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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风流


  上午的阳光照耀在板结的黄土路上,几只黄狗在街边翻检着垃圾,寻找些微食物;两边的瓦房多已破败,里面传出的声音也不是西城那样的优雅。

  小石头怀里揣着浣泊的家书,行走在洛阳东城狭窄的街道间,寻找羊头巷浣泊的家;问了几个人才来到一条临河小巷前。

  北风如一道影子走在小石头身后,他是个沉默的人,跟小石头两天,总共说了不到十句话,大部分时间他都躲在一个角落,左手似乎永远握着腰间的短刀。

  再后面是四个便装的墨猷卫侍卫,带着他们是绿汐的主张,她说,安亲王出去走动,身边多两个人方便。

  今天其实也很多杂事,早晨礼部尚书李应升来说起他一天的安排,小石头马上推掉了大半,只答应下午与礼部各司侍郎门见面。木达可汗要求来拜会安亲王的要求,被他拒绝了。小石头这个王爷做的,竟比皇帝架子还大些。

  路人在接过十文钱后,指点小石头说,羊头巷本就短,里面住了三户人家,姓浣的只有一户,最里面那家就是。

  青瓦上的衰草枯黄,土坯院墙上搭着烂鱼网,羊头巷里住的三户都是靠打鱼为生,一进小巷,鱼腥味就冲塞着小石头的鼻腔。

  最里面一家房子还好些,至少院子里清扫的很整洁;透过破旧院门上空隙,能看到一个妇人在织补鱼网。

  小石头敲敲门,妇人站起过来开门,映入小石头眼中的是张安详甚至有些风韵的面孔,能看出,她是个美人,也许在几十年前。

  “请问二位官人有什么事?”妇人说话了,声音中透出沉静。

  小石头拿出信封,问道:“您家是不是姓浣?”

  妇人点点头,看信封上的字迹,扶在门上的手颤抖起来;打开院门,让他们进来。

  妇人看信时,小石头打量着这个院子,北风的眼睛却一直在妇人身上;小石头不知道他发现什么了,他只是在想:这一家的生活看来很清苦,却还透着尊严,怎么说出让他们到自己王府去住,又不伤他们的颜面。

  对于浣泊,小石头心里充满了敬意,浣泊给他的心法虽然连贯不起来,甚至没办法修炼,小石头以为是自己悟性不够;但浣泊交给他调酒术,是他最受用的。所以,小石头从一进门几决定帮助这家人。

  “您就是相公信上的刘公子?”妇人看完信后,神情安静下来,问小石头。

  “就是我,在酒庄内,浣泊是我的师父也是恩人。请问您是?”

  “这是我家相公的信。”妇人回答完,小石头站起来施礼:“小石头见过师母。”他已经想到了面前这位是浣泊的夫人,好象麒麟门对于这样的事情惩罚最严厉。

  妇人没阻止小石头,等他站起来时,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不过马上就掩饰住了:“小石头,石头公子,原来是隐名进到苟氏酒庄,能知道公子的师门吗?”

  “师母,小的没有师门。”小石头的回答妇人不满意,微笑着再次试探:“酒学之道,非富贵人家能练,石公子看来是出身豪门了?”

  “豪门?应该是吧。”小石头看出来点苗头,正色道:“虽然我在洛阳只认识十个半人,不过,只要师母说出来,没什么事情能难得住我。”

  “十个半人?浣泊一定传给公子一篇心法,而公子一定也感觉理解不了。公子只要替浣家做到两件事,老身就把相公的口诀传给你。”

  小石头恍然,原来浣泊还留有后手,怪不得自己参祥不出其中的奥妙。马上拍着胸脯道:“请师母吩咐,水里火里,总归为您把事情做好。”

  妇人这才看一眼北风,缓声道:“这两件事,只凭江湖道是做不来的;石公子考虑清楚了,老身说出来后,你如果后悔,再别进我浣家院门。”

  看北风依旧定视着自己,小石头也一样面色不变,妇人又道:“看来,石公子真是有些来历的,老身就说了。第一件事,洛阳官府大牢内关着老身的儿子,请石公子想办法把他救出来;他叫浣渔,犯的是误伤人命的罪;第二件事,漕帮霸占了我家在汇珠码头的客栈,就是现在的宝通赌场,请石公子替我们要回来。”

  小石头松口气,这两件事应该没什么难的,点头道:“下午应该给您个结果,师母安等,我这就去办。办不好,再不会来打扰您。”

  出了羊头巷,小石头哈哈大笑起来,对北风说:“北风,咱们这就去洛阳衙门。”

  “不好,找洪海。”北风这次没沉默,说出的话让小石头豁然开悟,这件事还真就他来办最合适。

  小石头叫过守在巷口的墨猷卫,吩咐道:“替我告诉洪海将军,中午在昨晚喝酒的地方见面,就说我有事相求。”

  一个墨猷卫飞快的跑去传信,小石头看看太阳,时辰还早,就对北风道:“咱们现在去洛阳北城,既然出来了,索性把该办的事情都办完。”

  “坐轿。”北风又说两个字,小石头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只有在街脚轿行雇个小轿坐进去。又伸出头嘱咐另一个墨猷卫:“回去拿两坛酒来。”

  石老实给小石头推荐的这个人,叫楚天清,据石老实介绍说他是“学了满腹经纶却一肚子男盗女娼”的酒鬼,在洛阳城北开了家勾栏院;十几年前,整个洛阳也就他与石老实走的近,说来,他们还是同年进士,也都进了翰林院,楚天清还做过几年御史,不过最后混得都不得意。石老实后来是吃着官饭开酒馆,楚天清却是干脆罢官不做,利用自己的人头熟,在洛阳城北的风月之地做起下九流的勾栏勾当。

  在风陵渡时,石老实就说起过楚天清,那时,石老实只说楚天清是个不世天才,可惜生错了时代。年轻时与石老实是一对走马章台的伙伴,没想到最后自己开起了妓院;石老实说起过楚天清的一首诗:一壶花酒傻子转,美人半盏龟半盏;青衫莫被闲儒误,万花开尽英雄叹。

  到了万花楼下,小石头才知道楚天清的本事,在洛阳城北的柳市街上有七条胡同几十家勾栏院,万花楼是最大的一家。巍峨三层高楼上高挑十八盏花灯,每盏花灯上一个龙飞凤舞的好字,连起来却是一副妙联:

  富贵荣华梦黄梁散尽,舞榭歌台品解语花开。

  午时不到,万花楼还关着门,小石头上前打门,嘴里还吆喝着:“楚风流,出来接客。”

  石老实说:去万花楼找楚天清一定见不到他,找楚风流他敢不出来迎接?

  门开,露出张清秀的老白脸,喝道:“谁家小子在这里撒野?”

  “来找你喝酒,应战不?”小石头闪身指着身后墨猷卫抱着的两坛酒,他刚把上面的龙山酩封印揭去,只看酒坛就能看出是苟家好酒,却看不出是御酒。

  “谁家小子在这里撒野?抱上你老子的名号。”老白脸把门打开,仔细看小石头两眼,又问一句。

  “喝酒就是喝酒,醉了,谁还知道你是谁?只问楚风流在不在,敢不敢喝酒?”小石头老实不客气,带着北风和三个墨猷卫进到万花楼内。脂粉味还不算浓,厅堂里布置也不算俗气;这个人八成就是楚天清,样子与石老实说的有七分相似,四十来岁年纪还穿一身飘飘白衣,领口出插着折扇,一副风流到老的样子。

  “喝酒就喝酒,咱们一人一坛,喝完了快滚。”楚天清把住一坛就要喝,小石头拦住他:“喝酒总要有个由头,如果谁先醉了,怎么说?”

  “任凭处置。”楚天清说完,已经拍开泥封,扬头就灌,喝一口才说:“好酒,这一口最少十两银子。”

  小石头拍开另一坛上的泥封,也灌一口,却不说话,看着楚天清。

  于是,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就着酒坛喝起来;楚天清的酒量颇宏,但龙山酩性烈如火,才饮半坛就软了身子,手一松,“啪!”一声,酒坛落地,贵重的龙山酩散出酒香驱赶走脂粉气,楚天清醉了。

  小石头又喝一口才拉着楚天清问:“是不是输了?”

  “谁醉了,我只是想睡觉。”眼一闭,呼噜声响起来,这次,任凭小石头再怎么叫嚷,楚天清就是不睁眼;小石头心头火起,刚要把自己的半坛酒倒在他身上,楼上下来两个妖艳的女子,娇声道:“公子且慢,这里是万花楼,想找姑娘咱姐妹陪着,别难为我们老爹。”

  风尘中历练久的女子最泼辣,说着话,两个女子已经贴上小石头,北风左手微动,寒光闪两闪,两只短匕首掉在小石头脚下。

  两个女子都在右手虎口处洇出点血珠,伤虽不重,半个身子却麻了。

  小石头有些恼,刚要发威想起石老实的话,放下酒坛道:“你们给他带句话,明天我还来。”带着北风走了。

  中午,小石头赶到洛阳南城沙思兰公主那里时,洪海将军刚到,正坐在客厅里洗脚。看到小石头进来,笑问:“王爷今天请客,一定有事情,说吧,要我做什么?”

  小石头不想洗脚,却被侍女拦住,只有跟着洗一回,才踩着松软的地毯进到里面。坐下后才对洪海说道:“洛阳官府大牢里有个犯人叫浣渔,下午我要他放出来;漕帮的宝通赌场是霸占别人的,天黑前也必须还给人家。”

  洪海本来脸上还有笑容,这时郑重起来,想了想才说:“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浣渔误杀的是个漕帮混子,其实那是个套;后面的主使是吴侯爷,他是漕帮副帮主,这个身份也没什么,吴侯爷的干爹是宫内太监总管吴义,他可是万岁的------;十二年前,就是吴义冒险出皇城把先皇遗诏送到万岁手里。这个吴侯爷其实是个纨绔子弟的头,洛阳城内一霸。”

  “吴义,原来还是有些来历的。”小石头念叨一句,说:“你只要到官府大牢把浣渔放出来就行,宝通赌场我去要。”

  洪海表情轻松下来,只放出浣渔还没什么,要回宝通赌场就不是他能办到的事情,他没安亲王的身份尊贵;不过洪海还是有些担心,提醒小石头:“王爷,漕帮可不是小帮派,你知道洛阳的私盐就是他们在做,宝通赌场后院就是码头,人家看上的是那里的位置,所以才会用那样的手段对付浣渔。万岁说是要严查私盐,还要用严刑重典,其实都是说给人听。漕帮每年要给宫里不少银子,大家都以为万岁在给他们撑腰,漕帮帮主汪天雨,也有四品带刀侍卫头衔。”

  这是个人情,小石头握住洪海的手晃两下,心里在想的却是:吃完饭到那里借点兵合适。

  墨猷卫是不行了,御林军也没希望,洛阳将军府没打过交道,自己府内的四十个墨猷卫,人数少了些;刚才他从宝通赌场门前过了一趟,那里至少有百十号人。

  沙思兰公主从后面转出来,捧着两杯艳红的葡萄美酒,看到这个异域公主,小石头忽然有了主张,笑嘻嘻的撩起她脸上的白纱:“公主,今天晚上准备一桌饭菜,我要在这里请客。”

  “是,主人。”沙思兰公主面上微红,请小石头并洪海将军到进入内室,两个侍者在烤着一只娇嫩的肥羊。

  吃完饭,小石头送洪海将军离开,告别时低声答应送他个异域侍女,把洪海高兴得脸更红了。

  回到沙思兰公主房间,小石头一头扎在地毯上,呻吟着:“头疼,今天喝多了。”

  沙思兰公主连忙跪到他身边,刚用手在他头上试探,就被拖倒在地,娇美的嘴唇又一次被占领。

  这两天小石头有些色急,昨天晚上就对她动过手脚,无奈被拒绝了;这时,真有把饭煮熟的意思,把沙思兰双手举起在头顶,猛烈挤压着身下的圆润身体。

  这身古怪的纱衣虽单薄却翻复,小石头感受到沙思兰松弛而瘫软下来,放下右手移上胸前柔捏几下,低声道:“公主,我是王爷,能为你报仇也能让你仇恨我,如果你想耍我------。”红云飘飞,从双颊蔓延到耳唇,头上的纱巾尽落,褐色的头发散开,眼角流转泛着晶盈,小手欲抽却又不舍,沙思兰公主呼吸急促粗重,却隐忍着没叫出声。轻声道:“没人耍王爷您,我的英雄,沙思兰的誓言是庄严的,如果您---如果您真想,随时可以得到沙思兰的一切。”

  沙思兰柔嫩的掌心有湿湿的汗泽,反握住小石头的手,张开柔唇主动迎上来;小石头昨天就品尝柔舌的甘美,又放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更粗野。

  身边响切一串急促的声音,小石头虽然听不明白这种语言,其中的意思也能猜出几分,无奈的坐起来,看着黑衣妇人嘟囔两句:“你他妈的怎么象个巫婆?就不能晚会儿再来?”

  沙思兰依旧微喘着,蓝色双眸内漾起迷雾,还解释着:“妈妈不是巫婆,她是女巫。”

  “我知道她是女巫,你也是。哼!晚上记得准备酒菜。”小石头在沙思兰赤裸圆润的脚裸上扭一把,站起来整理衣服,北风这时已经出现在门口,脚上依旧穿着靴子。

  回到自己的王府,小石头换下身上的粗布衣服,穿回王服,与北风一起坐上绿汐刚买回来的马车,叫上鲁嘉带着二十名墨猷卫涌出王府。没多久,来到永安大道一做宅院前。

  鲁嘉上前通报,门开,马车驶进去,小石头一下车,木达可汗早在院子里迎接。

  这里以前是朝廷给车宿铁的府邸,这些年车宿铁不来洛阳,木达可汗每年来晋见皇帝,就被允许住进来。

  按照规矩,小石头是亲王,比木达可汗的藩王身份要高那么一点,但木达可汗却是当朝驸马,他的王妃是小石头没见过面的姐姐,所以,两个人见面谁也没对谁行礼,把臂进入前厅坐下。

  木达可汗年届五寻,满脸浓须身体依旧强健,看着贸然闯来的酒王子,心下狐疑,他虽然是可汗,胆子却不大;在塞外怕车宿铁,到洛阳更怕出什么意外。

  “木达,我是来讨债的。”小石头开口就吓了木达可汗一跳,但听小石头接着道:“难道你忘了十几年前在这里的赌局,你欠我一匹好马,一个侍女。”

  木达可汗这才笑起来,“记得,酒王子的事情,木达怎么敢忘?儿郎们,叫木阿兰到这里来,把那匹雪里青也牵来,就说酒王子来了。”

  木达带来的卫士都是蛮横汉子,应一声就下去了,小石头正与木达应酬,门前响起马蹄“得得!”

  马是好马,小石头一看就喜欢,雪里青雄壮挺秀,白色的马身洒点点青斑,四蹄圆直,团团肌腱在光滑紧绷的皮肤下滑动。

  马上是个骄傲的塞外美女,如果她胖大的娇体能瘦去七分,如果她的眼睛再大一点,如果她的脸没那么“圆润”,一定如她自以为的那样,是个塞外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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