鲜花的花园,一片美好,她还打算把自己的父母也接到星月来落户,让他们也感受星月的舒适安宁。

  她看着小田老师神采飞扬的笑脸,想起海子的一句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温暖幸福安宁,莫过于此吧,人生的终极目标也就心灵的放松祥和安定满足。

  此后她经常去学校送鸡蛋,有时会静静站在操场上孩子们笑逐颜开地嬉戏,好像回到她和陈安南读书的时间。

  偶尔她也会看到阳晨,他好像是这所学校的体育老师,常常看着他带着孩子们打球,但她没有多问,路上相见,点头笑过擦肩而过。

  星记米粉店有两层楼带一小院,一楼是店堂操作间和储藏室,二楼是四间卧室,二叔二婶住东头的大房间,中间是他们儿子王江太的卧室,在旁一间是客房,她住西头的屋里,洗澡间和卫生间在她房间隔壁。

  二叔二婶的家虽然简单,但墙壁雪白,青白色瓷砖地板很洁净,而且景子也好,推开窗户看到后山的红树林,还有挂果的龙眼。二叔说这些龙眼树都是他家的,他每天都摘一大筐子给她和二婶,以及来店的客人吃。

  福建也是产龙眼的地方,莆田的龙眼极其有名,在榕城龙眼上市时她常吃,但很少吃到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果子,虽然都很甜,但没有如此的新鲜度。及至后来她和陈安南去了锦城,两边的母亲经常给他们寄东西,其中也包括莆田桂圆干。

  出来久了,越发思乡,夜里常常泪满襟,如果大学毕业就回榕城该多好啊。

  雁南飞,花流泪,曲尽人断肠,空伤悲。

  星记米粉店只做早餐和午餐,主要的顾客是海润的员工和星月的学生。二叔二婶的手艺很好,二婶做的卤水很香,街对面就闻得到。

  做米粉是辛苦活,晚上就要泡上好的大米,早上四点起床磨浆做粉。二叔说这里不比合浦有米粉厂,虽然每天都有船过来,但有时刮风下雨就说不准了,再说米粉拿到店里都近中午了,放到第二天又不够新鲜,虽然自己加工米粉辛苦一些,但质量能得到保证,都是乡里乡亲来吃粉,一定要讲口碑和信誉。

  她很认同二叔的话,她在店里打着下手,洗菜、切菜,炸黄豆,煮鸡蛋,给客人端粉,洗碗,收拾店铺,虽然累,但她除了思乡外,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二叔二婶为人极为和气淳朴,对她如对自己孩子,早上磨浆下力的重活从不让她干,让她心里极其过意不去。一次早起她按着二叔的做法煮米浆,没想全给煮坏了,她一下子吓坏了,米浆报废重新泡米再做怎么也要下午。二叔二婶没有责怪她一句,立刻泡着干粉,中午粉不够又换成干面,怕她有心理负担,还不停宽慰她。

  这事过后,她也就听二叔二婶的安排做事。不过中午打烊后她会到后面的林子里摘一筐桂圆回来,吹着过堂风剥龙眼肉,放在竹批上用煤炭余火慢慢把水分烘干,再拿到天台上晒。

  做这些事她极其安详,伤痕累累的心逐渐趋于平和。

  阳晨只要在岛上每天都会过来吃早餐和午餐。二叔二婶说他父母因海难在星月岛附近海域双双过世,他也是他父母过世后,才搬到了星月,这样他离他的父母的灵魂更近一些。

  她心里悸动着,以后每次他来,她都对他灿烂地笑,不用二叔二婶给他舀黄豆,她都会多给他几勺。

  他接过她端来的米粉会调皮地笑,他真是一个阳光的人,即便遇到人生的悲事,仍然健康有朝气。

  他的笑容和煦、温暖、豁达、积极乐观,即便他不笑的时候站在那里身上也会传来温润的静宁。自古就有‘相由心生’这一说,看一个人的面相就可以看出他的修为,他的善念,他的慈悲。

  他的眼睛极其清明,说笑间眉目生动,神情清朗,语调清和悠然。

  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会被他的气场所影响,心态也会变得踏实安稳。

  一个周末来了一个施工队,把学校的院墙全拆了,重新装上铁艺的围墙,她在店里一抬眼就可以看到星月的操场。

  下午空闲的时间她剥着龙眼肉,透过开满太阳花型的铁艺栏杆,会看到他和孩子们玩耍运动的场景,他的弹跳力很棒,投篮时英姿勃勃,极是精神。

  龙眼下市后,柚子成熟了,于是她每天下午熬柚子茶。做柚子茶是细致活,她很是细心地做,不然稍不注意柚子茶就会熬糊,她做的柚子茶能和韩国原装进口的柚子茶相媲美。这些柚子茶会放在店面卖,如果积攒了一些后,会拿到合浦的水果店去。她做得柚子茶选料讲究,用材实在,熬得火候又恰到好处,价钱又公道,常常拿到合浦,一天就会抢购一空。

  水果店的老板常常给二叔二婶说,让他们多拿一些来,但二叔二婶只是憨厚地说,做不了多少,怕她累。

  其实她也知道为什么她做的柚子茶好喝,因为心境的原因,心态平和静宁,做出的柚子茶也有阳光的味道。就如炒菜,哪怕天天炒一样的菜,心情好和心情浮躁,炒出的成品大相径庭。

  她做的第一瓶柚子茶是阳晨买的,此后他常来买柚子茶。小田老师也喜欢她做的柚子茶,有时也帮阳晨买,小田老师看阳晨的神态,有着爱慕和温柔。她常常想他俩算得上挺合适的一对,夫唱妇随,都有着爱心,都喜欢孩子,都是温厚阳光的人。

  阳晨并不是天天在星月岛,有时外出会一周或是十天时间,这期间她就会看着油炸黄豆笑,爱吃你的人出门了。

  只要他一回星月岛,他又会准时早七点来吃粉,他常常会给二叔二婶带些礼物,这些礼物不少是福建特产,线面,橄榄,乌龙茶什么的,年底的时候他还给二叔二婶带了许多的漳州水仙。

  她有些奇怪,二叔二婶并不大喝茶,这些茶都是她泡了喝,他带些茶叶做什么?

  二叔二婶怕酸,喜欢他带得花生牛轧糖,根本就不吃橄榄,他也常送来。

  后来等他送水仙花的时候,她猛然反应过来,这些东西是送给她的,她一下子惊讶万分,他是怎么知道她是福建人?

  一个周末的下午阳晨到店里来,她正在做柚子茶,他坐在一旁安详看着她,和二叔二婶闲话。

  她用刨子小心刨温盐水洗过的柚子外皮,二叔使劲扳着去掉外皮的柚子,他自然地接过二叔的工作,剥着内瓤的白皮,满屋里浮动着柚子的清香。她极爱橘子皮、柚子皮散发的馥郁气息,清甜不浓郁,闻后心情会十分的舒畅。

  今天人手多,她熬得柚子茶也多,她坐在火炉边慢慢熬煮。

  二叔二婶准备明天的材料,二婶说马上要过年了,王江太也该回家了,二婶说着这话又期盼,又有些烦恼。

  她默默熬着柚子茶,想她榕城的双亲,他温润问她,过年回家吗?

  她敛了长睫,让发丝遮住脸上的黯然,轻声道,不回。

  二婶的脸一下子生动起来。虽然她从不谈她家的事,但二婶还是问她成过家没有?有没有男朋友?她都轻轻摇头。

  他用干净修长的手指抹掉瓶口的蜂蜜,如孩子般舔着,她的脸刹那如跌入娇艳的玫瑰花从中,染了层层的红。

  之后她的心‘砰砰’地跳着,熬好柚子茶,她不等冷却装瓶,把锅端下后,慌忙跑回了卧室。

  好一阵她才缓住心跳,等她下楼,他已经离开,她垂了眉眼把黄橙橙的柚子茶装入广口的玻璃瓶里。收拾蜂蜜罐时,她用食指沾着瓶口的蜂蜜尝,甜甜的味道直入心里。

  夜里,她靠在床头抠着手指头,眼神变幻流转,末了低低叹息一声,抹平了心里所有的念想。

  此后他到店里来,她对她极为礼貌客气很是周到,但再也不看他的眼。下午熬柚子茶,也不再唱欢快的闽南歌,低声哼着《爱到才知痛》。

  小田老师也常到店里来,她极是亲近小田老师。小田老师小她好几岁,年青的面容有着清纯和明媚,她极为能歌善舞,学校元旦迎新年晚会,星月岛和海润的员工都参加了活动,在涛声和乐曲中,小田老师表演的《达阪城的姑娘》让众人大声喝彩。她瞧着小田老师轻盈的体态,优美的舞姿,也暗暗赞叹,青春活力美好形容小田老师一点都不为过。

  那一晚成了星月岛所有人的节日,常规表演完毕后,自由活动期间,能歌善舞的壮族和瑶族人,跳起了欢快的舞蹈。他走到她旁边,温和笑着让她也参加,她摇头说不会跳舞,他温润地看着她,她立马说要上卫生间落荒而逃。

  年越来越近了,王江太也要回家了,二叔二婶在一个周六关门停业去合浦买年货。

  这段时间二叔二婶对她更是疼爱,知道她喜欢吃猪蹄,二婶每天卤水里都会有猪蹄。

  二叔二婶去合浦,她一人在家做柚子茶,他走了进来,她当他来吃米粉,洗过手给他煮粉,当她端着放了许多炸黄豆的干捞粉递给他时,他握住了她的手,顿时她僵在当场。

  他接过粉,没有松手,她眼前冒出一个人,瞬间她闭了眼轻声说:“阳老师,你放手。”

  他抓紧她,哑哑地开口:“桂花,我……”

  她不等他说出来,抽出手往楼上跑,眼角沁出两颗如珍珠般的泪珠。

  许久她才下楼,粉碗他已经洗干净了,柚子他已经全给掰好,买粉的钱搁在洁白的瓷碗下。

  整个下午她精神都恍惚着,二叔二婶从合浦回家,给她带了很多礼物,给她买了一件大红色的呢子大衣,又给她买了一套玉兰油的护肤用品,还给她买了不少零食。

  二叔二婶是勤俭的人,二婶自己擦脸用的只是雅霜,却给她花了好几百块钱买护肤用品,她心里极为感动,但却硬着头皮说,她父母给她找了一门亲事,让她过年回去相亲,开年她就不来了。

  听到她这话,二婶一脸的凄惶和黯然,二叔也满脸的失望,夜里她用手捂着脸哭,天明眼有了浅浅的红肿。

  次日他来吃早餐,看到她眼镜后红肿的眼,有着心痛。二叔二婶这天也唉声叹气,中午时分他得知她要离开,明亮的眼神有了神伤,他寻了一个人少的时间,过来跟她说:“桂花,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以后我不会冒犯你,你留下吧,如果你觉得看到我很难受,明天我就不来了。”

  她垂了头,他温和看看她离开,第二日他没有出现在星记米粉店。她百般矛盾,在她收拾行李的时间,接到王小红的电话,说是初二会来看她和二叔二婶,王小红一改往日的大大咧咧,声音有了温柔,期期艾艾说,初二会带她男朋友来,她男朋友是合浦最大超市的主管。

  她听着王小红声音里的甜蜜幸福除了替她高兴外,自己心情百转千回,最终她没有离开星月岛,留了下来。

  好几天他都没有来,二叔二婶去寻他,回来后忙忙地熬粥,说他胃疼不能来吃米粉,只能喝粥。

  顿时她百般不是滋味,二婶提着竹篮给他送粥,她呆呆地盯着二婶的背影,眼里全是纠结茫然。

  下午她切柚子皮不再背对着大门,坐在门口的桌子边不时看学校操场,他带着孩子们在打羽毛球,洁白的羽毛球在天空飞舞,若一朵朵绽放的白莲花。他跑动跳跃时,身姿矫健,剑眉如漆,双瞳若天空最闪亮的星。他身材很是高挑瘦削,穿着波西米亚的棉格子衬衣,挥拍时露出内里的白色体恤,自由奔放如《希腊神话》带来光明和仁爱的阿波罗神。

  神话里的阿波罗神多才多艺,精通音乐、箭术、诗歌、医术,通晓世事,行事光明磊落没有一点点的阴暗。她想着元旦新年晚会,他拉着《赛马》,弓法干净利落,指法流畅,热情欢快,让人仿佛置身在万马奔腾的草原上,他也算是多才多艺的人吧。

  到星月岛这几个月,随着了解的加深,她在他身上能感受到激昂向上的气息,有时她想着他是怎样能穿越失去亲人的伤痛,始终保持着积极的人生态度?虽然她只比他小两岁,心境却如封冻的流水,没有了朝气,暮气沉沉。

  看着他无恙她心里踏实下来,其实她也知道他给二叔二婶说胃痛是借口。她缓缓剥着柚子的肉,用小石臼捣着果肉,石棒的撞击声一声又一声捣在她心里。犹豫来,犹豫去,在他回家时,她走了出去,他见她走来,停下脚步,静静看着她。

  她低着头,不停抠着手指头,小声说:“你家里也没个人做饭,还是过来吃粉吧。”

  他温和地看着她的犹豫,爽朗地笑着说:“没事,我吃得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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