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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大哥


  “为什么呢?”

  “我也说不清楚为嘛。反正套包大一说搬包,你就得搬。谁也说不清为嘛。他就是说,我也听不明白、听不懂他说的嘛。”

  “看你瘦的,又黑又瘦的。现在给你照张相寄回家,你妈妈非找来不可。可惜咱这没处照相。”

  于树听到这话急忙说:“你们回天津千万别说啊!不能让我爸妈知道这事。他们要是知道了,还不担心死。”

  “放心吧,跟你开玩笑,谁也不会说的。”

  也不知于树是不是真的放心了,过于辛苦的他吃过晚饭后就急急忙忙的睡下了。大家都理解他——他太辛苦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必须回去了。我们那里还有两个正在忍饥挨饿的人呢。

  我们又回到十站,做了许多饭。饿了好几天的那两个人终于吃上饭了。我们继续在这里干还没干完的活。晚上,,仰头看看天上,天上居然出现了星星,当地人有句话说;“一颗星星保一宿,满天星星不用愁。”看来明天将是个好天气。

  天终于晴了,我们仅用几天就把剩下的活干完了。

  几天以后,我们胜利凯旋了。回到集体户,我们要先休息几天。在集体户,又听见了阿晓的小提琴声。

  大哥从包上回来了。这一次他是受了伤回来的。他在包上想要表演最潇洒的上马动作。左手握着马嚼子,右手握着套马杆,当左脚踏上马镫时,在左腿向上用力的同时,右手用力撑套马杆,靠套马杆支撑的力量撑起身体,使右脚离地,身体顺势向左转身坐在马鞍上。因为左手拉着马嚼子,所以在上马时,马会向左转。随着身体的转动,右手的套马杆要从马屁股上绕过去。因为套马杆比较长,所以要提起套马杆并从马屁股上绕过去,需要用一下力,不能随手提过去。那样套马杆会从马屁股上滑过去。套马杆与马屁股的接触就会惊动马,马必然会有反应。而这个反应绝不会是好事。我们的大哥就遇到了这种倒霉事。

  他的身体一离开地,马就向着左边转动,而套马杆也向马屁股方向运动着。此时,他只要稍稍提起套马杆,就一切平安了。可是由于他的经验不足,套马杆划到了马屁股,马立刻就尥了个蹶子,大哥还没坐稳,就被摔了下来了,来了一个嘴啃地。人们忙把他拉起来,只见他半边脸被摔破了,渗出了血。

  大家急急忙忙把他送到村医务室,那个蒙古大夫给他用清水洗了洗就算是消了毒了,然后抹了半边脸的红药水。由于我们那个村子原来是个国营牧场,一切设施健全,居然还有个医务室。只可惜两个蒙古医生的医术都不高。另外还有一位女赤脚医生和一位专门负责接生的接生婆。

  这一下可把队里吓坏了。知识青年啊,骑马摔了,受伤了,这还了得。队里决定,安排好车辆以后就送他回天津疗伤。虽然蒙古医生在大哥的脸上涂满了“红药水”,但这并不妨碍他到处溜达,特别喜欢唱歌的他一天到晚嘴里还总是哼哼唧唧的唱个不停。

  食堂里正在蒸馒头,大哥坐在灶前的一个小板凳上一边帮着烧火一边卷烟抽,嘴里还不停的唱着:“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可是我不能对他表白,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说出来。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说出来。……”一边唱着,还不时地从灶里拣出一只带火的柴火把卷好的烟点着。

  大胖从食堂里屋出来,马上又跑到另一间屋里,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回来对着边烧火、边卷烟、嘴里还在一直唱着歌的大哥说:“别烧了,够时间了,馒头熟了。”

  大哥停下手里的烧火棍,把屁股下的小板凳向灶口外挪了挪,用烧火棍上的余火点着了手里刚刚卷好的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唱’兴未消的大哥用手里的烧火棍敲打着灶台又唱了起来:“我们家的锅台上红莓花儿开,蒸的那个馒头大又白,想吃那个馒头又怕馒头热,只好坐在板凳上等着馒头凉。”显然这是大哥利用‘红莓花儿开’的曲调自己改编的歌,歌词也不合辙押韵,可大哥还是乐此不疲的唱个不停。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愁。

  眼镜赵和艾林等人来食堂吃饭了,大胖已经把锅盖打开,灶间里充满了浓浓的水蒸气,还有大哥一直没有停息的歌声。聪明的眼镜赵只一会儿就学会了大哥自创的歌曲,很快就随着大哥一起唱了起来。随后而来的闫长福、袁满森等人也很快加入到了合唱的队伍,这歌声似乎在催促大胖,大胖也明白这一点,手脚麻利的把馒头从灶上端下来,并很快就装到一个盆里并拿到了屋里。

  大胖对着大家一声断喝:“都别唱了。白面馒头还堵不上你们的嘴!”大胖的命令真灵,歌声马上就停了。不过,眼镜赵等几个人不在这里住,他们打完饭菜要回到他们自己住的地方去吃。当他们离开食堂的时候,歌声又响了起来。这歌声伴随他们走了一路。

  村里女性的另一个主要任务是剪羊毛,平时她们就在地里忙乎。那年队里种的唯一的粮食作物就是黄豆,结果,还没成熟,天就凉了。眼看多日的辛苦要付诸东流,连种子都收不回来。队长也没办法。

  那天,几个女知青从田里回来,每人身上背着一条装满了东西的裤子,裤口用细绳扎着,满满的。

  “什么东西?”我问。

  “你猜。”

  这哪里能猜出来。我说:“不知道。猜不出来。”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就等一会儿吧。一直等到晚饭过后,谜底才被揭开。“哇!毛豆角!哪来的?”

  “队里今年种的黄豆,还没熟呢,就上冻了。队长让用打草机打下来,又让用搂草机搂到地边上,就不要了。这东西,牲口不吃,点火也不着,没用。我们一看,这不就是毛豆角嘛,就弄回来咱大伙儿解解馋。”丁姐向大家解释道。“队长问我们弄这干嘛,我们就说玩,‘这毛茸茸的,多好玩。’不能跟他说实话,他不知道这能吃,他要是知道下回就该找咱要钱了。”

  晚饭后,我们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大家围着那口大锅,点着一盏油灯,开始了我们的“会餐”。没有其他任何调料,只有咸盐。大家吃的津津有味。

  第二天,她们下工时又带回了几“裤子”毛豆角。晚上,大家又团团围坐在那口大锅周围进行“会餐”。就这样,我们连着吃了几天的“毛豆角大餐”。

  这一天,在地里干活的女生们收工回来了,带来了一个消息:队里的一头驴因为一下子踩空,崴了“驴蹄踝”。队长决定杀了它,只把驴皮留下。我们几个男生听到此立即来了精神。

  “在哪儿呢?”

  “就在土豆地边上。”

  听到这里,柯华、大胖等人马上就出发了。

  不久,他们回来了。带回来两条驴的后腿。我们都很高兴。大胖等人忙着张罗炖肉,其他人便坐在屋里边聊天边等着吃肉。

  柯华说:“队长问我们:‘你们要这干啥?’我们说:‘吃呗!’队长说:‘你们知识青年啥都吃。’就这样给了我们两条驴后腿。”

  “那两个前腿呢?”

  “队长说让挖个坑埋了。”

  “真糟蹋东西呀!在天津买红烧驴肉贵极了。在这,他们居然把驴肉埋了。”有人愤愤不平。

  说笑间,驴肉熟了。大家把队长也请来,让他尝尝。

  队长说什么也不相信这是驴肉。可他又说不出是什么肉。我们大家可解馋了。队长从家里拿来了酒,我们喝的昏天黑地的,一直喝到半夜。

  袁满森不胜酒力,喝到一半,大声的哭了起来。由于他与我们不是同一个学校的,我们对他并不了解。大哥跟他是一个学校的,比较了解他,对我们说:“这就叫不喝正好,一喝就醉。”

  大家说:“可他喝的并不多呀!”

  “嘛叫不喝正好,一喝就醉?他就是这样。他喝一口也得醉。”

  袁满森边哭边闹,语无伦次的大声叫着:“我怨啊!我想家!我想我妈妈!”我们其他人就在袁满森的哭闹声中草草的结束了这顿晚宴,大家刚才的愉快心情被他的哭闹搅得荡然无存。

  其实我们大家何尝不想家。这只是苦中作乐呗。无意中发现有几个女生随着他在偷偷的抹泪。

  队长的汉话不好,无法劝他,只好无奈的离开了我们集体户。也不知他是否吃饱。

  转天一早,仓库里弄出来一大堆羊皮,堆在队院里,村民们可以随便领。院里放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仓库的老陈和会计包玉龙坐在那里给羊皮定价、记账。

  村里人都聚集在院子里,大家翻弄着那些皮子,挑来拣去。我们不懂皮子的好坏,也不敢买,就在一边看热闹。慢慢的,我闹明白了,原来这皮子的价格与羊毛的价格是相反的。比如:我们养的改良羊的羊毛价格很贵,但它的羊皮却很便宜。羊皮价格贵的是那些本地羊。

  大家都在挑选本地羊的皮子。很快,好皮子都被挑光了,院子里只剩下一些改良羊的皮子没人要,在那里扔着。

  这时,包玉龙一声令下:剩下的皮子不按质论价了,论斤约(yao)。

  住在单身宿舍的老聂头闻听此言冲了过来,找了一根绳子把那些皮子都捆了起来,上秤称,足有一百多斤。不知包玉龙给他算了多少钱,老聂头背着那捆羊皮走回了单身宿舍。

  正当我们以为老聂头会把那些羊皮熟了去做皮袄、皮裤。谁想,他买来以后就放到一个圆仓子里,并且上了锁。那些皮子老聂头要干什么用,我没弄明白,可是那个圆仓子是老聂头的个人仓库,却被我发现了。

  我没有问老聂头那些羊皮干什么用,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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