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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节 冬天到了


  天气说冷就冷了,几天以后,就下大雪了。天一下雪,我们大家都不出去了,都躲在屋里。大雪下起来就没有个停,一连下了好几天。

  屋里烧火的木柴没有了。怎么办?有人想到了木匠铺,木匠铺里有许多木材,是木匠准备锯成木板打家具的木料。那都是木料,能行吗?

  行!在知识青年这里,没有什么是不行的。

  晚上雪小了,我们几个人出发了。从我们集体户到木匠铺路本就不远,但考虑木头的重量,我们还是去了三个人。

  木匠铺的外边堆满了木材,有些已经被木匠打上线,似乎明天就要被锯成木板了。我们根据我们的能力选择了一根两米多长的和一根一米多长的,我和大胖肩扛一根大的,纪文一个人扛一根小的。第一次体验做贼,人说‘做贼心虚’原来就是这样的。

  肩上扛着木料,连转头都不行,只能看见一个方向。走到供销社附近时,我听到好像有人从供销社里出来,还喊了一声什么。就听纪文大喝一声:“小王八蛋操的,你找揍啊!”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静悄悄的,无声无息,万籁俱静。我们快步走回自己的集体户,放下木头,然后自己奖励自己一支烟。

  纪文还在记挂刚才的事,心有余悸,担心明天有人会问起今天的事。大胖说:“你怕嘛。明天谁要是敢问,抬手就给他一个大巴掌。为嘛?你诬蔑知识青年。放心吧,没人敢问。”

  这么粗的木头不能烧,必须劈成小块。找来斧子,叮叮当当的劈了起来。夜已深了,村里十分安静,劈木头的声音实在太大,纪文又担心会不会有人循着声音找来。还是大胖,他说:“谁找来?找来他也不敢进来。咱这条大狗谁不怕。”

  他说的大狗是我们大哥带来的那条大黄狗。它很厉害,附近的老百姓都怕它。我们大哥这条狗就在集体户里,每天为我们看家护院,当地人谁也甭想随便进来。

  那两根木头上果然都有木匠划好的线,看来他们是准备锯木板了。得了,先为我们服务吧。大斧子抡起来,一阵乒乒乓乓过后,木头劈好了,为防以后有人多事,我们把它装在了一个大柜子里。

  令纪文担心了一夜的事,在第二天便得见分晓。村里没有一人提及此事,即使在供销社里也没人吐露丝毫口风。那些木柴使我们的冬天多了许多温暖。

  风说刮就刮,雪说下就下,大自然瞬息万变。又是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气温急剧下降,我们把大皮袄、大皮帽子都穿戴整齐了。我们跟队里交涉派车送我们回家的事情还是没有结果,我们只好在屋里等待。

  一个骑马的人冒着大风雪沿着西边的小路从我们知青点走过,我们都没有理会。路上过人是常事,想要进我们集体户,那就要先过狗那一关。当一个人无声无息的走入外间屋,摘掉帽子,并用帽子拍打身上的雪时,我们的吃惊是如何的不可思议。

  这个头戴大山羊皮帽子,身穿蒙古皮袍子,还系着一根蒙古腰带的人怎么会这么大模大样的就进来了呢?我们的狗呢?直到那人走进里屋我们才发现他的到来。他操着蒙古人的口音大声说着:“来客人了,烧茶呀!”

  “你是谁啊?谁让你进来的?”我们的话还没说完,那人笑了。

  “我是奥力思台的。办事从你们这路过,雪太大,进来抽支烟歇会儿,顺便看看你们。”一口纯正的天津味儿,怪不得我们的狗不叫呢。可是难道狗能够分辨出……?他的穿衣打扮,哪儿像天津人啊?

  看见我们疑惑的目光,来人告诉我们:“我们村知青养的狗就这样,只要是咱天津知青来了,它就不叫,不管你是嘛打扮,也不管你是哪儿的。”

  真是个神奇的故事,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发生着。他走出屋,拍拍大哥那条大狗的脑门。我们这条大狗马上把尾巴竖起来,摇摆着,像是对待主人一样,一副献媚取巧的样子。

  我们在集体户里很少烧砖茶,只好给他白水喝。他也没有挑剔,喝了一杯热水,暖了暖身体,又抽了几支卷烟之后就离开了。我们都到外边去送他,见外边的大雪片如同鹅毛,被大风卷起,刮得漫天遍野一片银白。他就是冒着这样的漫天大雪走了。

  马连山的家与我们集体户是邻居,在集体户的东边,他家养了许多鸡。近来,风言风语说是我们知青的狗抓鸡吃,马连山在鸡窝里下了毒。吓得我们那些养狗的同学赶紧把自己的狗拴起来,不敢让它们自由行动了。

  我想起曾在集体户门口的柴火垛上发现过大哥的狗偷吃鸡的事情,只是当时我什么也没说。我的Star留在包里了,我可以高枕无忧。后来听说马连山在鸡窝里放了夹着红矾的牛肉,不过只是那两天,很快他就取走了。

  雪终于停了,天晴了。我们去找黄德旦,商讨送我们回家的事。黄德旦让我们回屋等着,说他一会儿过来。我们在屋里等着他,他果然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婆娘。一进门,黄德旦就指着那婆娘说:“这是你们房后的邻居,认识吗?”听他这样说,我们想起她果然是房后那家的婆娘。

  “她家养的鸡都快丢没了。听说你们知青的狗抓鸡啊!有没有这样的事?”这哪里是为送我们回家的事来的,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的话激怒了纪文,纪文大声说:“这是谁说的?啊?谁说的?告诉我是谁说的?谁说我们知识青年的狗抓鸡?”话语一句比一句逼得紧,声音一句比一句高。

  一进屋就躺在炕上的黄德旦此时无言以对。

  纪文并没有完,瞪大眼睛继续对着黄德旦大声喊:“你懂不懂我们是知识青年?啊?知识青年是嘛?是毛主席的五七战士,你懂吗?你诬蔑知识青年的狗就是诬蔑知识青年,诬蔑知识青年就是反对毛主席的五七指示,就是反对毛主席,你知道吗?啊?”

  一声比一声高的质问,吓得那个婆娘灰溜溜的走了。纪文这人平时的胆子比较小,但是一旦被他逮着理,那嘴可是不饶人的。

  黄德旦的胆子毕竟比那娘们大,他没有走,我们也不会让他走,他必须明确答应派马车送我们回家的日子我们才会放过他。他带着那个婆娘来,是想责问我们丢鸡的事,却不料没纪文抢白了一通,原告变成了被告。这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可以乘机要挟他尽快派车送我们。

  黄德旦答应了明天就安排马车送我们到西口。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们“准备行装吧”。得到了‘圣旨’,我们大家都十分兴奋,各自麻利的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只等明天出发了。

  早晨的天气还真好,雪停了,风也不大,正好赶路。大家一起回家,这还是头一次。男男女女足足坐满了两辆马车。大家的心情都不错,一路上欢歌笑语、谈笑风生。

  去西口要向西北方向走。这里都是山路,经常要上山、下山。每到上山时,车老板都要让我们下车步行,他赶着空车上山。

  上山时,陈爱康偏偏要撒尿。他躲开那些女生,转过身就地解决了。我们大家原先是一起走的,他撒尿必定要落后于我们,他撒完尿小跑了几步追上我们。忽然感觉鼻子有些异样,他大叫了起来:“鼻子,我的鼻子怎么没啦?”大家定睛观看,他的鼻子上挂着一层白霜,显然是冻了。

  我们大家赶紧叫他抓雪揉搓,并告诉他鼻子冻了。他老实的用两只手抓雪轮流揉搓他的鼻子。渐渐地他的鼻子现出了粉红色,大家又让他自己摸一摸,他摸过以后说:“好了,有了。”

  我们让他再多揉一揉,避免出现柯华那样的状况。他听话的揉了再揉,然后找出一条围巾包住嘴,这才放心的继续走。

  走到山上,老板喊我们上车。下山的路速度就快了,大家的脚却受不了了。刚刚坐稳,就感觉脚冻得受不了,赶紧跟老板说要在地上跑一跑。跑了一会儿,脚暖和了,再次坐上车。可是一会儿又受不了了。就这样走走跑跑,跑跑走走,速度明显的慢了。

  我发现,车老板总也不下车,他的脚就不冷吗?我开始思索这里的奥妙。“他从没下车,没走路,所以他的脚不会出汗,所以就不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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