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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探亲归来


  有时我们也一起去逛商场。为自己买一些衣物、鞋子等等或春节穿的、或是转年回到内蒙需要用的东西。因为那里火柴很紧张,所以我们每人都买了一个打火机。也没忘记老乡们托我们带的打火机的火石。

  商店里卖火石是有条件的,因为火石使用后不会完全用光,会剩下一小块“头”,商店必须要有这个“头”才能“以旧换新”购买新的。我们没有许多的“头”,就把整块的火石剪短,造成人为的火石“头”。火石非常硬,剪刀剪不动,我们就用钳子夹。就这样制造出许多火石“头”,每个人都买了几十块火石。

  有时,我们也顺便为家里买些菜回来。不用上班,整天无所事事。感觉格外的潇洒。在马路上看到人们急急忙忙的奔赴各自的工作岗位,心里也不免有些惆怅与困惑。诺大个天津,为什么就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为什么非要我去那远隔千山万水的不毛之地?为什么?为什么?这问题一直困惑着我。我每天就生活在这困惑与潇洒之间。

  看着69届的小弟弟小妹妹们都在市里上了班。有许多人做了交通警,我们有时就故意违反交通规则,有意跟他们找麻烦,发泄心里的不平。

  春节到了。我们大家相互拜年,看望各自的家长。由此,也与同学们的家长建立了很好的关系。

  春节以后,我约了几个同学到我家来玩。那一天,算我在内共有六个人,我们正好可以“打六家”那时,我家的住房算是比较宽裕的,大家占据了一个房间,整整玩了一宿。自那一天起,这也形成了一个规律,以后每年同学们都要来我家打扑克,而且每次都要玩一宿。

  一天,妈妈有些神秘的把我叫到了她和父亲的房间,拿出一块手表来。妈妈说:“找人学了一个条儿,买了一块手表,东风全钢的。跟你商量商量,是给你还是先给你姐姐?”

  我问妈妈:“为什么要跟我商量呢?”

  妈妈说:“这是用你的分红钱买的,当然要和你商量了。”

  “我说过,这钱交给您就由您做主,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姐姐那里没分红,她一年也没挣一分钱。我们想先给你姐姐。”妈妈用商量的口吻对我说。

  “那就先给她吧。”我十分潇洒的说。

  “要不这样,我的这块旧手表你先带走。”半天没说话的老父亲这时插嘴说。

  “不行!”我十分坚决的对父亲说。“我不能要您的表,以后我再挣了钱再买。”

  妈妈看我这样坚决,也不再说什么了。

  那一年,也许是吃了黄油的原因,爸爸的胃病没有犯。我在欣慰之余,也暗想,明年一定还要带黄油来给爸爸。

  春节过去了,已经有同学开始张罗着返回村子了。我们又开始送那些先期回村的同学。闫长福和陈爱康俩人就是第一批返回的。他俩跟我们大家谁也没商量,直到买好了车票才通知我们。

  过了几天,有几位女同学找到我们几个男生,讨论回村的问题,她们希望与我们几个男生搭伴同行。我们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订好了行期,感觉时间就过的很快了。母亲含着泪为我准备返回农村所需要的东西。我知道老人家的心里不会好过,也不敢过多的谈论此事,以免触动她的心思。

  与同学们商量好以后,就一起去买了回去的火车票。我们一共有八个人,五男三女。担心路上没有水喝(主要是下了火车以后从火车站到村子的路上),大家都买了许多水果。还买了一些糕点准备路上当干粮。

  出发的日子到了,我们该走了。暂时不回去的同学来为我们送行。

  车站上的人还是很多,绝大多数是知青。有许多人是来送行的。我们上车以后,先找好自己的座位,安排好自己的行李。车上的人也很多,知青占了非常大的比例。

  火车就要开了,来送我们的亲属和同学们都跟我们挥手告别了。在我的劝阻下,爸爸妈妈都没有来,只有弟弟来送我。在经过了二十多个小时以后,火车到达了白城车站。我们在这里下了车。两个多小时之后,我们还要在这里上车,乘坐白阿线(白城到阿尔山)经过乌兰浩特到大石寨车站。

  火车到大石寨是清晨。下了车,我们背着大包小包走出车站。此时天刚蒙蒙亮。我们开始在车站附近寻找,看会不会有去公社的汽车(公社所在地在乌兰毛都)。连找带打听的转了一圈,没有。我们大家一致决定:走!

  背着、提着,大包、小包。我们就这样开始了我们的“长征”。

  离开大石寨火车站,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四周是望不尽的起伏的山峦。在天津,已经是初春的气候。而在这里,到处还都是一片银白色。山是白的,草原也是白的。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空气是这么的清新。相对于城市里和火车上混浊的空气来说,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去乌兰毛都约有三十多里地。我们五个男生不但要背自己的行李,还要替那三个女生背行李。

  上路之前,三位女生给了我们一个提包,并告诉我们,那里有点心、水果,让我们饿了吃点心,渴了吃水果。

  我们说,我们都带着呢。可是她们说,那个提包里的东西都是准备路上吃的,让我们务必不要客气。“吃你们自己的东西还得打开提包往外拿,太麻烦。要是这些东西不够再吃你们的。”我们当然不愿意在山上打开提包找食品,再加上柯华的劝说(三个女生中有他的女朋友),我们也就不再勉强了。

  到公社以后,我们又进行了寻找,希望能找到萨仁台的马车,我们就可以搭个顺风车。但是我们又一次失望了。我们可以选择的只能是用我们的两条腿——走!

  无奈的我们又上路了。一路上我们“饥餐渴饮”(饿了吃点心、渴了吃水果),跌跌撞撞,布满了雪的山路很滑,我们经常会被滑倒,有时会顺着山坡向下滑出很远。需要方便时就随便躲在一个山石后边解决。

  奇怪的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们五个男生在做,三个女生什么也不做,只是跟随我们一起走。一路上,那些点心水果只是我们男生在吃,也没见她们离开过我们的视线(去方便)。

  我猜想,她们不吃不喝,就是怕要方便。因为如果要方便就要避开别人的视线,但避开了我们男生的视线对她们的安全就产生了威胁,毕竟这里是荒山野岭,春季又是野兽最饥饿的季节,稍有不慎,出现意外的可能性随时都会发生。

  但是,别看她们不吃不喝,行走的速度却丝毫不比我们男生慢。并且也没见她们喊着走累了,要求休息。反倒是我们这些男子汉们,时常有人提出休息的建议。

  天渐渐的黑了,离我们的目的地还有多远?谁也说不清。好在天是个大晴天,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月光映在白雪皑皑的草原上,把大地照的如同白昼。但是夜晚的天气越来越冷,西北风刮在脸上,像一把把小刀子一样。大家把皮袄的领子都立起来,女生们用把头巾把她们的头和脸包的严严的。

  我们向着几乎是正西方向艰难的行走,不知滑倒了多少次。三个女生由于负重较轻,倒是很少摔跤。

  正在大家精神抖擞的前进着的时候,柯华突然叫了起来:“唉!坏了!我的耳朵怎么了?怎么没了?”年底回家的时候,他的皮袄和皮帽子都没有带回家,所以他现在没穿皮袄也没带帽子,这一路上他都在忍受着寒冷的煎熬,但是自始至终他对谁也没有说过。

  听到他的叫声,大家都紧张起来。看到他的耳朵好好的长在他的头上,而他正用右手在头上到处摸,寻找他的右耳朵。见此情形,大家赶紧喊道:“别动!别把耳朵弄折了,弄折了就接不上了!”

  我们飞快的冲到他身边,抓起地上的雪为他揉搓那挂着一层白霜的右耳朵。他自己则用左手抓雪揉搓他的左耳朵。还是人多力量大,不多久,他的右耳朵已经变得柔软,现出了红润。由于他的左耳朵上没有出现白霜,我们大家也就没有再为他揉搓,只是任由他自己揉搓了一阵。

  耳朵揉好了,可是他没有帽子还是会再次被冻伤的。我们谁也没有多余的帽子给他。小宋戴着我们男生唯一的一条围巾,他就用那条围巾把柯华连头带耳朵包了起来。虽然比皮帽子差许多,但比起光着脑袋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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