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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蒋大为


  有一天,我与小冀聊起了蒋大为。一提起蒋大为,小冀很是兴奋。他告诉我说,蒋大为原先在归流河公社下乡,跟他一起下乡的还有他的弟弟蒋大义,小冀跟蒋大义是同学。所以小冀说的关于蒋大为的事情似乎应该是比较真实的、可信的。

  按照小冀的说法,蒋大义前不久还到柴油机厂来过,跟小冀聊起过蒋大为。现在蒋大为已是全国著名的歌唱家,早已离开白城森警宣传队,他的爱人张佩君也随他离开了乌兰浩特,离开了柴油机厂。

  冀智健跟我说,当年蒋大为想考入科右前旗文工团仅仅是想改善一下夫妻分居的状况。这是一个多么朴素的想法啊!然而,科右前旗文工团的考官们给出的结论是:“没有前途”。

  “人家前旗文工团的人那才是’伯乐‘哪,人家早就知道,他要是考上前旗文工团就’没有前途‘了。”小冀说这是蒋大义说的话。

  关于蒋大为现在的状况,小冀说:“在去年的一次全国文艺调演时,蒋大为被中央民族歌舞团看上了。可是当时吉林省林业局歌舞团也想要。人他妈的就是这样,没人要时,谁也不问你。一看有人要,才发现是个宝,也跟着抢。”

  “结果呢?”我问。

  “结果人家民族歌舞团有办法,人家从国家林业部开来调令,这下吉林省林业局那儿也没办法了,只好乖乖放人。这一下子,蒋大为就成了名人了,又回来接走了张佩君,人一家子都去北京了。这都是前几天蒋大义来我这时说的。”

  好几个星期日没有到师傅家去了,这个周六下班前,师傅嘱咐我明天一定要去,我愉快的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到了师傅家。坐在师傅家里闲着没事,怪无聊的,田师傅就叫我到处串串。都是一个车间的,很多都是师傅的师兄弟,我借此也可以熟悉一下老一辈的师傅们,直至快到晌午了,我才回到师傅家。

  午饭时,田师傅跟我说起一个叫王正天的,说他也是天津人。我不认识这个人,师傅说那是他的三徒弟。田师傅跟我说,在我之前,他共有三个徒弟,徒弟大徒弟姓杨,二徒弟姓吕,王正天是三徒弟,而我应该排到第四位了。

  师傅告诉我,他的前两个徒弟都已结婚生子了,三徒弟王正天现在也正在搞对象。如无意外,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就会结婚的。

  在田师傅家院里有一个像是城市里的水井的东西,只不过那井盖是木头的,且是方的。那是师傅家的菜窖。闲来没事,我打开那个盖,下边是个木制的梯子,我顺着梯子下到菜窖里。秋菜还没分,菜窖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些青蛙在里面乱蹦,那是师傅抓来喂鸭子的。

  菜窖很大,约有三、四平方米。光线顺着打开的盖照进来,菜窖里面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我抬起头来,见菜窖的顶部还有一个水泥制作的横梁,我猜想那横梁应该是师傅自己做的。横梁并不是粗细一样的水泥梁,而是当中粗、两边细的五边形的形状。按照我的想象,应该把五边形当中的最高处向上,而师傅放置的方法却是把那最粗的地方向下,凸在菜窖里面。

  正巧师傅找不到我就在外边喊,然后顺着我答应的声音在菜窖里找到了我,我趁此时机向田师傅提出了我的疑问。我蛮意外师傅是因为不懂力学的原理才搞错了,谁知师傅理直气壮地跟我讲他的道理并对我提出的理论极力反驳,大呼“你说的不对!”

  我不想因此与师傅发生矛盾,在讲过自己的道理之后便不再说话,任师傅怎么说,我也不再分辨。菜窖的事情以我的沉默而结束。

  星期一上班时,我根据田师傅说的,确认了我的几位师兄们。原来二师兄吕师傅与我在一个小组,直到我们师兄弟相认以后,我才得知原来在我周围的人早已知道我们的师兄弟身份,只是大家都没有说出来。

  我的大师兄已经调到其他部门不在铸造车间工作了。我暗暗地、不动声色的找到了他并告知了我的来意,他也很高兴,当即告诉我他家的地址,嘱咐我有时间到他家去玩。我这个大师兄至少也有三十多岁,早已是三个孩子的爹了。

  我们期待的宿舍楼一直也没盖好。天气越来越冷了,很快宿舍里的窗户上就挂满了窗花。我们把在村里穿过的皮袄和皮帽子都找出来穿上、戴上了。业余时间也很少外出了。

  我们一日复一日的做着重复的工作。但时代在发展,体现在我们的工作上就是我们的翻砂的模型逐步的淘汰了那些木制的,而改换成为铜的、铝的,还有聚乙烯塑料的。替换下的木头便被扔到了一边甚至别人拿去烧火,那可都是不易变形的红松啊!红松的价格比起其他的松木要贵上差不多一半。这样做太可惜了!

  一天,我发现了几个旧的红松木型,都是大约一公分半厚的板子,长约600毫米。我当时就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些木板可以做一个提箱。

  我把这些木板收到了我的更衣箱里,暗地里慢慢的准备着制作提箱需要的其他材料,也在心里悄悄地设计着未来的提箱的模样与构造。

  使用过的旧模型整个都是被沙子染成黑色的,必须要用刨子刨去一层才能展现出它原来木材的本色。我没有工具,这也是我迟迟没有动工的一个原因,我还要考虑工具的问题。

  又是一个星期日到了。星期六下班前,张师傅喊着我,告诉我明天到他家去。他说:“你告诉老田,明天下晚你在我那吃饭。”我明白他说的老田就是田师傅。

  第二天早上,我先到了田师傅家。中午在田师傅家吃过午饭后不久,于树就来喊我去张师傅家。我与田师傅打了招呼后就随着于树来到张师傅家。

  张师傅家可真热闹,我们车间的天津知青就有七、八个。那个叫金鸣的与于树是师兄弟,那个跟金鸣关系很好的是孙坚华,还有跟于树关系很好的小宋,在乌布林插队的朴胜利……大家正在热火朝天的聊着天。

  我进来以后,先是与张师傅和张师娘打了招呼。随后,张师傅把我介绍给张师娘。大家见到我也不约而同的跟我打着招呼。张师傅招呼他的孩子给我倒上茶,又拿出香烟来。我没有要张师傅的香烟,而是拿出自己的烟叶来卷了一支,随后我把烟荷包和卷烟纸递给大家,请大家抽。

  谈话很快进入了正题。原来,张师傅前不久让车间木型组的师傅们给打了一件立柜,打好后,还没有上油漆,摆在屋里让我们看看。

  那是一个双开门的大立柜,做工非常细,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可是孙坚华说:“你们看这活,这是木型工干的活,但不是木匠干的。你们看这,”他用手指着那两扇门继续说:“这两扇门关上以后几乎见不到缝,说明嘛?说明他根本没倒棱。木匠师傅有句话,‘木匠不倒棱,手艺没学成。’木匠干活跟木型工干活这就是区别。不仅这一处,大伙看,所有的地方都没倒棱。……”

  他说的似乎都是木工的行话,有许多我都是第一次听到。我心里暗暗地想;这孙坚华是干什么的?像是个专业的木工似的?我心中的疑惑很快就被于树的话解开了:“这个孙坚华家里哥几个都是木匠,他每年回家过年时都闲不住,得帮他们家那哥几个干活。现在他手里木工工具全极了。”

  我插了句嘴说:“这么说他是专业的了?”

  “好么,没有金刚钻,敢揽瓷器活吗?你听人家说的头头是道。咱行吗?就算你会干一点儿,可你也说不出个道道来。”

  孙坚华还在继续评价那个立柜:“……还有这样子,太侉了。现在咱天津还有这样子的立柜吗?我们在天津要是给人打这样的立柜,人家不给钱不说,还得找你赔木料。”

  张师傅接过孙坚华的话说:“要不我就找你们呢?我为嘛没让他们上油漆?上完油漆就没法改了,是不是?这样样式是改不了了,你们看把你们能改的地方都改了,然后就让他们刷漆。”他停了一下,接着说:“你们看我这样安排行吗?”

  大家把眼光一起投向孙坚华。孙坚华干脆的说:“行!张师傅,就照您说的办!回头我就准备工具,安排把这个活干了。您就甭管了!”他转过脸来,对着我们大家说:“哥几个,大伙儿一块儿帮忙,把张师傅这点活儿给干了。可别光耍我自己啊!”

  大伙儿异口同声的说:“不会的,不会的。你就放心吧!”

  朴胜利抬起头来问孙坚华:“都用嘛工具?现在就得安排好了,缺嘛东西得赶紧做。好在咱厂一般的东西都能做。”

  孙坚华说:“回去吧,等晚上我清点一下工具,看看差嘛。哪些能做的、哪些得修的,都清点完了再说。反正这点活,我心里有数了。”

  张师傅接着对孙坚华说:“明年,我还得打个大衣柜。现在这个是我用的,明年再打一个是给儿子准备的,给他将来结婚用。你们几位就按你们天津的样子做。”

  大伙儿齐声说,没问题。可孙坚华偏有问题,他对张师傅说:“您打立柜的木料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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