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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 确照日


  走进屋里,见那三个女人正在做早饭。外间屋子很冷,我们就都走进里屋。屋子不大,大家都进来了,一时间显得有些拥挤。我只是在昨天刚刚来到时来过这里,当我得知这里住的都是女性以后,就一直没有再进来过。

  我正在四处打量,那个年纪大一些的姑娘走进屋,向着我的方向走过来。我不知她有什么事。正诧异间,只听她对着我说:“岂嘎里呀,阿一嘎比呀!”我一时间大脑没有反应过来,不知她是什么意思。旁边的确照日对我说:“她要拿碗,叫你让一让。”哦!难道这姑娘一句汉话也不会说?

  我抬头打量一下这姑娘,她大约20岁左右,长得五官很周正,还算是漂亮吧。用我的眼光衡量称得上是个美女了。

  我在打量她,她也在看我。只听她用蒙语问确照日一些什么,我猜她是向他打听我是谁。确照日的回答中我听到其中有我的名字。虽然说的是蒙语,可名字的发音不会变。只见她转过身,面对着我,大声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只听到话里有我的名字,具体她说的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又是确照日为我们解了围,“他让你坐到炕上来。”我赶紧到炕上坐下。炕非常热,感觉真舒服。我低声问确照日:“她叫什么名字?”

  “斯琴,斯琴格日乐。”确照日也用低低的声音告诉我。然后他又接着说:“她是咱们屯子韩老板家的大闺女,”这里的人管赶马车的车把式叫老板,“那个小的是她妹妹。”他接着说,并用手指了指刚刚走进屋的另外一位姑娘。这个姑娘好像比我年龄还要小,长得不如姐姐漂亮,不过也没有什么缺陷,五官也还算端正。

  “她叫什么?”我依旧低低的声音问。

  “奥敦格日乐。”确照日也低声回答我。

  “那个呢?”我用额头指了一下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哦,她叫其木格。”

  这奥敦格日乐似乎不像她姐姐那样外向,一直低着头干着手里的活,什么也没说过,也不抬头看任何人。估计这样的女孩的汉话一定不会太好,我还是尽量少跟她说话吧。那其木格也不爱说话,她的汉话一定也不太好,少理她们为妙。我暗暗的想。

  那个斯琴为我们端上来早饭,小米饭泡牛奶,哇!香气扑鼻!可惜这碗太小了。我刚吃完一碗,斯琴伸过手来,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我冲她点点头,他明白了。拿了我的碗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端来了一碗。我心里奇怪盛一碗饭要用这么长时间吗?赶紧吃完,下炕,走到外边屋子去看个究竟,那些女人们还没吃呢?只见她们用碗盛上饭后走出了屋子,手里拿着一个盆子。她们到底去干什么?看看去!

  走出屋门,咦!门口拴着一头奶牛。她们正在挤牛奶呢!刚刚挤出的带着牛的体温的牛奶,浇在刚刚出锅的小米饭上,这就是我刚刚吃过的早餐。怪不得这么香呢!这是我来到套包吃的第一顿饭,不仅饭香,还有美女陪伴。真幸福。

  吃过早饭,我又回到包里。我第一天来,先学着把炉子点上。出去这段时间,炉子已经熄灭了。这炉子跟我在家里用的炉子不一样。我家的炉子里要套很厚的耐火土,这里的炉子没有土,保温效果非常差,所以很容易熄灭。

  确照日也回到包里,他一边抽烟一边对我说:“你今天起得太晚了,明天得早点起。今天你是头一天到这。早上我们把活都干完了。你昨天没睡好,套包大不让叫你。刚才套包大说了,让你先熟悉熟悉这儿的环境,一会儿就跟着干点零七碎八的活得了。具体干什么、怎么干,一会儿干活时我再跟你说。”

  炉子点着了,老聂头不抽烟,过来教我烧砖茶。烧上砖茶,我也卷上一支烟。茶很快就开锅了。放了一小把盐,老聂头又去房子里找那几个女人要了一小盆牛奶,倒在了茶里。大家围坐在一起惬意的喝奶茶。

  经过将近一年的草原生活,我对奶茶已经逐渐的熟悉并有些习惯了,至少不用皱着眉头喝了。

  忽然,我似乎听到外边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这里哪来的汽车呀?大家也都听到了。不知他们用蒙语说了些什么,然后纷纷起身向包外走去。我也随着大家一起走出包外。

  天气非常好,太阳已经出来了。初春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远方果然有一辆汽车正在驶来。近了,很快就来到了我们面前。是一辆‘南京嘎斯’。副驾驶位置上的是村里的兽医。他下车以后就指挥我们从车上卸下一个大纸箱。他们说的都是蒙语,可纸箱上的字是汉字,我能看懂,这箱子里是药。“天津红专制药厂”,还是天津来到呢。把箱子卸下,汽车开走了,大概是去下一个接羔站吧。打开箱子看,是‘痢特灵’。这是给谁的?

  “这是给羊吃的。”确照日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走过来对我说。

  “羊还吃药?况且这并不是兽药。”我问确照日。

  “春天,羊刚刚开始吃青草,容易消化不良,闹肚子拉稀,就得给它们吃点药。”确照日耐心的向我解释。“好吧,活来了,一会儿你就跟我给羊喂药吧。”好吧!我正想要看看羊是怎样吃药的。

  在我们搬运药品的时候,套包大已经把羊群赶走了。羊圈里面剩下的都是有着各种问题的羊——生产后的母羊以及它们刚生下的小羊羔。还有一些我现在还说不清是怎么回事的羊。

  有的母羊是初次生产,生过小羊以后,不懂得喂奶。小羊来吃奶,却遭到它的拒绝。

  要说蒙古人真有办法,他们在大羊圈里用篱笆搭了许多面积不到一平方米的小羊圈,把母子两只羊放在里边。女人们用一把用破布绑在一根木棍子上制成的"刷子"在小羊羔身上刷上盐水。

  所有的动物都喜欢吃盐,羊也不例外。这时,母羊就会用舌头去舔小羊。就这样,母羊不但吃到了盐,同时也把小羊身上的体味都吃到了嘴里。而那小羊羔呢,不但可以趁此机会大吃母亲的奶,同时在母羊舔它的过程中逐渐的认可了它。确照日告诉我,大部分母羊在这里呆上一两天就完全可以正常的为它的宝贝哺乳了。

  确照日嘴里一直滔滔不绝的对我说: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当母羊生过小羊之后,Ru房就会很自然的生出奶水。而假如没有小羊去吃,母羊的Ru房就会发胀,使得母羊很不舒服。同时,假如持续没有小羊去吃奶,它的奶就会停止直至它再一次生产。

  还有一些母羊生了双胎,而同时为两只羊羔哺乳,恐怕它的奶水不够。他们就找那些生了死胎或小羊羔生下后不久就夭折了的母羊做这双胞胎之一的养母,也用上述的方法,既解决了生过双胎的母羊奶水不足的问题,也解决了那丧子的母羊Ru房涨的痛苦。

  留在这个大羊圈里的还有一些生了病的母羊,也有难产的母羊,还有几只是根本就没怀孕的成年母羊。因为这些羊刚刚经过一个冬天,身体都非常虚弱,身体很瘦,所以,在这个季节,他们蒙古人一般都不会杀羊。

  在这一冬天,它们每天吃的是几乎没有什么营养的干草,羊儿们苦熬了一冬,所以他们都很瘦。他们的胃也很弱。在青草刚刚长起来的时候,由于羊的胃口弱,所以有许多羊会出现消化不良,甚至拉稀的现象。这些羊就要给它们喂药吃。而刚刚送来的药恰恰是治疗消化不良的药。

  还有一些就是所谓老弱病残的羊了。经过一个冬天的煎熬,一些身体弱的羊熬到春天已经耗尽了体力。羊圈里堆着大量的去年秋天打的羊草。这些羊草相比之下是比较有营养的,那些老弱病残每天就是靠这个维持生命。牧民们希望它们能撑过这个春天,身体逐渐强壮起来。

  在这里,羊儿存在的价值是它们那一身羊毛,而不仅仅是它们的身躯。每年牧民们的最大的收益是一年两次的剪羊毛。而在这两次剪羊毛中,又以春毛的收益为主。

  这时候,那三个女人也从屋里走出来。看样子,她们也已经吃饱喝足并且全都收拾完了。那个年纪最大的其木格也带着她的孩子来到羊圈里,她在工作,那小男孩就自己到处随便跑着玩。在这茫茫的大草原上,他就是跑出几里地也可以一眼就看见他。

  在一个大约有十几平米的小羊圈里,趴着几只羊。确照日说:“这就是拉稀的羊,你把药拿来。”我来到接羔站屋里,从那大纸箱子里拿出一瓶药,迅速地返回到羊圈。

  当我把药递给确照日时,他说:“这一瓶不够。多拿几瓶来。”

  不够?“它们一次得吃几片?”我问确照日。

  “至少半瓶。”没办法,我只好又回到屋里去拿药。

  这一次我一下子就拿了十几瓶。我抱着这些药走回羊圈,只见确照日正在一只手掐着一只羊的腮帮子,另一只手抓着一把糖衣药片向羊嘴里放。再看那只羊,嘎嘣嘎嘣的几下子就把药片嚼碎咽了下去。

  吃过药的人都知道,糖衣片之所以做成糖衣,就是因为这药实在是苦,所以才在外边裹上了一层糖衣。

  而羊就是羊,不是人,它们不懂得苦,放到它嘴里它就大口大口的嚼碎咽下。看确照日那一把药片,真的不止半瓶。就这样,确照日说喂哪只羊,我就把药瓶打开,倒在确照日手里一把,根本不数是多少片。只有这几只羊需要喂药,不一会儿就喂完了。我拿来的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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