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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碎雪刺


  可能这封信是由林戎转交,卓公主的信比较简单,字里行间只流露出对小石头的担心和关爱;还说林琳已经在风陵渡,让小石头快回去娶王妃。卓公主的信里有一半在夸奖林琳的漂亮,明显是在诱惑自己的儿子。

  石老实的信也很短,他开始断定小石头八成已经在洛阳做王爷了,如果真那样,只让小石头尽快到洛阳城北找个人。石老实信上说,洛阳容不下他和卓公主,这个人的见识学士比他为高,如果得到他的帮助,小石头就等于得到了一个师爷。

  对于两个老怪物,石老实只说他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知道怎么保护自己,让小石头不要太操心。

  其实,小石头也没时间操别的心,第二天白天一天都没功夫操别的心,连王府的门也没时间迈出半步。

  上午刚吃完早饭,小石头正与北风在花园里说话,礼部尚书李应生就与礼藩院侍郎来王府报导,说是今天早晨驿站传来消息,木达可汗上午就到洛阳,万岁请小石头替他到城外迎接;与木达一同来的,还有月乌国国王。

  小石头不想去,一个木达可汗来洛阳,礼部尚书去就行了;如果是以前,小石头也许就去了;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当即摆起架子,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如果木达可汗来了,他在府中摆酒为木达接风就是了;一派爱来不来的样子。

  李应生没想到自己这个主事王爷架子如此大,竟连皇帝的指使都敢推脱,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还是礼藩院侍郎聪明,小声对他说:“这次本就蹊跷,万岁既然让安王爷去,却没给他圣旨;不如就说回禀万岁说王爷身体不舒服?”

  李应生做礼部尚书最重礼仪,这点早就想到了,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玄虚,也只有离开。

  没想到,不到一个时辰,两个太监引着个老者进安亲王府,说是万岁关心安亲王身体,特意使御医来为他看病。

  最过分,小石头连装病也懒得装,御医半天也没查出他有什么毛病,却有不感说这个少年王爷很健康是装病,只有胡乱说是操劳过度引起些微不适,开了点药就走了。

  安亲王病了,这消息没多久就传遍西城,于是,来探病的人慢慢多了,这次,小石头只能回到楼上装病。

  晚间,徐云亭与洪海将军又结伴而来,他们知道小石头装病,这次是来找他出去散心;还有把木达可汗迎回来就来陪伴小石头的礼部尚书李应生,这是快膏药,想甩开他真不容易。

  灯火满洛水,一艘华丽的画舫靠上安亲王府码头,小石头他们四个上了画舫,船又轻漾,进入洛水主流。

  小石头真第一次见识这么漂亮的船,漆亮红栏悬彩灯,娇艳侍女奉香茶,厚重的波斯地毯踩上去如走云端。

  徐云亭不介绍,小石头也不好多问,船行一刻,出西城汇入东城,过汇珠码头顺伊水而上,小石头感觉快出洛阳南门了,画舫才靠上一个码头。头戴尖角皮帽的侍者,两撇俏皮的胡须轻扬,殷勤的在前面带路。从外面看,这只是一所平常的宅院,里面都大的出奇,没有一般酒观的喧哗人声,没有来往穿梭的酒徒伙计,竟是个安静的所在。

  徐云亭哈哈一笑:“各位,到了,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不是为安亲王接风,我也不敢到这样的地方放肆。”

  洪海看着两旁插着的碧绿松枝和大朵菊花,怪叫一声:“骗谁呢?我才是头一次来,以前连听都没听说过。”

  进门后,两个皮肤微黑的异国少女过来伺候他们脱下厚靴,又捧上铜盆为他们洗脚,铜盆里,飘荡着鲜艳的花瓣。

  这次,连小石都不相信了,进了厅堂才明白,李应升才是头一次来这地方,他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四壁挂满花样繁复的地毯,连地板也用长毛地毯遮盖住了,徐云亭请客的地方是家域外风情的酒家。

  喝酒前先洗脚,小石头头一次听说,李应升只怕也是第一见经历。从他靴子里散发出的臭气,连小石头都头晕,不禁可怜的看着两个为他洗脚的少女,难为她们还是满脸微笑。

  光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别样滋味在心头。又一个带尖皮帽的侍者为他们打开一间房,浓郁的香气立即扑满小石头鼻腔、口腔。

  坐的是皮毛墩,面前是长木案,却是每人一个座位,身边还有两个穿轻纱的少女服侍。眼前是的高脚琉璃杯,红艳的葡萄酒在杯中荡漾。

  “安王爷,来这里就是喝葡萄美酒,我可不想如昨天那样,几杯就被你灌醉了。”徐云亭坐在小石头一丈远处,说完开场白,拍拍手道:“胡姬胡姬,为我所喜,快请沙思兰公主为我们跳上一曲。”

  门廊下起手鼓声,引领着乐声起,柔糜的旋律优美婉约,洋溢著令人摒息以听的魅力,房间里灯火一暗,一角舞出个均匀高挑

  的丽影,掩映在飘飘黑袍下,愈发显得神秘莫测。

  舞者身体蛇样婉转,覆有面纱的宽帽遮盖了她的面容,却使人感到她有着美艳容颜。

  一曲舞罢,小石头也没看到舞者到底长什么样,手中的酒却不觉间喝光了。

  “怎么样?安亲王、李尚书,这样的酒喝来是不是更入心,胡姬之舞是不是别有风味?”徐云亭呵呵一笑,房间里灯光大亮,身边的少女又为他们斟上葡萄酒。

  “还是徐将军有见识,这样的酒老夫只听说过,就是没来喝过。”李应升拍着马屁,抿口杯中酒,还沉浸在刚才的舞蹈中。

  洪海笑他一眼,笑言:“这地方每天只招待一桌客人,不是徐将军面子大,排队也要等一个月。安王爷,这酒的味道其实不怎么样,是吧?还是您府中的酒有劲道。不如您再调一杯?”

  “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这是葡萄酒,我可调不来。”小石头又喝一杯葡萄酒,掂一枚干果投进口中:“徐将军,那跳舞的美人是谁?能否引见一下。”

  “这就是在这里请您喝酒的目的;”徐云亭站起身来到小石头身边,把侍女赶开,低声道:“跳舞的据说是波斯沙思兰公主,我也只知道她的名字;她只这一舞就颠倒众生,想见一面却难。据说,整个洛阳也没人有这个本事。”

  “什么公主如此高贵,见一面,难道需要很大的本事?”小石头好奇心起。

  “您是酒王子,也许能破这个例;沙思兰公主一来就放出话,谁能喝她三杯美酒不醉,就是她的主人;这个酒家,就是陪嫁。合算吧?您想不想试试。如果喝不下那三杯酒,代价是五千两银子。”

  “赌了!”小石头满眼放光,比喝酒赢得美人是他早就寻找的机会,无奈绿汐不应战,小美人耍滑头,这个机会再不能放过。

  “不过,我可没带那么多银子。”小石头想起囊中羞涩,畏缩一下,看向徐云亭:“想来徐云亭将军的面子能当银子,你来做保如何。”

  “赌了!”徐云亭伸出手与小石头击一掌;“有个条件,如果王爷胜了,千万别金屋藏娇,只让我见沙思兰公主一面,喝杯酒就可。不过王爷也要小心,这家酒家开业半年,只靠这个噱头就赢了十多万两银子,谁也喝不下人家的三杯酒。”

  徐云亭说完,似乎怕小石头后悔,马上叫过侍者,吩咐道:“告诉沙思兰公主,安亲王要喝她的冰焰红唇。”

  灯光又一次暗淡,门廊下的乐者奏起轻缓的乐曲,一个衣白纱的少女捧一金盘走进来,金盘上也是一盏晶莹琉璃杯,少女的面上也是白纱遮盖。

  小石头端起杯,触手就感到寒气十足,轻抿一点,包在舌体上以口中术试探。

  甘甜的酒液中也是彻骨的寒,顺舌中线与拳拳酒心连接起来,分解开其中玄妙,分出一道热流护在胸腹并肠胃中。小石头豪气一起,扬头一饮而尽,任那道冰线深入;闭目片刻,感觉到那团沉积的冰团被消化尽了,才睁眼开口一赞:“好酒!再来。”

  徐云亭并洪海、李应升一直看着他,这时才松口气,李应升的马屁飞快的拍过来,举杯道:“安亲王福源深厚,今天一定能让夷人知道,我华夏大地人杰地灵------。”

  “算了,李尚书的话留待最后才说,还有两杯呢。王爷还能坚持吗?”洪海描李应升一眼,打断了马屁,他更关心安亲王的身体;最怕如果出什么意外。

  小石头脸上浮起红云:“喝酒而已,不比替我担心,洪海将军难道也想喝?”

  “我可没那个本事。”洪海脸也红了,看徐云亭的表情,他们两个八成都在这里比试过,一定是大败而归,今天是拉酒王子来找场子了。

  又一杯酒被送上来,依旧是那少女用金盘端来,这次,少女半跪下来,细声道:“这杯是蓝色梦幻,请王子用。”

  声音轻柔中带着异样口音,小石头小心端起酒,琉璃酒杯中是蓝色液体,在灯光下闪着沉静的等待;看进去,点点深蓝汇成深潭,真如一个梦。

  依旧轻抿一点,舌头包裹着酒液,流进线体的,是微酸的滋味。

  这次,拳拳酒心只把一片温暖送出,到小石头饮下这杯酒,胸腹中竟是浓重的酸涩,回荡良久不肯落下。

  小石头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白纱下两道关切的目光;“好酒。”

  这声好酒,真是发自内心的赞叹,他怎么也想不到世上还能有这样的酒,刚才的片刻,真如梦一样,如果压不下去,吐酒事小,也许真就醉过去了。

  徐云亭拍下自己的胸:“原来真是酒王子,我还没听说谁喝下去这杯不倒的。王爷,你要真胜了,今后洛阳要有多少失意人?我天天去你王府喝酒。”

  第三杯酒送来时,门廊下的乐师奏起激荡的乐曲,金戈铁马充斥其中。

  “王子殿下,这杯是碎雪刺,喝下去,您就是这里的主人了。”少女的声音轻颤,似乎白纱下的身体也在颤抖。

  小石头端起酒杯注视一会儿,琉璃杯内是无色的晶莹,只因为无色才使他加些小心;转头问道:“谁带有御酒?”

  洪海马上从怀里掏出个银壶,旋开壶盖递过来道:“王爷,您请小心。”

  “谢了。”小石头接过来闻一下,正宗的龙山酩,虽不是好酒,小石头要的是酒里的烈。

  左手轻轻摇动琉璃杯,又手拿着银壶,小石头问:“我对点这样的酒,算不算违规?”

  白纱少女犹豫一下:“应该不算了,如果您不是对很多的话。”

  杯中酒斟在七成上,小石头边摇边滴,时常还闻一闻;几十滴下去,脸上颜色放缓:“就这么多,可以吗?”

  白纱少女点点头,没回答。

  小石头把唇凑上酒杯,一点点吸吮着酒液,虽慢却没有停留。

  碎雪刺,酒如齐名,一道道冰寒的酒液如利刺般扎向拳拳酒心,而以往很威风的拳拳酒心只在防御,没一点反击的手段来为小石头排解那一阵阵刺痛。

  不过,这刺痛来的快,走的也急,碎雪之刺的后劲已经被小石头在酒杯中化解去大半。其实,小石头只拿起酒杯一闻就感到其中的尖利,他是用龙山酩消减一下其中的怨气。小石头饮着,还在承受阵阵刺痛,眉头越来越紧,身体也开始摇摆。

  酒将尽,白纱少女忽然从小石头手中抢下酒杯,撩起白纱倒进自己口中。

  她呻吟一声,双手抚胸蹲下,片刻就站起来,摘下白纱,露出一张绮丽迷人的面容,最是那蓝色双瞳,使小石头心旌摇荡。

  “您胜了。”说完,丰润的嘴唇上荡开一个笑容:“今后,您就是沙思兰的主人,您拥有沙思兰的一切;美貌、财富、荣耀和仇恨。”

  徐云亭呵呵大笑:“那么,就请沙思兰公主先来敬我们一杯酒,也让我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摸样。”

  白纱少女旋转几圈,双手在头顶蛇样扭曲,停下来时依偎在小石头身边,笑而不言。

  “您就是沙思兰公主?”徐云亭啧啧几声:“如果再比您漂亮些,那就真不是人了。安王爷,今天的酒钱不能算,您占大便宜了。”

  “那可不行,堂堂御林军统令还会赖区区五百两酒帐?”沙思兰公主把小石头受臂挽起来,“主人,有人在咱家喝酒不给钱。”

  小石头如在梦中,到手臂被扭一下才清醒过来:“谁敢在咱们这里喝霸王酒?不想活了吗?”说是这么说,心里还得意着:自己赢来这个美人可够黑的,一顿酒就要五百两银子,岂不是早就成富婆了。

  李应升与洪海马上跟着起哄,说是这笔银子该出,不过小石头改天要请客,说笑几句,三个人就告辞离开。他们都明白,接下来他们在呆下去就惹人讨厌了;看小石头的样子,眼睛都开始迷离了。

  白色的房间里,小石头坐在软绵的皮毛间,对面是一身白衣的沙思兰公主,还有一个黑衣妇人,连头脸都罩在黑纱里,神秘而妖邪。

  “您有这个能力接受命运的检验,酒王子、安亲王,每个身份都配得上我们高贵的公主。”

  如果这些话是那个满身诡异气息的黑衣妇人说的,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她说的话小石头不懂,经过沙思兰公主的翻译后,小石头听来就想笑,哪有自己夸自己高贵的?

  “您现在是沙思兰公主的主人,她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沙思兰公主美丽的身体;但是,那三杯酒只证明了您的能力和勇气,为了证明您的诚心,还要接受命运的考验。”

  “什么考验?”小石头看面前的沙思兰公主,心头早就火大,一听说还有考验,就凉了半截。

  “接下她身上的仇恨,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躲避追杀,您要把沙思兰公主的敌人杀死。”

  沙思兰公主边翻译,边对小石头微笑,似乎这些与她没关系;但是,在洛阳,小石头不怕什么人,谁来追杀他的美人,一定是他的敌人。当即,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当明白沙思兰公主的敌人还没出现时,小石头又有些恼:“难道,你们的敌人十年不来,我就要等十年?”

  “他们不来,我们可以去找他们;就在沙漠的那边,翻过天山再走二十天,就是沙思兰公主的城邦;现在那里被邪恶的敌人占领,他们有邪恶的巫师和冷血的拉亡战士。我们来洛阳避难就是为躲避邪恶的巫师,他们早晚也会找到这里。”

  “那就等着吧,但愿时间不会太久。我现在还没时间去为你们复仇。”小石头说完,就要告辞。

  “你会有时间的,命运女神指示我们,你的生路在西方。那时,就是我们回去收复公主城邦的时候。”

  沙思兰公主对小石头没那么色急很满意,送小石头离开时,在船头给小石头个轻吻,问:“主人,您需要我继续为您挣钱吗?这里的金子很好赚的。”

  小石头看一眼一直在暗处守侯的北风,把沙思兰拉进怀里,血盆大口罩上去,把个娇贵的异域美人惊的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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