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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节 探亲轶事


  家里有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水晶印章,那印章上的名字我看不太懂,是篆字的。我研究了许多天,才看出那章的主人姓赵,其他的字还是没看明白。问父亲这印章的来历,父亲支支吾吾的半晌也没说清楚。我问可否把它送给我,父亲爽快的答应了。

  阿晓家里买了一台9‘‘的黑白电视机,大家都很兴奋,阿晓经常邀请我去他家看电视。晚上天气好的时候就到他家里去看电视。

  有一天,我和二宝商量好一起去阿晓家看电视。到他家后,发现来的人真多。有两个跟我们年龄差不多还带着一个小女孩的赫然在座,看他们的谈笑似乎跟阿晓以及阿晓的全家都很熟。

  因为是同龄人,阿晓马上给我们互相做了介绍。原来他俩也是在前旗下乡的知青,是在大坝沟公社插队。说来说去原来都是一家人。那个年轻一点儿的是弟弟,叫祁宝海,他跟阿晓是初中的同学;那个捎长一些的是哥哥,叫祁宝林。由于哥俩下乡在一起,所以哥俩经常在一起,形影不离。那小女孩是他们的小妹妹,就像是他们哥俩的影子,哥哥们到哪儿,她都要跟着。

  在看电视的过程中,我无意间提起了我那块水晶印章。阿晓希望能让他看看。我们商定明天一起逛商场时我把它带着。

  第二天,我们俩还有二宝一起去了劝业场。在劝业场里,我拿出了那枚印章。阿晓说:“这我知道,我妹妹厂就做这个。”

  我感到奇怪,水晶是矿物质,怎么会是厂里生产的呢?我当即提出反对意见:“不对!这是矿石,怎么会是厂里做的呢?你妹妹在嘛厂上班?”

  阿晓说:“她在玻璃厂上班,就做这个。”

  阿晓坚持己见,我俩争论不休,谁也不能说服谁。二宝也不懂,只好在一旁打圆场:“算了。旁边就是天和商场,那里有个图章店,你们上那儿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争论不是办法,我们来到天和商场的图章店。我拿出那枚水晶印章,问刻图章的老师傅。老师傅拿起图章看了看说:“这就是水晶石的,不是玻璃。”

  “咱这能刻吗?刻这个得多少钱?”我继续问那位老师傅。

  “咱这刻不了。我也不知道得多少钱。想刻这个得去北京,北京能刻。”老师傅回答我。

  我得意地看了看阿晓,离开了图章店。

  邻居家的女孩们问的最多的是数学问题,对于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满足她们。可是她们要是问起英语,对我就有些困难了。我的那点英语水平,还不足以教授他人。为了我的“家庭教师”的尊严,我也要学好英语。我又开始攻读英语。

  我找来弟弟妹妹们以前的英语教材,慢慢的钻研,一点儿一点儿的学习。可是外语不同于其他学科,发音问题始终是不仅仅在书本上能够解决的。我又开始听广播,听陈琳的英语讲座。学习进度实在是太慢了,效果也不好。

  我采取的办法是,有其他的问题问到我,我给讲;遇到英语方面的问题,就跟她们一起探讨、一起研究。毕竟我比她们年长,头脑灵活,解决问题的办法比她们多。

  在我家走廊的墙上,挂着一个小黑板。那是弟弟用一块胶合板做的,他把木条钉在胶合板的四周,然后刷上黑油漆。这小黑板原先是用来抄写毛主席的最新指示的,现在成了我们学习的工具。我就是用这块小黑板给大家讲课。

  小妹妹的中学是我的母校,那里有许多老师认得我、记得我。一天,妹妹回家告诉我,她的绘画老师张雨芳在得知她是我的小妹妹之后,非常热情的询问我的情况。小妹非常诧异的问我:“哥,你上学的时候画画是不是挺好的?我们张老师说你画画特棒。她问我你现在还画画吗?啊?哥,你现在还画画吗?”

  我忽然想起,我曾经还有绘画的特长。我茫然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妹妹的问话:“是吗?她还记得我?我现在……不画了。你告诉她,我早就不画了。全忘了,不知怎么画了。”

  仅有不到一年中学经历的我,在刚进学校不久就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进了学校的绘画兴趣小组,那时的老师就是张雨芳张老师。

  她很快就发现了我的绘画天分,对我进行了专门的指导。使我的绘画水平提高很快。她还把我的一本绘画习作拿走并告诉我要把我的作品拿去去参加一个绘画比赛。特殊时期开始了。绘画比赛的事情没了音信,张老师也从学校消失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直至我下乡离开学校。

  以后,我下乡了,那里根本没有画画的条件,渐渐的我把会画画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了。现在,妹妹忽然提到了这件事,提到了张老师。我告诉妹妹,见到张老师替我向她问好。

  在我家的兄弟姐妹中,小妹是最外向、最活泼、最聪明的了。进入学校不久就在学校里负责文体工作了。学校里没有学生会,小妹的角色就相当于学生会的主席。

  电影院里放映八个现代戏的电影票都是由影院发到各个单位,然后由单位分发下去。我们学校的电影票都要经由妹妹的手发到每一班,有剩余的,就到电影票门前发给过路的,这些工作都是妹妹来做。我回来以后,妹妹手里剩下的电影票就给我几张,由我送给我的同学们。一举两得,我们看了电影,妹妹也完成了任务。

  二弟来信了,说他不久就要回家了。妈妈非常高兴,叫我马上给他写信。二弟那里虽说交通也不是十分方便,但连队里有通讯员,团部就有邮局。至少在通讯方面比我们那里方便多了。

  一周以后,二弟回来了。他和姐姐都没有带回来一两粮票,也没有带来一两粮食。我带来的粮食也只有那四十斤白面和十余斤小米。爸爸为粮食的事情着急,毕竟家里突然增加了三张嘴。

  爸爸偷偷的跟妈妈商量此事,不想让我知道。后来,爸爸不知在哪里托人买了二百斤粮票,爸爸跟妈妈谈及此事,被我偷听到,这二百斤粮票竟花了爸爸三十多块钱,这粮食吃到嘴里要三毛多钱一斤了。

  奇怪的是,我带来的白面竟然不见妈妈做与我们吃。我忍不住问妈妈,妈妈说,你要是非要吃,那就明天包羊肉馅包子吃。第二天,妈妈买了羊肉,又剁了白菜,包了一大锅包子。

  包子熟了,刚刚端进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膻味。结果,除我以外,全家都没有吃饱,大家都闻不惯这股膻味。我知道了,为什么我带来的面妈妈总也不做给我们吃。

  饭后妈妈问我好吃吗?我说不好吃。“什么味?”妈妈问我。

  “膻气味。”我回答。

  “连你都不愿意吃,你想想,我们呢?”

  我很奇怪,我在内蒙整天吃羊肉、吃的也是这面,为什么就没有这种感觉呢?爸爸说:“你在内蒙时,整天守着羊,浑身上下都是膻气的,再膻的东西你也吃不出来了。”

  仔细想想爸爸说的,的确是这样。不然怎么会把汽车上的人都熏跑呢?妈妈接着说:“去年,我们就是等你走了以后才吃你带来的面的。大伙儿都不爱吃。”

  姐姐在旁边插嘴说:“你就不能带点别的粮食吗?比如米。米可以用水洗,洗洗也可以去点味啊!”

  “可是我们那就是白面多,别的粮食仓库不愿意给。你们没看我就带来那么点小米吗?”我解释道。

  晚上和二弟聊天,我问他,部队给你探亲假,难道不给粮票吗?二弟告诉我,给也都是内蒙粮票,没有全国粮票,带来也没用。

  忽然想起,我给他寄得粮票他收到了吗?他告诉我,都收到了。二弟还告诉我,他们因为副食太少,饭量都很大。每天吃饭就像是抢,经常吃不饱。有了我寄去的粮票,他就可以在小卖部里买些饼干等东西充饥,还可以解馋。我告诉他,我们那儿已经划归吉林省,内蒙粮票以后不会有了,嘱咐他自己省着点用。

  我接着问二弟:“你每月挣多少钱?”

  他告诉我:“刚去时才六块钱,是津贴费。”

  “那现在呢?”我问。

  “现在一个月三十多块钱。”

  “那你一个月能存多少钱?”

  “存嘛?我来时买车票的钱得回去以后才能报销呢!”

  “省着点花,”我嘱咐他,“看爸妈多不易,咱仨回来,咱爸光买粮票就花了三十多块。你以后也要省着点。”二弟只是低头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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